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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有事问妈
深圳。大华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出乎丁琪和陈丹伊的意料，温雅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平静。她浅浅地一笑，心平气和、语气和缓地说：
“哦？陈先生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能告诉我们吗？”
“当然可以告诉你啦。谁让咱们是北京老乡呢。”
“哥，你不要再胡说乱说了。”陈丹伊嗔怒的阻止着陈兴汉，又尴尬的对温雅歉意地说：“温总，你别听他瞎说，我哥嘴上没把门儿的。温总，别生气啊。”
陈兴汉睁大眼睛委屈无辜地看着陈丹伊，辩解地说：
“没有啊，我没瞎说，温总，我说的是实情真话，真的。”
“我相信。陈先生，那你就说说我们大华公司为什么没有太大太好的发展前景？陈小姐，我们一起听听好吗？”
“好吧，我说。其实我这么说也是关心担心大华公司。我当然希望公司能有更大更好的发展啦。但是，从公司的业务态势和整个行业的发展趋势来看是不太可能的。因为，大华公司下属的各个分公司的所有业务都是劳动密集型的，产品技术含量很低，资金链脆弱，竞争优势不大，很容易被同类公司赶上甚至超越。在买方市场竞争激烈的情况下，再加上不能预料到的不可抗力的因素，很难长期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应该未雨绸缪，早作打算，做好不可预知的准备。”
温雅又一次震惊了，此时她非常佩服陈兴汉的深谋远虑：
“陈先生，谢谢你。你刚才说的这些也正是我对公司今后应该如何发展下去的担忧，非常苦恼纠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考虑怎么破解这个问题。现在的所有业务只是公司初创起步时期的资金积累阶段，在这个阶段完成以后，大华公司就会向技术密集、资金密集的高科技领域转型。目前，我正在寻找高科技项目。所以，这个时候更需要陈先生的帮助。”
“好啊，这么做就对了嘛。但是这和我留下来有什么关系？没有我你们一样可以自己去做嘛。”
“不一样。大华公司向高科技领域转型以后，要紧紧地依靠内地的科研单位，需要大批专业的科研人才和专职管理人员，要做的工作会更多更难更复杂，所以我们更需要陈先生的鼎力相助。可能还会有一些非常重要复杂的事情，要仰仗陈先生的胆魄和能力帮助公司去解决。”接着，温雅向陈兴汉、丁琪和陈丹伊详细地说出了香港中华实业集团公司目前的混乱状况以及令人堪忧的前景。
“哎哟喂。温总，照你这么一说，现在中华公司的状况真的是挺严重挺麻烦的。”陈兴汉担忧地说。
“温总，那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大华公司啊？”丁琪神色紧张焦急地问。
“哥，你就答应温总留下来吧，别走了，好吗？帮帮公司，帮帮温总。”陈丹伊看着陈兴汉央求着说。
“中华公司董事长人选和香港回归以后投资方向这两件事情，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肯定会不可避免的波及影响到我们大华公司，往好里说，大华公司可能会有一个飞跃式的发展；往坏里说，公司会整体停滞、瘫痪，甚至倒闭也说不定。如果我们把大华公司经营得越来越好，无疑会坚定董事长继续大规模投资内地的决心和信心，也会彻底打消其他董事投资海外或是移民的打算。陈先生，我的老乡，请你站在国家利益和民族大义的立场上慎重地想一想，你不应该、不愿意留下了帮帮公司帮帮我吗？”温雅诚恳地劝说陈兴汉。
陈兴汉没有想到自己去留问题被温雅联系上了国家利益和民族大义的层面上来，这让他无法推脱无法拒绝。但是，他暗自思量：我真的有能力帮助大华公司和中华公司吗？该怎么回答温雅？“不、不是。我、我也不是不愿意。”陈兴汉扭头看了一眼陈丹伊，又看看丁琪，最后看着温雅怯声怯气不好意思地说：
“就这事儿吧，我做不了主，我吧、我得问问我妈妈。”
丁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觉得陈兴汉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太好笑了、太好玩儿了，都多大的人了，一个大男人工作上的事情都做不了主吗？还要先问问妈妈。现在你人都在深圳了，不就是来工作的吗？而且已经工作一个月了：
“陈先生，工作的事情你怎么还要问妈妈呐？你自己不能做主吗？我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
陈丹伊斜睨了陈兴汉一眼捂着嘴悄悄地笑着。
“丁秘书，不要这么说，他这么做没错。陈先生，要不这样吧，你现在就给你妈妈打个电话，问问她同意不同意？”
丁琪、陈丹伊起哄似的一起撺掇陈兴汉赶快打电话。
“这、这合适吗？温总，打北京长途电话挺贵的吧？”
“是啊，打长途可贵啦。不过，咱们大华公司不在乎这几个小钱，更不在乎陈先生打长途了。”丁琪调皮地说。
