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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黑的掩护工作做得实在是太好了,店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在往外张望,包括传菜口的服务员。
女人尤其爱凑热闹,爱把事情打听得一清二楚,传菜员想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接菜的服务员才刚走,并没有什么人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况且外面那嘈杂的声音听起来如此不安,万一有什么危险呢。
她这样想着,也打开门遮,走出去张望,怎么也想不到,一旁桌子下面,正有一只猫等着她出纰漏呢。
一窜进来,阿碧就钻到一个有花盆挡着的桌子下面,静静地看着传菜员,她的第一步计划就是潜入后厨,熟狗肉来自厨房,生狗肉被送到厨房,那里是最好不过的承接点。她只要想办法进去就可以了。
趁传菜员片刻的走神,她轻而易举地顺着打开的门隙钻进后厨。饭店大,任务量重,累计的订单和后厨里油锅的尖叫声让里面的人焦头烂额,既听不见外面的吵闹,也注意不到有一只猫悄悄进入。
白天阿碧来这里踩过点,观察过传菜口,传菜口和后厨并不是完全链接,两者之间有一个约一米长的小走廊,传菜员站在小走廊里进行传菜。
现在饭店里人来人往不便行动,她只能找个地方藏起来,等饭店打烊关门后再行动。平稳落到地面后,她机警快速地扫过周遭设施,不过尽管里面的人都在忙自己手里的事情,不过大都走来走去,容易看见她,于是她只好跳进小走廊里摆放的一编织袋大葱里。
现在等他们下班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行动了,阿碧暗暗祈祷这段时间里千万不要有人打开这袋大葱。
店外的喧闹声渐渐平息,阿碧听见传菜员回来的脚步声,店里的秩序恢复常轨,她仔细地听外面的声音,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像被调成静态镜头一样,极为缓慢地一吸一呼。
时间像小孩子永远擦不干净的黏鼻涕一样缓慢流逝,厨房终于渐渐平静,抽油烟机、油锅纷纷偃旗息鼓,工作人员寒暄着下班,最后,编织袋外透来的光熄灭了。
为了保证安全,她准备在袋子里再停留一段时间,听听外面动是否还有异常的声音。黑暗里,她听见细微的声音,那声音轻劲,正向她的方向移来。难道是有人发现她了?她绷紧身体,准备面对突袭。
声音停在纸袋外面,消失了。
忽然,上方传来塑料挤压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进到袋子里了!阿碧隐在皮下的利指下意识凸出,龇开牙却不出声响,她抬头,看见一双碧绿的眼。
阿黑?!
阿碧惊诧地看见阿黑扒开袋子,满身菜汤,一脸不耐烦:“你准备在这个袋子里待多久,人都走了。”
“阿黑?阿黑?你怎么进来了?”阿碧跳出来,又惊又喜。
阿黑耸耸肩:“你身手太笨了,不放心,就跟来了。”
阿碧满心感动:“阿黑,你真好。”
阿黑别扭地转过身,留给对方一个沾满菜汤的屁股:“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行动吧。”
接着后厨污浊玻璃外传来的光,两只猫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楚屋子里的每一个细节。绕着厨房走几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可是从外界看来,这里只有一个对外的门面和一个对内的厨房,那个加工厂能在哪里呢?
阿碧比其他猫多出一个狗一样的嗅觉,她想了想:“阿黑,你刚才躲到哪里的?你看到这个厨房的生狗肉从哪里拿的吗?”
阿黑跳上一个台子:“看到了,生狗肉是事先准备好的,放到一个塑料袋里。”
阿碧跟着跳上台子:“那个塑料袋在哪里?让我闻闻。”
“这里。”阿碧走到台子的另一边,向下看,下面摆着一个垃圾桶,垃圾桶里只有一个血淋淋的塑料袋,“本来是要被扔出去的,不过我听有个人说刚换上的垃圾袋太空了,明天要再用用,就没扔。”
阿碧跳进去,闻了闻,记住这种味道,然后跳出去,细嗅厨房的每一个角落。厨房是食物味道的大杂烩,她一路闻遍萝卜、大葱、臭豆腐……等各中味道,不过走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相似得气息。
“鼻子失灵了?”阿黑走到她身边。
“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掩盖了。”
阿黑偏过头:“难不成还会有机关?”
机关倒是不会有吧……阿碧摇摇头,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盖起来了,按常理来说,这里应该有一个地下室,厨房总应该有一个通往地下室的口吧。不过这都走好几圈了,墙壁平滑,不过有些油渍而已,怎么也找不到另外一扇门啊。
她失望地坐在地上:“算了,我们先进下来想一想,这还有一晚上呢,晚上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现在先想想天亮了怎么出去吧。”
“这个好办”阿黑坐在她身边,“抬头,看见那个大烟囱管没有,我们从那里出去。”
阿碧抬头看见那个通向外面的蓝色塑料管:“你是说,把那个东西挠破,然后出去?”
“正解,外面店门已经锁上了,这是唯一的办法。”阿黑懒懒地说,自打和阿碧摊牌后,他说话的态度就变得傲慢随意,带着怨气。
这种口气变成一根根细小的刺,根根扎在阿碧的心上,说不上有多疼,但是总在不经意之间,牵动一根叫做“难过”的神经。父亲跟她说过,和朋友或者爱人或者其他什么关系亲密的人有隔阂误会时,要及时解决,这样才会让两个人的关系更加亲密。所以趁现在,阿黑无处逃避时,赶紧解决问题。
她向阿黑身边靠靠:“阿黑,你今天就吃了两只老鼠,够吗?”
“不是两只,你来之前我就吃过了。”阿黑冷冷地说。
阿碧的声音越来越弱:“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你这个样子,我心里不好受。”
阿黑看向那扇被油烟熏黄的玻璃:“我有什么可生气的?你有又有什么不好受的?我传奇,居然对一个人类掏心掏肺,你也厉害,竟然能找到一个像小宁那样可以坦诚倾诉的猫朋友。”
原来猫也能说出这样厉害的风凉话,阿碧在心里嘀咕,不过听他这话的意思,不满的重点好像不在她是个人类这个事实上,反而在计较情感的得失?
解释一下,为了增强叙述代入感,在女主角猫身情况下,统称为阿碧,之前的我也会改,阅读不便,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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