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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门外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彭敏瑜和她的老妈。
女孩始终搀扶着疯女人的胳膊,她似乎害怕一松手,疯女人就要走丢了的样子。
疯女人精神状态似乎不错,从她脸上的表情也能看出来。
赶着饭时来饭店的,根本用不着多问,一定是来吃饭的。
腾飞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身,他走到母女二人跟前、说了几句话,随后就把二人全给带了过来。
“妈,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四人还没有落座,腾飞就对自己的母亲说。
“你,你不是那个《春晖服装店》的老板娘吗?”腾飞的老妈指着疯女人问。
疯女人表情木然、愣怔地望着腾飞的老妈、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好像姓白,叫什么来着,有点不记得了”,腾飞的妈妈边想边望着腾飞、似乎在向自己的儿子求救。
“你说的是哪儿的《春晖服装店》?”腾飞莫名其妙地问:“是咱们老家江城的吗?”
“对,就是咱们老家商业一条街的哪儿的”,老妈十分肯定的语气说:“咱家的饭店在城北的江边,她的服装店离咱家的饭店、也不是太远。”
“阿姨,你就别再猜了”,彭敏瑜突然接过话去、笑着说:“你说的全对,我妈就姓白,确实在商业一条街开过服装店,你再看看我,还能认出来吗?”
腾飞的妈妈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女孩子,她无奈地摇摇头。
“我是她的独生女儿”,彭敏瑜指着疯女人说:“小时候到你家的饭店吃过饭的,你家的江鱼火锅在当地最出名了”。
彭敏瑜说的一点没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腾飞的老妈开的饭店,就是靠着这么一道菜火遍了大半个边疆小城。
“娇娇”,腾飞的口中立刻冒出了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接着他用手指点着彭敏瑜说:“你果然是娇娇?”
“飞哥,还认识小妹不?”彭敏瑜土得掉渣的地方话、突然冒了出来,果然是地地道道的江城人。
腾飞正想说话,服务员把已经点的下锅的菜端了上来。
四人落座,边往锅里下菜边聊天。
“其实,我到单位的第一天就认出你了”,彭敏瑜夹了一个活虾放进锅里、接着对腾飞说:“先是在公司大院里的宣传栏里、看到了你的大照片,没敢确定,接着到了你的办公室,我才终于确认是你了,当时我是又惊讶又高兴啊……”
“行、行、行,你就别再讲长故事了”,腾飞突然打断了彭敏瑜的话、似乎生气地问:“我就问你,为什么隐瞒我这么久?”
既然是过去的老熟人,腾飞说话自然也就不见外了。
“我没有故意隐瞒你呀?”,彭敏瑜似乎很轻松地解释说:“就是想看看你究竟能不能认出我来,但是,很令人失望,你把小妹彻底忘记了。”
彭敏瑜的话语中露出一丝伤感。
其实,腾飞过去心里有好多疑问,只是碍于情面、没有机会。
所以,他也就没有冒然询问,自然失去提早认识的机会。
“你俩原来也认识?”腾飞的妈妈终于插进话来,她好奇地问。
“阿姨,我给你说吧,他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彭敏瑜很有礼貌地对腾飞的妈妈说:“他上高中的时候,和我的表姐偷偷地谈恋爱,后来让我大姨发现了,休息日我表姐就出不来家门,我飞哥就派我给我表姐送口信,我就是他俩的信使。”
“还有这样的事?”老太太边往疯女人盘子里、夹已经煮熟的大虾、边笑着问。
“我飞哥过去有意思的事多了”,彭敏瑜也是边吃边说:“我每次给他送完口信,他就请我吃冰激凌,有时候请我吃汉堡,还许诺请我吃饭店,只是没有兑现,他和我表姐都考大学走了。”
彭敏瑜故事讲得非常轻松,腾飞听得内心苦涩,那段日子无疑是腾飞最快乐、也是最光彩的一段时光了,初恋总是那么难忘。
那个时候,彭敏瑜就是上小学的俏皮丫头,现在她就是一个像熟透桃子的成熟女人,中间多年不见,谁也不敢确认。
“小辫子的对象”,正在闷头吃大虾的疯女人突然冒出了一句。
“你看我妈也认出来你了,说你是我表姐过去的对象”,彭敏瑜在旁边、解释着疯女人的话说。
疯女人口中的小辫子、就是腾飞的初恋女友的小名,家里的亲属都是这么叫的。
腾飞过去也习惯叫女友小名,亲切而又随和。
腾飞上高中的时候,经常和初恋女友肖小薇去疯女人开的服装店去,毕竟疯女人是肖小薇小姨,大家自然也就相互认识。
当然,那个时候,疯女人不仅不疯不傻,而且相当精明能干,还是很有姿色的大美人。
怎奈时光变迁,疯女人变化太大,腾飞不敢确认,也在情理之中。
腾飞毕竟年轻、变化不是很大,让疯女人认出来,也是合情合理。
“娇娇”,腾飞立刻改变了对彭敏瑜的称呼、生气地问:“你还是隐瞒了我?”
因为过去期间有好几次,腾飞差点认出来彭敏瑜母女了,都让彭敏瑜一语带过去了。
腾飞自然也就没有多想、更没有刨根问底。
“你说隐瞒就算隐瞒吧”,彭敏瑜笑着说:“反正我不会主动告诉你真相的。”
“为什么呀?”腾飞好奇地问。
“如果我告诉了你,你还不特别照顾我,欠你的人情俺们可还不起”,彭敏瑜回答说。
腾飞也搞不清女孩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如果他一旦提早知道了真相,给予母女二人特别关照那是一定了。
一个好强、独立的女孩子、不想要别人的帮助和关照,这么做倒也可以理解了。
不过彭敏瑜隐藏太天衣无缝了,让精明的腾飞想都没有想到。
“姑娘,我一搭眼看你就觉得面熟”,腾飞的妈妈突然又插进来一句话问。
“阿姨,你仔细看”,彭敏瑜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横在鼻梁中、询问腾飞的妈妈:“看上面像不像我表姐?”
“像,实在太像了”,腾飞的妈妈惊讶地说:“特别这双眼睛黑溜溜的,就像黑葡萄。”
老太太很会夸人,毕竟是大面上的人,识人无数。
彭敏瑜的确长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和肖小薇的眼睛出奇地像,人的相似度百分之五十出在眼睛上。
人都说型像神似,识人主要还是看眼睛。
难怪腾飞第一眼看到彭敏瑜时,让这个男人首先想到的、就是他的初恋女友肖小薇了。
“我上大学的时候,我表姐是我的专业课老师,好多的同学都说,我们就像亲姐俩”,彭敏瑜接着又随口说了一句。
女孩上面的话、逐渐揭开了腾飞过去的好多疑问。
不过女孩子身上的秘密太多,似乎短时间内无法一时破解开来。
“飞哥,额头上邦迪是咋回事?”彭敏瑜夹了一个大虾放到腾飞的餐盘里、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啊、啊、啊”,腾飞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额头上的胶布,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真相。
“让媳妇给挠的”,老太太接过话、给捅了出来。
“还有前段时间脖子上的抓痕,也不是所谓的钢丝绳头蹭的,更不是猫挠的,家猫一般挠胳膊、手上,不可能跳到脖子上”,彭敏瑜狡黠地笑着说。
她把腾飞的那点老底全都揭开了。
腾飞羞得无地自容,男人的那点自尊已经荡然无存了。
“大儿,让妈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好点的地方啊?”老太太这下子可是真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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