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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以后我们就要交税了？”
兄弟会的年中例会，参与的成员已经今非昔比，吉尔已经站到了前台，成为了查理·奥斯本商会的老板，威廉是现任航运协会的主席，南方的马车行，水运和一部分航海水手都在他的管理之下，即使是航运大王索罗也要让他三分，菲利普已经踢掉了自己的廉价老爹，成功上位为新的纺织巨头，控制了南方八成的亚麻，棉纺和羊毛纺织业。
路易的父亲没什么前途，但他本人因为兄弟会的支持而水涨船高，现在已经就任麦温尼的税务监督官。
“是啊，为了路易的事业，我们应该做出支持嘛。”雷蒙开着玩笑，路易就任税务官只会让他们偷逃税务更加容易，不过雷蒙这次真的决定把兄弟会的生意放到阳光下面了。
在场的成员还多了一个人，安东尼·特雷维尔去年加入了兄弟会的领导层，现在他手下控制着西大陆商行那支可怕的贸易船队，去年从南方大陆运回的黄金钻石象牙可可胡椒，价值就达到了五百万金斯托，这还只是奥莱特一国的分成，作为这支舰队的总指挥官，安东尼就算在其中得到了百分之一的好处，也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本来我们是因为南北方矛盾和家庭的原因，才不得不采取了这种方式牟利，现在，我们都不是什么小角色啦，朋友们，我想找回海鸥们，把我们的兄弟会变成一份真正的事业，而且现在国家的发展状况不错，国王对我们不是一无所知的，与其等将来撕破脸，不如趁机用我们的资本，搏得更高的地位。”
兄弟会的领袖们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失意者了，有了财富的他们，理所当然的开始考虑自己的地位和家族的延续，以兄弟会的实力，如果与国王达成共识的话，诞生几个新商业贵族不成问题，雷蒙已经为大家做出了表率，而安东尼眼看也要被封为男爵了。
“那就这么办吧。”
亨利五世得到雷蒙的报告之后开怀大笑，南方这个不稳定因素基本已经在自己的口袋里了，是时候敲打一下自己那些北方的穷亲戚了，得意的国王当即给兄弟会的几位领袖授封了爵位。
这个消息传到麦温尼，昂古莱姆公爵心乱如麻，他是南方诸侯联盟的实际首领，多年来依靠着由贵族和大商人组成的网络，控制着南方的商业，借此与国王拮抗，给亨利五世添了不少堵。
而且他就是当年带头支持马克西米连的，虽然后来出卖马克西米连的也是他，可想而知，国王对他不会有什么好想法，以前他用贿赂等方式，腐蚀了缺少军饷的南方军团，自身在南方的人脉盘根错节，国王拿他没什么办法，可是现在，拉法耶特家的那个小子突然投向了国王一方，也就是说，图兰港以及附属的舰队，驻留军团和那支新军，已经成为了国王在自己背后的一支奇兵，随时可以顺着运河打到麦温尼来，自己手中虽然有私兵，但是想想也知道不是新军的对手。
国王离对自己下手可能不远了，昂古莱姆公爵这么想着，这时候就有人给他送来了一封信，那封信上有一个被他刻意遗忘了许久的可怕名字。
兰迪利接到了渡鸦的密报，说可能发现了梅蒂丝中校的踪迹，正在奥莱特南方搞风搞雨，兰迪利这天有点感冒，脑子昏昏沉沉，本能地抵触这个信息，他也不想让菲莉西亚知道，干脆直接烧了密信，当做不知道算了，梅蒂丝爱怎么疯怎么疯，只要她不去刺杀亨利五世就行，翻不了天。
过了一周，他收到了雷蒙·拉法耶特遇刺的消息。
“具体情况怎么样？”
兰迪利盯着面前的探子，雷蒙是他的一个重要合作伙伴，是他帮助亨利五世在正确的路上前进的保障，兰迪利不希望他有意外。
“已经脱离危险了，拉法耶特男爵的身手很好，刺客没有料到，只有最开始射的那一箭伤到了他的肩胛，箭头也没有淬毒。”
兰迪利点点头，“那就好，还有什么特别的吗，刺客是什么背景？”
渡鸦的密探犹豫了一下：“刺客恐怕是梅蒂丝中校派出的，我们监视了逃走的几个刺客，他们的踪迹都指向了梅蒂丝中校的那个秘密组织。”
“就料到是这样……”那天兰迪利清醒之后就想起来，如果梅蒂丝想要在南方搞事，首先要拉拢的就是曾经同为马克西米连关系人的雷蒙，可是雷蒙已经倒向国王和自己了，那以梅蒂丝的策略，是肯定想要除掉他的，幸好雷蒙也是经过锻炼的职业军人，加上护卫来得快，刺客没能达到目的。
“派一队人，保护雷蒙先生，还有他的同伴和家人，尤其是他在里佩斯乡下的姐姐，不允许出差错，对面除了梅蒂丝中校本人，其他的如果胆敢进攻，杀无赦。”
探子领命退去。
“以现在的形势，梅蒂丝你能做到哪一步呢，我倒是有点好奇……”
兰迪利念叨着，回去了寝宫。
