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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暗中觊觎
深圳。深圳人民南路。深圳发展中心大厦。
深圳发展中心大厦九层。深圳富兴工贸总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内。总经理刘明威（男、32岁）正在劈头盖脸的大声训斥着市场开发部经理林农（男、28岁），公关部经理顾云（女、26岁）小姐胆怯地站在一旁。
刘明威左手叉腰，右手指着林农的鼻子严厉地说：
“明珠购物中心工程进展为什么这么慢？啊？！进度还要加快！给我赶工期，再这么拖拖拉拉的，你就别干了！”
林农垂手而立，满脸委屈，战战兢兢地说：
“刘总，不是我拖拖拉拉、办事不利。你是知道的，我们明珠购物中心地处闹市区，周边路窄，交通拥挤、人流稠密，经常塞车，施工作业面太小，工程材料运不进来，渣土又运不出去，这才是影响工程进度的主要原因。”
“不对不对！林农，你说的完全是推卸责任的托词！我问你，华美商厦距离我们明珠购物中心不过几百米，同样都在闹市区，为什么大华公司的工程能那么顺利？！而我们的工程却总是拖拖拉拉的？！这你怎么解释啊？嗯！”刘明威瞪着眼睛近乎吼着质问着林农。
顾云心惊肉跳地站在一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神情惶恐地看着刘明威。她了解情况很想替林农解释一下，但是又怕招致刘明威不留情面地训斥。
“刘、刘、刘总，你别急，先别发火，你听、听我解释。”林农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地说：“刘、刘总，是这么回事，华美商厦先于我们明珠和粤海开工，而且以前华美商厦后面有一条路，可以两条路走工程车，一进一出互不影响，也不会塞车。但是，华美商厦建成后这条路就被封堵了，所有车辆都不能通行。所以，造成了今天这种混乱拖沓的局面。”
“嗯？有这种事？怎么可能啊？”刘明威半信半疑。
“是的。刘总，是、是这么回事，我两次去华美商厦工地后面看过，千真万确。”顾云赶紧低声肯定地附和道。
刘明威余怒未消。“我怎么不知道啊？你们为什么早一点向我汇报？”
“我、我。刘总，我、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哼！你们不汇报我怎么能知道啊？好啦好啦，这事儿就不要再说了。林农，你就不能动脑子好好想想吗？白天道路混乱拥挤，甚至塞车，这是避免不了的、改变不了的。那就在夜里抓紧时间干嘛，把全天需要的工程材料运进来备齐，同时把渣土都运出去，这样不就可以倒开了吗？”
“刘总，我们就是这么做的。但是施工场地的面积太小了，存放不下一天工程量所需要的全部材料，这是目前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怎么办呀？刘总，请你也想想办法。”
刘明威去过几次工地，非常了解工地周边的情况，听林农这么一说火气顿消，他坐在沙发上语气和缓地说：
“嗯，这确实是个难题，是应该尽快想办法解决。”
林农挨了一通训斥，尽管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是，他非常了解刘明威的性格和脾气，他虽然脾气暴躁心直口快，却毫无恶意，完全是为了工作，所以从来没有计较过。当他看到刘明威态度转变了就知道暴风雨已经过去了。于是，他大胆地走过来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献计道：
“刘总，为了这事我心里特别着急，这两天我在工地附近转了个遍，我发现在离我们明珠工地不远的地方，大概七八百米距离吧，有一块空地还没开工，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开工的。我们是不是可以找找这块地的业主，和他们谈判协商一下，能不能先借给我们用两三个月？我大概估算了一下，即使我们花点钱也要比拖延工期省钱多了。刘总，你看这事这么办可、可、可行吗？”
刘明威听了顿时眼前一亮，他拍了一下大腿说：
“好啊，完全可以嘛。林经理，你马上去给我调查清楚，这块地现在是属于哪家公司的，什么时候开工？然后去找他们谈判，能不能让我们先借用几个月？关于费用让他们开个价。顾云，这件事请你全力协助林经理，尽快搞定。还有，明珠购物中心的宣传广告进展得怎么样了？”
顾云款款走过来，站在刘明威的身旁柔声说道：
“刘总，我已经分别与电视台、两家报社谈过几次了，估计过两天就可以签订正式合同了。”
“好、很好。你再主动地催一催电视台和报社。顾云，明珠购物中心的宣传策划一定要周密完善，广告词你再考虑考虑，现在的这几条都不太理想，缺乏新意。广告词应该通俗易懂、朗朗上口、容易记住、容易流传，三年级的小学生看一遍、听一遍都能记住了，这样才行呢。”
