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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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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德思拉了拉衣领,没有任何动静。这件女巫的舞蹈服变得很顺从,不再甩脸了。

    不过,他还是要换掉它,因为现在他的身份再穿这个已经不合适了。

    梵德思从脑海中地球的镜像里找到了一件更合适的服装。

    他闭上眼睛,再次张开后。从面前的虚空中缓缓浮现出一点星光。

    就算在烈日下,星光也依旧明亮璀璨。

    梵德思右手食指朝内轻轻一勾,星光瞬间没入胸口的舞蹈服,紧贴着里面的胸口。他身上女巫维纳斯的舞蹈服突然从内往外鼓了起来,就像马上要炸开一般猛的膨胀起来。

    这件之前甩了梵德思两巴掌的舞蹈服惊慌的从梵德思身上脱离,飘在梵德思面前。它脱离后还颇为温馨的把自己叠了起来,看起来不那么亮眼了。

    舞蹈服一脱离,露出梵德思一身并不是很华丽的服装。

    梵德思靠坐在寒影兽柔软的毛发上。一身墨黑色的长袍,两边肩膀上戴着水滴型的肩铠,上面几道简单凸起的月牙型鎏金雕刻。一件深黑色裹身披风沿着肩铠一圈嵌在里面。腰上箍着两边细长的菱形腰带,正中间简易的一个圆月鎏金雕刻,圆月两边是月牙型雕刻围绕着。

    梵德思抬了抬头,露出脖子处的金色领箍,上面有着几道整洁弯曲的纹路。领箍下挂着一个银圈,圈里架着一颗银质五角星。

    “迪赛珀先生。感谢你之前的礼物。现在我用不到它了。还给你吧。放心,迪赛珀家族必定会有一个璀璨的未来。”梵德思轻声朝着阶梯下方的迪赛珀三人说道。

    座下的寒影兽抬起右爪,指甲对着女巫的舞蹈服一弹。只见猝不及防的舞蹈服凌乱飞舞着落到迪赛珀男爵面前地上,它挣扎着试图将自己重新叠起来。

    “感谢殿下的恩赐!迪赛珀感激不尽!”迪赛珀男爵恭敬的弯腰致谢,他能感觉到梵德思坚决的态度。他蹲了下来,轻轻的将尚在挣扎的舞蹈服叠好,转身走到斯塔身前,放进斯塔怀里,摸了摸斯塔的脑袋。

    “那么,在那些贵族来之前,斯特·迪赛珀骑士,你能把我的母亲接过来吗。”梵德思笑着对正傻傻看着自己的斯特说道。

    “啊啊!是!好的!殿下。斯特保证把殿下的母亲安全护送过来!”斯特就像被突然惊醒一般,他左手下意识的抓着佩剑,僵硬的弯腰低头大声喊道。

    “好,你去吧。迪赛珀先生,我欠你三个人情,分别是帮助、食物、担保。第一个人情在我‘信仰测试’的时候已经还给你了,就是斯塔的生命。第二个人情刚才还给你了,你需要去查一下,这件所谓的‘祈祷服’是怎么得来的,还有暗夜之神的信息是谁给你的。”梵德思慢慢说着,他停顿了下,等待迪赛珀听进去后继续说道:“第三个人情我将给小斯塔一个选择。有疑问吗?”

    “没有。仁慈的殿下!迪赛珀家族无以回报!唯有供您差遣,以效犬马之劳。”迪赛珀男爵双腿用力一曲,朝梵德思跪下了。他听明白了。他说的话没有一丝违心,除了下跪时那点羞耻感。不过,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他发觉跪得还挺容易的。毕竟他答应过斯特的。

    “迪赛珀先生,你没必要这么做。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我还算了解你的想法。我这不是让斯特去接我母亲了吗。”梵德思笑着对跪在下方的迪赛珀说道。

    “赞美仁慈的殿下!迪赛珀家族说道做到。请您随意差遣。”迪赛珀男爵磕了头,拍了马屁后才重新站了起来。他再次摸了摸斯塔的头,笑得灿烂极了。不管怎么说,迪赛珀家族终究是要再次崛起了。

    梵德思看向右边的路口,一辆马车正稳稳的飞驰而来,斯特正坐在车夫的位置控制着马车。他瞄了眼路口后方一座三层的小楼笑了笑。

    “维舍尔,现在的阴影之神是什么模样的人?”

    “一个落魄的巫师罢了,投靠火神后拼了命的巴结,啥都做。”

    “哦,我是说他长什么样,一般穿什么样的衣服。”梵德思看着路口和那座小楼。

    “他长什么样没人知道。不过他一般都穿着巫师长袍。恩,可能有点胖。”维舍尔努力回忆着。不过她确实很少了解其他的神。毕竟她之前还不如随便一个落魄的巫师呢,起码人家有自由有选择。

    “哦。那么战神呢?是不是跟你一样都穿着黄金战甲。”梵德思轻声道。

    “恩,那个烧包战神。其实就是个胆小鬼。他之前还对您不敬,要不是当时没空,我就拍死他!”维舍尔窘迫的低声说,右手还用力握了握拳头,仿佛战神已经被她攥在手心一样。其实她当时根本没在意这档子事,毕竟她大仇得报,又得到心爱的礼物。这些已经占据她的全部心神了。

    “无所谓。胆小鬼通常会活得比一般人长。好了。我母亲来了。迪赛珀先生,替我把我母亲接上来。我需要为两位朋友准备些礼物。”梵德思在寒影兽的头顶站了起来。一阵微风飘过,露出长袍下面的黑色战靴,上面还是几道简易的金色月牙雕刻。

