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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凌生倒是见怪不怪的样子，走过去问那个男医生有没有大碍，顺便慰劳一番。
男医生牵强地笑着道谢，然后吃痛地离开走廊。
走廊只剩下苏如碧和秦凌生了。楼道里寂静得让人害怕，虽然星点阳光照映在地板上，但是诡异的恐惧依然从空气里溢散出来。
秦凌生见苏如碧脸色不好，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刚想说些什么时，侧面的门呼啦一声开了，简泽站在门口，白大褂随意地披搭在身上，甩甩头，示意二人进来。
男生已经平静下来，眼眶红红的，细框眼睛被胡乱地搁在桌子上，一条腿打开，另一条腿唯唯诺诺地半开。他盯着桌面，一句话也不说，听见有人进来了，也不抬头看一眼。
“刚才让你们受惊了，但是不要再这个孩子面前提刚才的事情，你们就让他静静地坐一会儿。你们坐沙发上，能看小朵朵的时候会跟你们说的。”简泽关上门，一手一个抱住两个人的头，耳语，然后坐回桌子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男生看。
苏如碧坐在沙发上，也盯着男孩子看，出神地反复体会刚才的见到的景象。之前她看过一部影片，叫做《飞越疯人院》，因为是一部讽刺现实的影片，因此里面的精神病院看起来诡异残酷，人性泯灭，所以她对精神病院一直怀抱恐惧感，印象消极。一开始走进这家精神病院时，她对院子里人性化的环境表示意外，也对简泽的形象惊喜。
有那么一瞬间，她忘记了自己是在一家精神病院，但是刚刚那个女人的歇斯底里让她深刻地意识到，这个地方存在一个巨大的黑洞，这黑洞是不知道哪里去的理智构成的。黑洞正在把这些患者逐步吞噬，纳入永恒的黑暗，而医生和护士们站在安全距离的边缘，尽力拉他们出来。
想到这里，简泽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更高大了。
屋子里就这样一直保持寂静，半晌，许是简泽真沉不住气了，许是装的，她用地道的东北话说：“行了，别难过了，刚才姐都跟你磨叽挺老半天了，笑一笑，一会儿我让小玲带你去食堂吃饭，想吃什么，我让御厨现给你做。”
简泽的东北话着实让人忍俊不禁，男生紧绷的脸松了，噗嗤一声笑出来，感觉自己这个样子不太好后，又装模作样地绷起脸。
“呦！呦！呦！我们心事重重的现代版李煜大人又难过了？”一个脆生生的清亮嗓音流畅地划破寂静压抑的空气，直抵人心，循声望去，一个红衣服的女孩子站在门口。
“小玲，你快别胡闹了，赶紧安慰安慰你李煜哥哥。”简泽打趣，声音悄然变回普通话，后来苏如碧才知道，简泽每一次变音都是为了适情况，如果东北话能让患者开心，她就会刻意去说，反之就会选择普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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