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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的鸣笛和闪耀的车灯在江岸上汇聚成一条*的警戒线,捧着录像机和话筒的记者,驻足观望的行人,进行着打捞工作的警察,全部蜂拥而至,像大杂烩一样聚集在这里,把这条河流围得水泄不通。
那辆冒着黑烟的北京现代已经被消防员给浇灭,被吊车给取走。重伤的子喻也被迅速赶来的救护车带走了,目前还徘徊在鬼门关之间。
这下子,警车,消防车,救护车,全到齐了,就差几架直升飞机在天上盘旋了。
五桑站在江河岸上看着这嘈杂混乱的现场,眉头紧皱。打捞工作进行了许久,仍然没有欧米茄的消息,而且天色已经暗了,这给打捞工作增添了不少难度。
“五桑警官,那个……子喻警官腰间的军刀不见了。”
一名警察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五桑,同时狐疑的观察着五桑的表情。
“他要子喻的军刀干什么……?”五桑注视着河流的方向,陷入了思索。
“找到了!找到了!”负责在河中央打捞的一艘快艇传来了呼声。
快艇驶到了岸边,一群人立即把渔网给扯了上来。浑黄的泥土沾染着猩红,有一个手臂被泥沙掩埋其中,只剩下手掌裸露在外。
就在警察们为打捞到欧米茄的尸体欣喜若狂的时候,五桑却脸色凝重的抓住了那条手臂,然后直接从黄泥里拔了出来。
那竟是条断臂。
曾遭受过挥砍的痕迹清晰可见,手臂断处血迹斑斑,铮铮白骨被血液浸得黑红,原本应该链接在人体上的部件竟被这样粗暴的拆了下来。
欧米茄为了不被麻醉,居然在麻醉剂彻底扩散前斩断了自己的手臂。
五桑之所以使用麻醉针射击,是为了捕获欧米茄,以此获得重要情报,却没想到他竟能做出这种金蝉脱壳之举。
“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做出这种事么……不过他也跑不了多远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死于失血过多。”五桑把断臂扔给了一旁的法医,离开了人影纷杂处。
子喻现在掌握着重要的情报,如果他就这么死了,这件事就永远得不到解决的机会了。
“那些非法持枪,追捕欧米茄的人呢?”
五桑把背在身后的那把qbu09式狙击 步枪抛给了一旁的刑警,询问道。
“他们有两个人遭欧米茄杀害,两个人遭欧米茄击伤。为首有一个叫棋旋的人还说他们只是一群盗猎者,没想到会突然在停车场遭受欧米茄的袭击。”警察把棋旋他们的供词陈述给了五桑。
“很明显是骗人的,他们绝对是受人雇佣的,继续关押逼问他们,直到他们肯说出真相为止。”
五桑看着那辆被吊车高高悬起的北京现代,那辆车的头部已经瘪了下去,像是被人踩扁的易拉罐。
看来,确实起风了,不过这还只是飓风前的躁动罢了,真正的灾害还没有来临,但它绝对远比这要可怕。
……
欧米茄在阴暗的房间里惊醒,周围尽是些沾满血迹的医疗器械。断臂已经被包扎好了,扎穿腿部的玻璃被取出来了,皮开肉绽的地方也被缝好了。几根胶管正在源源不断的为他输送血液,让应该早已命丧黄泉的他重新复苏,遭受痛苦的折磨。
来栖神父坐在房间的隐蔽处,正在把一条被染成红色的绷带拧出血滴。
“早就听说加入过龘序之牙的人,个个都命硬赛蟑螂。”
来栖神父察觉到欧米茄的苏醒,点燃了嘴巴的一根香烟。
“虬,你的运气不错,除了断臂以外没有致命伤,否则就算是我也治不活你。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已经自称Ω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欧米茄张口干燥的嘴唇,铁锈味回荡在口腔里,血块凝结在鼻孔里,呼吸都发热。
“你昏迷在了江边的那个排水管道里侧,我听说你坠江之后就认为你有可能会爬去那,不然的话,你要么变成一具尸体浮在江上,要么被警方逮住,这只是概率问题。”
来栖神父手中的那根卷烟化作浓郁的袅袅烟云,寂寞的在空中缭绕。
“别叫我虬了,龘序之牙早就湮灭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欧米茄露出了愤懑不平的神色。
“伤口裂开我可不帮你缝了。”来栖神父没有追问原因,因为他对此事并不在乎, “说吧,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
“我不清楚……按理说,他们应该还没有怀疑我才对。”欧米茄用手指了指杯子,示意自己口渴了。
来栖神父拿起杯子,给欧米茄弄了杯温水。
“原本你不能在明处走,现在连暗处也没地方给你藏了,你打算怎么办?”来栖神父问道。
“那就让我行走在两者的夹缝之间吧。”欧米茄把温水一饮而尽,没过多久,又感受到了口渴与干燥。
“大量的失血会让你缺水。说吧,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来栖神父把杯子重新注满温水,再次递给了欧米茄。
“让我先说说明处的对手,那个叫子喻的警探就算没死,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意识。至于暗处的对手,纵使那群骇客抓住了我,阿尔法也不在我手上,我早就把它交给移动乐园了。”
欧米茄说着,又灌尽了一杯温水。
“那阿尔法的销毁方式,你找到了没有?”来栖神父阴沉的眼神里燃起了炬火,看来这个问题才是他最在意的。
“已经完成了,但是我不想这么早的使用。”
“为什么?”来栖神父皱眉,对他来说,尽快把危险的萌芽捏碎是当务之急。
“销毁阿尔法的方法会成为我日后继续博弈的筹码……”欧米茄苦涩的笑了笑,表示自己是一个视赌如命的赌徒。
不知道那群疯子知道阿尔法被我盗走,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只可惜了那个长期和我合作的女服务员,估计她现在已经死了。
“接下来我要想办法去躲一阵子了。”欧米茄突然说道,再也感受不到一条手臂的存在让他有些哀伤。
什么时候,能休息一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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