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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他现在操控机兽已经毫无滞涩之感，在大唐世界内也多次悄悄释放过正统儒术，但对于正儿八经的天正书院学生而言，依然只是个半掺水。
朝廷毕竟是朝廷，哪怕容许了流民平民掌握国家核心武装力量，但也仅仅只能允许开放一部分而已，好比现在的美国，哪怕普通平民能轻易购买到枪支弹药，甚至重机枪、rpg，但你见过谁能拥有航母、f35了？至于大杀器原子弹就更是提都不要提。
对大唐来说自然也是同样的道理。
杨谦进了机兽军后的大半年里，的确是苦学不辍，心无旁骛，除了被打伤那次以外，完全没有缺过任何一堂课——后面被大唐替换过来的，那些连杨谦自己都不如的讲师算例外情况。
而正常情况下的课程甚至有几场大儒或者道爷的课，但不论老师是谁，他们所讲的都有同一个特点——缺斤少两，如何一个缺法，前文提过，这里暂不赘述，但总的来说，就是除了操控机兽的必要知识外，能砍的一应砍掉。
所以杨谦所在的平民番号的机兽军军士，与其说是知识人，不如说是技术工，就好像很多在各自领域的老师傅级别的人物，他们或许在专业知识面上不如现在的很多学生，但真正动起手来，却能完爆大多数人。
不过，这些人中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杨谦，他依靠着本身已经在现代社会所掌握的知识，辅以每次讲课时，先生们或无意或不得不流露出来的知识，愣是把粗浅的儒术给硬生生学会了。
甚至又在其后的演武场中，赢取了所有被当做奖励的儒、道、魔法三边残篇，后面两种暂且不提，最起码真正的正统儒术依然向自己展现了一点皮毛，比之前自己瞎摸索要强得多。
但是，即便如此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打个比方，你现在玩游戏，靠着之前大号的积累，刚创建角色就买满了毕业装备和毕业技能书，但是那又如何？等级不够穿不了装备、法力上限不够，就是给你毕业神技你也无法释放啊。
当然，杨谦再怎么说也还没达到满级毕业技能的程度，但是对于一个法力上限只有10的人来说，100法力才能释放的技能和1000法力才能释放的技能严格来说并没有太大区别。
没错，这就是大唐猥琐的地方，虽然各种严加防范，但肯定也有人能寻着蛛丝马迹把另一个核心力量学到手，大唐自然是考虑过这种情况的，所以真正的阻碍，在于朝廷压·根·就不给你修炼方法，哪怕你对儒术的理解已经到了顶尖，自身也确实在自我摸索下掌握了一些粗浅儒术的使用方法，但没有修炼方法来帮忙涨法力上限，就是学了也是白瞎。
大唐的儒术体系及其繁杂，展现方式也是多种多样，严格来说，要不是机兽军地位特殊，谁要说他们使用的是儒术道术，那些大儒道爷们怕是都恨不得把那个人的脑袋敲碎以维护自家看家本事的骄傲，整个机兽军所使用的所谓“道术”、“儒术”，和正统的儒道两术比起来，内容差别通俗一点形容就是初中数学和高等数学的区别，有一定关联性，但绝对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所以缺乏正统儒术修炼方法的杨谦，在大唐内小试牛刀时随时都在头晕脑胀，在回到地球强行使用之后，立刻变成了一副夜御十女精神不佳的模样，但为了名正言顺的出来这却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如果是使用一次就算完那也还好办，这方面的技术早已熟练，在大唐世界时也随时在用，可偏偏他所使用的，是一种长久生效的方法，他使用儒术后所需要达成的是“我所为虽然过激，但从道理来说并没做错，所以我无罪”这样的效果。
而这个效果主要影响的则是和整个事件相关的人，警察方面、法院方面、监狱方面甚至是当年所有知道“谦和实业总裁血腥屠杀一民房内十二人”这条重大新闻的民众都包括在内。
释放出去的儒术，为了将他需要的理念替换，那么就必须源源不断的从杨谦这里这里抽取力量，随后仿佛滚雪球一样，随着意识到杨谦出狱的知情人越多，需要的力量会越来越多，直到杨谦再也无法供应为止。
而现在的情况是，别说修炼提高，杨谦连这股力量的本质是什么都还在是处于一头雾水的状态。
其实如果想要释放这个儒术，最起码也应该是倪将军那个级别才对，或者说，哪怕是倪将军，也无非是让这个儒术的作用存续时间比杨谦多个百倍二百倍的，当这个儒术需要的力量已经滚雪球滚到一定程度，哪怕倪将军也承受不起。
