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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回去?”
当真是疯了!狮子大开口!
祁二公子娶亲,祁家为了面子,给的聘礼大多是稀世珍宝,功法、武器、阵法应有尽有,如今楚纤尘一句话,竟要把大部分扣下,真是岂有此理!
“哦?难道伯父这般慷慨,一件都不想拿回去了吗?如此,我便多……”
“楚四小姐误会了”,祁家主生怕这声谢出来,一点儿东西都拿不回来,楚家与祁家地位同样尊贵,他断然不敢应承之后再反悔,只能匆忙打断,“只是时间匆忙,老夫忘了聘礼单子上有什么。”
楚纤尘给祖母递了个眼色,老夫人立刻会意,让裴嬷嬷去取来。
被众多眼睛盯着,祁家主实在无法,只得拿了单子,硬着头皮选了三十几样,带上东西仓皇地逃出楚家。
这婚退的,亏大了!
楚纤尘这才冲着两位长辈点点头,说道:“祁家给的赔偿不少,纤尘希望今晚在落霞园便可看到。”
楚河一听就急了,那十几箱子的上品缘珠足够自家孩子修炼好几年了,他立刻瞪着眼睛呵斥道:“你没天赋,那缘珠、功法,你要来何用?”
“要来嫁人用啊!女儿没天赋,若还没有东西傍身,如何嫁得出去?爹,难道我楚家竟潦倒至此,连旁人给女儿的赔偿都要贪墨了去?”
“这……”
楚河虽然纠结,却不肯放手,毕竟是一大笔财富,若是可以,他连金银都想留着,反正是白来的,给几个小辈换些缘珠,说不定能有所突破。
可没个好名目,也不能明抢。
“纤尘,你一个女子,迟早要出嫁的。你没天赋,与其送给别家人,还不如留给自家。楚家人才辈出,你哥哥姐姐承了你的情,你日后才会有人帮衬,在夫家的日子才能好过。不过是身外之物,你何必吝啬呢?”
“身外之物?吝啬?”
楚纤尘哪里看不穿楚河的心思,当下沉了脸,把下人支走,撸起了袖子,白皙的双臂上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这、这是……”
老夫人慌张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查看楚纤尘的伤口,倒是楚河把头转向一边,死死咬着唇,神色中有些愧疚。
“祖母、父亲,我是没天赋,从前也任人欺凌,如今我不想忍了,索性把一切说开。这些伤口,都是这些年哥哥姐姐送我的‘礼物’,我不指望还回去,但父亲想用我的东西去养他们,绝不可能!”
楚纤尘的话掷地有声,这股决绝的恨意与威压竟让两位长辈感觉窒息,楚河的语气不受控制地弱了些,“你、你怎么能这样?”
不这样,难道要等死吗?
原主不就是被你们这么害死的!
楚纤尘想到这里,更是恼怒,放下衣袖,决然地说道:“娘亲去得早,只留我一个孩子,这些年楚家人欺凌我,若是被宁王府知道,会如何?父亲是个聪明人,还是早些决断吧。等两位兄长历练回来,勾起新仇旧恨,也不知道我会做些什么。女儿再没本事,口信儿还是递得出去的。”
楚河身子不由得一颤,两个儿子能跟着大师外出历练,全赖宁王府的面子。宁王会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让楚纤尘好过一点,若被他们知道纤尘在楚家受尽欺凌,怕是无法交代。
毕竟在历练之中出点意外,再寻常不过。
不行,绝不能让儿子们出事。
楚河最后还是默认了。
回去的路上,楚纤尘见荆溪欲言又止,不由得收了气势,笑道:“问吧。”
“主子何苦要去得罪祁家?”
“今日两位长辈在场,我一个不受宠的嫡女,闹得那般难堪,他们却没出面阻止,你若是祁家主,这笔账会算在谁头上?”
荆溪没找到关窍,有些愁眉苦脸,孟书雅却是一点即通,两家关系看似要好,实则勾心斗角,祁家主定然以为这是弄好的戏码,目的就是要敲他们一笔,怎么算恨的人都不该是主子。
闹得越狠,主子越无辜。
“只怕其他人不这么想。”
楚纤尘随手摘了一朵黄菊,笑道:“其他人我在乎吗?呵,三姐算盘打得好,我也不差。她越是想嫁入祁家,我越是要让他们产生嫌隙,今儿咱们白得来这么多东西,祁家人自然记恨,日后他们给三姐下聘,该出多少?呵,无论出多出少,两家都会不满。”
“主子就放任他们结亲?”
荆溪有些着急,三小姐本就厉害,若是联合了祁家,小姐的处境岂不更差?
“他们不聚在一起,我如何能一网打尽?”楚纤尘笑了笑,示意孟书雅靠近,低头与她耳语几句,又叮嘱道:“记着,散播消息一定要从附近的县城入手,咱们说的是真话,可众人添油加醋,传到府城的,一定是谣言。”
孟书雅的眸子闪了闪,觉得主子蔫坏蔫坏的,这些手段旁人用来,她定会觉得不齿,可主子用来,怎么就这么自然呢?
“是。”
小姐这般自信,荆溪也不好说什么,只暗下决心,日后行事定要更加谨慎,一定要保护好小姐。
“行了,回落霞园收礼吧。今夜注定不太平,到手的东西飞了,那对母女会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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