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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离别与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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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地下村落……

    罗朱已经在村落门口等候了……他们有着约定,如果,超过约定的时间,搜索队便是全军覆没……

    “柯利!”罗朱远远便看到柯利。出发九人,回来八人,满满的背包,大成功……吗?

    “罗朱哥……”柯利回答,他又一次带领着“胜利”回来了,对于大多数人的“胜利”……

    “莫尔多吗……”罗朱看了看回来的人,话语中带着哀伤。

    “是的。”柯利眼中没有丝毫的悲伤,只有无尽的空洞,“他牺牲得很有价值……”

    随即,柯利又开口道:“好好善待他的妻子,女儿……”

    “一定……”

    进入村门后,到村中心,许多人围过来,在此等候着的,是外出搜索者的亲人朋友们。他们祈祷着外出的亲人能够回来,以及做好归来队伍中,没有自己等候的那个人的身影的准备……

    “爸爸!”一个男孩扑倒霍斯怀中,叫着。这一次,他的父亲依然回来了。

    有团聚,自然也有……

    “柯利哥哥,爸爸呢?”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手中拿着一个缝补过的玩偶熊,拉了拉柯利的衣襟,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纯真,十分惹人怜爱。女孩叫维利亚,是莫尔多的女儿……

    柯利双眼轻轻颤了一下,但立刻恢复冷漠,没有任何人看到。

    无情的双眼望过去。莫尔多的妻子,已经捂住自己的嘴,轻声啜泣起来。她不同于维利亚,她在看到队伍中没有丈夫的身影时,便已经知道她的丈夫,维利亚的爸爸,去哪了……

    柯利慢慢蹲下身。他蹲下来,刚好和维利亚双目对视。

    维利亚那双纯洁无瑕,惹人怜爱的双眼中,充满了童真,是那么的美丽。

    真想守护这份美好,但……她该长大了……

    “维利亚。”柯利双目空洞,面无表情,话语中不带任何波动,“你的爸爸,死了。”

    平静的话语,却让周围团聚的人们,静了下来……

    他们知道,这次是莫尔多,下次可能就是自己的亲人……

    “死……”维利亚充满童真的双眼中,慢慢涌现出泪水,以及绝望的神色。就像当年看到小镇被毁的柯利。

    “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柯利继续平静地讲到,丝毫不在意这个小女孩能不能接受。

    “不要!”维利亚发出尖叫,“为什么!”

    柯利双手按在维利亚稚嫩的双臂上,声音依旧无情,平稳地讲道:“你的爸爸死了。这是事实。你,必须接受。”

    “呜……”维利亚开始哭开了出来,“呜哇哇啊……”

    柯利没有安慰,也没有隐瞒……他只能这样……现在的安慰,隐瞒,只能换来以后更加的痛……不能活在美好幻想里,只能面对一切……只有这样,才能带着逝者的遗志,继续活下去……

    柯利起身,向罗朱点了点头,平静地往自己的队长小屋走去……

    罗朱点点头,没有任何应答。

    他明白柯利的意思。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有人在外牺牲,便需要他们两个一起引导失去亲人,陷入痛苦中的人。柯利负责告诉他们现实,让他们面对……罗朱负责引导他们,让他们从悲伤中走出,继续活下去……

    搜索队队长小屋,专门让柯利居住的,建在一个比较偏僻安静的角落……

    “啊!!!可恶!”

    柯利用力把背包摔在木板床上,床被砸得颤抖。他大声叫着,骂着。在这偏僻的小屋,他可以尽情释放他那压抑的心灵,不被别人看到他的情感。搜索队长的软弱,会影响到大家的士气,不利于存活……

    一拳砸到残旧的木桌上,把木桌砸成两段。

    “混蛋!是你让她失去父亲的!”

    狠狠踢在椅子上,将椅子踹翻。

    “是你让他拿着‘熔炉’去死的!”

    把书架上不多的书扫开,把它们全部扫落在地面。

    “是你想要苟活下去,才让他去死的!”

    憎恨,愤怒,即使双手已经流血,依然发泄……

    “是你!虚伪的小人!”

    一拳砸到墙壁上,在墙留下了一个血印。

    “是你……”

    慢慢跌坐在地面上,双目空洞无神……

    压抑的感情爆发出来,只能静静消化。因为,还要活下去,继续活下去,更好活下去……

    一周后……

    罗朱住所,村长小屋……

    “这次我一个人去探索。”

    “不行!”

    柯利向罗朱提出独自探索的请求,罗朱一口拒绝。在地表的废墟中,独自一人,意味着——死。

    “这次不是物资搜索,是情报搜集,人多不合适。”柯利坚定地摇头,眼中带着决绝之色。

    柯利从腰包翻出一张折起来的地图,铺在桌子上。指了指地图上一个地点。这个地点被柯利用红笔标注出来。

    “这是联邦因战争废弃的机器人开发所,里面可能有大量情报。”

    “那更要让人和你一起去了!”

