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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转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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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邦废弃的机器人开发所,地下本体建筑开发所,开发所大厅中……

    “哈?!”柯利惊讶的声音在地下开发所中回响着。

    女性的机器人正骑在柯利的腰腹间,移动着身体,继续向柯利祈求着:“请和我结合,把‘心’告诉我。”

    “为啥?”柯利一脸茫然地看着身上的女性机器人。

    “把‘心’告诉我,和我结合。”

    “不是,那个,为什么……”

    “把‘心’告诉我,和我结合。”

    “不,不是这个,为什么结合……”

    “目的:追求‘心’。”

    “那……为什么结合……”

    “已经表明请求,目的。对象思考不能。”

    “我……”

    柯利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女性机器人,感觉自己对机器人的认识被颠覆了……

    “搜索最佳方案。”女性机器人面无表情地讲道。

    “方案:强行结合。”

    不等柯利反应,两只稚嫩的手开始脱柯利的衣服。

    “等等!不要!啊!”像在被玷污的少女一般,柯利赶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衣服,制止住女性机器人那疯狂的行为。

    “疑问:人类男性,结合时感到欢愉,喜悦。请求:拒绝理由。”女性机器人停止动作,眼中金色的光圈转动着,像是在思考,但却没有丝毫的感情。

    “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哪学来的!”柯利见她停下来了,松了口气,随即骂道。

    “回答:人类观察。”女性机器人话语中不带任何的感情,眼中的金光继续转动着。

    “……”柯利无语,“现场?”

    “正确。”女性机器人依旧平淡地回答,丝毫不在意将自己偷窥的事情说出去。

    “……”柯利捂脸。

    “先从我身上下来吧……”柯利松开捂脸的手。

    “回答:拒绝。请求:把‘心’告诉我,和我结合。”

    “我……”柯利继续捂脸,发现骑着自己的这个女性机器人比以往遇到的更难对付。她和以前遇到的机器人,有点,不,根本不一样吧!要是以前遇到的都像这样要求结合,那不就省事多了吗!

    “你先从我身上下来,我们慢慢聊。”柯利提出这个建议。

    片刻……

    “批准。”

    “……”感觉像是向上司提交申请被批准通过了,柯利一脸无语。

    ……

    “这么说,你是被队友踢出来,自己到处寻找‘心’了?”柯利盘坐在地面上,一脸抽搐地下总结。

    “正确。对象认识能力提升。祝贺。”女性机器人平静地回答。像是在夸奖智障终于变聪明了一点。

    “我……”柯利再一次用手捂脸。

    他在这期间,已经和面前的这个娇小的女性机器人聊过了,得知她想要找“心”。也在此期间,被她各种无意嘲讽,鄙视……或许只是他自己这么认为吧,女性机器人全程平静,话语没有丝毫波动……

    “你不是机器人吗,找‘心’的目的是什么?”柯利眯起眼睛,平静地问道。

    “……”

    良久……

    “不知道……”女性机器人金色的双眼中,光圈疯狂的转着,像是迷茫,像是在更深层次的……思考?

    “但,一定要找到……”她金色的机械眼中,光圈猛的一定,像是浮现出了坚定的神色。

    “……”柯利静静看着这个流露出一点感情的机器人,一时不知该怎么搭话。

    片刻,柯利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跟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去探索人类的‘心’吧。”

    “……”女性机器人眼中金光转动,像是在思考。

    金光停止转动,双眼看向柯利那黑色的双眼:“同意。”

    ……

    “好了,我还要搜索一下开发所,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好东西。”柯利站起,对机器人讲道。

    “了解。提问:原因。”机器人平静地问道。

    “……”柯利眼中出现了一丝忧愁,“活下去……”

    机器人眼中金光继续转动,像是在思考“活下去”的意义。

    “对了,我叫‘柯利’,你叫什么?”柯利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开始问女性机器人的名字。

    “提问:‘叫什么’的意思。”女性机器人眼中金光依旧转着。

    “……”柯利继续捂脸,不知道是自己的智商不够,还是机器人太蠢。不,在她看来,不管怎样都是他的问题吧。

    “名字。”柯利的回答中带着点忧愁,“你的名字!”

