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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因为我们走得太近,不少流言蜚语扑面而来,周利发顶不住压力,为了能在商州城立足下去,就娶了陈金凤,但他一再跟我保证,与陈金凤之间绝无感情,也不会与她生下孩子。” 王凡勇面露失望之色,“可我没想到陈金凤会怀孕,更没想到他居然会亲手将这个孩子拿掉。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跟他的爱情,可我无法接受他那六亲不认的狠劲。”
“再后来,我发现我只要跟酒楼里的客人多说一两句话,他就会黑着脸,等我们两个独处时,他总能以各种的理由胡乱发脾气,然后再霸道的……我越来越无法忍受他对我这样的性子,于是跟他提了分手。”
“可你还在酒楼,说明你跟他并没有分,对么?”辰良紧盯着他,语气凝重。
“一开始他确实强烈反对,可是不管怎样,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他太自私霸道了。”王凡勇苦笑,“我们僵持了半年多,就在上个月,他突然愿意放手,我也乐得自在,本来打算离开酒楼,重新开始,谁知道他却跟我说,就当朋友之间互帮互助,念些旧情,让我不要做得太绝,我想了想便应允了。”
云旗好奇问:“那他后来,就真的没再找过你?”
王凡勇耻笑一声,“偶尔动手动脚几次,也没太敢多做什么,因为据我所知,他又找了个人,想来也是不愿与我多有纠缠。”
晏晏捕捉到关键,问:“他找了谁?”
王凡勇摇头,“这我可不知道,周利发生怕我知道,若不是有次我在他衣领上发现抓痕,还真发现不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辰良紧蹙眉头,问他:“那案发当天,你有发现周利发有什么不同吗?或者说,那晚打烊时,可曾发现他与谁有什么接触?”
“没有啊。”王凡勇奇怪地看着他,“那晚我轮休,倒是你们不是在酒楼么?听说还和他吵起来了,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想着线索到这里又断了,云旗仍不甘心,问道:“那你可有去过酒楼的屋顶?”
王凡勇更困惑了,“好端端的,我去那里干嘛?我又不是负责打扫的人,你们还不如去问问酒楼的小二,或许知道的比我多些。”
三人从王凡勇的家出来之后,就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街上。
“按着咱们调查的方向,小二、陈金凤、王凡勇都不是凶手,那会是谁呢?”云旗看向辰良,“如今你怎么想?”
辰良叹气,说:“能怎么想,咱们都把酒楼的人底朝天挨个调查了遍,连断袖、私通、流产这些得不能再的事都查出来,原以为凶手会是他们中的一个,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晏晏垂首道:“咱们已经在商州城待了一阵子了,且不说能不能查到真凶,就算真的查到了,倘若跟神兽或者有着芍药刺青的那群人无关,那咱们的时间就真的不多了。”
辰良和云旗听了,皆没吭声。
他们何尝不知这个道理,若再找不出真凶,就只能离开商州城了,毕竟他们下凡的真正目的,是抓回上古神兽的元神和回收姻缘红绳。就算真让他们查到什么有关芍药刺青的线索,也是在抓神兽时间余暇的情况下,何况如今一切都是未知数。
三人在商州城又待了五日,眼看着线索越来越少,衙门的人也在焦头烂额的扩大范围,尽管他们没有去拆穿陈金凤和小二的事,但或许是二人心虚,在捕快上门之后,居然就松口说了出来,结果二人先后被关进大牢,大喊冤枉。
因着二人招供时,将辰良等人也说了出来,三人便也被带去了衙门,而云旗因是女儿身,且与案子没太大关联,先被放了出来。
她看着在牢里咬牙切齿的辰良和晏晏,干笑几声,说在客栈等他们,就离开了衙门。
今天的商州城天气清朗,一碧千里。
云旗走着走着,忽然在拐角处的一个商铺里,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禁咧开嘴喊道:“绿翘?”
绿翘正提着一堆东西,东倒西歪地走着,听见她的声音,也是兴奋地探头看去,笑道:“云姑娘,真巧!”
云旗走过去,上下看了眼他提的东西,惊叹问:“你一个人出来置办这么多东西啊?”