“走。打电话去。赶快的。”陈丹伊把陈兴汉拉了起来。
温雅、丁琪也站起来跟在后面走向写字台。
陈兴汉右手拿起写字台上的电话，左手按键。温雅站在陈兴汉的身边，伸手轻轻按住了陈兴汉的左手，开玩笑地说：
“陈先生，会不会在电话里你妈妈同意了可是你却对我说她不同意啊？”
陈兴汉一脸的无辜和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温雅说：
“这、这怎么可能啊？我是不会说瞎话蒙你们的。”
“对对对，温总说得对，有这可能。这好办，用免提。”丁琪调皮地说。说完，从陈兴汉的手中拿下电话听筒放在电话机上，又打开了免提键。
陈兴汉苦笑着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按键，等待。
响了六七声后，电话里传出来不紧不慢清脆的声音：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呀？”
陈兴汉孩子似的高兴地说：“妈妈，是我，臭臭。”
陈兴汉妈妈的声音：“哦，是臭臭啊。你走了一个月零三天就给妈妈来过两封信，你知道妈妈有多不放心啊？臭臭，在深圳工作得好吗？”
臭臭？高大英俊的陈兴汉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粗俗土气难听的小名？温雅、丁琪、陈丹伊听了禁不住一起哑然失笑。
陈兴汉详详细细地向母亲汇报了到深圳以后在这一个月里做过的事情，又简要介绍了大华公司的一些情况后说：
“妈妈，现在公司的领导要让我留在公司里工作，您说我答应不答应啊？您同意吗？您快帮我出出主意吧。”
“好啊，妈妈同意，妈妈支持你，你在外面闯荡闯荡、磨练磨练也好。臭臭，听你刚才说的，大华公司好像还不错嘛，公司的一把手你了解吗？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公司的总经理是个二十多岁漂亮能干的女孩……”
“啊？！一把手是个女孩？还漂亮能干？不行不行！坚决不行！你不能在这家公司工作！臭臭，你马上给我回北京！”
温雅、丁琪、陈丹伊三个人听了目瞪口呆，大惑不解。
“妈妈，为什么呀？就因为人家是女孩我就不能在这儿工作吗？您怕她欺负我？您这是什么逻辑呀？没道理嘛。”
“我不跟你说什么逻辑和道理，不行就是不行！臭臭，你给我马上回北京来!你要是不听话，妈妈可要生气了。”
温雅、丁琪、陈丹伊都听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她们不由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的纷纷摇头轻声叹息，心里不约而同的都觉得陈兴汉的妈妈的想法异于常人，简直是霸道不讲理，不可思议，不可理喻。温雅更是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呀？我招谁惹谁？怎么把我给扯进去了呐？
“为什么呀？妈妈，您得说出令人信服的合理的理由吧？不然，我就不回北京，我就留在大华公司工作。”
“理由？很简单啊。我的臭臭德才兼备、品貌双全、忠厚善良、豪爽侠义，到哪儿都招蜂引蝶的招女孩子们喜欢，可你总是拒绝人家，结果总是惹来了一大堆的麻烦事儿，让妈妈跟着你着急。”
“妈妈，我就是像您说得那么优秀那么好，那也没有您这样夸奖自己儿子的嘛。妈妈，您甭那么自信，人家是大公司的总经理，我只是个最底层的打工仔，一天上一地下的，相差十万八千里呐，人家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啊？妈妈，您甭瞎琢磨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哦，是吗？要是这样那你就留在大华公司工作吧。哎，臭臭啊，如果那个总经理女孩子真的喜欢上你了，你也甭跟她客气，你就把她给我娶回家来。唉，妈妈想儿媳妇都快想出脑血栓来了。好了，不跟你瞎贫了，我要去开会了。臭臭，记着啊，常给妈妈写信打电话。”电话机传出来忙音。
丁琪伸手关上了免提键，与温雅和陈丹伊一起忍不住地哄笑起来。她们都觉得陈兴汉的妈妈太有意思了，他们母子的对话太有意思了。陈兴汉倒是一点不觉得尴尬难为情，他只是一脸茫然无辜地看着眼前这三个青春靓丽的女人花枝乱颤地笑着，不明白她们在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温雅：“陈先生，你妈妈已经同意了，现在该你表态了。”
“啊？表态？干什么？”陈兴汉愣愣地看着温雅。
“啊什么啊。哥，温总让你表态呐，快答应吧，快说。”
“陈先生，答应温总吧，留在大华公司工作，好吗？”
“这？那？好吧，我、我愿意留在大华公司工作。可是，我干什么呐？”
温雅：“陈先生，我正式的聘请你担任我的特别助理，兼副总经理，帮助我处理公司的全面事务，你看怎么样？”
陈兴汉：“哎哟，我刚来公司就当副总经理？这？这太高点儿了吧？这合适吗？”
“合适，对你来说挺合适的。陈总。”丁琪赞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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