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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修行

作者:天真的沧桑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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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明媚,薄雾如霭,又一个清晨。

    不再有打闹,不再有喧嚣,孩子们罕见的聚在一起,端正的坐着。

    不大的场子,沧桑的青石地板铺就,正东矗立的是一座高台,用黄土砌成,简陋,却奇异的没有一丝裂纹,一眼看去,一衍正端坐其上。

    孩子们各自跪坐在打着补丁的草色蒲团上,稚嫩的小脸上没有不耐,却有着表露无疑的憧憬与向往,看着平台上端坐的一衍。

    “你们都长大了,也不该成天打打闹闹了。”说到这,一衍蓦地一顿,眼神有意无意地瞟了瞟坐在正前方的林鸣。林鸣神色不变,保持着一脸的憧憬与向往,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只是那神色,在一衍的眼中,怎么都有些僵硬。

    一衍收回目光,缓缓地继续道:“今日,我就教你们修行。”

    “修行,有四个方面,修身,修法,修道,修心。辟之筑屋,修身是筑基,修道是立梁,修道是建顶,而修心,便是开出沟通无穷的窗,世间千万道法,皆出于此几者,人人皆知却都难以窥其本源。世间万众,红尘争渡,渡的是身,是道,更是心。人人都能了解,却鲜有人能真正懂得,这便是道的广博,而心,包容万道,已是无垠。”

    一衍神色间似有些感慨,却并未停顿,继续缓缓道来。

    “当然,这些离你们还有些远,现在对你们最重要的是筑基,筑基,强调的是身的修炼,身是魂与道的载体,是修行至关重要的一环。”

    一衍手一抬,一卷玉简出现在一衍手上。

    “此卷即名炼身,你们好好修炼。”

    一衍一指玉简,数道光向四周散去,注入所有孩子的脑海,每个孩子手上都出现了一个玉简。只是林鸣手中的似有不同,隐隐有紫芒流转。所有孩子都是一晕。闭上了眼,一动不动。

    盏茶功夫,他们才从这种状态中恢复,个个眼中都路出一抹光芒。

    一衍这才继续开口:“修行忌打扰,今后你们便不用睡通铺了,西边十二间厢房你们自己去分配打扫一下,以后你们一人一间房。师弟,你去帮他们操办一下。”

    一旁,一名方脸僧人应是,正是一衍的师弟檐落。只是这方脸僧人看到一衍挥出的玉简中给林鸣的似有不同,隐约有紫芒流转,先是一惊,再又是皱起了眉,踌躇间却也没立时说出,而是带着孩子们去选房了。

    说完,也不看孩童们的兴奋,大袖一甩,转身离去了,只留下一群激动的孩子。

    “我们也能修行了!”

    “我们也能像师傅一眼飞檐走壁了!”

    “我们以后能够像鸟一样飞了!”

    欢呼不断,孩子们兴奋不已。

    林鸣自然也在其中,同样的激动,却没有欢呼,而是握紧了拳,脸上带着笑容,眼底却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是夜寂静,唯有几声虫鸣。

    “吱吱”

    林鸣的厢房。

    收拾了一下午的东西,林鸣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可眼中的光芒却一点都没减少。

    坐在新的床榻上,盘起腿,摆出打坐的姿势。林鸣拿出师傅一衍给的玉简,闭目沉浸心神于其中。

    隐约间,一股气流从林鸣的小腹流转向上,开出数条经脉,有些胀痛,然后汇至眉心,一闪而过。林林鸣意识模糊,清醒时,林鸣已是出现在一团光影中,一个苍茫而悠远的声音蓦然响起:

    “修者炼身,引以为基。基分三部,腑脏、筋骨、肌肤。凡修者,皆始于此三者。吾门修法,先强其肌肤,再健其筋骨,末固其腑脏。”

    话音一顿,似等听者思考。半晌后再次徐徐道来。

    “欲修此法,先明吐纳。经引开脉,以念运灵。冥与玄合,吞吐自发,纳天地之灵,炼吾身之精”

    经文并非很长,却有些难懂,若非有这渺茫之音解惑,怕是林鸣很长时间都懂不了丝毫。足足一个时辰,林鸣才从这玄妙之境中醒来。

    揉揉鼻子,林明皱了皱眉。

    “有些难”林鸣自语,眉目间却露出一抹坚定。不再迟疑,而是按照玉简中记载,开始沉心运气。一炷香功夫,林鸣便察觉到了体内先前开出的经脉,其间有一丝丝白气流转。只是他没有察觉到,他体内的经脉似乎多了一条,这一条,似乎不是刚开出来的

    “这就是所谓的灵气了,经引开脉应该就是开始的胀痛之感吧,以念运灵”林鸣静静盘坐感悟着,心想。

    林鸣尝试着触动经脉中的灵气,仅仅片刻,一丝奇异之感便从林鸣的经脉中传来,似是运转快速了一些,而四周天地间的灵气也缓缓聚集到林鸣身边,一丝丝清凉之感流转在林鸣全身肌肤,然后涌入林鸣的头部,再从头部流转到腹部。林鸣感觉腹部微微发热,原本要继续循环的灵气,在却林鸣的小腹一顿,形成一道稀薄的漩涡。“冥与玄合,吞吐自发”林鸣没有在意刚刚的发热,他已然忘记了外物,沉浸在这奇妙之感中。此时的林鸣并没有发现,那常年暗淡的玉佩之上,竟闪过了一丝幽芒!

