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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向阮山之人,正是圣手子母镖林玉,冷面快剑郭峰和百手书生陈雄,那郭峰,陈雄见阮山晕倒在地,忽然心中一动,想借机去抢阮山,别人质问起来,亦可理直气壮的说是救人,这两人一般心意,不约而同的一齐出手。
至于那林玉为人虽然迂腐固执,但却不失侠风,自那日在绝峰顶上和阮山一番论对,觉得十分投缘,看他晕倒,心中大急,倒是真的存了救人之心。
但三人接得无为道长拂袖一击,立时觉出对方武功高强,非己能敌,不约而同,倒跃而退,落归原处。
无为道长一招惊退三人,立时探手抱起阮山,右手摸出一颗丹丸塞入阮山口中。
只听金刀萧奇高声说道:“张兄,好毒辣的手段,明里对付江南四公子,暗中却是存心算计这阁中所有之人,想叫咱们尽皆中毒,任你宰割,嘿嘿,好一个瞒天过海之计。”
张信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萧兄未免是太过多心了。”突然发出一声古怪的低啸,那金蜈蚣突然又飞落在张信的左肘上,但见他扬起右掌一拍左臂,金蜈蚣挺首疾起,直向江南四公子飞扑过去。
要知那金蜈蚣虽然是世间仅有的通灵毒物,但它究竟非人,袭人放毒,都有固定的方式,如要它由放毒突然易转袭人,非得召它回来,重新放出不可。
五毒花王梁剑眼看金蜈蚣飞扑过来,冷笑一声,说道:“我就不信这东西是百炼金钢铸的,宝剑劈它不死。”
当先出手,长剑一挥,迎击过去。
哪知这金蜈蚣突然一敛双翼,疾沉而下,贴地疾飞,直扑梁剑。
这一下子大大出了江南四公子意料之外,想不到此物居然如此灵巧,吃了一次苦头之后,竟然知道闪避长剑,眼看金蜈蚣电奔而至,就要扑中梁剑,但梁剑击出的剑势,却是无法收回。
江南四公子的剑势,都注意到中上二路,未料到它从下面攻来,竟然都有着措手不及之感。
六月雪孙楠疾发一掌,拍出一股掌风,震得那金蜈蚣身子一侧,梁剑借些情势一跃,闪开三尺。
寒江月姜中排在梁剑身侧,金蜈蚣方向一偏,梁剑又借机闪开,寒江月姜中变成了首当其冲。
但见那金蜈蚣双翼震动,飞快地飞向姜中握剑的右腕。
奇变横生,姜中虽有一身武功,却也来不及收剑封挡,匆忙之间,挥掌拍出。
但闻啪的一声,正击在那金蜈蚣的身上。
仓促间,发出一掌,用力甚猛,那金蜈蚣吃他一掌,击得斜翻出六八尺远,只见它双翼振了一振,重新又飞起,又扑了过去。
一阵风穆风、六月雪孙楠,双剑齐出,展布成一片剑幕,挡住了金蜈蚣。
五毒花梁剑低声说道:“兄弟这一掌出的好快……”瞥见姜中左手小指和无名指上,一片紫黑,肿了起来,不禁为之一呆。
寒江月姜中激动地道:“我中毒了……”
张信微微一笑,接道,“不错,是中了毒,这金蜈蚣毒绝天下,而且全身生满了坚硬的刺须,你用手击它一掌,那是自找苦吃。”
梁剑仔细看去,只见姜中双指上的黑气,漫展迅快,片刻间,已到指根,心头大为震动,尖声叫道:“好利害的奇毒。”
长剑一挥,鲜血喷洒,竟然把寒江月姜中的两个中毒的手指,齐根削去。
寒江月姜中疼得冷哼一声,道:“多谢梁兄,替小弟断去中毒手指。”
梁剑正待答话,那金蜈蚣却绕过穆风和孙楠连手展布的剑幕,直扑过来,梁剑来不及再开口说话,长剑运动,幻起一片寒光,挡住了金蜈蚣的一扑。
一阵风穆风目光一掠两个落在地上的手指,已完全变成紫黑之色,心头大是骇然,右手中长剑一挥。,剑光扩展,人却移到姜中身侧,低声说道:“快些把伤处包扎起来。”
孙楠身躯横移,和穆风。梁剑,布成了一个三角形,三支剑交错飞舞,结成了一个严密的剑网,护住了姜中。
寒江月姜中摸出金疮药,包起伤口,右手长剑一挥道:“三位兄长,请让出兄弟的位置。”
穆风道:“不碍事吗?”
姜中道:“区区断指之伤,岂放在兄弟心上。”
梁剑身子一侧,空出了姜中的位置,四人联手,剑光大盛,只见寒光电旋,满布一丈方圆。
但那金蜈蚣却也是愈飞愈快,只见一点金光,盘旋在四人剑光之外。
阁中群豪,眼看此等情势,无不暗暗吃惊,既震骇那金蜈蚣的奇毒,又畏惧此物的飞速和灵巧,堂堂江南四公子,竟然被一条金蜈蚣迫得结阵以拒。
这时,阁中弥漫的黑气,却是逐渐消失,腥味也逐渐淡去。
无为道长低头望了怀抱中的阮山一眼,只见他眉字之间,隐隐泛升一股黑气,心头暗自焦急,暗忖道:看来这孩子中毒不浅,必得早行设法解救。目光一转,投注到张信身上,只见他背手而立,目注江南四公子和那搏斗中的金蜈蚣,脸上显然无一细笑意,心中暗忖道:此人手段之毒,心地之狠,实非江南四公子能够及得,如若这场搏斗再继续下去,江南四公子,非死在此人手下不可,我岂可任由他在武当山上伤人……
心念一转,突然大声喝道:“张兄快请住手,贫道有话要说。”
张信微微一笑,道:“道兄有何教言,兄弟洗耳恭听。”
无为道长道:“张兄那金蜈蚣的奇毒,贫道等己见识过了。”
张信笑接道:“道兄之意,可是让兄弟饶过这四个狂妄之徒吗?”
