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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大脑是非常奇怪的一种存在,明明是身体最重要的器官有时候却不受控制产生一些非常错误的想法。就比如千机小姐,即使在近千人的圣殿骑士中也是极为稀少的b级骑士,拥有将一头金色漫卷的长发任意变换形状和材质的能力。现在的千机恍然之间产生了这个少年也许是一个难得的天才的想法,虽然这个想法看起来那么不可思议,因为不可否认哈里斯再怎么脱线大条,他用了仅仅数天就掌握了手机的用法这一点是无法否认的,今天上课的时候,千机惊异地看着哈里斯双手齐用以极快的速度精准地操作着手上的黑匣子,那严肃冷峻的表情,那可怕的集中力让千机恍然间看到了他哥哥七杀一般。
“那个······哈里斯?”千机小声提醒少年,虽然还没有正式入学,但是应圣殿要求千机将哈里斯带到课堂先体验环境。
哈里斯头也不抬“别吵,我马上就要五杀了。”
“你好歹看一看周围环境吧!”千机心底默念优雅,耐着性子说道。
哈里斯抬起头环视周围,偌大的教室一点也不显得空旷,数百名学生端坐在座位上摊开笔记本快速记笔记面色严肃,站在讲台上讲师是负责军事与战争理论的教导院长巴顿老师,他以讲课语速超快而闻名于骑士间,据说他曾因为语速太快而咬到过自己舌头,这门课在圣殿又是重中之重每一个上这门课的骑士都做好了万分准备,骑士们都埋头抄笔记。而身处于一群努力学习的骑士之中的哈里斯低头打游戏,这种丝毫没有自觉恬不知耻的行为即使是千机也感觉到万分羞愧。
“千机姐姐”哈里斯回答“我的入学考试还没有开始对吧?”
“是啊,怎么了?”
“也就是说我一月后不一定能坐在这里上课对吧?”
“所以······”
“所以我没必要为了不确定的事白费脑筋,比起来,还是这个更有意义,你知道这个英雄出什么装备比较好吗?”
“·······道歉,向认为你很聪明的我道歉!快点!”千机几乎是咆哮出来,结果声音太大引来了全部人的注意,连一向温和待人的巴顿老师也向她投来不悦的目光。
“千机姐姐,注意课堂纪律”哈里斯一脸不悦地扶了扶眼镜架。
七杀,你快点回来吧!我忍不住要打他了,真的!
“哈里斯,我要和你认真谈谈。”下课之后,千机把哈里斯拉到了天台上“你作为七杀的弟弟,应该有相应的自觉。停!别玩了,听我说!”千机忍无可忍把哈里斯的手机夺走。
“你应该知道,这座圣殿是什么地方。”千机怒道“不列颠帝国耗费巨资在海岛上建立了这一座独立城市完全与外界隔离,这里的授课,三大院,乃至货币都和外界完全不同,为的就是培养帝国最精英的人才:圣殿骑士,现在你有资格进入这座岛已经是非常荣幸的事了,要心怀感恩,不能这样堕落下去,不求你能帮到七杀什么忙,至少也要不丢你哥哥的脸。”
“是是是,快点,我估计已经泉水复活了”哈里斯焦急道。
不行,这孩子已经没救了。千机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无力感,深深的无力要将她拉入绝望的深渊。
“不行,来了一个累赘,这样下去怎么跟贪狼竞争。”千机喃喃地说,面色灰白。
“那就别斗了呗,反正也斗不过,早点投降皆大欢喜。”耳边有人的声音轻轻传来,千机抬起头看向四周,没有人?这个时候天台上除了他们两个就没有其他人了,那么说那句话只有可能是······
是你说的吗?哈里斯!
“你在说什么!”千机冲着哈里斯喊道,后者一脸无所谓把玩着手机。
“我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而已,小声点。”哈里斯捂着耳朵说“你是离我哥最近的人,甚至还住在一起,他能不能竞争过贪狼你是最清楚的吧。他和贪狼为敌只能有一种结果······”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圣殿只能有一个领袖,那就是七杀!你不是七杀的弟弟吗?你怎么能说出那种丧气话?”千机冲上去一巴掌打在哈里斯脸上,用力之大甚至把那副装模作样的眼镜打落在地。眼镜之下是那双眼睛千机熟悉的那双眼睛,平静得如同冰面不会溅起一丝涟漪。
寂静,冷冷的风袭来刮过天台,两个人之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气氛。
“啊!对不起我······”千机慌了,气急之下居然打了哈里斯一巴掌。
“小声点,声音太大会让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哈里斯蹲下去捡起眼镜吹了吹上面的灰但是没有戴上,他打开手机的记事本淡淡地说道“在学生中最有威信和权力的学生会一共有六个干部,贪狼建立的社团,也就是’狼会’占据其中的三个干部席位,另外的三个席位中,哥哥占据一个,另外两个虽然名义上附属于哥哥麾下,实际上并不听从哥哥的调遣,只是单纯的和贪狼敌对而已,我说的没错吧?”
