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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噩梦般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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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楼里结构复杂,暗廊极多,很多地方都长得很相似,没一会儿功夫,源就被绕晕了。

    等到了饲育房已经是20分钟后的事了,这是一间透明的高大玻璃房,里面有着不少保护区里的小型异兽,都没有什么危害性,只是用来供人观赏。

    虽然小雪依旧很抗拒,但小家伙极通人性,在源的轻抚安慰下还是乖乖的进了玻璃房。

    “好了,小弟弟,我带你去洗澡吧,你这个模样可不太招人喜欢哦,虽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但我还是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袁琳,接下来就由我照顾你最基本的饮食起居,直到公司找到你的父母,希望我们俩能相处愉快。”

    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洗浴室里,袁琳帮源脱去了身上的叶衣,自己也褪下了女佣服,将俩人备好的换洗衣物放在了门口,裹上浴袍就带着源进了淋浴室内。

    蓬头内,一道道水柱倾泻而下,冲刷着源表面的污垢。

    “小弟弟,你还记得你父母长什么样吗?”袁琳一边用浴球擦去源身上的泥垢一边轻声的问道。

    源先是点了点头,而后觉得不对似的又摇了摇头。

    见源有些痴痴呆呆的,袁琳叹了口气自语道:

    “真是个傻弟弟,不过傻,有时也是种幸福啊,不像我…”

    源虽然不忿眼前的女人称它为傻弟弟,但为了能更好的融入人类生活,它必须不断学习人类说话和行为方式,而眼前正是一个机会,所以只能按耐下性子,继续装成一个乖巧的听众。

    见源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默默的听着,袁琳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

    “傻弟弟啊,你知道吗?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觉得很亲切,呵呵,是不是很奇怪?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吧,我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因为你的眼神中没有爱与希望,只有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

    “我也是个被上帝所抛弃的人,在我刚出生时父母就将我丢弃在了港口的垃圾箱上,后来被长工袁姨发现,才救了我一命,后来我也成了袁姨的养女,再后来…哎,或许是我命真的不好吧,在我8岁的时候袁姨她害了很重的病,岛上的医院治不好,我们也没钱去岛外面的大城市看病,没多久,她就病死了…就这样我又变成了孤儿。”说到这,袁琳顿了顿,神情有些黯淡。

    源能够理解袁琳,因为它一直在宇宙中孤独地流浪着。

    “在那以后,为了生存,我给大人们打零工,帮港口的小贩招揽生意,卖花,补衣裤,只要是能赚钱养活自己的事我都干。”

    “就这样,我一直长到了19岁,那时我喜欢上了港口的一个男孩子,他也喜欢我,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了,他对我很好,当时的我觉得一切事物都是美好的,我原本以为可以就这样…一直开心的生活下去…”

    “可我还是太天真了…我只是个生活在混乱港口,无依无靠的女孩儿,有些事其实早晚都会…”话没说完,袁琳有些欲言又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心里最深的秘密吐露给眼前这个与她有相似经历的男孩。

    听得津津有味的源,不明白为什么女人突然就不讲了,马上“嗯嗯啊啊”的表示为什么没有了,眼神中还流露出焦急的催促。

    “那好吧,既然你想听下去,姐姐就给你讲吧,该放的终究是要放下,反正说了你可能也不会懂。”于是袁琳又开始轻柔的诉说起来。

    “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我和那个喜欢的男孩依靠在岸边的护栏上,我们看着满天繁星,说着情话,畅想着未来,本来一切都很美好。”

    “可是那天夜里,几个港口上不务正业的地痞流氓喝了很多酒,到岸边来放风,平日里我和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虽然有时也会毛手毛脚,但有邻里看着还不会太过分。”

    “但那晚这群畜牲…见我和男孩亲昵在一块,几个人带着酒气就跑上来找我们的茬,还污言秽语的调戏我,男孩上前与他们理论,就被他们几个按倒在地,我上前劝架,可根本拦不住,推搡的过程中,我的衣服也被扯坏了,半边身子都露了出来…”。

    只见袁琳用力的撺紧了拳头,指尖都仿佛扎进了掌心里。

    “那群畜牲见我这模样…一个个都像是野猫见了荤腥,我知道不妙,想跑,但当时太害怕了,腿一直在抖,最后是一步也没动起来…而那个我喜欢的男孩,在看见自己没有再挨揍后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也看着他,希望他能够做些什么,但我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无奈和愧疚…呵呵,就这样,他头也不回的跑了。”

    “只留下了害怕无助的我和那群丧心病狂的牲畜…”

    不再言语的袁琳早已是泪眼婆娑,表明了故事已经结束。

    虽然源听的一头雾水,但聪明的它还是能大概明白,故事的结局肯定是那些流氓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然不会让她记在心里这么久,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能说人类的感情真是太复杂了,可到底是做了什么呢?