    “回答:本机编号为‘lbzc40000009’。”女性机器人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报上自己的机体编号。

    “……”柯利继续捂脸,轻叹一口气,“你要想和人类一起生活,首先要取个人类的名字。”

    “了解。”女性机器人眼中金光转动,“提问:名字格式。”

    “……”今天第几次捂脸了……

    “随便。”柯利一脸蛋疼的表情。

    “比亚特丽斯。”机器人随即报上一个名字。

    “太麻烦了,叫‘比亚’吧。”

    “反驳:柯利要求随便。‘比亚特丽斯’经过随机概率计算得出。提问:拒绝原因。”女性机器人静静看着柯利的脸,提出了疑问。

    “……”柯利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继续讲,“就‘比亚’了,不用多问了。”

    “了解。”女性机器人眼中金光一闪,“名字‘比亚’已录入‘核心系统’。本机,协同人类活动期间,名为‘比亚’。”

    “……”柯利一边听着比亚这么报告着,揉了揉脑后的散发,神情苦恼。随即楞了一下……多久没做过这个苦恼尴尬时才会做的动作了……

    “对了,比亚。”

    “提问:请求。”比亚淡淡地讲到。

    “……”柯利脸上表情僵了僵,摇摇头,“如果你想融入人类进行观察,要换个说话方式。”

    “了解。”比亚眼中金光闪烁。

    “第27号人类观察样本。模仿。”

    “呵?”柯利看着她,感觉有点意思。

    “哈哈哈!本大爷叫比亚!”比亚面无表情,双手叉腰,脸朝天,大大咧咧地叫道。

    “……”柯利捂脸,“下一个。”

    “第98号人类观察样本。模仿。”

    “哦?”

    “嗯唔~人家叫比亚啦,爱你哟~”比亚依旧面无表情,双手在胸前比了个爱心。

    “下一个……”

    “第179号人类观察样本。模仿。”

    “嗯?”

    “哥哥~比亚还想要嘛~”比亚继续面无表情,话语像是娇羞**。

    “这种样本怎么观察回来的……”柯利摇头,“配合你的表情,这样根本不行。”

    “回答:近距离隐蔽观察。提问:可行方案。”比亚眼中金光转动着,但不说话。

    “你把设定改成:话不多,怕生,性格比较冷淡,表情比较少,比较依赖亲近之人的小女孩。”

    “了解。样本搜索匹配。目标样本:第3号人类观察样本。”

    “唔?”柯利眼中出现期待的神色。

    片刻……

    “哥哥……这样可以吗?”比亚面无表情,怯生生地问道。

    “……”柯利心中一颤。

    ……

    记忆中,镇里孤儿院……

    破旧的房间,一张大桌子。一个小女孩正跪坐在干净的旧地板上,埋头苦画。她的一旁,柯利静静坐着,等候她将自己的模样画出来。

    “哥哥……”一个小女孩拉了拉柯利的衣角,指着桌子上的一幅灵魂画作,怯生生地问道,“这样可以吗?”

    画上,一个勉强看出是人形的图案,以及象征性的黑色短发,黑色眼睛……大概是柯利吧……

    “嗯!画得很好!妹妹很棒哦!”柯利嘴角咧开,笑着。

    “哈哈哈……”周围传来罗朱,院长,大家的笑声。

    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们,在破旧孤儿院中,跟着院长一起,简单的生活,愉快的玩耍。

    但那一天,都消失了,镇子,孤儿院,院长,弟弟们,妹妹们……全都在那一瞬间,全部消失了,再也找不回来……

    ……

    “随便你了。”柯利眉头微皱,随即又恢复原样。

    “可以?”比亚面无表情,像是在试探着询问一样。

    柯利不再答话,开始搜寻开发所中的有用情报。

    ……

    “哥哥……”比亚开口道。

    “叫我柯利。”柯利不想回忆起那段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

    “柯利……”比亚改口道,声音柔软,惹人怜爱,“为什么要搜索这里?”

