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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奥数测验如期而至,测验的那天早上,安明末踟蹰满志地跟第一次‘早起’的苏如碧道别,并扬言一定要拿下参加国赛的资格,在这一局上碾压于冠森。
因为答应安明末去给他‘接风’,苏如碧在比赛即将结束时到了校门口等安明末出来。
铭希高中作为初赛选拔点,参加考试的还有一些外校尖子生,因此校门口也聚拢起一片不小的人群。听安明末说这次比赛很关键,虽说现在竞赛不能再给高考加分,但对出国、自主招生都有很大的帮助,这个数学竞赛是由国内理科最强的帝都大学举办,权威性不容置疑。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安明末若真能在这种比赛里崭露头角,前途就更多了一份担保。同时,苏如碧对安明末嘴里那个于冠森也很感兴趣,毕竟能被安明末这种自视甚高的傲慢小子当做对手的人,想必确实不凡吧,等比赛结束时,她也想顺便看看那个不凡的男孩子。
就在苏如碧隐在人群中,低调地低头玩手机做掩护,等安明末考试结束时,考场上却风云骤变。
没有比考试状态下的学校更规整笔直的地方,杳无人踪的走廊笔直明净,教室里桌椅更是线条规矩,像是最整齐的军队。学生们俯首奋笔疾书,偶尔停下来皱眉思考片刻。因为准备充分,安明末答得很顺利,现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是十分钟,他只剩下最后两道大题的最后一个问题,只要保持头脑清晰,将思路复杂且运算量巨大的两道拔高问题解决,就可以完美地结束这场考试了。
他把两道题目分别看了一眼,嘴角勾笑,虽然有些复杂,但完全可以在四十分钟之内解决。下笔之前,他掀起眼帘,看了一眼同样面色平和,奋笔疾书的于冠森,暗暗握紧了笔杆。理好思路,大笔一挥,安明末刷刷开始写解题过程。
“老师,上厕所。”忽然,安明末还剩下最后一道题时,于冠森平和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响起。
“去吧,试卷拿过来。”老师走上前,准备按规矩先把试卷保存一下,等他上厕所回来时再归还。
闻言,于冠森却迟疑一下,小声说:“再等等吧,我写完直接交。”然后,他连坐都没有坐下,站在那里低下头快速地写了些什么,然后直接就把卷纸交了,潇洒地离开。
不能吧,这么快,难道都会?
安明末有些没底气了,但是好胜的心让他很快镇定下来,考试最后是要看成绩高低,而不是速度缓急,他不用因此乱了阵脚。虽说是这样的道理,但于冠森提前交卷的行为还是影响了安明末的速度,于是字迹略有些潦草,但也提前完成了那道最难的题目。
检查对于有些人来说有用,但对于有些人来说没用,安明末性格躁动,根本安不下心检查,因此直接交了卷纸,复制一下提前交卷的潇洒。
出了教室,他探出头向外看了看,试图从乌乌压压的人群里找到苏如碧的踪影,奈何人太多,根本发现不了。
“什么嘛,耀眼的明星居然不够耀眼,还要我去找。”安明末一想到一会儿要挤在拥挤的人群里寻人就头疼。他随性地把书包往肩后一搭,双手插兜,悠闲地前进。看看腕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几分钟,
走出教学楼,他给苏如碧发短信。
“你在哪里啊?苏大姐?我极目远眺,找不到你啊,你绝对是个假明星,一点也不够闪。”
“▼ヘ▼,把苏大姐那几个字给我撤回,你废话呢,我暴露了,明天你就跟我一起上娱乐头条了,我就在校门口对面那个小书店门口,这才几点啊?你就考完了?”
