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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豆油和香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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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同样认出王敦茹的学子心思可没李文柏这么复杂, 都忍不住将喜悦写在了脸上。

    座师是谁可是靠运气的!有时候运气好能遇上个实权重臣,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清贵,这次居然撞大运遇上当朝相国监考!

    这说明什么?说明只要能今科得中, 以后就是相国门生, 前途无量啊!

    一瞬之间,贡院之中士气大振。

    今日的王敦茹和那日在五华寺显得非常不同,一身深青色凤池纹官袍,满面威严, 半点不见在朝堂面对天子时的谨慎守礼和面对李文柏时的亲切和蔼, 官威盘旋在考生们的头顶,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王敦茹先是简单环视了一圈考场, 又偏头和副手低声交谈了些什么,最后才点点头,一挥袖袍坐下, 左右等候已久的吏员开始分发考卷。

    考场的规章制度此前已经被重复多遍,考生们默契地把脖子缩回去, 生怕考官们一个不高兴将自己判为作弊。

    考卷被分批次摆放在各个隔间的桌案上, 待分发完毕, 王敦茹一声令下, 考生们这才迫不及待地低下头开始读题。

    会试三场九天, 第一场考的是贴经、墨义,考的主要是四书五经的内容, 和现代考试的“完形填空”题有异曲同工之处。

    进士科重诗赋策问, 贴经不过是基础中的基础, 放在第一天考,也多有给考生们先练练手,熟悉熟悉考场氛围的意思。

    李文柏一目十行读完题,背后有冷汗渗出。

    幸好王行之针对经义对自己进行过惨无人道的特训,否则就凭原身那点水平,恐怕是连题干都看不懂!

    还以为因为占比不重所以会简单一点,不愧是倾举国之人才每科最多也只招收二十人的进士科,太变态了!题目比之明经科根本不会简单多少!

    余光看到对面周围的考生,大多数已经开始埋头奋笔疾书,也不乏有些滥竽充数,走关系通过省试的,此时正对着考卷发呆。

    粗略计算下时间,三天勉勉强强够做完全部题目,李文柏深吸一口气,摒弃杂念开始专心做题。

    很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考生们有些开始生火造饭,有些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开始啃。

    大齐的干粮远没有后世丰富,许多生活较为贫困的考生买不起米面,就只能携带几扇糙饼充饥,虽然入口的味道难以言喻,好歹也不用饿着肚子。

    李文柏搭起王行之为他准备的简便型小火炉,从小框中取出少量白米和水,熟练地开始煮饭。

    除了米,包袱里还有些咸菜、腌肉之类不易腐坏的吃食,放在米中一起热上一热,就是一顿可口的佳肴,比寻常人家的伙食还要好上不少。

    为了通风,也是为了防止火灾,考生们吃饭都是在外间的走廊上进行,此时会允许彼此间短暂的碰头,但若是想作弊,则是异想天开,巡逻的士卒同时也会严格许多,若是有对答案的嫌疑,接下来便是重点督查的对象,所以这个时候,许多人为了避免被误会,反而闷头吃饭,不会与其他人有眼神上的交流。

    李文柏隔壁的考生看起来已经年过四十有余,穿着打满补丁的长袍,此时正盘腿坐在地上,就着凉水啃糙饼,显然家境并不是很好。

    虽然竭尽全力忍住朝李文柏方向张望的欲望,李文柏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对方的渴望,抬头一看,那人手中的糙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啃完,正大口吞咽着凉水,一张饼显然不够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吃饱,但对方并没再拿出一张,想必是生活困窘,连基本的饱腹干粮都无法周全。

    这当然不是办法,虽然吃饱了也不一定能考上,但饿着肚子考试肯定没办法发挥全力,李文柏想了想,将煮好的第一份饭食就着饭盒递过去,反正他带的干粮足够,别说九天,勉强一点甚至能吃上半个月。

