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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又见金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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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时,烤肉皆已下肚,酒壶中的就也已然喝尽,菩提老祖拍了拍肚子,说道:“杯中乾坤大,酒中日月长啊!”

    说罢竟跳将起来: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

    怕是撒了一会儿酒疯,菩提老祖的眼神渐渐又清明了起来,盘坐在孙悟空身边,“这数千年之间,好久未这样痛快过了。”

    “这酒,千年老窖,这肉,百年讹兽,就算那天界蟠桃会,都没有我这么好的食材,更何况哪里有我的手艺。”菩提老祖得意的哼哼两声,冲孙悟空说道。

    “你可知讹兽是个什么东西?”菩提老祖依靠着孙悟空的肩膀,一看见孙悟空摇摇头,就腹黑的笑了笑。

    “啧啧,我就知道。”菩提老祖竟一下子严肃了起来,翻身坐到了孙悟空的面前。

    “这讹兽,便是诞,古籍中曾记载‘言东而西,言恶而善。其肉美,食之,言不真矣。’但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只能让我们说真话罢了。”

    “悟空,我问你,你追逐的,究竟是什么?”菩提老祖敲了敲桌子,似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律,孙悟空两眼有些迷离。

    “追逐的,是什么?”孙悟空合上双眼,回忆起来。

    ……

    同是月夜,树下,却是数百年前。

    “师傅,你说,人终有一死,又何必去追逐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呢?”孙悟空躺在树干上,手上抓着一个桃子,不解的问到。

    “幻影,就是希望啊。”唐三藏低低的叹了一声,“人,活着总有一个目的罢,活着,就是为了达成它,留着生命,也不过是要为它奉献而已。”

    “我追逐的又是什么呢?许是自由吧。”孙悟空啃了口桃子,心中念道。

    ……

    不,不是!

    自己生活的一幕幕在孙悟空眼中不断的回放着,他忽的睁开双眼,执著而坚定的说道:

    “是,不再弱小!”

    “不再弱小吗?”菩提老祖沉吟良久,警惕的心神也放松许多,长松了一口气。

    “睡吧,明日我再问你也不迟。”菩提老祖轻声道。

    ……竖日清晨……

    “悟空,你曾说你所追逐的,是不再弱小,什么是不再弱小?”菩提老祖欲言又收,似乎问了一个并不打紧的问题。

    “师傅,想来你那日在钟外也能看到我的记忆吧。”见菩提老祖点了点头,孙悟空苦笑了一声,将一切都缓缓道来:

    “那日夜晚,他们进入了水帘洞中,只见得满目的狼藉和血迹,便二话不说将水帘洞翻了个遍,终是找到了我。”

    “他们竟觉得是我杀了这一帮人,我对侯宇霸占了属于自己的猴王宝座心怀怨恨,将他杀于王座之下。”

    “而因此,我也被逐出了猴族,不得不在外流浪。”

    “也因为如此,所有与我关系好的族人,也都受到了极重的惩罚。”

    “直到,三年后,一个幼小的猴子在侯宇的箱子中翻出来他写下的日记。”说道这里,孙悟空又是一次苦笑。

    “所有的人,夹道欢迎我回到族中,再一次成为猴王。”

    “这不是挺好的吗?”菩提老祖忍不住脱口而出。孙悟空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师傅,你可知猴族的族史中是如何记载的吗?它将我上位的时间,整整推迟了三年!”

    “所有当时因我而受到伤害的人,都被族史除名,销声匿迹,从此世上除了我,再无知道他们的人了。”

    “而当我想要再一次让他们回归族谱的时候,他们断然拒绝了。”

    “接着是一个接着一个劝告,让我为族群的门面着想。”

    “为毛啊!”孙悟空一拍桌子,眼中隐隐含着泪光。

    “所以,我不断的变强,要将曾经属于他们的东西,拿回来!”

    “说来也可笑,所谓的猴族八阵奇兵,不过是侯宇一时的冲动的产物罢了,真正的好东西,其实就是他放在日记中的八门遁甲。”

    “也许他早就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吧。”

    “算了,也许,这便是所谓的天命吧。”孙悟空幽幽的叹了口气。

    “呵,你也信天命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菩提老祖嗤笑一声。

    “你可是天地间反抗的火种啊!”他在心里叹口气,心中想到。

    “我曾经破碎虚空,打破空间障闭,寻到了西方世界的造物主,我与他斗了数个回合,他不如我,便与我相交为友。”

    “而我的师傅说过一句话‘所谓天命,不过是莫须有的束缚,信则有,不信则无’在那个世界,没有天命,没有束缚。”

    “大道相通,天命不可违,不过是欺骗罢了。”

    “如果你想,便无事不可为!”

    菩提老祖的语速越来越快,一句句都如亘古而来的惊雷在孙悟空耳边炸响,孙悟空的眼神也开始泛起血色,脑海中不断的回响着那句话:

    如果你想,便无事不可为!

    如果你想,便无事不可为!

    无事不可为!

    孙悟空的身姿赫然挺立,如钢枪般直指苍穹,猛的,掌心的金箍印记如烈火般燃烧起来,仿佛烈火在不断的蔓延,孙悟空吃痛,头顶上隐隐有金光浮现。

    “大道皆通,护住本心!”菩提老祖以为孙悟空有所悟,口绽春雷,如醍醐灌顶,护得孙悟空灵台一阵清明。

    金光散去,孙悟空看了看手心,掌心的金刚圈印记已然散去,而头上,却有一丝微微的不适。

    孙悟空有些纳闷,伸手摸了摸,有些硬,似乎还有点熟悉。仿佛佩戴多年。

    我什么时候带过头饰了?

    菩提老祖善解人意,低头倒了一碗酒,递给了孙悟空。

    孙悟空低头一看,心里破口大骂,头上不是别物,正是分别多年的金刚圈!

    他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不重,但是有感觉。

    他默默地望向了菩提老祖,可怜兮兮地问道“师傅,你有什么办法吗?”

    “还真没有。”话语中依旧轻快,而菩提老祖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

    桐闭,他,真的是你吗?菩提老祖抬头望向天空,天空淡蓝而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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