“爷我准备得这么充足,当然是答完啦,提前交卷了而已。”
“不行不行,再检查检查,要万无一失,回去,赶紧回去。”
安明末不慢地撅撅嘴:“我不,小书店那里的人太多了,你往左走,有个居民区,第一个路口转进去,在那里等我,那里人少,学校里有条小路通道那里,今天说好陪我玩密室逃脱的哦,一定要玩上哦。”
“知道了,那我过去了啊。”
“嗯,知道了。”安明末手指飞快地打完最后几个字,收起了电话。慢悠悠地向教学楼后面的车库转移。车库外侧还算整洁,但是内侧车库因为疏于管理,因此一片荒芜,但是就是这个地方有一扇小小的门,平时食堂的人经常从这个门搬运食材,一般情况下是锁着的。但是对于安明末这种曾经的逃学老手,这种程度的锁只能防没心思逃学的学生,但绝对防不住他,所以他能轻而易举地打开这个锁。
或许是因为这所学校的学生大都听话规矩,很少有人像安明末这样有心也有后台地逃学,因此也就没人重视这道锁,任安明末一个人开了关,关了开。
走过生锈的铁门,外面是静谧安逸的小区,小区有很多时候不像白天呈现的这般与世无争,这所学校附近还有另外一所高中——d市第四高中,这所高中和铭希高中不在一个档次,是一个三流省重点,学校里性子桀骜的学生会比铭希高中多很多,有的时候会聚在这个偏僻的小区附近打一架,尤其在夜里,这个小区并不太安全。
不过今天应该没什么人在这里闹事吧。
安明末如是想,然而刚走出几十米,附近一个打架重地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安明末并不想卷进别人的战争里去,而且很多时候这种聚众打架很幼稚,十有根本打不起来,就在那里互相挑衅,就等学校保安或者领导一来,就顺势一哄而散。毕竟都怕无情的刀剑真伤了自己,除了真正混地盘或者不计后果的人,普通的学生都不会为了别人的事情卖命打架。
“还钱!特么再不还钱,老子卸了你的腿!”威胁声从不远处传来,安明末掏掏耳朵,接着走。
“能不能再宽限几天。”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安明末脚步减缓。
“哥,别他妈求他,我根本他妈的就不欠他钱。”另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
“闭嘴!大哥,我弟弟不懂事儿,我……呃……”之前那个人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沉闷的拳头落下来。
“哥!哥!操!老子跟你们拼了!”
混乱的拳脚声、咒骂声瞬间汹涌,安明末站在原地,意识到真的打起来了,连忙掏出手机,拨出110,然后一边大声喊着学校的地址,一边往循着声音跑过去,也不管身在何处,到地方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圈在打,也没看清谁是谁,撂下书包,提起拳头,冲上去,一边打了几个,一边喊:“都滚!刚报完警!”
到底还是街头小混混,一听报警都怕了,为首的高喊:“妈的,来搅局?撤!左冠林!赶紧还钱,不然老子下次直接卸了你的腿!”
安明末见混混们总算走了,转身低头一看,看见了两个“于冠森”,一个穿着铭希高中的校服昏倒在另一个穿着非主流的怀里。
“怎么回事?”安明末惊呼。
非主流“于冠森”抬起头,脸上血还未干,开口:“你是我哥同学?刚才谢谢,来,搭把手,帮我把我哥送医院,我告诉你我妈电话,帮个忙,别让其他铭希高中的人看见。”
“于冠森还有弟弟?”
“对,我叫左冠林,这里不方便说话,先去医院,我再跟你详细说,赶紧的。”可能是因为失血,左冠森面色极差,安明末不敢耽搁,赶紧帮忙打救护,跟左冠森一起上了救护车之后才想起来和苏如碧的约定。
他跟苏如碧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把于冠森和左冠林母亲的电话给苏如碧,让她帮忙打过去,怕自己说不明白话。
片刻,苏如碧回了消息。
“安明末,你确定那电话号码没问题?”
安明末让左冠林又念了一遍,确认无误。
“那好吧,我打一下,告诉我在哪个医院。你这同学家里背景挺大啊,他们的妈妈是d市台的台长,大人物哎。”
安明末看见这句话,颇为怀疑地回头看了一眼因为打架导致衣服破破烂烂的左冠林,d市作为全国的经济中心,台长这个位置可不是谁想做就能坐的啊,有这种妈妈做后盾,那妥妥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如果说于冠森是台长的儿子,他信,可是这个左冠林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在富贵窝长大的啊。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行为和衣着,更重要的是气质不对,很多富家子弟是很能胡闹,但是和平常人家爱胡闹的孩子是有分别的。
作为一个曾经富贵窝的混小子,安明末断定眼前这位跟他不是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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