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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判回到汉城后,虽然中了一箭,将赔款从一千两百万两白银减到一千万两白银,但还是被棒子国上下唾骂为棒子国第一大韩奸。
不过棒子国的大王有感其挨了一箭,而棒子朝廷里也觉得他是个很好的替罪羊,于是外面民间骂的火热,而朝廷里这个礼判的官位反倒是越来越稳了。
刘郁白是不知道这些的,不然一定会感慨李中堂泉下有伴儿了。
刘郁白这时确实用了几百名奴隶把之前被抓的草包和他的家丁救了出来。
刘郁白也知道自己在朝廷的命令下达之前私下议和会落人口实,不过双方都没有余力的情况下,议和未尝不是一种很好的方法,何况刘郁白敲诈来的钱也够补贴朝廷的了。
以前朝廷的手很难直接伸到半岛,而刘郁白不仅在半岛北部钉了根钉子,还成功给朝廷改土归流立下了模范。刘郁白是继太祖之后第一个将势力扩张到半岛的人,完成了太祖生前的愿望,双方力疲之下不得已而谈判。朝廷看在这份上也不会做的太过。
刘郁白用一部分钱换了大批的粮食和粮种,给建州左卫度过了难关,直到四个月后,朝廷的调令下来,刘郁白单骑回京,朝廷按无功无过处理,最后还是将他召回京城,留到兵部待命,建州左卫由草包继续担任指挥使。
却说刘郁白坐了轮船,到得京师便去了兵部报备,又到兵部别院见了刘老大人,刘老大人要仆人去请了王大人,又捡了五张牌子,备下了四菜一汤,便留了刘郁白用饭。
刘郁白陪着刘老大人坐了半个时辰,便见王大人进了别院,身旁还跟了个年轻的瘦高个,长得很像王大人相貌堂堂,虽然瘦,却不虚浮,想必便是王大人家的儿子了。
“刘郁白见过王大人,见过世兄。”刘郁白倒是先起身见了礼。
“知道这老抠没喜事儿是不会请我的,原来是郁白回来了。是该多喝两杯的。来,伯安,这是你明心贤弟。”这私人宴饮,王大人也不拘束。
“明心贤弟,久仰大名。”那王伯安也不落下场面。
“伯安兄,失敬,失敬。”
“明心贤弟也是有官身的,怎的不穿绸?愚兄那里也有几件,若不嫌弃,回头差家人送几件去罢。”王伯安见刘郁白一身布衣布鞋,虽不说破旧或打补丁,但是官场上来讲也是很不够体面的。
“伯安兄的心意小弟心领了,不过这关外天寒地冻,没人穿绸的。且这布衣穿惯了,也不觉得怎样,反倒是绸衣,天冷天热都不合适。”刘郁白不觉得什么,也便婉言拒绝。
王伯安也不多说,只是听众人交谈。不多时,酒菜便上齐了,刘老大人先动了筷子,随后众人一齐用饭。
“伯安,这宫保鸡丁是你明心贤弟特地为时雍兄和我所创,你尝尝……”王大人在酒桌上也是不停教育王伯安。
“郁白小友此番入半岛,收获甚丰,在半岛插了钉子,收复故土,又给国朝改土归流提供了样本,每一件都是大功啊,若非这些大功,恐怕你这私下议和就够砍头的了。”刘老大人虽是在报喜,却也不忘敲打一番。“来,不论是福是祸,我们干一杯。”
刘郁白端了杯子,与三人一同伸了出来,却未和三人碰在一起,反而是略收一分。三人目光都看向了刘郁白。
刘郁白见三人看向自己,便开口“有人成为面子,就得有人成为里子,面子给人敬杯酒,里子就得杀个人。”
说罢,酒杯略低,与三人一碰,一饮而尽。
“精辟,精辟。”刘老大人一阵抚须。而王大人和王伯安也是一阵体会。
刘老大人盛了碗汤,“不过,烹这汤羹,火候不到,众口难调;火候过了,事情就焦。做人、做事,亦是如此。”刘老大人还是又出来提点一下。
“受教了。”刘郁白站起身一抱拳。
“郁白小友,可知朝廷接下来准备让你干啥去吗?”
“大抵不是平蒙古人,就是平吐鲁番了,我猜多半是平吐鲁番了,吐鲁番常年趁瓦剌袭扰时,趁火打劫,哈密卫里人口流失严重,由于前任忠顺王死后,其国母主政,部族离散,先帝立脱欢帖木儿外孙把塔木儿为忠顺王,然吐鲁番时时骚扰,不胜其烦,不得生产,其国民生凋敝,无力抵抗入侵,后把塔木儿卒,其子罕慎即位,然先帝不准其主事,后吐鲁番阿力汗带兵万人攻破哈密,罕慎不得不带人到了甘肃苦峪筑城修养。
十年后又联合赤金,罕东二卫,拥兵万人,夺回哈密八城,然当朝皇上即位之初,吐鲁番阿黑麻又诱杀罕慎,占据哈密。次年,边臣调兵攻克哈密,其后为了打击阿黑麻的嚣张气焰,国朝采取薄其赏赐、或拘留使臣、却其贡物、敕责令悔罪等措施。两年后,阿黑麻才不得不将哈密八城、忠顺王金印及500多被虏居民送还。
国朝派安定王族人陕巴(系忠顺王脱脱重孙)继忠顺王。两年后,阿黑麻再次攻占哈密,掠去陕巴。四年后才得以被放回。
现陕巴已老,其子拜牙却愚昧昏庸又残暴,还被吐鲁番派的奸细蛊惑,改信拜火教,与同为拜火教的吐鲁番关系甚密,一旦陕巴死掉,哈密不保。”
“那为什么不能是经略蒙古呢?瓦剌和鞑靼才是国朝的心腹大患啊。”王伯安在一边插了一句。
“伯安兄不在朝中,有所不知,因为陕巴被放回哈密后的第二年,国朝便任命了王越老将军去边关,总制三边军务,主动出击,所以瓦剌渐渐平息下去了。至于哈密卫,王老大人虽然兼管哈密卫,然而当今皇上起,边军虽然常年打仗,保持了战斗力,但是吃空饷现象也十分严重。各处兵员严重不足,兵力捉襟见肘。再说论资历官衔,怎么也不可能把小弟调去顶替了王老将军,却把王老将军扔去守哈密的道理。”
“善,如今半岛事了,也祝明心贤弟到哈密卫旗开得胜。”王伯安站立起来,向刘郁白敬了一杯。
“干杯,各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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