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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旗恢复半晌后,仍不见辰良回来,心里难免有些多虑,跟晏晏商量之后,将苏绿绮放在床上,然后互相搀扶着,尽可能平静而自然地找辰良。
当时杭郁前往大牢调查两个死囚的死因,辰良必然是去大牢找杭郁了,但他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手,而他们也没有听到杭郁昏迷的消息,心头的疑虑更重,脚步也不免加快了些。
由于云旗才刚刚失去法力,一到大牢,晏晏就先走上去,问看门的狱卒,“请问有见到杭哥哥和我爹吗?”
狱卒恰被死囚折腾得够呛,才刚息事宁人下来,脾气不免有些烦闷,“班头才带着仵作刚走,要跟大人禀报,你爹刚还在这儿,我也没留神,许也离开了。”
“哦,谢谢。”晏晏行了礼,然后牵着云旗离开了。
说也奇怪,二人找遍了整个衙门,都没见到辰良的影子,去问了门口的下人,却说没看到辰良出门。
晚间的时候,苏绿绮才醒来,身体也有些虚弱,不过云旗早已事先让她的丫鬟来伺候她,又替她叫了辆马车,算是弥补心中的惭愧。
待苏绿绮离开后,已经接近酉时了,可是依然不见辰良的踪影。
此时云旗已恢复得差不多了,除了法力同晏晏一般尽失之外,已与常人无异。于是二人商量过后,打算一个继续在衙门里找辰良,一个去跟踪杭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旗到底刚没法力,所以跟踪杭郁的事就落到了晏晏的身上。等她绕过假山,打算潜入知府的书房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什么线索时,有两个捕快装扮的人就拖沓着步伐缓缓而来,因声音刻意压低,她蹲在假山后,才能勉强听清。
“……你说奇不奇怪,好端端的,暴毙了两个死囚就算了,非不让我们收拾尸体,搁在大牢里,等明儿就该臭出来了。”
“上头也有上头的指使,不是说怕破坏现场嘛。”
“可大人还没说什么呢,倒是班头太上心。”那声音顿了顿,“有时候我真搞不懂班头的心思,一遇到死囚犯,就变得格外疾言厉色。”
“我记得从前班头也不会这样子,好像是从半年前开始,才变得有些反复无常。”
“或许是想往上爬吧……”
二人喟叹一声,渐行渐远,叫云旗蹲在原地怔住了。
半年前?也就是说,神兽果真附在杭郁的身上?!
可若真的在杭郁身上,那么辰良去收复,理所应当早就回来找他们了,难道说神兽已经离开杭郁的身子,去了别处?而辰良是使了仙术,飞身出去追了?
若真是这样,那她和晏晏就白在衙门里找了。
想了想,云旗决定先去跟晏晏汇合。
谁料她才回到房间,就看到晏晏虚弱地躺在床上,吓得她忙过去扶起他,探着他的脉搏,见他睁眼了,才忙问:“怎么了?”
原来,晏晏潜伏进杭郁的房间,想要以此看看神兽是否还在他体内,顺便试探下辰良的失踪是否与他有关。
这时,杭郁拖着疲劳的身子回了房,却并没有打算休息,掌了灯在那儿,像是在等什么人。莫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窗户突然被人打开,然后翻进来一个黑衣人,杭郁见了也不惊讶,沉声问:“没被人看见吧?”
黑衣人脱下面纱,俨然就是最初看守大牢的狱卒,他笑了一声,“怎么也在班头手下做了多月,多少有长进,放心吧。”
“很好。”杭郁这才看向他,然后起身走过去,目光凝重道:“不过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今天在大牢发生的事。”
狱卒低声道:“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就看班头有没有诚意了。”
杭郁沉沉笑了声,“我自然是有诚意的……”
还没等那个狱卒伸手要钱,杭郁突然神色一戾,一抹红光从他掌间发出,顷刻间,那个狱卒就化成一抹烟,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套乌压压的衣服,诡异而静谧。
晏晏没料到会看到这一遭,呼吸声不免加重了些,结果被杭郁发现了,他很清楚,如今没有法力的自己,若被杭郁发现了,必死无疑。于是在杭郁走过来时,化出真身,藏匿在书架上。
杭郁走过来撩开帘子,却什么也没看到,目光变得深沉,却没再逗留,将黑衣服收拾起来,出门销赃去了,晏晏这才趁机逃了回来。
“变回真身需要不少元气,你如今失了法力,又伤了元气,杭郁和神兽一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晏晏固执的摇头,虽然没吭声,但云旗晓得,他心底也在担心失踪的辰良。
照如今的情形来看,神兽既没有离开杭郁的身体,也没有被收服,可是辰良却不见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辰良遭到了神兽的毒手。
尽管他们不愿往这方面去想,但是事态紧迫,他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以此来尽最大的努力找到辰良的下落。
“现在我们可以确定,神兽就在杭郁体内,也就是说,杭郁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们。”
“不,我觉得杭郁并不知道神兽的存在。自从辰良失踪后,我听有人说他变得有些暴戾,后来他掀开帘子,我也能感觉到很强烈的神兽气息,很有可能,现在的杭郁已经被神兽操控了。”
“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云旗蹙眉说,“其他人都说,这半年来,杭郁只要遇到死囚犯,就会变得格外严厉,十分不对劲,你可能猜出,附身在杭郁身上的是哪个神兽?”
“遇到死囚就严厉?”晏晏眉头一皱,只觉得有几分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是哪个神兽。
“为今之计,必须找到辰良。既然你说杭郁杀狱卒,是为了瞒天过海,那就说明,在两个死囚暴毙之后,大牢里一定还发生过什么……”云旗蓦地瞪大了眼。
晏晏也想到了这一层面,惊讶地就要下地,却被云旗拦住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大牢找辰良!”
“不行,你现在也没有法力,杭郁又不在房中,难保他不会去大牢里,单独行动,太危险了!”
“可是辰良如今下落不明,如果他真的被杭郁关在大牢里,落在神兽的手上,只会比我们更危险。”
晏晏冥想了好一会儿,开口道:“我有一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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