    “不行。”柯利摇头,静静看着罗朱,“参与搜索的人必须要懂得高科技使用。村里还会用的人已经没几个了。大部队搜索的风险太大,不能将大家的未来全部赌上……”

    罗朱看着柯利毫无波动的双目,迟迟不能说话。重重坐在椅子上,右手扶额。

    良久……

    “同意了。活着回来……”

    “一定。”柯利点头回答,随即转身离开村长住所,准备独自探索需要的物资。

    五天后……

    联邦废弃的机器人开发所遗迹外……

    柯利穿着宽大的防化斗篷,戴着防风护目镜,呼吸面罩。背着特制背包,带着两把能刺穿机器人生物装甲的特制短刀,以及一把能射穿机甲外壳的人类用小型光束弩。到达目的地了……

    花费一番时间,找到进入地下建筑的入口,一边做标记,一边往地下深入前进。

    开发所是几年前才废弃的,通往地下的通道还是很完好。没有过多损坏,也没有大型的异形怪物入住。但仍然需要谨慎搜索。

    通道里面,仍然有一些房间里面有残留的药品和食物。但柯利并没有仔细搜索这些,他的目的是更加有用的情报……

    不久后……

    “嗯……”柯利这时正处在地下开发所的大门外,他需要能够打开那合上的巨大铁门的方法。

    周围没有什么危险……

    “呵~幸运~”柯利笑了笑,开始记录研究设施内的一些仪器。

    “不错,还能运转。”打开一个控制平台,柯利开始查找是否能够开起铁门。

    隆隆隆……铁门发出声音,慢慢打开……

    “很好,打开了。”柯利穿过打开的铁门,顺着楼梯往下走,一边提高戒备,一边寻找有用情报……

    地下开发所……某处,两道金光一闪……

    开发所的大厅,里面只有幽暗的光线。大厅十分宽敞,但空无一物。只有几个支柱立在那里。显得十分阴森……

    “看看哪里可以到达情报室吧。”柯利脑中想着,开始四处打量这周围。

    嗖……

    “什么人!”柯利熟练地抽出一把短刀,弓身戒备。

    不可能是异形,异形早就扑过来了。不可能是机器人,只要不理会它们,它们看都不看我们一眼。那只能是人类了……被放逐的人类……

    柯利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大厅,响起一阵回声。

    和未知对峙着,警戒周围随时可能发动的袭击。柯利右手上的短刀,能撕裂够机器人的生物装甲,以及各种异形的皮肤。只要使用得当,或许能让对方彻底丧失行动能力。

    柯利思考着当下的形势:对方没有攻击,可能是没有远程攻击手段。移动速度极快,隐蔽性极好,可能是特殊装备。对方是打算在我放松警惕时袭击。必须减少视野盲区。对方不知道我全部的底牌,很好,用光束弩暗算吧。

    一边扫视着四周,柯利慢慢往最近的一根柱子退去。背靠柱子,能够减少视野盲区。

    一步,一步,慢慢退去。同时,左手在斗篷的掩护下,摸向腰间悬挂的光束弩,准备暗算接近的敌人。

    嗖……

    “声音……背后,完了……”柯利的瞳孔放大,他还没有退到柱子,就被敌人抓住空隙袭击,“不行,还不能放弃,活下去,活着回去……”

    迅速将右手的短刀往身后一插,祈求这一刀能够将袭击者杀死,或者重伤。

    一道黑影迅速接近。还没等短刀插出,柯利便被黑影抓住,抓起飞了出去。被黑影按倒在大厅中央。

    “该死。”柯利低语,他被按倒在地。

    左手的光束弩被甩了出去。右手的短刀并没有传来插中目标的手感。他失败了……

    “不能放弃,只要还能思考,最后一刻也要活下去。”柯利再度将右手反握的短刀向压在腹部的黑影刺去。

    啪……

    短刀被打飞,最后的武器没了……

    完了……

    ……

    “哥哥。”娇柔的女声如此喊道。

    柯利愣了一下。

    定睛看了一眼跨坐在自己腰腹部的黑影,一个娇小的人形。

    机械运作的金光在黑影的头部亮起,这是它的眼睛。眼睛中散发着的金光,将黑暗驱散了一点。

    一双金色眼睛像一对宝石,一头红褐色长发垂直女孩臀间,五官精致……

    但,她身后的机械翼,头侧那像装饰品一般的雷达,身体上的一些机械部件,以及左臂的蓝色标志,让柯利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是联邦的机器人……

    女性机器人,不等柯利反应过来,便将自己粉嫩的双唇,深深印在柯利的双唇上……

    像是被锤子敲了一下,柯利脑中白茫茫一片,甚至无法思考……

    良久,女性机器人把头抬起来,两人双唇分离。她平静地和柯利双目对视。

    “哥哥,把‘心’告诉我,和我结合。”她的声音让人听着很舒服,内容甚至让人有些心动。

    柯利:“……”

    时间像是静止了……

    “哈?!”柯利的声音响彻整个地下开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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