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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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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玬郡主与温珝世子的娘亲落水,并不是意外,而是被人偷偷给拉下的水。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欢歌还小,她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她娘目睹了此事的全过程,并将这件事告诉了欢歌。是她看着那只手将夫人给拉下了水,事情发生之时欢歌的娘还以为是水鬼索替身,吓得她一动都不敢动,直到周围只剩下孩子们的哭喊声。她哆嗦着挪到夫人出事的水边,夫人已经死去,她将两个孩子拉的远离那里,叫喊着,找人过来,但为时已晚。英王暴怒,下令彻查此事,但也只查出夫人是因脚下踩空意外落水,倒是夫人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在夫人落水后不知去向,后又因为夫人房里丢失了很多的金银首饰,珠宝玉器,便被定为两个丫鬟在夫人死人卷钱逃离。

    这件事情慢慢地就落了下来,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欢歌娘就越发地确定她心中的那份疑惑并不是自己的妄想,夫人对她身边的人都很好,她的俩个贴身丫鬟更不可能在她出事之后做出卷钱出逃这样的事,更何况她明明是看到从水里伸出来的手和偷偷上岸逃离的人的背影,当时她没认出来,但后来无意看到瑞王妃身边的丫鬟芳庭的背影的时候她确信,芳庭就是那个人。她想将这件事告诉瑞殿下,可瑞王妃家里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自己也是被封为郡主,如果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那个人乃是芳庭,那她不会有好下场。欢歌还小,而且自那日后瑞王妃就未再做过什么,瑞王府也渐渐安静了下来,瑞王妃还有孩子,她一时心软,便将此事放到了心里,至到她积劳成疾,临终之前,才将此事告诉了欢歌,并嘱咐她,如果瑞王妃做什么伤害郡主与世子之事,那便将这件事说出来,就算没有证据,瑞王妃也绝不会好过。

    听完欢歌所说,对瑞王来说,这些事无异于是晴天霹雳,他红着眼,像盯着有着血海深仇的仇敌一样的盯着瑞王妃,他紧攥双拳,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艰难地转过身,让欢歌起来,声音嘶哑,脚步蹒跚,离开了这个地方,欢歌与温珝世子也一同离开。

    没有证据,她是皇室在册的王妃,他不能将她怎样。

    瑞王几人离开后,瑞王妃也回了房,趁丫鬟芳庭和又青一个不注意,吞金自杀。

    其实,在她看到瑞王看她的眼神如仇敌一样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她以为,她的温柔陪伴能换来他的深情相对,却不料,竟敌不过一具已经化为灰烬的枯骨。她真想仰天大笑,这一生真是何其悲哉,何其哀哉,无意义!无意义!!真是个毫无意趣!!!

    此事英王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不愿多说,只道:“因为瑞王妃假借玬儿的名义给戚九月去信的事被七弟获知,且听闻玬儿的生母落水之事也与瑞王妃有干系,事情败露,瑞王妃羞愧,趁人不注意,吞金自尽了。现在瑞王妃的娘家人正要查此事。”

    南宫闲问道:“宫里呢?”

    英王道:“宫里还暂未表态。”

    南宫闲一声轻叹,道:“她怎能如此轻贱自己的命!这件事我很清楚,凝儿也知道,那信还曾被送到了她那里,送信的人曾被我们抓获,让我见一见瑞王妃或玬儿的护卫,便能知道那信到底是谁指使人送的。”

    长时间英王才道:“王叔,我并不想让凝儿参与其中。”

    南宫闲知道,一直一来英王都将他的三个儿女保护的很严,那些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事都不会让他们知道,若说这件事也却实用不到温凝出面,他出面认清了人,一切就都定了。

    很快,南宫闲出面说清了此事,认出那人确实是瑞王妃的人。瑞王妃死后,康宣帝就命人将他收了回去。

    瑞王妃的事还是南宫闲亲自登门到瑞王妃娘家拜访,瑞王妃娘家家业很大,毕竟宫里有太后撑腰,又有个女儿是王妃,瑞王妃的父亲又是个很有人脉的商人,但,饶是如此,在得知卫王来了之后他也不敢怠慢,亲自出门迎接,两人一阵寒暄,南宫闲道明来意,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并对瑞王妃的离世表示惋惜,斥责瑞王不懂事。在离开的时候经过一条长长的复廊,南宫闲不由得赞了声美,又对他竟能置办起如此大的家业表示佩服,不过,能否守住这家业也是未知之数,瑞王妃的父亲爽朗大笑,说此乃天子脚下,有天子护佑,没有谁大胆的要去动他的家业。

