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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风忆雪的身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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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岛有座神仙峰,峰高万丈,直入云霄,时常有神光回照,如同仙境,据传登上峰岭便能见到仙人在云端漫步。

    峰上有个神仙洞,洞中却是没有神仙,居住着采药人一家三口,此洞生得隐蔽,洞外云雾缭绕,苍木异花,洞内世外桃源,自成天地,一家人采药自此,便被美景吸引不再离开,虽不是神仙,日子却过得逍遥自在,胜过神仙。

    一日,天刚露白,一家三口便如往常般外出采药摘果,行至半山时,只见林中生风,兽吼声呼啸而来,张横大惊,心道,白天魔兽很少出没,看来是有人惊扰了魔兽,这才致其暴怒紧追不放,听这动静还是修行中的魔兽。

    张横犹豫了一刻,见林间传来魔兽的撕咬声和人类的惨叫声,终是良心作祟,在招呼妻女后,自己一人蹑手蹑脚的探了过去。

    张横扒开枝叶,只见一个青袍少年正手持长剑与一只高达一丈的豹形魔兽厮杀,魔兽环耳磐首,身韧腿长,正是峰腰处众兽之首,掠影豹。

    不出一个回合,少年就被掠影豹巨掌扇飞了出去,未及起身,掠影豹便飞扑而上,前脚踩在少年胸口,张开血盆大口当头咬来。

    眼见少年就要命丧豹口,张横也没多想,便将后背布包之物解下,朝一人一豹丢了过去。

    此物一出,掠影豹猛地止住了攻势,一双罗盘大眼环视四周,露出惊恐的神色,竟是发出一声低吼,掉转身仓皇而逃,张横这才趁机将少年救了回去。

    数日后,少年在张横的救治下才醒转过来,瞧见洞内奇花异草,云气缭绕,而张横之女张仙儿更是清丽脱俗,有如仙女驾云般美的不可方物,少年以为到了传说中的仙境。

    双方细问之下,才知张横一家只是山中的采药人,而少年名唤林武,是西岛林家的嫡系子弟,林武心高气傲,在家族狩猎中,自持身手不凡,便远离族群一人追逐魔兽深入林中,若非遇到张横一家,险些被魔兽果腹。

    “多谢张伯救命大恩。”林武身向张横,眼睛却盯在张仙儿身上溜转着,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张横心善,哪里知道林武的心思,当下便指着不远处的一株植物说道:“林公子可不要谢我,若非这兽王花,我一介凡夫俗子哪能赶跑那掠影豹。”

    林武一惊,便顺着手势望去,只见一朵头大的黄花独竖在一根漆黑的根茎上,无枝无叶,却开的狰狞怒放,甚是霸道。

    “一朵花怎么能赶走魔兽。”林武不解,这朵花虽生的奇丑,模样瘆人,却不具任何攻击力。

    “林公子不知,此花之所以被称作兽王花,并非因其容貌,而是其绽放之时,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味,类似兽王之气,实力不到兽王的魔兽皆是闻之丧胆,那日,掠影豹正是闻到兽王花的气味,才弃你而去。”张横采药为生,对山中树植了如指掌,当下便道出了缘由。

    “我道张伯一介凡人,怎敢携家带口的居住在这魔兽层出的洞内,原来是这兽王花唬住了众兽的缘故。”林武狡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林公子果真聪慧,这都被你看了出来,若非机缘巧合得了这株兽王花,我哪敢上神仙峰,过这神仙日子。”张横心性耿直,在这山林之内,也难得碰见外人,说到得意之处,竟是全盘托出。

    “看来我真得好好感谢这兽王花了。”林武见张横心直口快,便摆出一副哥两好的神色,自己熟络了起来。

    此后,林武伤势早就痊愈,却是整日缠着张仙儿,赖在了神仙洞中,似无归意。

    张横和妻子黄氏这才察觉出了异样,所谓日久见人心,久处之下,见这林武不仅傲慢无礼,更是挖空心思在张仙儿身上动歪主意,张横和黄氏多次明说暗道,这林武竟像赖皮狗般,死缠上了张家。

    张仙儿年芳十六,在天洪大陆已算是嫁娶之龄,正值情犊初开,而林武虽是心术不正,倒也生得仪表堂堂,能说会道,在林武的软磨硬泡下,久而久之,张仙儿对林武也是动了情愫,奈何,张横夫妇夹在中间,林武不好下手。