    那考生感激地看了李文柏一眼,点点头,也不推辞,接过饭盒就大口吞咽起来,看上去饿得不轻。

    在考场上此等互助十分常见,同为举子,对贡院中的环境都是感同身受,彼此间竞争关系其实也没有那么激烈,如果有幸考上就都是同科,互相帮忙也是常事。

    很快用完饭食,李文柏抬头看看,发现对方桌案上并没有蜡烛,不用想,要么是根本买不起,要么买得起也不够,只能好钢用在刀刃上。

    这样怎么考试

    李文柏无语,顺手抓起一盒蜡烛递了过去,贺府和王行之各自给他备了一盒,都足以用上九天有余。

    那中年考生正就着自己的水清洗李文柏递过来的饭盒,见状一怔,眼眶似乎微微发红。

    李文柏笑笑,示意对方无需在意,自己这边足够用了。

    考生点点头,接过蜡烛在桌案上放好,又整整身上破旧却浆洗得发白的衣衫,站起身郑重朝李文柏施了一礼。

    李文柏一愣,赶紧起身回礼,彼此间又交换了笑容。

    短暂的插曲过后,李文柏又抓起考卷开始做题,时间勉勉强强刚刚好,加上还要读题理解回忆,不能浪费一分一秒。

    第三日黄昏,半数考生已经停笔开始最后的检查,李文柏还有两道墨义未曾开始解,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最后一日是不允许考生彻夜答题的,傍晚后三根蜡烛燃烧完毕就必须交卷。

    这已经是李文柏点起的第二根蜡烛,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三根蜡烛燃尽的前一刻踩着点将考卷交给了巡视的士卒。

    第一场考试结束后,考生们有一整晚的休息时间,其间可以小声交谈,也可以四处走动,但不允许离开考场。

    隔壁的中年考生早在李文柏之前就已经交卷了,一直时不时余光望向这边,似乎很担心李文柏不能按时交卷。

    交卷后,那考生松了口气,起身来到李文柏隔间门边,又端端正正地一揖到底:“在下广陵孔正,谢贤弟雪中送炭,真是帮了大忙。”

    广陵人?

    李文柏眼睛一亮:“在下乐平李文柏,也算是广陵府人,与孔兄乃是同乡!”

    “李文柏?”孔正愣住,“李家工场的少东主,国子监祭酒王大人的高徒李文柏?”

    “正是在下。”李文柏笑笑,能在贡院里碰上同乡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莫名看着孔正觉得亲切了几分。

    没想到孔正却脸色却难看了起来,半晌那冷色退却,但也没有了先前的热切,语气微凉:“原来是你,道不同不相为谋,李贤弟厚恩孔正记下了,往日必定回报。”说完长袖一挥,竟是回头钻进隔间再不理人。

    李文柏一头雾水,他在广陵的名声很差么?为何之前从未这么觉得过?

    还是以前在不经意的时候得罪过这位孔正?可两人今日明明是初次相见,以前连名字都没听说过啊

    一片好心换回这么个态度,即使是李文柏也免不了一肚子火,觉得这么憋下去对明日的考试未免有些不好,李文柏干脆离开了他的小隔间,去寻找熟人。

    反正到处都是巡逻的兵士,根本无需担心有人趁机搞什么小动作。

    夜已渐深,不少学子都已经熟睡过去,次日开始要考的是杂文,也就是诗赋文章,乃是进士科最为重要的一场,没人想昏昏沉沉参加考试。

    李文柏也早早告别了友人们沉入睡眠,专心准备次日这门他最不擅长的考试。

    ****

    转眼间九日过去,贡院重新敞开大门,九天前朝气蓬勃的考生们三五成群出来,一个个都蓬头垢面满身酸臭味,没办法,就算伙食还行,连续九天没有洗澡,紧张之下人又容易出汗,即使是在深秋季节,人也会充满难闻的味道。

    李文柏走出来时脚步都已经有些虚浮,好在外面等候的车夫眼尖,连忙上前扶住了李文柏,把他扶进了马车。

    接下来就是连续三天的昏头大睡,每日除了吃喝洗漱之外的所有时间李文柏都在睡觉,担心得李环儿忍不住去找了老夫人。

    “放心吧,他这是精力消耗过度。”贺老夫人慈爱地抚摸着李环儿的头,宽慰道,“青儿还有飞宇每次大战回家,也总要倒头睡上这么几天,不用担心。”

    李环儿乖巧地点头,只能每日监督着后厨给兄长多煮些大补的吃食。

    大齐没有避嫌一说,王行之贵为国子监祭酒,虽然今年不是考官,但也理所当然地被一道圣旨征召去礼部协助批阅试卷。

    彼时科举试卷并不糊名,是谁的考卷一目了然,考官们评分时也并不避讳个人主观情感。

    贴经考卷很快批改完毕,吏员们按照考官的吩咐将试卷按照名次重新排列,然后便是重点的杂文和策论。

    王行之一边等待主考王敦茹批阅完第一份试卷一边问:“相国,今科可有看好的举子?”

    王敦茹随手将试卷递给旁边的副手,笑答:“除了你那个心爱的学生之外,还真有几个。”

    “哦?”王行之问,“都有谁?”

    考官之间交谈并无什么忌讳,王敦茹道:“礼部赵明宇的儿子也是今科会试,行之可知道?”

    王行之点头:“下官有所耳闻,据说是叫赵钰?”

