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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中二人静听，确实是呼唤话声。空灵怪音在屋外，却从屋外穿过墙体，直袭入耳中，连绵传来。
“是…娄琪吗？”吕筱突然的向窗外问道。
听得吕筱的问话，项字德窜坐了起来，手摸去灯开关。
吕筱不知那夜之事，更不知项字德对此事的猜疑，见项字德突然的惊慌，问道：“怎么了？”
吧嗒，灯开关响起，棚灯不见亮。
项字德皱眉，停电了吗？转头问道：“真是娄琪的说话声吗？”
“嗯。”吕筱嗯声说道：“她以前时常找我聊天，虽然音调变了，但我听得出来。”
“娄琪，可能已经死了，有可能。”项字德怕惊吓到吕筱，故意加上有可能，但不知为何，自己心中已经断定了娄琪的死亡。
吕筱歪头，楞有几秒，说道：“怎么会呢。”说罢，起身下地，穿鞋欲出屋瞧看。
“把衣服穿上。”项字德提醒说道。
二人穿衣时，怪声又来，‘来呀，开门呀，过来呀’，声音奸细，项字德并未听出是娄琪话音，甚至觉得不是人所发出的声。
吕筱匆忙穿好衣服，心中惦念算是朋友的娄琪，未等项字德，直奔屋门。
突然，吕筱身前一闪，是来不及穿鞋的项字德，挡在身前，警惕着：“我来开门。”
嘎吱，门响。
屋外院中，一女子静立在那，二人细看，身形便是那娄琪，此时她瑟瑟发抖，深低着头，好似害怕，像做错事的孩子。
项字德眯眼看去大门，锁着状态，心中更是确认，她不是人，女孩没本事跳过自家墙头，她是飘进来的，身上穿着衣服无变，还是十四日夜中那身。
身后吕筱见是其人，冲开身前项字德，项字德未来得急拉扯，吕筱已小跑到娄琪面前。
项字德心念一声‘坏了’，猜想吕筱不知娄琪已是鬼，急急光着脚追去。
吕筱歪头看着娄琪，问道：“琪，怎么了，冷吗？你怎么抖的这么厉害。”
娄琪还只是低着头，未有一声。
“进屋吗？琪。”吕筱问道。
娄琪点头，一声空灵音调：“进。”手拉起吕筱的手。
项字德两步一窜，啪嗒一声，拍掉娄琪的手，恶意目光相投。
娄琪似感项字德恶意，收回手，向后退了退。
“别这样。”吕筱推开项字德，前去两步拉起娄琪，说道：“走吧，进屋吧。”
“她是…”项字德话未说完，吕筱回头给了一笑容，项字德从笑容中读出，吕筱她已知眼前娄琪是鬼。
项字德不明吕筱所想，为什么明知她是鬼，还要拉她进屋，被迷了心吗？转头看去聋老太太家。
吕筱拉着娄琪回走，看出项字德心中所想，身边走过时说道：“郎，不要去找太太，我想帮帮她。”
“可…”
吕筱手指压在项字德嘴唇，摇头示意没事。
嘎吱，门响，三者进屋，屋中无灯，不知是停电，还是娄琪所为。
项字德紧紧跟在吕筱身旁，生怕出个事来，轻声说道：“筱，松开她吧。”
吕筱点了点头，松开手，问道娄琪：“还冷吗？”
黑暗的屋中，娄琪抬起了头，还是那刺耳的空灵：“谢谢嫂子。”
项字德搂过吕筱，向后退了两步，问道：“你来有什么事？”
娄琪站在屋中，原地不动，虽抬起头，但看不清脸，说道：“我想嫂子了。”
什么？小鬼想人，是要带走的意思吗？
“放肆！”项字德突然的大吼，眉皱如火，怒目似剑：“你敢动她，我拍你个…”
吕筱伸手打断，贴去耳边轻声说道：“郎，别这样，吓散了她。”
娄琪不知是被吓，还是如何，突然蹲下身来，捂着脸，抽噎哭起。
吕筱欲上前安慰，却被项字德拉住，看着摇头的他，心知项字德对自己的担心，举动只好作罢，停留在身边。
“你来找我一定有事吧，琪，我能帮你什么？”吕筱靠在项字德身上，好样他不必紧张，自己不会出事。
娄琪哭声越来越大，夹杂一股嘈杂声，难听的渗人。
“嫂子，我不行了，有人再抓我，帮帮我。”娄琪抬起头，话间尽是可怜态。
吕筱急急问道：“怎么不行了？谁抓你？说清些，我听不懂。”
娄琪收起哭声，说道：“李青，李青在抓我。”
“什么意思？”项字德突然张口问道。
娄琪听得话音，转头看了过来，哭声又起，低头呜呜说道：“老蔫，你好狠心。”
“我？”项字德不明话意，问道：“我怎么狠心？”
“为什么不信我，当时为什么不信我。”娄琪说道。
项字德明白话意，她是在指责自己，那夜不信任她是人。难道当时她不是鬼？
吕筱抬头看着项字德，又转头看去娄琪，听不懂，又着急，问道：“琪，你说明白些。”
娄琪站了起来，说道：“我和李青去乡里看灯，之后李青驮着我回家，为了尽早到家，李青想要抄小路，我本不同意，因小路要路过老爷坟，觉得晚上走那条路不太好，可李青非要抄小路，我呦不过他。
路过老爷坟时，我们出事了，鬼打墙了，怎么走都走出不去了。李青和我都很害怕，从车上下来，我们就蹲在坡底下，一是害怕，觉得坡底下有安全感，二是商量着怎么走出去。
可我两怎么明白这鬼打墙，也商量不出结果就那样蹲着，能有一个小时。后来发现周围并不见什么动静，我和李青害怕的心也就渐渐放了下来，就想着保持这样，等天亮，天一亮也就能出去了。
后来李青彻底放下了戒心，他动了歪心，商量我从了他，可我怎么会呢，当时我还是害怕，觉得周围不安全，但他非想要，缠着我，我一想，谁都知道我和他好的事，嫁给他也是早晚的事，我也就从了他。
突然，听见有人在嘀咕，我和李青爬出头，看见坡前有个人影，当时觉得那是鬼，吓得我两趴在坡底下不敢动，可后来越听这嘀咕声越是耳熟，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是鬼，是老蔫。我们两高兴坏了，心想总算有个人来，三个人也许就能走出去了。
我就先从坡下爬了出来，就在这时，李青在坡底下已经死了，后来爬出坡的不是人，是鬼，可我没注意到，我不知道，嫂子，我不知道。”娄琪激动了起来。
项字德眼神越发幽深，有意的站出吕筱半个肩，好似将其掩在身后。
几秒后，娄琪又继续说道：“后来我们三个一起往村走，在路上时，我发现了李青的不对，我就跟老蔫说，可老蔫不信我，呜呜，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娄琪哭泣的指问道。
“因为…李青也说了对你的怀疑，我无法判断。”项字德回答道。
娄琪呵呵笑起，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可那是挑拨，挑拨，你上当了，你故意避开我，之后你不管我了，你自己走了，呜呜，我就去追你，你回头瞪我，我害怕，我很害怕，你一转眼就没了影。
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我害怕急了，突然，一手搭了过来，我知道那是李青，回头去看，就见李青嘿嘿笑，我吓的开始跑，他就开始来抓我，我跑到哪，他就追到哪。跑了一路我也没追上你，老蔫，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听明了娄琪的故事，可有一点…
项字德眯起眼睛，说道：“你…还不知道自己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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