更危险的是，当这个儒术难以为继而失效以后，带来的负面效果。
就比如现在的杨谦，其实已经是属于一种骑虎难下的状态。
如果现在他所释放的儒术失效以后，那么他马上就会再次回到原先的“有罪”状态，那么监狱那边只要隔天查不到人，那他就理所应当的变成了逃犯，偏偏现在他却没有理由再驻进监狱里，如果说再犯点什么事进去的话，等儒术失效后，要怎么解释他在服刑期间再次在监狱外犯事？况且罪上加罪，哪怕到时候他向解千愁和尹子央服软，他们也未必还有办法捞自己出去。
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如此神奇的事情，如果还安安心心的窝在监狱里当个小囚犯，那才真的是脑袋被门夹了，目前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本身就精神疲惫的情况下，还不停地做着脑力活动，越来越重的疲惫感终于将杨谦压入了沉睡之中，连乘务员过来提醒他系安全带他都没能醒来。
……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养成习惯的杨谦下意识的迅速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然后，就看到了一张略显稚气的脸。
脸颊有些疼，看来是被打醒的，至于出手的人，应该就是前方这位——应该叫少年？
此时这位少年右手胳膊高高抬着，食指伸出拇指翘起，另外三个指头握拳正比出一把枪的样子指着自己。
正感到奇怪间，眼角突然瞟到了两个奇怪的地方：
首先是这位少年的斜后方，另外还有一位少年正紧紧地抱着一位乘务员，或者说空姐，从乘务员胸前和腿间被撑起的衣服来看，这位少年显然并没有在做什么好事。
其次，则是自己右前方，那里有一位魁梧的人，最起码对比起自己的体格来看，应该是很魁梧的人，此刻正捂着左肩痛苦呻吟，至于左肩往下的部分……应该是变成了地上那摊带着肉沫的血迹了吧。
看到这，杨谦无言的举起了双手。
少年的脸在释放出了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后才略显得意的开口道：“好了，不需要你举手抱头，你就算是能掏出枪来，也快不过我的手指，你只要把你身上的值钱东西都丢进这个袋子里就行。”
说完还颠了颠左手的蛇皮口袋。
这是哪来的老套小说桥段啊……
虽然内心无语吐槽，但杨谦还是从口袋中把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那部上飞机之前许歌谣才给的手机丢进了口袋里。
或许是看到杨谦丢进手机之后就没有下一步动作了，少年略显不耐的把右手朝他脑门指了指开口道：“继续。”
“没有了。”杨谦摇了摇头，然后在少年再次开口之前，直接解开安全带站起来说道：“不信的话，你可以搜。”
少年则狐疑地放下口袋，然后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杨谦的口袋，皱起眉头又问：“你把东西藏哪了？”
杨谦耸了耸肩：“哪也没藏，我今天凌晨才刚到这里，现在又急着回去，仅仅只是来送一份文件的，除了身份证和手机，什么也没有，要说藏的话……刚刚我在睡觉肯定动不了手脚，要藏无非也就是在飞机起飞前藏在行李架上的某个包裹里，等会儿你想搜只管搜，我绝对不袒护任何一包。”
或许是因为杨谦一醒来就表现的及其配合的缘故，少年发现继续和他扯皮也得不到更多好处之后，倒也没为难他，只是又搜了一遍他的口袋，再次一无所获后，就不再管他而朝着飞机后方走去。
等少年走开后，杨谦再次靠着靠背躺了下来，不过这次他倒没再继续睡觉，而是眯着眼打量起了周边的情况。
整个机舱里，有三位少年，一位是刚刚抢了自己手机的，一位是直到现在还依然在对空姐动手动脚的，一位则是刚才自己没看到，现在因为四处走动才被自己发现，应该是在巡逻。
三人没有任何一人拿武器，甚至连一点点紧张防备的样子都没有，而机舱上的人却人人都恐惧的动都不敢动，果然是因为……
杨谦看向了地上那摊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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