    见源紧促着双眉,小嘴微撅,做思考状,袁琳心中也是被它的模样给逗乐了,用手指戳了戳源的小脑袋,柔声问道:

    “在想什么呢?”

    源反应过来,望着还没有把泪痕擦拭干净的袁琳,摇了摇头。

    突然间袁琳将源拥入了怀里。

    “谢谢你听姐姐讲了那么多无聊的事,真的,谢谢你…”

    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出了一身冷汗,它差点以为这个女人要袭击它了,若不是早先无限粒子感知出她只是个普通人,让它放松了警惕,说不定现在这个叫袁琳的女人已经与它分属两个世界了…

    袁琳丝毫不避讳的将源的小脸埋在了自己胸前。

    感受到那惊人的弹性和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声,源有些不知所措,可它却莫名的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温暖就好像它在光宇宙时一样,安心、舒适,不自觉地,源闭上了双眼…心里想着,看来小雪躺在我怀里也是这种感觉吧。

    沐浴完毕的源,全身上下散发出晶莹的微光,如羊脂玉般的肌肤看得袁琳是啧啧称奇,她自认为自己皮肤还是不错的,可是与源一比较简直是粳米比糟糠,差距太大了…

    换好衣服的两人并排走在通往客房的甬道里,一路上,源静静的听着袁琳给它讲述的故事,两人都沉浸在了这片愉悦的氛围当中,却忽略了一个正在朝他们俩走来的男人。

    男人三十来岁,梳着西装头,衣着光鲜,但却难掩身上的痞气,看着一路走来的袁琳二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坏笑。

    “哟,这不是袁琳嘛?这么多年不见,你真是越发漂亮了~”说完,还不忘用他那带点淫邪的目光将袁琳全身上下都扫了个遍。

    有些疑惑的袁琳抬头看着这个声音有些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身影,随即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你,你怎么出来的,这…这不可能…你不是被判了二十年吗!?为什么会在这!!”

    紧握着袁琳右手的源明显感受到身旁女孩儿的激动和不安,哪怕是刚才在浴池里也没见她这样过。

    看到袁琳激动和害怕的样子,男人的心里就感到无比畅快。

    “我为什么在这儿?嘿嘿,那是因为上帝不愿看我在那个又脏!又臭的地方!度过我美好的青春年华!所以他派天使给我送来了一份厚礼,让我觉醒了能力者的天赋力量,让我摆脱了牢笼的束缚!让我在这里遇见你。”

    “难道,成为能力者就可以提前释放吗!?”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荒唐,但这是袁琳所能想到的理由。

    “呵呵,这怎么可能!”男人摇晃着自己的食指,好似在嘲笑眼前的袁琳是多么愚蠢。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是典狱长看中了我,提前将我刑满释放的,条件就是,帮他干掉三个仇人,真是个简单的交换条件呢,所以嘛,你懂的…而我,则重获了自由。”

    男子面露得意,像是说了一件微不足道地小事,可听在袁琳耳朵里却如惊雷乍起!

    “你知道吗袁琳,我在牢里的时候最想念的那个人就是你,因为我永远忘不掉那个夜晚,忘不了那天你哭喊着求我的叫声和你身上那醉人的香气,每次想起来,我都会兴奋的颤抖不已。”

    一边说着男人还故意凑进,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而这个可怜的女人却又一次被吓得双腿不听使唤,连头都没有躲。

    “啊——!就是这个!果然是一点都没变,只是你,变得更成熟更有女人的味道了。”

    说完,男人伸出手还想继续去触碰袁琳的脸颊,可还没等他得手,一只穿着拖鞋的小脚就踩在了他油亮的皮鞋之上。

    男人被踩得嗷嗷直叫,那种钻心的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望向小脚的主人,只见一个眉头紧簇的橘发少年正在用一双带有杀气的死鱼眼瞪着他。

    看到这双眼的时候男人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你这个臭小鬼,活腻了是不是!?”说完便想动手去抓源。

    眼见为她出头的源可能要遭遇不测,袁琳不知哪来的勇气,鼓足全身力气大吼道:“够了!!这里有监视器,罗莽,你难道还想进监狱吗!?

    听到监狱二字的罗莽顿时停下了手,咬着牙对着琳源二人狠狠地说道:“小鬼,你的眼神让我很不喜欢!还有你,袁琳,咱们的事没这么简单,我今天就是想来告诉你,我现在是这里新任的后勤部部长,也就是你的顶头上司,今天有监视器可以帮你,可我的办公室里却没有这玩意!”

    “所以,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我绝对会好好补偿你这些年对我的大恩大德!”

    罗莽说完,就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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