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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讲?”
“小兄弟,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半仙儿,能掐、会算、治百病、呼鬼、唤神、晓百事,这是半仙儿,借助妖魔鬼神的力量来强化自身。
妖人嘛…很难定义,或是呼风唤雨,或是噬魂吞魄,也许还能翻江倒海,总之阴阳怪气的人。
半鬼人,嘿,这就有意思了,先说世间,世间有天地人,分出阴与阳,人乃阳,鬼乃阴,三界相隔,不互通,而有些人却能寻得入地之法,就是东北讲的过阴、下地狱、去地狱溜达,灵魂出窍,地狱走一遭,知道不?
但半鬼人不单单是过阴那么简单,过阴的灵魂有时限,到时间后灵魂必须回到肉身,但半鬼人却能在阴间长久生存,亦可折返阳间过活,是鬼又是人,也就是说,半鬼人是活在阴间与阳间的交叉路,左可下阴间,右可回阳间,嗯……半步多知道吧,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所谓半鬼人,阴间无薄,阳间无名,任意穿梭阴与阳。”
“也就是说,他们不是正常人?”项字德诧异问道。
黄有点头,抠嘴说道:“可以这么说吧,不过这都是听说的,毕竟没什么人见过他们。”
项字德脑中念念,事情怎么会这么复杂,本以为把手指骨埋在无卑山中便可,可眼下有两个疑虑,一、如何寻找无卑山人,若没有人指引,恐怕山亦是无法进入。二、太太曾说道,无卑山乃萨满老家,那无卑山的人是否都是萨满传人?且听黄有说的如此神秘、怪异,他们会如何对待自己这个外人?
此时心中更是有一问,太太是出生在无卑山,本就是萨满传人,而后入的村子。还是先出生在村子中,后入得无卑山,成为了萨满传人。或者,太太根本没进过无卑山。
黄有咔口痰随口一吐,说道:“小兄弟,能挡下我媳妇两刀,我看你不是个普通人,而且你那把刀…是青犊吧?”
项字德回神猛抬头,不曾想这刀如此名气,任谁都识得:“是青犊,原来你认识。”
“哈哈哈。”黄有又咔痰一吐说道:“我这么博学,什么我不认识,上天文下地理,飞禽走兽,神鬼外灵,呵呵…嗯…主要是青犊太有名了,小兄弟还是藏起来的好。”
项字德应声致谢,说问道:“这附近有卖糖的吗?”
黄有呵呵一笑,心知自家丫头捣鬼,此等套路不是一次,摆手说道:“不用给她买糖了,秋不会样她吃的。”
“我答应过了。”项字德说道。
“你这小兄弟,咋这么认真呢,小孩子嘛,话随便说说就行了。”黄有话间手不停,直掏腋下挠痒。
“哼!”屏外童音。
听得哼声,黄有嘿呵笑起,知女儿偷听,假意说道:“小孩子啊~好骗。”
“哼!”
“好骗的很啊。”
“我哼!”黄鹂小丫头哼声更重,好似有意引起黄有注意。
黄有一阵嘿笑,享受着女儿撒娇气哼哼,而后头伸出屏外,看着嘟嘴鼓腮的黄鹂,低声悄语对其说道:“你妈抓到你吃糖,会打你的哦。”
“我哼!”黄鹂甩头避过黄有,好似不理人模样:“你竟然不样大哥哥给我买糖,哼,下回我不帮你叫妈妈了,你就任人欺负吧。”
假斗气,真亲情,假的欺骗,真的疼爱,这些…项字德好似曾有,家,就是如此吧。
项字德走出屏外,蹲身至黄鹂身边,伸出手说道:“没有糖,这个送你相抵如何?”
