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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项字德做了一梦,梦中见得一老头,满脸白黑胡,扎一头束发,身背两把断刀,身材甚是矮小,穿着破烂,好似裹了一身麻袋。
项字德竖躺于铁床上,感觉身体异常的累,虽能扭动,可疲惫感使自己不想去控制身体活动。
在这梦中的项字德明知自己在发梦,可并未醒来。人在梦中大脑处于混沌状态,少有逻辑,很多时候梦的发展,是跟随大脑的潜意识而变化。
这老头一直微笑不言语,矮小不过四尺的身材,在床头前只够漏出半个头来。项字德打量着老头,不知他在干什么,要做什么,还有那门后站着的女子,虽未扭头去看,但已知那门外站着的她。
女子身上少有衣物,布面白鞋,一头长发湿滴滴,低着头,左手叠在右手上,一副无助又是可怜模样。
梦中没有一声言语,但项字德不知为何,心中就是知道,是这老头带着女子来找的自己,是有事相求,却不知为何事。
这种疲惫的累感样项字德心中抗拒,只想闭起眼睛,是醒来,是睡去,总是比如此累的好。
不知闭眼有多久,只知觉这中间有一段空白时间。待项字德睁开眼睛,见那四周黄暗陈旧色,坐在满是土石的空间里,项字德伸手去探索,土石的丝凉传递而来。
忽有一缝隙在身后被摸到,这缝隙胳膊粗细,项字德伸手摸进去探了探,感觉有轻若的凉气,好似手放在冰前,那丝凉气穿透你的皮肤。
不曾转头去看这缝隙,但一种感觉涌来,在这裂缝中有一只眼睛,在紧盯着自己的后背。只是眨个眼,不知为什么,睁眼时自己竟脸对着裂缝,好似这裂缝自己转了过来。
项字德心中知晓,裂缝中有一只眼睛在等着自己。伸头去看,果见一青蓝色的圆眼珠,眼白处透散着恶邪的颜色,项字德与其对视,有凄凉,有压迫,有畏惧,百般感觉打结在一起,翻腾在内心中。
忽然,这青蓝眼珠变了起来,由圆变细长,恶邪之意更填一层,畏惧感猛跳,身体抖擞。项字德想逃离这视线,逃出这地方,告诉自己,闭上眼睛就会从梦中醒来。
突然,一只黄泥大手抓住自己,巨大的手掌拖着自己往后挪去,青蓝眼珠离自己越来越远,直至手掌停了下来,便再也看不见那条缝隙。没了青蓝眼珠的盯视,项字德只感身轻起来,也从那份压抑中挣脱。
四处寻看,一排黄泥所塑成的莲花片显在眼前,项字德心中一束,这莲花之上该不是佛陀吧?抬头看去,那黄泥佛面,两人大小,闭息双眼,耳损一只。不知何处来的夕光打在佛面上,那佛容本慈,此面却,阴险、恶毒、邪气满目。
坐在佛掌心中的项字德害怕了起来,这是哪?为什么我还没有醒?
“喂!”
项字德惊醒而来。
“哈哈哈,怎么还在睡懒觉。”吕筱偷笑着说。
心脏彭彭在跳,压抑感久存不散,项字德勉强挤出几个字:“几点了?”
吕筱眨着长睫:“十点了,在过一会就该吃午饭了。”
又一次的不能自拔,这是吕筱第几次叫醒自己?好像一直都是她唤醒着自己!
深吸两口气,住了住神,项字德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出事了哦!”吕筱说道。
出事了?项字德大脑恢复起运转,两秒中几捋思绪涌来。吕筱如今在村中只与聋老太太有瓜葛,她说出事了,那便是跟她有瓜葛的人出事了,聋老太太出事了?
项字德窜坐而起:“太太怎么了?”
急绪的项字德向她处看去,紧张着等待她的下文。
两秒过时,未听到下文。
只见屋中吕筱,一副故弄玄虚的架势,和伪装太过瑕疵的面色,项字德立刻知道吕筱在开玩笑,不知该笑,还是怎个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那心底又有一喜,喜的有人能与他开玩笑。
吕筱噗呲抿笑:“好啦,不逗你,是村后有人出事了,说是中邪了。早上有人来请太太,太太便随着去了。刚刚太太打发人来,是叫你过去,打发的人找不到你家,我便替他来叫你了。”
又有人中邪?这年还没出十五,坏事接连,村子怎么这么不太平!