    瑞王妃事件已解决,如意也秘密回到了康宣帝身边,十八护卫具已聚集,除了正常的巡逻之外又加了三千近卫兵分小队日夜在康宣帝周围巡逻。所有的事情已经准备妥当,只等西门无恨,可是,西门无恨却是迟迟未出现,他越是不出现,南宫闲一干人等越是紧张,事关当今皇帝的安危,不能出错。

    着急西门无恨迟迟不出现的还有太后,按时间来算西门无恨已在京都,可却不来见她,她的人越来越少,能用的人就剩下身边的这些人。那些人都是她为英王登基后有一个稳固的江山而准备下去的,可现在一个个被拔除,她怎么能不着急,她现在也不想要让英王名正言顺地登基了,只要康宣帝已死,太子还只是孩子,她再力捧英王登基,就算是为了大局稳固,他也会登基称帝。

    就在太后快要忍不住的时候西门无恨姗姗来迟,他向太后解释是有人在来的路上出了点事,耽搁了,但他已安排妥当,事情可以随时开始。

    次日夜,安静的皇城突然嘈杂了起来,文安殿内,康宣帝端坐在上方,不为外面的声音所扰,专心致志地批阅奏章,喜德公公有些紧张,但还好,能稳的住,但其它在方案殿内服侍的宫女太监已经开始慌了,这倒也怨不得他们,他们从未经历过这些,慌张才是正常。

    夜袭之人共八人,个个都胆大包天的未蒙面。因为离文安殿还有些距离,十八护卫只有自如意往下共六人参与了围杀。三千近卫兵留了两千守卫。

    一千近卫兵、五位队长、一位统领加如意六人,不算听到动静赶来支援的皇城军队,这一次也是以多对少,近乎碾压般的人数。西门无恨不是无知莽夫,他只带了这七人这来,若为行刺他不可能会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来的。可不管怎样,他竟然来了,那就要留下他了。

    西门无恨八人在外都是名胜赫赫之辈,特别是那七人,自称‘八莽夫’,手段阴狠,凶名远播。但凡有人靠近,非死既伤,近卫兵们一时不敢再轻易靠近。近卫兵统领为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即命人后撤,只剩下他、如意六人和另外五位队长,且不说他们现在依然有优势,经过那一番打抖西门无恨八人早已力衰,而且‘八莽夫’已经有人受伤,站立不住,再看眼下情况不妙,‘八莽夫’立刻起了撤退之心,对西门无恨道了声:对不住了。飞上房顶几个纵跃间消失在夜色里。

    “□□。”

    话音一落,早就埋伏好的□□万箭齐发,‘八莽夫’只余三人狼狈逃出皇城。

    ‘八莽夫’,最早时是单独一人行走与江湖,机缘巧合之下八人相遇,因臭味相投结成八兄弟。他们酷爱杀人,却定了个规矩,三不杀:不杀手无寸铁之人、不杀无力反抗之人、不杀无辜之人,但是只要被他们兄弟几人盯上,也就只有死才能摆脱了。后来因为杀人太多结了很多的仇家,在一次围困中,命悬一线,被西门无恨所救,但‘八莽夫’变成了七人。西门无恨替他们报了仇,他们便投了西门无恨。‘八莽夫’依旧称‘八莽夫’,虽然他们还剩下七人,只是他们又多了个规矩,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们七人当中有谁受伤,他们立刻撤离,绝不停留。

    太后怎么都没想到西门无恨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行刺皇帝,更没想到连西门无恨也被捕。西门无恨被捕让她很慌张,她知道西门无恨并不怎么听话,她怕的是西门无恨受不住刑罚将她招了出去。

    西门无恨并没有受到多少殴打,直接招供说是当今太后令他们进宫行刺。

    自西门无恨被抓,太后也便就知道自己这一生,差不多要走完了。皇帝他们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那她要怎么办?离宫吗?她否定了这条路,她进宫那天就已经发了誓言,进宫之后,绝不离宫,她要做那宫里最是光芒万丈的人,哪怕她做不到皇后!可是,为什么会走这到个地步呢?到底从什么时候就走偏了呢?太后就那样静静地坐着,没人敢去打扰。

    大概,从进宫开始就是个错误。

    “太后,我们……”嬷嬷小声开口唤道。太后制止住她,太后知道她的意思,离宫,太后道:“去,将蓉夫人与她的那一双儿女请进宫里来。”

    “太后,您没有离宫的打算,请夫……”嬷嬷还没有说完,就又被太后呵住:“快去。”

    蓉夫人很好请,她就在府里,但温柔与温煦和温凝一起带着刚来的几位客人转京都去了。在京都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找某一位特定的人,如果没有运气的话,怕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然而,被分出来找温柔与温煦的人却意外遇到了与温凝一行人分开走的温煦、蓝卓、王博、聂耳四人,

    “见过世子。”

    莫名被人拦下,温煦有些不快,但看这样貌穿着,应是宫里的人,他问道:“何事拦本世子?”