    “正是。”王敦茹说,“听闻此子少年成名,有天才之称,为及弱冠之年参加会试,想必是势在必得啊。”

    王行之笑笑,专注在试卷之上不再说话。

    房中重新陷入沉默,所有人都在专心致志地批改试卷不再交谈,会试乃国朝大事,容不得半点含糊。

    突然,一名副考官蓦地喷笑出声,王敦茹讶然看过去:“何事?”

    副考官忍笑忍得辛苦:“相国恕罪,下官批阅到祭酒大人高徒的诗赋,实在没忍住”

    “哦?李文柏的诗赋?”王敦茹颇感兴趣地起身,“说起来,本官还未见过他做的诗呢。”

    众人纷纷好奇地凑过去,王行之无奈扶额,认命地迎接同僚们异样的眼光。

    “行之”王敦茹斟酌了半晌,憋出一句,“你这个学生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王行之早看过李文柏的试卷,此时只能苦笑:“李文柏半道出家,下官纵使是孔圣再世,也无法在三月之内点通他的任督二脉,让相国和诸位见笑了。”

    “诶,怎么能这么说呢。”王敦茹敲敲李文柏的卷纸,“此子诗文虽然咳咳,但词句通顺、韵脚合格、多少也有些韵味,总不至于是不合格的。”

    说完,在卷纸之上批了个大大的“中”,犹豫半天,还是没把后面的“下”字给写下去。

    倒不是给王行之面子,而是朝廷规章,会试中三场考试凡是有一场评分“中下”以下的,均不能提名前二甲。

    王敦茹惜才,终究不忍仅凭文采罢戳一名可能的人才,决定先看看后面的策论再做打算。

    究其结果,还是李文柏一篇惊为天人的《十思疏》让考官们先入为主,认定了这是个值得栽培的人才。

    王行之的作用,倒显得没那么大。

    又过了三日,终于到了放榜的日子,礼部大门前早早地支上了告示板,小吏手中拿着金色卷纸,掐着时辰准备张贴。

    而礼部大院中负责报喜的吏员也早早换上了大红衣衫,后面跟着锣手号手,只等吉时已到,就吹吹打打到各处报喜。

    举子们有耐心的端着性子在房中等待,没耐心地便天还没亮就聚集在礼部门前,只等着红榜张贴出来,找找看有没有自己的名字。

    李文柏和于钧、赵钰、倪旭弘四人早早在往来居订了位置,聚在一起紧张地等待着结果揭晓,他们都没有去礼部南院东墙边凑那个热闹,反正只需等到正午,只要还没人来报喜,就说明落第了。

    四人中心态最不稳的于钧端着茶盏的手微微发抖,半天都没喝下去一口,其余三人相视一笑,都理解地没去打扰于钧的紧张。

    倪旭弘和赵钰显得就从容许多,但两人的从容又各有不同,赵钰是成竹在胸,倪旭弘则是无甚所谓。

    而李文柏,从始至终都在淡淡的微笑中谈笑自若,根本看不出其心中所想。

    终于,五更时分,礼部南院一展旌旗冉冉升起,随着洪亮的钟声响起,小吏熟练地将四张金榜张贴上告示牌,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猫着腰溜走,这才免于被汹涌而上的人潮淹没。

    会试不定名次,是以名讳排名前后都无什么意义,只要高中便是值得庆祝之事。

    不多时,傍下一阵阵嚎哭声传来,有终于得中的喜极而泣,也有遗憾落第的绝望哭嚎。

    看热闹的百姓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兴致勃勃地指指点点着,从举子们反应猜测谁中了谁又没中。

    而京城各高门大户的下人们则早就练就出了一双火眼金睛,占据着最好的位置紧盯榜下的考生们,但凡见着一喜极而泣的,各家便一拥而上你推我搡,也不管那考生被扯得衣衫七零八落,力气最强者抢到人便往轿子里一塞,轿夫们吆喝一声就抬起轿子往府宅狂奔,甚至连被抢考生的相貌都不曾看清。

    考生们当然只能是待宰的鱼肉,不论愿或不愿都是要来这么一遭的,除非不到场,否则根本躲不过专业“捉榜”的下人们双眼。

    这就是名垂青史的“榜下捉婿”了。

    赵钰等人不去凑那个热闹,也有七分是在忌惮如狼似虎的世家佣人们,这个时候,什么祭酒学生,什么侍郎之子的身份根本做不得依仗。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于钧和倪旭弘,这二人在京城没有固定居所,在礼部报备的住所都在往来居,是以报喜的人很简单就找到了他们。

    领头的是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礼部小吏,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到了地方倒头就拜:“敢问哪位是于钧老爷、倪旭弘老爷?”