顾云边听边记着说：“好的。刘总，我们也正在构思新的广告词，策划出来以后再请你确定。”
“好，好的。不好意思啊，辛苦你们两位了，给你们这么大的压力也是没办法呀，请你们能够理解。我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争取我们公司投资的明珠购物中心争取抢在华美商厦和粤海商场之前开业，否则，我们的损失就大了。”
香港。顺安商业大厦。香港中华实业集团公司会议室内。参加会议的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肃穆庄重，不约而同的用探询的目光看着吴景文，会议室内静谧无声。
女秘书轻声的对吴景文说：“董事长，会议可以开始了。”
吴景文轻松微笑着环视众人后语气平缓地说：
“各位董事，这次紧急通知大家来召开今天的董事会临时会议，你们也许会感到有些突然，甚至有点奇怪。所以，有必要我先解释一下。其实，你们也都知道了，我的心脏一直不太好，最近这段时间又有些严重了，发展下去的后果可能会很危险，这两个月经过廖医生的治疗，病情基本上稳定住了。但是，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恐怕也是很难的。所以，我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应目前高强度的工作了。现在，先请廖医生向大家详细的介绍一下我的病情。”
吴景文对坐在自己左边的廖运齐说：“廖医生，请吧。”
廖运齐翻开放在会议桌上的病历，表情凝重地说：
“各位董事好。我简单扼要的介绍一下董事长的病情。前段时间，经过几次全面详细地检查，专家会诊，最后确诊，董事长患的是充血性心力衰竭，这是因为高血压和长期过度劳累引起的心肌收缩能力减弱，使心脏的血液输出量减少，导致排血量不能满足身体各个器官和组织新陈代谢的需要，所以就会出现心力衰竭。这种病很严重、也很危险啊。”
听了廖运齐医生介绍吴景文的病情，每个人都感到非常吃惊和紧张，会议室里先是一片沉寂，接着众人嘁嘁喳喳地议论了起来。吴雪华伤心得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吴雪丽不禁大吃一惊，神色紧张地说：“啊？爸爸，怎么会这样啊？廖叔叔，我爸爸会有生命危险吗？”
会议室里的人们顿时更加的紧张了起来。
吴雪娜感到全身骤然抽紧，心脏狂跳，有一种将要崩溃的感觉。但是，当他无意中看到赖宏仁平淡怡然的表情时，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旋即轻松释然了。吴雪娜偷偷地瞥了一眼二姐吴雪丽，又悄悄地向左右看了看其他人，不易察觉的偷偷笑了一下，然后一脸平静、事不关己地欣赏着会议室窗外蓝天上飘动着的、变幻着的白云。
深圳。深圳大华实业集团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温雅正在伏案批阅文件，丁琪坐在对面整理着材料。听到脚步声，温雅抬头看到走进来陌生的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感到十分诧异，放下手中的钢笔站了起来。丁琪也站了起来转身好奇地看着陈兴汉和陈丹伊。
温雅疑惑地问道：“请问，你们、你们是……”
陈兴汉、陈丹伊一起走到走到写字台前，陈兴汉完全是一副一见如故自来熟的样子，他看着温雅语气诚恳地说：
“你好，你就是温总吧。先自我介绍一下哈，我姓陈、耳东陈、陈兴汉，北京人，今天上午刚到深圳，她是陈丹伊。对不起啊，不说是你的老乡我们进不来呀，也就见不到你了。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唐突，甚至有点、有点拙劣。不过，我们没有一点恶意，再一次请求温总原谅。嘿，真的是太巧了，咱们、咱们还真是老乡，缘分、缘分哈？”
温雅端庄优雅地微笑着说：“陈先生，我接受你的道歉，异乡遇老乡，确实是缘分。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有，有事儿。我们在电视上看到咱们大华公司的招聘广告，所以今天就来应聘，请你给安排一下吧。”
温雅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们公司的招聘工作暂时停止了，以后招聘的时候你们再来吧。我很忙，不送你们了。”
陈丹伊腼腆忐忑局促不安地站在陈兴汉侧后方，睁大双眼目不转睛的牢牢地盯着温雅。她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被温雅的美丽、端庄、优雅征服了。陈丹伊自忖见过年轻美丽的女人，但是没见过这么年轻美丽的女人。面前的温雅像极了奥黛丽赫本在电影《罗马假日》里扮演的公主。此时，陈丹伊大脑懵懵的，根本听不进去旁边人的对话在说些什么
香港。顺安商业大厦香港中华实业集团公司会议室内。人们神色焦虑紧张，交头接耳地相互议论着。