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这段时间他除了上厕所和接见密探，几乎时时刻刻都跟菲莉西亚腻在一起，菲莉西亚已经在跟他学习行政和物资管理方面的东西，准备接下梅蒂丝的位置，成为兰迪利的副官，兰迪利也不避着她，就连从亨利五世手里坑钱的生意计划都被她看到了，菲莉西亚拿着文件对他呲牙，不过最后也没说什么，也没去告诉自己的父王，毕竟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也不算什么欺骗，有人挥舞着金币还买不到呢。
苏鲁曼的大皇帝之前就想购买那种四面喷火的船，但是巡洋舰目前连西大陆商行也只能配备二手货，当然不会卖给苏鲁曼，艾兰大维齐尔就要聪明得多，他在森特兰投资建造了一座新的大型造船厂和三四座大型工坊，兰迪利碍不过面子，只好给了他一艘二手战舰，让他们有能耐就仿制去吧，这种五年前下水的最旧的船型，潘西人至今也还没仿制成功。
目前几个跟他比较熟悉的人，也就是亨利五世和弗朗西斯科亲王，对于维斯特洛这个地方非常感兴趣，甚至有了些敬畏的感觉，兰迪利拿出的每一个杀招，都跟这里有点关系，农业的改革是这里，武器的制造是这里，炮兵训练是这里，战舰设计也是这里，甚至连玩具产业，都是这里一个普通研究员无聊的时候随手搞出来的。
兰迪利对他们的试探非常无奈，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其实他们也有这个能力，只不过从前他们没在意，稍微落后了一些，比如亨利五世的经济监察部的智囊团，还有弗朗西斯科召集的那群造船专家，简单来说就是让专业的人去研究专业的事情，统治者供给资源就是了，维斯特洛不过是早起步几年外加运气比较好，真要是比拼资本，这两位哪一个不比当年还是北地猎犬的兰迪利有本钱。
亨利五世从女儿的婚礼回去之后，就下令组建了一个名为顾问部的东西，之前的经济监察部的财政顾问们也归这个部门管，除此以外还向全国招纳各种行业的人才，无理论你是擅长种地，打铁，造船还是打仗，只要有一技之长，就可以到顾问部来碰碰运气。
弗朗西斯科如法炮制，上奏费迪南德六世之后在潘西也成立了皇家科学院，吸纳各个领域的专家并且资助他们的研究。
在十年前，这些专家中的很大一部分，都被人视为奇技淫巧，歪理邪说，注定要在贫困潦倒中度过余生，有的甚至还受到迫害，非常悲惨。
森特兰最开始的那一批学者，就是在被送往苦力营的途中，遇到兰迪利而得救的。
在两国纷纷开始重视人才的时候，兰迪利在想的是如何更多地制造人才，森特兰之前太贫瘠了，平民很少有余力去学习什么，识字率不超过百分之三，每一个学者的诞生都是大地的恩赐。
在手头有钱之后，兰迪利推动的第一项国策级别的政令，就是建立学校，命令各个城镇建立小学，教授文字和计算两种最基础的学科，每个适龄儿童必须上学，每个上学的学生，学校供应午餐和晚餐，由王室财政补贴。
菲莉提醒他，说可能未必有这么多老师去教，兰迪利笑笑，命令各地的商行，如果愿意派出账房会计之类的去兼职教授学校文字和计算，每派出一个合格的教员，减税千分之一。
这些税款对于商业还处于原始状态的森特兰本来就是杯水车薪，兰迪利看重的财政来源现在还是北方的工业和西大陆商行的开拓，所以给他们减税一点都不心疼，而让一个账房去每天兼职一会就可以减税千分之一，那我要是派十个呢，五十个呢，好，很快就不用交税了，就这样，几乎全部新设立的小学校，都得到了足够的教师。
这种学校非常速成，一个智力正常的十岁孩子，大概上三个月课，就可以书写常用的森特兰语，并且粗通四则运算，上半年课，一个至少可以胜任商行伙计，并且能通过读书自行吸取知识的人就出现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聪明人，第一个在讲课的时候，告诉大家，他们看的书，吃的饭，都是由国王陛下掏腰包支付的，大家算是国王陛下的学生了，将来有了本事一定要报效国王陛下。
然后各地的教师们纷纷效仿，这个消息传到兰迪利这里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陛下是唯一的太阳，就是好就是对，谁要是说陛下的坏话就打烂谁的头，兰迪利感觉这种趋势非常不妙，会把自己放在火上烤，看来有必要在引导民众的意识方面下些功夫了。
可惜自己手下的人才还是少，他需要一个擅长宣传的忠于自己的人，以前这个任务交给梅蒂丝就行了，她会把谎话编出花儿的，但是菲莉西亚显然不适合干这个，就算适合自己也不让她干。
看来只好亲自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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