    于钧和倪旭弘对视一眼,惊喜来得太过突然,竟然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李文柏最早做出反应,笑眯眯地指向两人:“他们就是。”

    “哎哟,真是两位俊俏的儿郎!”小吏笑得满脸褶子,再次对着两人弯下腰,“小人恭贺二位老爷高中贡生!”

    会试中榜的考生都被称为贡生,要等殿试决定名次过后,才会被叫做进士或同进士。

    于钧还在恍惚,武家出身的倪旭弘已然反应过来,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仰天长啸:“哈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中了!”

    赵钰微笑看着好友发疯,李文柏则在怀中熟练地摸出早就准备好的大红色布囊塞在小吏手中,笑道:“多谢小哥,辛苦了。”

    那小吏见过无数高中的考生,比倪旭弘疯狂的多了去了,当下理解地笑,又拜了三拜,便带着敲锣打鼓的众人退了出去。

    这么一闹,整座茶楼的客人都知道这一桌出了两个贡生老爷,贺喜声不绝于耳,老板更是亲自跑过来,拍着胸脯表示两位贡生老爷至今为止所有的费用全免,只求能得到两幅墨宝便可。

    于钧和倪旭弘被众星拱月,却也没忘记另外两位有人,高兴过后又不免担忧,便三言两语打发了来贺喜的围观众人。

    老板虽不甘心,但也看得出来这桌上的情境,于是知情识趣地退下了,还不忘提醒小二多注意着些,不要让人随意来打扰这边的老爷们。

    李文柏看在眼里,颇觉这往来居不愧是京城最大的茶楼,老板确是可造之材。

    又过了约摸一个时辰,绕了个远先去赵府没摸到人的报喜人终于找到了往来居,赵钰也上榜了。

    这次众人的应对就理智了许多,赵钰也不像于钧和倪旭弘那般欣喜若狂,只按部就班地将赏银递给了报喜人,道了声“同喜”。

    四人中,就只剩李文柏还未得到消息了。

    眼看马上就要到正午,于钧和倪旭弘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赵钰顿了顿,笑道:“李贤弟在礼部报备的住址是贺府还是半山书院?”

    到现在也还没有消息,李文柏难免有些紧张,闻言回道:“半山书院。”

    赵钰舒了口气:“半山书院离这里可不近,再等等吧。”

    众人点点头,都颇觉杯中的茶水失去了味道。

    李文柏将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下温暖。

    终于,又过了两个时辰,就连赵钰都忍不住开始准备安慰的言辞之时,一个瘦瘦小小,穿着满身红袍的小吏终于带着后面一堆敲锣打鼓的壮汉再次跑进了往来居,边跑边喊:“李文柏李老爷可在?李文柏李老爷可在?”

    赵钰和倪旭弘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喜,于钧更是抢先起身招呼:“这边!李文柏老爷在此!”

    那报喜人闻言长出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跑商二楼纳头便拜:“小人恭喜李文柏老爷高中贡生!”

    李文柏松了口气,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落下。

    他刚才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想着到底是时间太短,虽说有名师指导,仍是不成。只是不忍看到友人为他伤心的样子才强自故作冷静,还好,最终的结果是好的。

    送走报喜人,众人这才知道这个年轻差点被李文柏的住所给折腾死,先是跑到半山书院,结果被守门人告知李文柏并不在此处,又跑到贺府,同样落了个空,最后打听再三才找到这个往来居。

    “你啊”于钧忍不住失笑,“你也是,为何不一早告诉门房你在这里?”

    李文柏摸摸鼻子,没好意思说其实是紧张之下忘记了。

    一桌的客人全部高中贡生,往来居的老板差点被乐晕过去,大喜的日子,李文柏等人也不愿抚了老板的好意,纷纷赋诗一首,就连对作诗最为苦手的李文柏,也留下了在考场憋了整整一天才憋出来的诗作,皆大欢喜。

    四人又聊了会儿,赵钰还要回府去见父兄,李文柏也还要去书院见师长,便就此作别,约定殿试之日再见。

    对到半山书院时已经过了用午饭的时辰,李文柏熟门熟路地寻到书房,果然见到了刚刚用完晌午饭的王行之。

    “老师。”李文柏鼻子有点发酸,亲身体会过一次后才发现,要不是王行之尽心尽力的教导,别说科举入仕,整场会试的考题他怕是连三分之一都做不出来。

    王行之一抬头就看见学生热泪盈眶的模样,忍不住发笑:“何故做此小女儿姿态?贡生而已,可还没确定能否考进前二甲,若是同进士,为师可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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