吴景文：“好了好了。大家先不要议论了，我还有话讲。”
会议室重新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了吴景文。
“刚才，廖医生向大家详细地介绍了我的病情，现在我的身体状况和以后的康复治疗措施。根据廖医生的建议，看来以后我不太适合再承担中华公司过多的日常工作了。那么，今后将由谁来接替我全面主持公司的日常工作呐？将在你们各位中间产生，换句话说，就是以后将由谁来接替我担任中华公司董事长的职务。这是今天召开董事会临时会议的第一个议题，请各位认真慎重的考虑考虑，也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和建议，或者初步地讨论一下。”
会议室里静谧无声，所有的人不禁快速的思索着。
吴景文打破沉寂鼓励地说：“哪位先说说自己的想法？”
人们互相观望着，仍然没有人发言。
“我知道，各位的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这个议题既是关系到中华公司的大局，又是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的重大议题，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今天我们只是一般性地讨论，并不是非要讨论出个具体的结果。所以，各位董事不要有什么顾虑，畅所欲言，大胆一点嘛。”
吴雪丽环顾会议室里所有神态各异的人们后说：
“怎么都不说话了？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嘛。那好，我先谈谈我的想法，算是抛砖引玉吧，再由大家补充。”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转移集中到吴雪丽的身上。麦安之不屑不满地微微摇头。麦良荣着急的用目光制止妻子。吴雪娜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轻蔑。钟智群用目光纵容着吴雪丽，但是又有一丝嘲笑挂在嘴角。黎士强不解地看着吴雪丽。黎敏捷茫然无所谓地听着、看着。黎敏怡把探询的目光转向父亲黎士强。吴伟中心中有数的暗自盘算着。吴伟伦好奇地看着二姐吴雪丽。宫萍期待着吴雪丽的发言。吴景文、赖宏仁不约而同微微地皱起了眉头。虽然吴景文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又微笑起来看着女儿鼓励地点点头。
深圳。深圳大华实业集团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陈兴汉：“温总，请等一下，再耽误你一分钟行吗？”
温雅坐下无奈地说：“好吧，我就再等你一分钟，老乡。”
“温总，你说招聘暂停了？可是电视上还在放着广告呢呀。噢，电视台那边放着广告，公司这边又说停了，这叫什么事儿啊？是不是有点草率儿戏了？还有点不尊重公众和不自重吧？这样可能会影响到公司的形象和信誉。”
丁琪看着陈兴汉心里暗想，这个人挺能说的，也确实说的有道理。但是怎么向他解释呢？
温雅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陈兴汉。
陈兴汉见温雅不说话，知道她自知理亏，语气缓和诚恳继续说道：
“温总，能不能通融一下，就请你给个机会吧。”
“对不起，陈先生。不是我不能通融，也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这是公司已经决定了的事情，现在我个人无权更改。”
“温总，请你再考虑考虑行吗？，咱们是老乡嘛，背井离乡、离家在外的谁都不容易，是不是应该关照一下啊？”
“陈先生、老乡，我已经说过了，真的不行。对不起，我很忙，还有事儿要做。希望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尴尬窘迫的陈丹伊走过来悄悄地拉扯着陈兴汉的衣袖，示意陈兴汉不要再说了，赶快离开。女秘书敲门后走了进来。
女秘书快步走到温雅的面前，诧异地看了看陈兴汉和陈丹伊，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催促地说：
“温总，开会的时间快到了了，分公司和各部门参加会议的人已经到齐了，都在会议室等着你呐。”
温雅站起来，走到陈兴汉面前，友好地微笑着说：
“老乡，实在抱歉，今天让你失望了。没有帮上你，我也感到非常遗憾。现在我要去开会了，陈先生请吧。”
陈兴汉和陈丹伊跟在女秘书的身后泄气地走出温雅的办公室，向公司大门走去。突然，陈兴汉停下脚步，双手叉腰低头皱眉地思索起来。陈丹伊也停了下来，看着陈兴汉问道：“哥，你怎么停下不走啦？”
“等等，小陈，等等，先别急，让我再想想。”
同时。总经理办公室内。温雅和丁琪收拾着文件。