太太叫我去?项字德心中迷惑,自己能帮上忙?只会压住别人罢了。
“喂,想什么呢,起来吧大懒虫。”吕筱叫醒呆怔思事的项字德,说道:“太太叫你去自有道理咯,去了就知道了。”
项字德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双手胡乱的划拉着衣物,只见摆弄,却不见穿起。
“咯咯咯。”吕筱笑起,心中猜到项字德的心思,说道:“我在这不好穿衣服,是吗,害羞?”又一阵偷笑声:“我不是早被你看过了吗!”
项字德红脸低头,默认事实。
屋外传来吕筱话音:“快点哦,太太等着呢。”
“你也去?”项字德穿着衣服说道。
吕筱嗯嗯两声:“我领着你去,怕你走丢。”
路上。
“中邪的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想去看个热闹呗。”
“是担心太太年纪大,不放心吧?”
“…”
“吕筱。”
“嗯?”
中邪之人家住村中后方,叫朴中卫,是一家五口的顶梁柱,人还算是本分,不抽不喝,就是没事耍两把小牌,怡情之乐。
昨日晚间不见他回家,自家媳妇原以为又去打牌赌钱,便奔着平时的打牌场所寻去,一打听,谁知朴中卫早早就从此处离开了。媳妇一路臭骂,死家伙不知道又去哪耍了,害的我大晚上顶着冷风找你。媳妇接连找了几个牌所,却也不见自家男人身影,扛不住冬日冷风的媳妇怨言连连,回到家中,心想任他死哪去,回来叫他好看。
左等右等困意上头,媳妇便守在孩子身旁睡了去,正当睡熟时,一阵丁零当啷的摔盆声吵醒了媳妇,媳妇忙起身,知道是男人回来叫门呢。开灯看了眼钟表,咒骂一句‘死东西,半夜两点了才知道回来’。
媳妇怒气冲冲,摔门而开,张口刚要大骂,却嗷叫了一声。这一声吵醒了东房的老两口,朴中卫的父母。
老两口听得叫声也是急着出来,刚走出房门,见地上之物也是吓得够呛,连退两步。
地上只见躺着那血淋淋的羔羊,前蹄后蹄皆断裂,羊眼睛少了一只,好似被一口啃掉,肠子被掏出在外,与血水混在一起零撒一地。在门灯照射下,那羔羊内脏丝丝冒着热气,场景残忍叫人做呕。
羔羊旁,朴中卫爬跪在地上,浑身是土满脸是泥,手中按着公鸡,咕咕苦叫的公鸡快被压断了气,扑腾得毛羽脱离。
此时朴中卫嘴里咬着狗盆,自家黄狗咬在盆的另一端,一人一狗互抢着。
朴中卫父亲察觉不对,儿子不喝酒,觉非在耍酒疯,恐怕是中了邪道。
父亲虽被这场景惊吓到,心中也是个害怕,但也不能看着儿子如此下去不去管,不管有用没用,战兢吼了一声:“王八羔子,你干什么呢。”
朴中卫听得大吼,扭过头来,一副贼溜溜的神色,啄着嘴,嘴角处淋落血滴。
“你抽什么疯,啊,大半夜吓人古道的。”父亲的吼声越来越软,虽知道这几句怨骂不会管用,但还是希望眼前看的和自己想的不是一个样,这都是假的,儿子没有中邪闹着玩呢。只因场景太渗人。
朴中卫嘴角上勾勾起,眼珠左右乱晃,半张着嘴笑了起来。突然,抓着手中公鸡,低头一口咬在脖子上,公鸡咕咕叫声拉长,已是临死决音。
朴中卫咬拽着鸡脖处的毛,几口的混咬,那鸡脖子已是光溜溜。朴中卫那下巴一用力,咕嘎嘎的骨碎声传来。‘呕~’媳妇忍受不了,吐了起来‘呕’。
‘嗯’的用力一声,那公鸡头与身分离,喷涌的血直窜过头顶。
“快,快拿黑狗血,他中邪了。”
“这时候哪找黑狗血去。”
“大蒜,拿大蒜!大蒜辟邪。……去啊,别都愣着了。”
……
“不行啊,大蒜不顶用啊老头子。”
“呕~,请,呕~,请,请聋老太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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