“不是我置办的。”绿翘用力将手中的东西掂正位置,“这些啊,都是别人送我们家公子的贺礼。”
“贺礼?”云旗低眉想了想,一脸八卦道:“难不成是他跟城主要……”
绿翘愣了愣,皱了皱鼻子,“云姑娘想哪儿去了,这些贺礼是祝我们家公子生辰的。”
云旗一怔,忙不迭问:“今天是四月初二?”
“可不是。”
云旗想了想,道:“来,我帮你把东西提去花满楼吧。”
一进花满楼,明明才晌午刚过,已经人满为患,不少女子殷勤地围着笙歌说着话,偶尔一两个想对笙歌上下其手,却总被他躲开,有些悻悻地嘟着嘴。云旗过去的时候,正好瞅见一个女人在跟笙歌撒娇:“都好些日子了,你怎么还不懂人家对你的心意呢,只要你愿意,人家的嫁妆都准备好了。”
笙歌淡然听着,忽然瞥见一个身影,眼角蓦然带笑,看呆一群女子。
只见他起身,含笑朝云旗走去,然后温柔地将她手中的贺礼接过,看也没看丢到一边,“没想到小云儿会来,我真高兴。”
绿翘扬着笑,“公子,是我在路边遇见云姑娘……”
“这七日的晨扫都由你包了。”
“什么?”绿翘愣住。
笙歌浅笑着,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该让你好好长长记性,自己的东西自己提。”
“可是是云姑娘她主动……”
“小云儿,咱们出去逛逛。”说着,笙歌也没看绿翘和身后的众女子,直接牵着云旗离开了花满楼,徒留绿翘哭丧着一张脸。
公子啊公子,罚晨扫提东西都好说,这一屋子女的叫他怎么善后啊!
笙歌又带着云旗去了那家面摊,就连面摊老婆婆也知道今日是笙歌的生辰,煮了两碗上长寿面,还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俩。
云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
“还是第一次有人陪我过生辰。”
她望着笙歌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开口问:“所以以前都是一群人陪你过生辰?”
笙歌拿眼瞧她,“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默了。
委实想不到,商州城的大红人,居然从未有人陪他过过生辰。
但是想到上次他与自己说的话,又莫名有些心疼他,看来红尘中人,多半都是命苦的。
“可我没准备贺礼。”
笙歌笑得妩媚,眉眼间尽是柔情,“你就是最好的贺礼。”
她想了想,便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搁在他的桌前,“这个虽然不够贵重,但却是我为数不多绣出来能看的。你若不介意,也算是我对你生辰的一番祝福……”
她话未说完,荷包已经落入笙歌的手中,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宛若瞧着一样珍贵的物什。
只听他低声道了句:“谢谢,云旗。”
春风吹拂,夹杂着淡淡花香,云旗定定看着他,这似乎是她头回听他唤自己的名字,有些不可思议,待她还要仔细瞧瞧他时,笙歌又是平日里那副笑嘻嘻的样子,“小云儿今日若没事,便陪我去游湖吧。”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等云旗回到客栈时,辰良黑着一张脸坐在床上,晏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撑着下巴看着她,大有不嫌事大的样子,道:“呦,小丫头幽会回来了?”
“什么幽会。”云旗坐到晏晏身边,觑了眼辰良的神情,问:“衙门那边都解释清楚了吧?”
“怎么,还希望我们待在牢房里,好让你有时间跟那个小白脸泛舟湖上,诗情画意吗?”辰良说话带刺,脸上莫名带着丝火气。
云旗觉着这个火气多半是狱卒带给他的,也就随他说去,看向晏晏道:“你们也去湖边了?”
“我们回客栈没看见你,就用仙术感应,然后找到湖边,就看见你和笙歌有说有笑的在泛舟湖上,某个人就小肚鸡肠的回来了,一声不吭坐到了现在。”
云旗微红了脸,“我,我那是事出有因……今天是笙歌的生辰,他先前帮了我们那么多,总该替他庆祝一下。而且我还打听到了一件事,可能跟案子有关。”
床上的辰良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倒是晏晏询问道:“什么事?”
云旗正色道:“前两日,那个回乡的师傅回酒楼了,好像是听说周利发遇害一事,所以特意回来吊唁的。我想咱们把酒楼的人都调查过了,不如再去查查这位。”
“他啊,我今天在衙门就听说了。”辰良满不在意道:“可是人家根本就有不在场证明,就算知道得再多,既不是凶手,也不清楚案发当天的事情,问了也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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