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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隧道洞中而出,站与无卑山之巅,四面巨石围起的广场横竖千米,广场之中百堆篝火,火焰燃亮东西方、点明南北向。暗夜天空千亿星宿,星照无卑,各归其宿。
此时此处,五十五萨满传人围成一圈,圈内三堆焰火,摆成三角形,火堆旁放置各样物件,红烛蜡几百根,羚羊头骨五个、人面大小灵龟三只、铜镜十七面、布条兽皮铺满地,还有一巨石,巨石如柱,高有九米,石柱之上雕刻五人面、七兽头,竖立于三堆火焰前,面向正北方。
萨满者都为同样装束,头顶毛翎帽,腰间黑纹戴,几人拿起牛骨铃,几人哪有木棒皮鼓,人圈外有百余人,席地而坐犹如护法。
察哈克人圈中走来:“小儿,跟我来。”
根据指示,项字德手端木盒,坐于三堆火焰之中,背南面北,看齐五面七头石柱。火燃木材烧的噼啪响,五十五个萨满传人渐有走动,行动整齐,绕圈而行,牛骨哗啦响,头向天、如向神祈祷,皮鼓咚咚响,头冲地、如受领神意。
人圈绕行五周后,五十五人脚步渐快,牛骨铃频率紧密,皮鼓响声加重,一抬头一低头,规律不改。
绕行九圈,脚下有小幅度跳动,七步便有一小跳,火堆之焰忽然猛烈而起,五十五人脸上红纹显现,或一道红纹,或两道红纹,周围渐有紧张感。
绕行十三圈,萨满传人左右前后大幅度跳跃,牛骨铃声窜连,皮鼓咚响开始杂乱,急迫感骤升,并伴有轻哼歌调音。
绕满二十一圈,萨满传人不再走动,而齐面向项字德,五十五人原地欢跳而起,舞步不一,跳跃不齐,五十五人、便五十五种舞蹈,只歌声相同,齐声而唱,音幽冥,调长亮,萨满歌声,浩瀚、苍茫:
嘚哈咦嘟~卟~噜
呼~嘿啥吧~~噻~斑姆噜姆噜~谁咦呀嘟~~噻~斑姆噜姆噜~谁咦呀嘟~~
啦~哈~萨~嘎~啦啦嘎~撒噜~
呀啦萨~嘎嘿矣~嘟~~
萨~啦~哈~咪~~祭~~~
唉~咦兽咕~喽~驳咦……
歌声围绕,铃鼓不断,项字德仰头望星空,只见一异常闪亮之星,由西而来,于北斗七星正中间而过,划去东方,星星速度之快,从西到东不过十秒,当它于东方熄灭,另一颗星西方亮起,同样的轨迹,同样的速度,奔去东方天角。
天空划过的星,照亮地上十七枚铜镜,此时风起,布条飘起涌动,项字德不知是否看错,几米前石柱好似在动,由西轻微移向东。
突然!
一道电光从天而降,于头顶十米轰然炸裂,顷刻间,蓝白光茫铺张整座山顶,光芒未散,空中又袭一道火电,直直劈向项字德,说时迟那时快,百余人群中,突然亮出一柄剑,剑尖直指上方,并伴一声大喝,火电好似被此剑所引,突然改变轨迹,尽数劈向持剑之人,嘭,巨响,火电熄灭,噗通,一年老者扶跪在地,嘴中呼喘,他……竟生生接下一道天雷!