无为道长道:“一则贫道有事请教,二则到我们武当山上,都算贵客,贫道不愿在三元观中,闹出流血惨剧。”
张信笑道:“道兄之命,兄弟岂敢有违。”
当下一声低啸,那绕飞在江南四公子剑光之外的金蜈蚣,突然又飞了回来,落在他左肘之上,说道:“若非无为道兄代儿等求情。,四位难逃今日之劫。”
江南四公子在武林中名气不小,竟然对付不了一只小小的金蜈蚣,而且还闹得寒江月姜中断去了两个手指,使四人此来雄心,顿然受挫,但四人纵横江南道上,十数年未遭挫折,这番身受奇辱,实难忍得下去,一阵风穆风仰脸打个哈哈道:“咱们四兄弟出道以来,从未受过今日之辱,这笔账咱们兄弟是永远不忘。”
五毒花梁剑接道:“凭仗毒物,胜之不武,咱们兄弟倒是希望能见识一下,璇玑书庐主人的真实武功。”
张信冷笑一声,道:“四位如若不服,兄弟自当奉陪,总要你们输的心服口服,死得心安理得。”
这时,四个青衣道童,捧着酒菜,走了进来。
无为道长又望了望怀抱中的阮山一眼,见他紧闭着双目,中毒似是极深,但他修养过人,遇事沉着,心中虽然焦急,形貌之间,仍然保持镇静之色,微微一笑,道:“诸位不是一方英雄,就是江湖游侠,难得聚会寒观,贫道理应一尽地主之谊,从此刻起,诸位最好能把此来的用心,和彼此间的恩怨,暂时抛下,如若再有搏斗之事,那是诚心看不起贫道了。”
但见几个青衣道童你来我往,川流不息,无为道长说完了几句话,听蝉阁中的酒菜,已经摆好。
张信缓步走了过来微微一点头道:“道兄适才有言相问,不知有何见教?”口中对无为道长说话,两道眼神却一直盯注在阮山的脸上。
无为道长怕他暗下毒手,再伤了阮山,暗运内功,逼出一股暗劲,挡在身前,护住了阮山,说道:“贫道想请教一事。”
张信行走之间,突觉身前横立一股极强的暗劲,有如一堵气墙,不禁心头一骇暗道:这牛鼻子老道果然是有惊人之能,竟然已练成聚气阻敌的上乘内功,当下一提真气,拱手笑道:“道长有何教言,只管请说,只要兄弟力所能及,那是无不遵从。”借那拱手之时,暗发内力,劲由五指涌出,有如五道无形利箭,直冲过去。
无为道长只觉五缕凌厉的指风,直逼过来,心中亦是暗暗吃惊道:这璇玑书庐的主人,确是不可轻视,当下袍袖微拂,又加二成内劲,笑道:“贫道请教张兄,这金蜈蚣之毒,可有解救之法?”
两人借拱手拂袖,作礼让客之间,暗中却各凭神功,相较内力。
这两人内功修为,都已是入火纯青之境,凶险有似出拳挥掌相搏,但却表面依然冷静,只见无为道长全身道袍,起了一阵微微的波动,依然面含微笑而立,张信却脸色大变,胸前长髯无风自动,身不由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双方一触即收,但彼此之间,心中都已有数,张信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笑道:“可是要解这位小兄弟的毒吗?兄弟自当效劳。”说话之间,顺手捡起无为道长身侧的玉盒,启唇两声低啸,肘间的金蜈蚣,自动飞回了那玉盒之中。
无为道长道:“不敢有劳张兄动手,只请说出那解毒之法,贫道就感激不尽了。”
张信随手合上盒盖,凝目沉思了一阵,道:“据兄弟那位苗疆朋友相告,这金蜈蚣,乃天下毒物之绝,极是罕见,兄弟虽然略知一些解毒之法,但对此天生的奇毒之物,却非兄弟力所能及,幸得那位苗疆朋友送给兄弟这金蜈蚣时,顺便给了我三粒丹丸,兄弟初驯金蜈蚣时,不慎被咬了一口,自服了一粒,眼下还有两粒,连同这金蜈蚣,一并相赠道兄,以示兄弟此来之诚。”
说完话,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玉瓶,连那盛放金蜈蚣的玉盒,一并递了过去。
无为道长接过玉瓶,倒出一粒丹丸,笑道:“承蒙厚赐,贫道取一粒解毒丹丸已足,别一粒,和金蜈蚣,贫道不敢拜领,还是张兄自己收着吧!”
厅中群豪眼看那金蜈蚣的厉害,个个心中羡慕,但无为道长却是拒不肯受,不禁暗叫可惜,就连那许阳,也有些感到奇怪,茫然的望了师兄一眼,暗道:你纵然不喜爱此等毒物,也该把它收来毁去,免得张信借它害人。
只听张信笑道:“道长一派掌门之尊,德高望重,想必是不喜欢此等毒物,既然这般坚拒,兄弟也不便强人所难了。”
缓步退回,打开描金箱子,把那盛放金蜈蚣的玉盒,放入箱中。
无为道长缓缓起身,单掌立胸,肃容入座。
江南四公子虽然吃了一次大亏,但四人贪心未敛,竟然也厚颜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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