    “找物资,找武器,找情报。”柯利淡淡地答着,搜寻工作并没停止。

    “两年前……比亚就住在这里……”比亚开口道,“把所有有用的物资都收集完了……”

    柯利:“……”

    挠了挠脑后的散发:“难怪上层只有些药品和食物……”

    ……

    开发所下层,储存仓库中……

    仓库里亮着幽幽的蓝光,但光源充足。整个仓库十分干净,没有像上层一样的灰尘和锈迹。看得出住在这里的人十分注意保养。

    几台电机整齐堆放在仓库里面。一个长铁架上摆放的全是机器人用的武器,以及少数人类也能用的强力武器。

    看着眼前摆放的武器,柯利开始思考起来。

    “这些武器你还要吗?”柯利指了指架子上放着的机器人用武器,对比亚问道。

    “不要了……这些都是淘汰下来的……空间箱里已经摆满了。”比亚摇摇头。

    “那全拆了吧。”

    “好。”

    “三台小型电机,一台中型电机……你都从哪里找来的啊……”看着面前几台电机,柯利脸上露出了笑容。毕竟限制村落使用高科技武器的原因还有电。

    “外面捡的……”

    “捡的……”柯利捂脸。以前辛辛苦苦、小心翼翼、九死一生才拿回村的电机,比亚随便就捡回来了……

    “这些装置还能用的吧?”

    “已经调试过了,没问题……”

    “……”这些装置,没几个是柯利认识的。

    他也捡到宝贝了……

    最后,让比亚把各个房间里散落的药物收集完,满满装了两背包。把地下开发所重新封闭起来,带着比亚准备离开。

    回到荒芜的地面上……

    柯利试探着问道:“周围没有异形怪物吗?”

    “异形怪物?”比亚眼中金光开始运转,“什么?”

    “那些大型的奇怪的危险的生物……”柯利脸开始抽搐。

    “两年前……已经将以开发所为中心,半径五十公里以内‘大型的奇怪的危险的生物’全部破坏了……”

    柯利:“……”

    难怪村落周围没大型异形生物出没……

    柯利哭笑不得,没想到村子还受她照顾了。摇摇头:“算了,回去吧。下次再带人把这里清空。”说着,把斗篷的帽子戴到头上。

    “目的地?”

    “东边,大概四十公里,有个地下避难所……哇!”

    比亚从后面轻轻跳起,抱紧柯利,背后机械翼显现,周围一亮,直接带着他飞上天空,朝目的地直线飞去。

    “喂!你去过那里吗?”柯利在空中惨叫着。

    “在那里进行过人类观察……”

    “……”

    “到了。”

    比亚降落到地面,轻轻放下柯利。柯利直接跪倒在地面……

    “……”

    “怎么了?”

    “让,让我缓缓……”柯利的面色很糟糕,跪在地上,他有点想吐……

    “怎么了?明明开启了反物质护盾,反光束护盾,反辐射护盾,反粒子护盾,反……”

    “停!”柯利脸上的表情更加糟糕了。她说的护盾越多,更让他显得更加不堪。

    按捺下胃部的不适,柯利冷静下来,对比亚讲到:“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能飞,不能显现那些机械挂件。”

    “头部雷达,身体上面的部件接口都是固定安装的,无法放入空间箱中……”比亚静静地看着柯利,像是在问他对策。

    “……”柯利艰难站起来,脱下身上那件自己穿着仍然显得宽大的防化斗篷,将它披在比亚身上。

    宽大的斗篷拖到了地上,但很好地遮住了比亚的雷达,以及身体,只漏了一张小小的脸。再给她整理一下斗篷,把褶皱的地方拉直抚平。

    “以后,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你的身体。”柯利郑重地讲道。

    让其他人知道比亚的身份,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好……”金色的眼睛闪烁着。

    “还有,眼睛的灯能不能关了……”

    “可以切换为低亮模式,但侦查能力会下降……”

    “村里不需要侦查。还有,以后不许进行你那所谓的‘人类观察’!”

    “好……”眼中金色的光暗淡下来,变成了一双暗金色的眼睛,终于有点像人类了……

    再检查一遍,确定无误后,提心吊胆的柯利带着面无表情的比亚,打开地下暗门,踏上前往村落大门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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