山顶上空忽亮,项字德仰头而望,是…天雷!滚滚几十道天雷,如天空中的裂痕,蔓延而下,电光火花,叽喳做响。
天雷当头,萨满传人歌未止,舞不停,依旧行进法式。人圈外,二百余人猛然起身,各自调整位置,好似欲迎接天雷。
嘭!嘭!嘭!嘭…
几十响炸雷,一时间雷震电石火,吱啦电流声,无卑山顶白芒一片,晃得人睁不开眼,忽传来人话音:“妈的,井府的人疯了,召这么多天雷,玩命啊。”
轰雷停,光渐退,阵阵烈性焦糊味,项字德眯眼看周围,二百余者半数倒地,不知生死。站立一百人,手中各持器物,虽未倒地,但也是筋疲力竭,只那五十五萨满传人,未有分毫损伤,依旧呼歌跳动。
嘎嘎嘎
项字德应声看去,只见五头七面石柱动了,石柱分成五段,相互反向扭动,如磨盘一般碾转,转动缓慢,但不有停顿。
蹭!一黑影窜来,直扑向项字德,临近之时,项字德看得清楚,是小鬼,如琳召唤的小鬼一般,只是此小鬼更加清晰,带过的阴寒气更重。
“小子坐好莫动。”
一道士见得小鬼,背后挑出木剑,横跨前点脚步,两跃跳入人圈之中,石柱前定身立马步,木剑伸入火焰中,嘴中默念,突然!大喝有一声,木剑从火焰中拽出,并带起一串火焰,火焰长长一条如火龙,道士操持木剑,于空中挥舞,火龙尾随木剑,在空中画起圆圈。
“去!”道士木剑直指小鬼,火焰如得令,化一团火球直扑而去,小鬼飘忽而逃,火球尾随、速度极快,噌!火球穿过小鬼身体,且空中不有停顿,噗,火球拍于石壁之上、炸裂!火花四溅,此刻空中,那小鬼瞬间散去。
这就是…斗法!项字德坐于三堆火焰中,眼看那道士操持火焰,心中惊叹,人…竟能控制自然。
不知何时,鬼魂成群压来,聚拢于无卑山上空,飘忽一片,数目惊人,此时鬼已过百,横行出世,百鬼排列有序,犹如士兵列阵,好似由何人操控,只待一声令下,便群攻而下。
不待百鬼横行时,那五僧人已盘坐入定,手波动佛珠做加持,嘴中传诵经文。
突然!上空有变,百鬼成排下砸而攻,目标好似项字德,五僧见敌动,即刻诵经声大震,缕缕无形金波围绕、扩大,直冲向头顶百鬼,轰~,排成队、列成阵的鬼群,被无形金波顷刻间冲散。
嗖、嗖、嗖
左侧夜空,火球袭来,未看得清,已于百米外粉碎,原无卑山之人早已察觉,做法从天空召唤天雷,天雷极降劈向火球,火球爆裂,瞬间化火海、红了一片天。
这天雷、百鬼、火球,目标好似只有一个,项字德低头看去木盒,一方做法进攻,一方做法防守,只是为了此物?此时死了多少人?乱了多少规律?牵扯到多少无辜?紧紧为了……
“项字德,别看了,进去!”琳突然吼道。
此时,那石柱正中间断裂,一分为二,化作一道石门,石门中模糊一片,如有雾,不见其里。
不有二话,项字德起身前去,一脚迈进石门,当踏进之时,只感身体没了重心,眼前一黑,项字德恍然,原这石柱之下是个空洞,此时自身已跌入此洞中。
十秒,二十秒…项字德皱起眉头,因还未触碰到洞底,此等高度,没有防备摔落下去,不是要粉身碎骨?可又是一想,他们怎会使自己摔死,或许其中有个玄妙,不至于摔死自己。
三十秒,一分钟……项字德有些慌张,周围一切尽是黑暗,身体还处于跌落状态,这洞…是通向哪里?
两分钟,三分钟,黑暗使人心毛躁,项字德情绪有动,念念:老子!不会是祭品吧!
突然,一只手伸来,把项字德从黑暗中拽出。
脱离无尽的黑洞,项字德呆怔,不知此处为何地,周围看,前不见门,后不有洞,自身好似凭空出现于此地,这是梦吗?眼前一切如画,天绿黄,山绿黄,水绿黄,那空气亦是绿黄朦胧色,这是哪里?那远处排排无尖山,近处绿水白雾湖,树木枝叶稀疏,遍地杂草恒生,天上不见日月,而是绿黄一片。
刚刚拽自己一把之人何在?项字德四处寻看,而不见任何一人,甚至不有一处生命。
项字德顺河沿而行,不有几十步,见得一高高门牌楼,上刻有几字:黄泉路。
黄泉路?这是阴间?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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