    “太后有请。”

    太后?他们不知道太后这是要做什么,但此时进宫绝不合时机,沉默了一会儿,他道:“好,等我回去换了衣服。”他这边要走,又被拦下,“太后请的急,请世子现在就跟奴才们进宫。”

    温煦比了比自己的衣服,道:“这个罪责你们担着吗?”此时这几人脸色已有不对,温煦几人对望了一眼,慢慢向后去,来人迅速将他们围住,他们四人立刻警戒起来。

    来人道:“夫人已经进了宫了。”

    温煦握了握双拳,又猛的放下,道:“前面带路。”

    温煦被带走后,蓝卓与王博和聂耳在人群里焦急地寻找着温凝一行人。

    温凝这边也是突然被拦了去路,来人说是太后有请。温柔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温凝知道,这时候太后宣她进宫,肯定没好事。

    温凝仰着小脸问道:“太后可有说找我阿姊是何事吗?”

    来人道:“太后只是吩咐让奴才来请郡主,并未说是何事。”

    温凝又问道:“那我们能一起去吗?”

    来人有些为难,道:“太后吩咐只请夫人、郡主与世子,并未吩咐说请公主您也一起去。”又催温柔道:“郡主,夫人与世子都已经进了宫了,还请您即刻随奴才们进宫。”

    温凝一撇嘴,抱住温柔的胳膊,道:“不行,蓉娘和阿兄都去了,我也要去。”

    温凝这一行人有她、温柔、苏灵儿,白染还有云翠五人,皆是女子,来来往往的人虽然看不到温凝、温柔和苏灵儿的相貌,但有人认得白染和云翠,都知道这是英王府上的人,揣着看热闹的心渐渐都围了上来。

    来人都知道这位福康公主有时候很会胡搅蛮缠,都不想跟她再纠缠,伸手欲拉温柔,温凝将温柔拉到她身后,道:“不行,阿姊答应我了,今天一天都陪我的,她不能跟你们走。”

    来人竟作死的越过温凝去拉温柔,云翠眼疾,打开了伸来的手,对他怒目而视:“不懂规矩的奴才。”

    温凝也大喝一声:“放肆。”一脚揣在了那人的膝盖,其他人见此情形竟要对温凝动手,白染将温凝护在身后,欲出手教训他们,却被从天而降的一身玄衣的一梦抢先一步,一梦与白染使了个眼色,温凝、温柔众人毫不停留,赶回英王府。

    温凝知道,今天过后京都里肯定盛传‘英王府小郡主纵仆当街打人’的消息,传就传吧,她也不在乎在‘英王府小郡主大闹清凌坊’之上再加一条。

    刚才那人说了,蓉夫人与温煦世子俱已进宫去了,她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赶上去看能否拦下蓉夫人与温煦世子,正遇听到动静而追来的蓝卓、王博和聂耳。一行人加快速度往宫里赶去,本来他们在没有宣召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能擅进皇宫的,但来者是温凝,谁都没有阻拦,顺利进了宫,白染与灵儿去找进宫后一直未回的英王几人,温凝、王博、蓝卓和聂耳去追已经进了宫的蓉夫人与温煦世子,争取在见到太后之前将他们拦下,然而,她们只拦到了蓉夫人,温凝又是撒娇又是耍无赖总算将蓉夫人带走,王博三人几乎将每一条能进安养宫的路都找遍了,还是没遇到温煦世子。

    安养宫内,太后端坐在上方,宫里其他的人都焦急地在找着什么。

    温煦世子与一名女子躲在一座假山里,听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大气不敢出,等外面的脚步声弱了他才开口小声对那女子道了声谢。

    女子正是那宰相府的嫡四娘子,赵丹辰。

    虽然他们先接到了蓉夫人,最后却是温煦世子一行人走到了前头,温煦到了太后宫里才发现他娘根本就不在,他便借由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身子不适为由向太后告退,然而,太后却安排人带他去,说是有个照顾,他正捂着肚子想摆脱跟着的人的办法的时候,就听不远处一阵的稀里哗啦像是架子倒了的声音,就在趁着那人分神的时候温煦便跑了,刚跑没多远差点被抓住,幸亏赵丹辰帮了他一将,两人便躲到了这个假山里。

    赵丹辰低着头,小脸绯红,好在里面光线不好,温煦也看不到她的样子。她轻轻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应该告诉你,好让你有准备的。”

    温煦不解问道:“此话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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