“······是”千机无话可说,她发现在这个哈里斯面前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当哈里斯摘下眼镜的时候,一种完全不同的气场慢慢弥漫出来,在这个哈里斯的领域内千机只能是瑟瑟发抖的小动物。
“其次,你圣殿使用的货币在外界不通用,为的就是防止圣殿骑士逃跑,每月的钱会由圣殿高层直接打到账上供一个月使用,结业后以一比一的比例兑换为联邦金币。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家的经济状况实际上已经接近崩溃状态了对吗?我们住的那个别墅看起来非常大但是实际上已经抵押给了银行,账本上有非常大的赤字,而且我非常不理解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每月会有很大一笔支出用来购买猫粮?”
“······这个,是有一些原因的。”
“即便是在这种局面下,你还觉得哥哥能和贪狼对抗吗?经济紧张势必会影响上层的决定,最多一年,哥哥就会全面崩盘。与其到时候难堪,还不如现在就收手,对谁都好”哈里斯轻轻发表了最后的言论,简单的几句话如同判决死刑一般将千机打入谷底。
“可是……可是,七杀他很努力,非常努力的,知道自己比不上贪狼但还是坚持着”千机负隅顽抗着,她不知道自己在抗争什么,她只是觉得如果现在认输就真的完了“只要怀着希望……”她小声说。
“千机啊”哈里斯打断了他,明明比千机还要小三岁,哈里斯此时却像是在俯视这个大姐姐一样“希望,只是更黑更深绝望的前奏而已。说白了,人生就是怀有希望,再不断绝望的过程。只有不抱任何希望,才不会受伤。懂吗?”
哑然,千机无话可说地瘫倒在地,面前少年眼睛中还是风波无井,可是话里却含着汹涌的悲伤。好像一座休眠中的火山,沉重死寂却包含着的悲伤的力量。她一直想摆出温柔知性大姐姐的形象就是自我意识膨胀想安抚在她看来没人照顾的可怜少年,但是,实际上,她做不到,甚至连承受这股悲伤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会做无用的事情,圣殿首领的席位也好,圣殿骑士的资格也好。该是我的就一定会是我的,怀有期待去努力又有什么意义?不是我的,去争取只是自讨苦吃。”如此说着,哈里斯觉得已经可以了,这些话他本来不打算说出来,他在小教堂获得的最有意义的东西就是知道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听真话,很多事情埋在心里才是最安全的。可是看到千机这么孜孜追求渺茫的存在,真是可怜又可笑,即使是他处于七杀的位置上,也不敢说能在斗争中占上风。向着永远不可能的希望挣扎在泥沼里,真是可悲。哈里斯慢慢戴上眼镜“快要上课了,千机姐姐我先走了。”
“哈里斯”这时,千机背对着哈里斯叫住了他,声音里带着异样的平静“你调查的确实非常正确,七杀已经陷入了很糟糕的状况中,但是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哈里斯真的不知道,这就是他感觉到违和的一点,他的印象中哥哥是非常稳重的存在,即使是吃亏也不会冒险,每一步都稳扎稳打,圣殿下发的生活费虽然不算多但是足够支持日常的开支,哈里斯在偷看账本的时候发现七杀有好几次都是冒险投资结果失败被卷入陷阱,这和他记忆里的哥哥有很大偏差。
“有一次,我问七杀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千机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含着莫名的力量驱使哈里斯听下去,如果现在离开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他说,我有一个弟弟生活得很辛苦,我想在结业之后把他带到艾辛格生活。想让他知道世界上除了面包还有好多美食,想让他知道有一种叫做灯的东西比蜡烛还要亮十倍百倍,想要让他知道有一种叫做车的东西比马要快得多而且不会累,想让他亲眼看到那些出现在书上的东西。我想告诉他,世界上没有人要我们,我们就要活得比其他人都要好,让所有人都羡慕。如果两个人都得到幸福这样的愿望太过奢侈那就让哈里斯得到幸福吧,谁让我是哥哥呢。”
“······”哈里斯站住了,他突然觉得有一种无法阻挡的力量猛地冲进来把他刚刚建立起不久的坚硬外壳冲的粉碎,里面所蕴藏的透明的,温暖的液体像洪水一般终于流了出来,无法再阻挡。
“我那个时候觉得七杀真是太帅了,但是啊,我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会有一个这么混蛋的弟弟。”
让人惊悚汗毛倒立的气息从哈里斯背后传了出来,只见千机缓缓站了起来,一同站起来的还有她那长至腰际的金色长发,无风自立就像神话中所叙述的美杜莎一般在空气中漂浮着。
千机美丽的长发如同瀑布一样卷来将哈里斯层层包围,举到空中。
“等一下,千机姐姐你要干什么?冷静,你把虎牙露出来干什么?!别别别!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哎!!!救命啊······”
总之,之后发生的场景因为太过血腥暴力会对青少年的身心健康造成影响,在这里就不仔细叙述了,请想象力丰富的读者自行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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