丁琪：“温总，我觉得应该把这两个人留在大华公司，放他们走了挺可惜的。”
温雅：“嗯？为什么？丁琪，说说你的理由。”
“理由很简单啊。温总，那个高个子的女孩身材修长、年轻漂亮、气质也不错，长得有七八分像香港明星周慧敏，那男的就更没的说啦，阳光英俊、高大挺拔，即英武又儒雅，皮肤还挺白的，他还有几分机灵和调皮，如果他上了央视春晚或是进入影视界，可能会一夜蹿红，扬名全国，应该不会比费翔差多少。然后再进军好莱坞，演个007什么的劲爆大片儿。哦，还有还有，温姐，我觉得他们俩从相貌、身高上看还挺般配的，年龄也合适”
“好了好了。丁琪，我看你应该去婚姻介绍所工作，你一定会是专家级的明星红娘、现代媒婆儿。”
“哼！温姐，你又在笑话我挖苦我。不过无所谓，我都习惯了。温姐，真的，我真是这么想的，你不觉得吗？”
“哼！我不觉得。乱点鸳鸯谱，是你自己胡思乱想，不着边际。”
“啊？怎么是胡思乱想不着边际呢？温姐，温总，我们大华公司美女如云，但是靓仔帅哥却不多，更缺猛男，在形象上比例失调。今天这俩人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你却往外推，没道理嘛。当然，他们必须具有大学本科以上的学历。”
温雅不屑地讥讽道：“嘁！说来说去还是婚姻介绍所。”
丁琪委屈地抱怨起来：“温姐，你又来了，讨厌嘛。”
“好好，我不说了。丁琪，快收拾文件吧。”
“哎。温姐，放走了这两个人，以后可别后悔啊。”
温雅故意板起脸，有点夸张地睁大双眼瞪着丁琪嗔怪：
“你还说？现在公司这么多的难题、难事儿还不够麻烦吗？你还有心思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主次不分。哼！”
丁琪看到温雅生气的样子，羞怯地吐了一下舌头。
温雅、丁琪走出办公室向会议室走去。听到关门声，站在走廊里的陈兴汉抬头快步追上向会议室走去的温雅、丁琪，陈丹伊不明所以地跟了过去。
陈兴汉边走边说：“温总，电视台还没有停播招聘广告，你们大华公司也没有对外发布停止招聘的公告，应该说招聘广告还是有效的，为什么今天我们来应聘你却说暂停了呢？哪儿有这样办事儿的嘛？太没章法了。再说，暂停和停止是有区别的嘛，暂停到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开始啊？”
温雅放慢脚步说：“暂停招聘是上午才决定下来的，我们已经通知了电视台，我想现在招聘广告已经停播了。陈先生，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和你讨论暂停与停止这两个词义区别。请你不要再说了，快离开这里吧，我的北京老乡。”
“温总、温总，真的没有再商量商量的余地了吗？”
温雅走到会议室门口停下脚步，看着陈兴汉和陈丹伊轻轻地摇摇头，优雅柔美地微笑着，语气柔和地说：
“没有，真的没有。老乡，你很勇敢，也很机敏，遗憾的是以后我没有机会再领教了。再见。”
温雅和丁琪走进会议室。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的陈兴汉呆呆地看着会议室虚掩着的大门。
陈丹伊走到陈兴汉的身边轻声说：“哥，我们走吧。”
陈兴汉转身看着陈丹伊说：“小陈，我看这事儿有门儿。”
陈丹伊沮丧地说：“我看没门儿，连条缝儿都没有了。”
“小陈，咱们先别着急走，就在这儿等着，等温总开完会了我再跟她好好谈谈，也许还能行呢，哈？”
“还谈？哥，人家温总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好意思谈啊？上赶着碰钉子呀？我可不想再谈了，多没面子。”
“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这有不好意思的呢？小陈，你不能遇到点儿挫折就缩头啊。温总不是说了吗？暂停招聘，而不是停止招聘，暂停和停止的定义是不一样的，是有区别的，这你应该懂吧？这事儿本来就是他们公司做的不对嘛。”
“我懂。哥，暂停可以一天、八天短时间的，也可以三年、五年长时间的呀，哥，这你也应该懂吧？刚才温总也说了，今天上午已经通知电视台停播招聘广告了。”
“再试试、再试试呗，行不行的就这最后一次了，不行就拉倒。小陈，反正咱们回去也没什么事儿，闲着也是闲着，这不离天黑还早着呢吗？他们这儿还挺凉快的哈。”
陈丹伊苦笑着无可奈何地说：“哥，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那个什么皮什么脸来着？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陈兴汉夸张地瞪起眼睛，瞪着陈丹伊佯嗔假怒地说：“嘿，你个鬼丫头，还会拐弯抹角地骂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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