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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重臭味，让人想呕吐。
柳东维捂着鼻子，不跟她走了，“喂，你拿的是什么？不能扔掉吗？”
林又又转过头看他，苍白的脸上有着淡淡笑容，指了指手里黑色塑料袋，“还没到目的地。”
柳东维直觉那是尸体之类的东西，真不知自己发了什么神经，居然没报警，让警察把这个半夜拖着散发着恶臭黑色塑料袋扔到某处的奇怪少女抓起来。
不会是他真的喜欢上她了吧？他马上否认并摇头，不可能的！他又没吃错药。
会跟着她在这大半夜走到街上来的原因一定是他想从她身上了解到她是否真的是“水鬼”杀人一案的凶手，从她给他的感觉就是“水鬼”，那么她……
“到了。”林又又举起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往桥下一扔，塑料袋打开了，掉出一个人，落入黑夜的河水，激起一层波浪。
柳东维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尽管她的行为让他很惊讶，还是站着没动过。别说普通人不能，她不过是一个像生病的少女，怎么可能面不改色扔尸体？
他看着她走近，退后了几步，“你……真的是，凶手。”
林又又停下脚步，“正如你所见，怎么，要去报警吗？”
凶手是林又又，这一切是真的！柳东维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上天在和他开玩笑吗？
他不清楚自己还想争取什么，也许是对她的情感所致，“又又，你给我的感觉虽然很奇怪，但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林又又很清楚，自己不愿再做一张被别人握在手心里的牌，只有解脱，“东维，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知道的，都是我做的。”
只是，他知道了凶手，却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些事。
柳东维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他欺骗自己的破绽，然而她的脸很平静，他找不到，“为什么告诉我？”
林又又终于等来这一刻，只想再笑一次，可不经意想起过去，内心还有割舍不了的人，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你迟早会知道，在你怀疑他们，而我和他们有着密切联系，相当于我在现场了，所以我让你清楚，我就是你想要找的凶手。”
“嘎嘎！”
从半空传来让柳东维熟悉的乌鸦叫声。
他立刻趴下，一只长满灰色羽毛的大鸟从他头顶飞过。这东西他见过，不是生物，而是一种被改造过的外形独特的飞行机器。
林又又看他的样子，明知他生什么气，也不会让他一错再错，在他走过来想那么做时拦在他身前，“连清，够了！一切都到头了，从我开始做那些事，我就知道会有今天，不需要再为我隐瞒。”
“又又，我们只是为了生存，从成为点数的那一天起，为了活命，我们只能这么做，我不会后悔。”连清只记得她美好的样子，无论做什么都值得，“如果要死，请让我代替你。”
林又又轻轻这张熟悉俊美的脸庞，不仅是想要制止他的冲动，还有表达她对他的感情，“不用了，我本来就活不长，这么做只是和注定好的命运做一次对抗，分明是错的，因此，我还是输了，很彻底。在我死后，你和菲菲脱离他们吧，好好过完这一生。”
从他们的对话中，柳东维听出来他们做的事是被逼无奈，可逼他们这么做的，究竟是谁？他想到了一个答案，大概只有扑克游戏幕后操纵者。
那个人的存在，关系到的不是一个人的生命，他保守估计，扑克牌一共有54张，那么这54人都有可能为了生存下去，获取点数，赢得最终游戏的胜利而互相残杀，又或者做出意想不到的事，这就是他的目的吗？
太可怕了！他为什么要设置一个这样的游戏？不行了！他完全想不通啊！
“又又！”连清抱着突然倒下的她，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连清，不哭。”林又又想再一次他的脸，可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柳东维对她的感情微妙，见她这副模样，不再想别的，想过去陪陪她，可她身边有了一个人陪着，他过去又能有什么用？
连清忍着眼泪，不能在她面前哭，会让她也伤心，“又又，求求你，别死，别扔下我一个人，说好了，你会一直陪着我，然后，我们回到牧场，每天都能看晴空。”
林又又最喜欢晴空，真的很想陪他看下去，“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从她的手上沾染了血，无论洗多少次也洗不干净，已经走上一条没有出口的路，“连清，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刚才那是我最后一次做错事，以后都不会了。”
柳东维撇过头，背对着他们，内心情绪很复杂，根本理不清哪一种是他现在最想表达，又能去和谁诉说？
林又又眼前出现幻觉，伸手向夜空，在她的视觉中变成她最想见的，“连清，我看到了，是晴空，比那天美丽。”
“不是的，这不是晴空。”连清害怕着，知道没用，“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很美丽。”
林又又满足地闭上双眼，“谢谢，再见。”
连清的眼泪在心里流干，哭不出来却无比心痛，“又又……你想看晴空，好的，我陪你一直看下去，不管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
她抱着他走上“直升机”，他们一般不叫直升机，叫at3，是组织内部改造的一种新型机器。
这种机器只有他们组织的人才能使用，还没被外人见过真面目，除了柳东维。
他不想杀他，因为又又可能对他也有感情。即使他的又又不在了，他也不会让她伤心，留他一条命，并不碍事。
柳东维还有话想问他，看他抱着她走上机器，朝他们跑过去。猛然间，在他眼前刮起一阵狂风，当狂风消散，他看了看四周，他们和那台机器都不见了。
他赶忙用手机拨通了他的手机号，“喂，杜倾，我在临北路大桥，你快来接我。
手机里，杜倾的话传来，“你等着。”然后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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