黄鹂眼一亮,哇~叫长声:“下次,我还帮你叫爸爸下来。”
黄鹂拿过项字德手中银饰,顷刻间跑远,手里摆弄着宝贝,嘴里嘀咕着‘空手套白狼,哇~好漂亮的蝴蝶,盖耳朵偷铃,哇~姐赚了哇…’
“小兄弟,这样好吗?那可是银的。”黄有一副等着说‘没事’的表情。
一种念头直涌而来,项字德感觉这一家人好像处处都是坑,似下套于自己。虽如此想,但心中着实喜爱黄鹂,此女虽精,却不曾有坏。
项字德微笑摇头:“没事,我还有,银饰只是盘缠,与买糖没分别。”
“敞亮!鄙人带小女谢过。”黄有拱手弯腰,又说道:“这么的小兄弟,你要真去无卑山,我给你个地址,你去找这个人,就说是我黄有的小兄弟,他叫老憋,经常领队进山贩货,你跟着他去就行,不过你要跟他说去虎蛟山,他不知道无卑山。”四处寻找纸笔的黄有说道。
项字德接过纸条,上写有、黑河、南马棚、老憋。不知是黄有在显诚意,还是怕自己忘记,因只有七个字,实在不需用笔来记。
揣起字条,项字德拜别黄有。此时已是午后,太阳偷起懒,灰蒙云遮盖上空,不知几时会变天。街中一独影,匆匆直奔车站,所去之所黑河地。
“老公,他不是那边的人吗?”李秋看着渐远的背景说道。
黄有站其身旁,看着背景已成黑点的他,说道:“不是!”
李秋侧头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哈哈。”黄有笑插起腰:“鄙人会相面啊,什么人打眼一过,便已知八九,孕猫过眼,我都知道带了几个崽,这点小事,呵呵…”
“拉倒吧!”李秋嘿嘘撇嘴:“就你那两下子,还不如我闺女黄鹂呢。”
黄有面上笑容消散,严肃的神色显露城府:“放心吧,他不会是那边的人,因为他手里握着青犊。”黄有扭头看去李秋:“你觉得那边,会把这么个宝贝随意的交给一个人吗?那小兄弟根本不知道青犊,他只知道个刀名。”
“嗯…”李秋双臂围肩:“看着是不像,这小兄弟确实单纯,不像装出来的。”
“秋,你说他是不是有点像个人。”
“没看出来。”
“像不像大哥?”
“哪像了?”
“那股子认真劲很像。”
“哎,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他长得有点像大哥,那双眉毛,都是龙眉。”
“是啊,长得是有点像,儍逼似的。”
“呦~,这话你都敢说,大哥不在身边,你是小鬼头子了是吧。”
“哈哈哈,哈…麻逼,吐露嘴了。”
“他不是那边的人,那他是怎么知道无卑山的。”
“谁知道,你这多疑又犯了,放心吧,既然老肥能把他介绍过来的,说明老肥对他没怀疑。”
“哼,死猪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远着他点。”
黄鹂蹦跳跑来,拽着李秋,伸出手展示银蝴蝶:“妈妈,看,漂亮吗?”
李秋蹲身下去,夸耀哄语:“真漂亮,我闺女戴上更是漂亮了。”
三人一口家,因天寒入屋,黄有扭捏,李秋硬拉,想跑?别说十五,初一都别想跑。嫖娼?还是隔壁?虽未有证实,但已有怀疑!
黄有入屋,一把抱过黄鹂,好似当起保护盾,仗着李秋在蛮横,也不会在女儿面前行起凶。
“闺女,你帮爸算算,算你这大哥哥如何。”黄有坐在桌前,怀中抱有黄鹂。
“哦。”
黄鹂放下手中银蝶,肉嘟手伸进腹前小兜,掏出一把石子,石子有九,指盖大小,颜色不一,深浅不同。黄鹂手指在桌上画起空图,两横两竖,共有九格,九枚石子各落九格中。
黄鹂咂吧一声嘴,小手开始挪动石子,速度飞快,石子刚落,又被挪去另一处,九枚石子在桌上发着划过的哗哗声,手未停,黄鹂嘴中念叨不断:“阳,三九六,甲申,庚,取中九,飞,飞…这,直符芮,转,转,值使死,跳,飞,飞,转,传曾将,寅卯日空,时空子丑,三传未定,黄鹂不知。”说罢仰头眨眼看去黄有。
“闺女,你说的什么意思?”黄有问道。
黄鹂好似因未得结果,气鼓起腮帮:“局有变,卦是卦,但是甲丢了,三传定不下来,所以黄鹂算不出来。”
“哦…这样啊。”黄有低头思索,嘴中念叨:“局数的结果就是未知,未知就是结果……嗯……那这小兄弟…不在此等规律中?吱吱吱…”
“闺女,去玩吧,妈妈有话跟爸爸说。”
“哎~,哎,别,闺女来,样爸稀罕稀罕。哎,别走啊,闺女~”
“说说吧,二十块钱花哪了?”
“这不昨天从外面回家时打车用了嘛!”
“放屁,家门口就是火车站,打什么车花二十!大半夜你才回家,嗯?”
“哎,媳妇,哎秋,别,别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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