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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走了多久,已经饿到饥肠辘辘,但周围依旧是公路与来来往往的车辆,并且她觉着自己似乎走入了一个永远走不出去的圈子,根本永远离不开这里了。
就像她遇到宫璃,就永远都跳脱不开痛苦的圈子。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她的腰由于过累,微微弯曲着,显得有些佝偻,她只听到一声心疼的声音传来:“青青。”
这声音叫她青青的从来只有一个人,沈悦峰!
“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有些惊讶,她走的地方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你先上来,我再和你说。”
沈悦峰下车将她拉到了车上后座的地方,接着挨着她坐了下来,才叫出租车司机开动车子离开。
这时从副座冒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她看去时竟然是在动物园分别的小包子。
沈悦峰也随她看了眼小包子,低声叹了口气,莫悠然看着他莫名伤感的表情,心里一股不祥的感觉莫名而出。
沈悦峰向来是遇到事情都是嘻嘻哈哈的样子,她一般可见不到他一表正经的模样,她忽然觉着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她难以预料的事。
她颤着手握上了沈悦峰的手腕,试探性问道:“哥?”
“小包子的妈妈死了。”
沈悦峰是附在她的耳边低低说的,声音只够二人听到。
莫悠然心中升起一阵巨大的悲痛,她虽与小包子的妈妈交情不是很好,但对于小包子这个可爱的女孩她是及其喜欢的,幼年丧母,尤其是她还处在连死亡都不是很了解的年龄。
莫悠然静了静自己的心,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接着她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沈悦峰却一脸困惑地摇头,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天小包子来找我,说她的妈妈没有回来,那个时候都晚上十一点了,她一个孩子。我就留她待在家里,可过了好几天她妈妈都没有回来,我也没有在意。直到有一天我路过包子铺时看到那家店关门了,然后……”说到这里沈悦峰停了下来,似乎有些难受。
莫悠然知他心里所想,毕竟已经是多年邻居,他难受才是正常的。
可沈悦峰毕竟是混混,其实与包妈妈也并不是关系极好,他所难受的并非包妈妈的死。
只见他捂了捂嘴,看上去有些恶心,莫悠然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了顺气,才听他接着说道:“我路过包子铺的店门口,看到门口的垃圾桶里有着做好却扔掉的包子,我想着真浪费,想走时却觉着包子的形状不对,有些地方特别奇怪地凸出来。我走过去掰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人的手指!”
沈悦峰再次干呕起来,莫悠然可以想到那画面有多血腥残忍,沈悦峰的声音接着有些断断续续:“小包子妈妈有个手指长着很大的痣,这么多年邻居了大家都知道。我当时很害怕,也没敢报警。”
沈悦峰再说不下去了,侧头看向车窗外。
之前二人的交流声极低,只见小包子不停地向二人看来,好奇地眨着眼睛似乎想要知道他们瞒着她说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莫悠然看着依旧天真开朗的小包子,心里顿生怜爱之心,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相比失母,她的事又算得什么呢?
她的事?
“对了,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她走的地方这么偏僻,他们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沈悦峰这时挠了挠头,眼里此刻才是真正染了悲伤与心疼,他单手搂上莫悠然的肩膀,拍了拍,安慰道:“青青,哥哥相信你,你不要太难过。”
莫悠然拍下他的手,颇有些一本正经地问道:“你究竟怎么找到我的?上次在医院方佳倩要杀我,你也是赶得正好。”
沈悦峰眉目沉重看了她一眼,才道:“关于你的那个新闻,现在大部分人都知道了。咱们贫民区的人都到了,所以……”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看了看莫悠然的神色,发现她还不是很不正常后,才继续回答。
“我怕你难过,就带了小包子来找你,你消失太长时间,我对于你待过的地方也只知道天宇一个,就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见到你了,就一路跟着你,还好宫璃那助手开车不是很快,不然我打的这的可追不上那种奢侈跑车。”
莫悠然有些感动,至少在这个时刻,她还是有人关心着她。
陆飞的牺牲,沈悦峰的担忧,至少还不是一无所有。
车一直驶回到沈悦峰的住处,一路上经过的街道大屏幕上基本都在着关于她的事,甚至连出租车司机都从后视镜中打量着她的长相。
她只能将车窗的窗帘拉上,低着头,不发一言。
回到家,沈悦峰将她与小包子安置好,便出门去买食物,莫悠然不在多日,冰箱里早空空如也。
小包子安静地端坐在沙发上,已不见往日的调皮样,整个人显得文静而淑雅。
莫悠然的心瞬间被什么揪得生疼,她走过去,将小包子抱在了自己腿上,带了些笑意道:“今天怎么这么乖?”
小包子垂首不语,静默良久后忽然大声哭了起来。
“妈妈说,她不在的时候一定要听收养我的人的话。”
“你的妈妈?”莫悠然有些吃惊。
“嗯,妈妈到梦里告诉我了,所以她不回来了。”说着,小包子拽住了她的袖子,一片期盼地问道:“悠然姐姐,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她说给我买包子,是不是因为包子铺关门了,所以她跑了很远的地方去给我买,你告诉她,我不吃了。”
莫悠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一时愣在那里,无语凝噎。
包妈妈想来应是与人无怨的,可怎么会被杀呢?她看着小包子往日调皮灵动的眼里蓄了泪,心里疼的发紧。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门外忽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节奏急凑杂乱,似乎有着十分重要的事。
是沈悦峰出门没带钥匙?可他敲这么急做什么?
莫悠然走到门边朝猫眼望出去,门外的场景差点将她吓昏过去。
一群捧着相机与执笔纸的男男女女正不断敲着门,面容急切,莫名让人心慌。
这群人怎么会找到这里?莫悠然不禁向后踉跄了几步,她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直接打开门。
这时小包子也被敲门声吵到,走过来拉了拉莫悠然的衣角,抬头看向她问道:“姐姐怎么不开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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