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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小绵羊，我就情愿做一个拐走你的坏流氓。再说了，难道你不想让一个只对你耍流氓的人做你亲夫吗？嗯？”南方紧紧逼近乔木棉，单手禁锢住她的两只细胳膊，左手则故作轻佻地抚着乔木棉羞红的脸颊。
乔木棉感觉到附近已经有人将目光投向她和南方，深知自己斗不过南方的她决定妥协。“南方……我投降……你快放开我，边上有人看着呢……我们今天不是来拜访长辈的嘛……”乔木棉可怜巴巴地用气音说出了这句话，脸颊已经快红炸了，大大的眼眶里好像马上就有眼泪会滚落下来。
“看在长辈的份上，今天就先饶了你。准备好跟我一起进门了吗？”说着南方便松开了他紧紧禁锢住乔木棉的手。他决定先放乔木棉一马，还是慢慢来的好，要是把这个女孩子逼得太紧了，他怕她又缩回“龟壳”里不敢再迈出一步了。
“准备？我要准备什么？哦对了，南方，你怎么会认识吴教授的啊？”说话都快语无伦次了，看来乔木棉刚才被南方吓得不轻啊。
“我读研的时候，吴教授带过我，给过我很多指导与启发，我与他有许多能探讨的哲学问题，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我来z大快一个月了，还没正式拜访过他呢。”南方一改之前的流氓样，开始正正经经地回答乔木棉。
“原来如此……呀！糟了！吴教授这学期还给我上课的呢！我这样冒冒失失地跟你一起去他家，会不会不太好啊？会不会显得我很不知礼数啊？我啥东西也没带来，要不我去先去买点东西再过去？诶，不过他会不会收呢？他收和不收我都会很尴尬啊……他要是收了，我感觉自己像在行贿似的。要是我买的东西他不喜欢，他拒收可咋办……你说……”乔木棉突然像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弄得南方完全没有回应的余地，只能哈哈大笑。
“你再说，我亲你哦！”为了暂时堵住乔木棉的嘴，南方只好出此下策。
这一招果然十分奏效，乔木棉的双手瞬间捂住了嘴，两眼无辜地看着南方。
“你想的，我都想到了，东西就不用带了，这是吴教授和他所有的弟子都有过的约定。刚到这边的时候，我已经短信告知吴教授了，吴教授已经知道咱们的关系了，不过你放心，他不会因为你是熟人而格外关照你，一切仍是凭实力来的。原本只是打算带你单纯地来看望一下他老人家的，既然你刚才在车上提到了课题申报的事，不妨今晚一起请教了，说不定吴教授对你的研究感兴趣，会对你指点一二的。现在开始，跟我走吧。”
南方跟乔木棉解释了一通，把乔木棉所有的担心都化解了。南方伸出手，等到乔木棉放心地将手掌放入他的手掌心，虽然停车场通往吴教授家的路不到500米，但乔木棉却感觉走了很久很久。到达吴教授家门前时，南方一手按门铃，一手特地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算是暗示她无需紧张。开门的前一刻，南方松开了乔木棉的手。
来开门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女先生，她身着素灰色的旗袍，戴一副镶金边的眼镜，花白的短卷发与颈上的珍珠项链互相衬托着，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优雅的女性气质，想必这是一位经历了丰富知识洗礼的新女性。
“好久不见了，师母，晚上好。”南方说着，给女先生鞠了一躬，乔木棉也跟着深深地鞠了一躬。
“诶，南方，你们好你们好。快请进来坐。”女先生不温不火地邀请他俩进门。吴教授家的装修十分简朴素雅，除了必要的家具和随处可见的书架及字画外，并无其他花哨的装饰。
女先生安排他们先坐在客厅的木沙发上，“茶水就在茶几边上，你们自便哦。我去书房请老吴出来。”说完女先生便往吴教授工作的书房走去。
“劳烦师母了。”南方边说边熟练地斟了两杯茶。当他把其中一杯茶递给乔木棉的时候，了然地看到了乔木棉如坐针毡的样子。
“师母与杨绛先生同姓，不过师母是幼教研究的专家。他们家的待客之道与一般人家不同，茶水都是自己斟的，不熟知他们的人往往会误解他们不识待客礼仪。木棉，不必紧张，两位老师都很平易近人，权当与平常长辈相见就好了。”