    一日早起,张横见兽王花花瓣凋零,花茎枯黄,顿时吓得面无血色,瘫坐在地,他很清楚,兽王花一旦枯死意味着什么,可兽王花百年生茎,千年开花,只要有元气滋润,花开万年不谢,而这神仙洞中元力充沛,为何会在一夜之间枯萎,直至多年后,张横才知道,是林武半夜起来将兽王花的根部捣毁,没有元力来源,兽王花这才死去。

    “张伯,如今这兽王花突然枯死,没了兽王花的威慑,魔兽迟早要寻到洞内,不如随我下山,回到林家过那锦衣玉食的生活。”林武面色焦急,心中却是乐开花了,只要你们到了林家,还不成了任我嚼咽的菜。

    张横自是知道事情的严峻性,可一想到下山,却又犹豫起来。

    “父亲,你就听了林武哥哥的话吧,女儿自小生在山中,每日听林武哥哥说着山下的热闹繁华,奇闻趣事,也想去山下看看了。”张仙儿经不住林武平日的诱惑,也在一旁附和起来。

    张横叹了口气,夫妇两之所以情愿隐居在这深山之中,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就是看厌了山下的人心险恶,世态炎凉,虽没了兽王花,一家三口也完全可以寻个安全的山脚,继续采药过生,虽然清苦了些,倒也安然自在。

    “张伯,我和仙儿两情相悦,到了林家,我便明媒正娶的将仙儿娶入家门,到时我待你们定如亲生父母,就不要犹豫了,再耽搁,估计实力高强的魔兽都要寻了进来。”林武见张横没有答应的意思,便软硬兼施的说道。

    张横本就肉体凡胎,被林武这么一吓,顿时恐慌起来,一咬牙,便开口道:“为今之计,也只有依林公子所言,只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的女儿。”

    多年之后,张横每每想起当日的决定就痛心疾首,追悔莫及。

    张横循着一条魔兽罕至的山路,将几人带入山下,当晚便住进了林家大院。

    一入林家,如羊入虎口,这林武只是贪图张仙儿的美色,哪里容得下张横夫妇。

    张横夫妇不仅没过上林武父母般的日子,当晚就被几个家丁暗中关押至后厨,做起了最为低贱的下人,而张仙儿被林武的花言巧语骗取了身子不说,更是没落得半点名分。

    以林武的心气,他断然不会与一个山野凡人结亲,之所以费尽心思将张横一家骗进林家,只是将张仙儿当成了泄欲的尤物,一旦被其得手玩腻,连张仙儿也被丢到一边,另觅其他女子寻欢作乐。

    张仙儿得知被骗,终日哭喊着父母,寻死觅活,不再梳洗打扮,如同疯癫,林武生厌,这才彻底断了张仙儿的兴趣,遣家丁将其与张横夫妇关押至一处,当作下人对待。

    张横本以为女儿生的年轻貌美,那林武虽不给名分,至少也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两口子这才忍辱偷生,盼着与女儿有朝重逢,却不曾想重逢来的这么快,而且还是在阴暗的后厨之中,一家三口此时再见,早没了昔日的容光焕发,反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连脸上的笑容都失去了踪迹,三人抱头痛哭,悔不该当初将林武救下,引狼入室。

    可事已至此,三人陷入绝境却无力反抗,无奈之下想要以死解脱,恰在此时,黄氏发现张仙儿竟然有了身孕,一家人悲喜交加,不管林武如何,腹中胎儿毕竟是张家的血脉,不应该将罪孽加在无辜的孩子身上,为了胎儿,三人这才苟且偷生了下来。

    张横一家均是凡人,并不能像武者一般不惧病痛,由于日夜操劳,忧心过度,黄氏终是没能逃过命运的捉弄,含恨而去,而张仙儿在产下胎儿后,也因操劳过度,没能熬过严寒冬日,被活活冻死。

    胎儿降生,漫天飘雪,看着女婴如雪般的肌肤,张仙儿蠕动嘴唇说了最后一句话:“希望她能像这雪一般,无忧无虑,纯净无暇。”说完,便看着窗外,憧憬而终,一代美人,竟是这般香消玉殒。

    张横欲哭无泪,先是眼睁睁的看着发妻离去,后又白发人送黑发人,几欲随着二人同去,可看着怀中的孩子,张横终是强忍痛意,挣扎着笑道:“如雪,为了你母亲的遗愿,有些事情,爷爷便独自扛下了。”

    各种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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