    又是半个时辰,林鸣才从冥想中恢复。感受到体内成型的灵气漩涡,林鸣的激动露于脸庞。忽的,林鸣脸上忽地露出谨慎。

    林鸣四下望了望,确定没人,从怀中掏出一枚黯淡微裂的玉佩。

    那枚玉佩上赫然有着一个大字:林。

    林鸣看着玉佩,脸上一改往常的嬉笑,而是似激动,似惶恐,还有更多的是期待与憧憬。紧紧握住这枚玉佩,林鸣抬起头,在心中暗暗发誓:爹,娘孩儿如今能修行了,待我修行有成,我一定会去把你们找回来的!

    一衍禅房。

    寂寂无声,只有室角的香炉上时而冒起的白烟,袅袅摇摇,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仿佛能使人沉入道境。一衍盘坐在一道蒲团之上,并未入定,而是闭目养神,其身也不是往常的坐东朝西,而是坐北朝南,正对着大门,好像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哒,哒,哒”

    脚步声骤然响起,由远及近,带着一丝急促。

    其声愈来愈近,一衍闭上的双眼也渐渐睁开。露出的是一双古井无波的双眸。

    脚步声骤然停顿,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好像抬手正要敲门。

    一衍的声音骤然传出,依旧淡然。

    “师弟,进来吧。”

    门口的身影一顿,随即也不再敲门,“嘎吱”一声直接推门进来,正是一衍的师弟檐落。

    一衍手一挥,立时在他的旁边出现了一道蒲团,还有一只精致古朴的茶壶,两只茶杯。

    “师兄”

    檐落似有些着急,并未理会那蒲团与茶具,急急开口。

    “坐”

    只是淡然的一声,打断了檐落的话语。一衍随即不再望向他,而是缓缓拿起了茶壶,向两只茶杯中倒入茶水。

    檐落话语被打断,又见一衍不再看向自己,无奈之下只能一叹,坐了下来。

    茶香袅袅,与香炉中的熏香混合,释放出一股奇异的味道。

    一衍端起了茶杯,轻抿一口,缓缓咽下。

    “师兄”

    又是急切的一声。檐落再次开口。

    “喝茶”

    又是淡淡的一声。

    檐落无奈,只能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你还记得这茶吗”一衍问道。

    檐落一怔,似没有想到一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再次细细一品。

    “冬白叶。”

    一衍点点了头,缓缓说道:“当年,这是师尊最喜欢喝的茶,还记得有一次,你我二人偷偷取了一包泡来喝,结果都喷了出来”

    “师兄,我来是”

    檐落第三次开口要说话,此时却有了些犹豫。

    一衍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说着。

    “那是因为茶太苦。如今喝来,却是苦中回甘,实属好茶。只是当年从师门出来,所带不多,如今只剩这一壶了。”

    一衍越说越慢,似有些感叹,说到这里,蓦地一顿,看向了檐落脸上的神色却诡异的似笑非笑,说出了后半句。

    “师弟,不知你如今是否能从师尊那儿再帮师兄弄些来?”

    话音未落,檐落的脸色就是大变,猛地站起,却是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模模糊糊的透出几个字眼:

    “师兄我不是故意来师尊他”

    一衍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檐落坐下。檐落一愣,神情不安,却还是坐了下来。没错,他确实是其师尊安排来让他盯着一衍的。当年的事,知情的人并不多,但檐落是其中之一,他怎能不知道,一衍之所以离开师门,不是传言中的历练,而是近乎逐出师门,只是因其师尊的暗中帮助,才保留了其弟子之名。只因

    檐落正在思索,一衍却抬起手,拍拍檐落的肩膀,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的声音低声嘀咕:“也就你才会才知道。”

    “当年师兄你也是因为私传宗门功法才被驱逐,因其不能修成才没有被剥夺弟子之名,那还是普通功法,可如今你传给林鸣那小子的,可是”

    一衍站了起来,神色依旧,只是杯中的茶水溢起了一圈圈波纹,显示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可他的话语依旧平稳。

    “正如你所想,是那卷,不朽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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