听了南方的话，乔木棉的心跳稳了一些，她决定还是像第一次去南方家做客时一样，无需多言，南方如何做，她便跟着如何做就好了。
吴教授出来了，今晚他的身体状况似乎还不错，不需要借助拐杖，迈步的时候也比平常上课时安稳得多，不过他的嘴角还是会时不时地震颤。看到南方时，他震颤的嘴角微微笑了几分。尽管是忘年之交，男人与男人会面时，还是激动万分地握了握手。
“吴老师好。”乔木棉从沙发上起立，又礼貌地跟吴教授鞠了一躬。
“你好，不必这么客气，放轻松些，请坐下吧。”吴教授轻轻拍了拍乔木棉的肩膀，看着这个姑娘拘谨的模样，他细心地照顾到了她的情绪。
“吴老师，很久没同你一同讨论问题了，见你今日精神不错，不知今天是否有幸同你过招呢？”南方果真和吴教授是相熟的，一上来，不需要什么客套话，就能直接进入主题。
“你这小伙子啊，真是会折腾我们这些老人家。知道你肯定是预谋而来的，我正让你师母在书房里找书呢。哦对了，乔木棉同学，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见妻子一时半会儿找不出那本书，吴教授损完南方，决定再探明乔木棉的来意。
难道他们一家说话一直都是这么直接的吗？不过吴教授能准确地叫出自己的名字，却让乔木棉有点儿受宠若惊。
“吴老师，你记得我的名字啊？”乔木棉毕竟还只是20岁的姑娘，心里尚且有些藏不住事儿。
“哦ho，记得记得。上我课的同学名字我都记得吗，这可是当老师的一项本事。你以后毕业带班了，如果能在两天甚至一天之内就将全班同学的脸和名字对上号，那学生就服你了。”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又指点了乔木棉一招。
“吴老师，其实是这样的，当我知道新一期校级课题要开始申报时，脑海中就出现了之前你给我们介绍过的那几套绘本，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以那几套绘本为研究材料，申报一个课题。而且吴老师，我能不能邀请你当我课题的指导老师呢？”吴教授如此的开诚布公，乔木棉也敢于坦诚地言明自己的来意了。
“哦，当然可以，很欢迎。那几套绘本确实不错的，不过你想好研究题目了吗？”
“还没……我只是初步产生了研究儿童哲学绘本的想法……”吴教授和南方提的问题竟然差不多！乔木棉忍不住看了一眼南方，南方回给她的眼神是带了满满的鼓励，似乎是叫她不要害怕，把自己的想法完完全全表达出来。
“唔……现在校课题立项是这样的，如果你只是研究一些理论性的内容，那可能很难立项。往往要研究有实践指导意义的内容，立项的机会才大一些。”吴教授毫不保留地说出了课题立项的标准。
“嗯，吴老师，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因为儿童哲学绘本的设计有在引导儿童理性地进行价值判断和价值选择，而不是老师和家长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觉得它也许能促进教师和家长在德育过程中的方式转变……”解释了一大堆，乔木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表达清楚了没有……
“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去研究儿童哲学绘本对小学德育课程的启示，到时候你先把开题报告写好，再拿给我看，我根据你的开题报告再给你提一些具体的建议如何？”对乔木棉的语言进行提炼之后，吴教授很快地为乔木棉指定了一个研究题目。
“好的好的，非常感谢老师！”乔木棉激动得又起立给吴教授鞠了一躬。
“噢，不用这么客气，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者也，能帮到我的学生是我的荣幸。”尽管吴教授患有帕金森，但这个病症一点儿都没有影响他身上儒雅十足的绅士气质。
正在这时，师母杨先生拿着一本书，从书房里向他们走来。眼尖的乔木棉注意到了那本书的书名——《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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