    “遵命!仁慈的殿下!”迪赛珀男爵高兴的回应道。这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任务。

    飞驰而来的马车缓缓的停靠在阶梯下。

    斯特从车夫位轻轻跳了下来。迪赛珀已经走到车门口等待着。

    斯特轻轻的敲了敲车门,随后慢慢将车门打开。一脸惊恐的梵梓正蜷缩在角落里。

    迪赛珀看到梵梓的状态后,立马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瞪了一眼慌乱不已的斯特。

    “尊贵的夫人~您的儿子,梵德思殿下让我来接您。”迪赛珀知道此刻需要先来一剂猛药,搅乱梵梓现在的状态。

    “啊啊?!”梵梓惊恐的看着车门口满脸和善帅气的男爵大人。她不明白男爵大人再说些什么。

    “夫人~夫人!您的儿子,梵德思殿下。他通过了信仰测试。”

    “啊!测试?梵德思!”梵梓好像听明白了,她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对!您的儿子梵德思,通过了信仰测试。一个伟大的神明,特别喜欢他。他让我来接您去见他。”

    “通过了神啊我要去见他!我的梵德思!”梵梓彻底明白了!她与众不同的儿子通过了神的信仰测试。她慌忙的拍了拍身上破旧的衣服,小心的不去碰到车里的坐垫,走出车门。

    “来,夫人~小心脚下。没事,我扶着您。哦,好,抱歉夫人。转过来,夫人。”迪赛珀伸手去扶梵梓,但是梵梓如碰到蛇蝎般将手缩了回去。他苦笑的朝外躲了两步,继续微笑的给梵梓指引方向。

    “啊”梵梓一转过马车就看到了在台阶上面蹲坐的巨大的寒影兽。而寒影兽头顶还站着一个小人儿。她紧紧盯着那个小人儿,好像梵德思啊!突然,那个充满着神秘与神圣的黑袍小人儿突然转过头对她笑了。

    “妈妈。我现在不方便下去接您,让斯特带您上来吧。迪赛珀男爵,替我安排好我身后的这三个神仆。他们算是双月神教的第一批信徒。”梵德思朝梵梓咧嘴微笑。可惜现在不方便下去迎接母亲。两名‘神’,或是叫巫师,正躲藏在路口后的那栋三层小楼里。一个战神,一个黑衣披风。

    斯特恭敬的在前为梵梓引路。梵梓踏上了阶梯。很快,她好像就走了几步,就来到了寒影兽的脚边。前面的斯特回过头朝她微笑致意。

    把梵梓接上高台后,一脸的疲倦且满头大汗的斯特坚持着挺直腰板站在寒影兽脚边。他脑子里仅剩的智商告诉他,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就如同那个阿帕索一样。不,比那个阿帕索更难得的机会!

    “妈妈。一会不要动。听儿子的话。”梵德思默认了斯特站在高台上了,他朝正茫然中的母亲笑着喊道。

    “啊好,好的”梵梓不是很明白儿子的话,但她会听儿子话。

    梵德思右手点了下前方的虚空,轻轻向梵梓的方向一拉。

    一道星光闪耀。

    梵梓身上的破旧衣服突然四下撕裂掉落在地。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白色细纱礼服,裙摆及袖口染着纯蓝,轻微开口的胸口间挂着一颗心形状的巨大蓝宝石。头上是闪耀着七彩光芒的钻石头冠,简单的线条框架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纯净钻石。

    梵德思笑了笑。这些虽然看着简单,但他前世可是想都不敢想。现在,如同梦般,随手一点,便可得到。

    他再次划过一道星光。

    星光消失在梵梓的身后。一尊黄金宝座从消失的星光中显现出来。

    维舍尔就算隔着寒影兽,也还是能感觉到黄金宝座正不断闪烁着金光。看看上面的双翼雕像,真是个宝贝。她现在十分想念她的黄金马车。

    “妈妈。这是你的座位。你就坐在上面吧。好吗。”梵德思对着梵梓笑着说。他露出两排牙齿,开心极了。

    “我这梵德思,我有点害怕”梵梓手足无措的看着身上纯洁华丽的盛装,还有身后能闪瞎眼睛的宝座。她声音颤抖着。她真的有点害怕!她连马车都还没有习惯呢。

    “恩。是我疏忽了。妈妈稍等下。”梵德思又一次划出一道星光。

    一扇由三层白色轻纱组成的围帘将梵梓和黄金宝座围了起来。

    “妈妈,没人能看到你了。你就做在座位上面吧。我做完我该做的事情后,我在和你说发生了什么,好吗?”梵德思耐心的向梵梓解释道。

    迪赛珀男爵已经帮助三名神仆顺利站到阶梯下方了。

    欧比瑟伯爵正满头大汗的朝迪赛珀男爵低声说些什么。

    旁边的特蒙特和特蒙德两兄弟也是在一边陪着笑。

    片刻工夫,他们似乎谈好了什么。

    随后,迪赛珀男爵领着三名贵族神仆往后方走去,去迎接经过神殿卫兵检查后的贵族们。

    神殿卫队的统领便是那一头白发的哈鲁德神使,他正谨慎又繁忙的安排着严谨且庄严的觐见仪式。这是一名合格的神使应该做的。虽然他知道众神的很多隐秘,但这一次的神完全不一样。他实在是太老了。可他还不能死!所以,他需要神的一点点认可。只要一点点就行,他没有年轻人的贪婪,却有年轻人没有的能力。

    所有的贵族在经过卫兵检查后,都会得到哈鲁德神使的警告和建议。所有贵族都很清楚,他们的世界是围绕着什么来转动的。

    是力量,也是权力,亦是暴力,也能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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