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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清脆的巴掌声震得几个混小子身子一颤,想要趁乱逃跑的也不敢动了,都惶恐地看着这个又剽悍又泼辣的丑丫头。
“沈瑶!你这个小贱人,敢打我儿子!”
王翠花一边跑一边脱下了一只鞋,举着那只臭鞋朝着沈瑶就冲了过来。
“你个小贱人,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跟你拼了!”
沈瑶紧紧抓着铁蛋儿的衣领子不松手,另一只手麻利地就去抓铁锨把儿。不过,还未等她动作,一个人影更快地冲了过来。
“王翠花!敢打我闺女,我跟你拼了!”
陈香娥两手一扬,提前准备好的沙土通通扔到了王翠花脸上,呛得王翠花立即不动弹了,拼命地咳嗽起来。
别看陈香娥身子娇弱,但打起架来也是一把好手。
以前不跟村里人计较,是念着自己儿子和孟家的脸面。但是现在她想通了,人善被人欺,脸面什么的都是虚的,只有保护好自己和干女儿才是实在!
扬了一把沙土,陈香娥又双手一推,趁乱就将王翠花推到了地上,还不忘踢了她屁股一脚,报了当初被这个伪善的女人欺骗的仇。
虽然没见过陈香娥跟别人打架是啥模样,但是对于她这么彪悍并不意外,想当初这女人发起疯来可是差点儿掐死自己呢!
一把将痛哭流涕的铁蛋儿松开,沈瑶嫌弃地拍拍手:“我说这铁蛋儿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敢情是你王翠花的儿子啊!哈,我刚动手你就来了,挺及时嘛!”
铁蛋儿几人打二牛的时候没见王翠花露面儿,她这刚伸手要打人她就出现了,指不定刚才是在哪儿猫着瞧热闹呢!
王翠花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沙土,像个脏兮兮的老母猪,扯过哭得稀里哗啦的儿子就往自己怀里摁,居然还解开衣扣给他喂起奶来!
沈瑶惊得瞠目结舌,这铁蛋儿看上去得有六七岁了吧,怎么这么大了还在吃奶?
铁蛋儿不哭了,王翠花气呼呼地指着沈瑶母女骂了起来:“就你们有本事,两个贱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再骂一句?”陈香娥往前走了一步,恶狠狠地瞪着她,作势就要踢上去。
沈瑶拉了她一把,当先说道:“怎么是狗拿耗子呢?二牛手里的土豆丸子可是我给他的,你儿子非说是偷的他的,哈!别说是你买的,这东西整个镇上就只有我会做,你上哪儿买去?”
一句话将王翠花噎得说不出话了,眼珠子一转看向二牛,大声吵吵起来:“那又怎么样?二牛是个傻子,我儿子揍他是他活该!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你说谁活该?”
王翠花刚说完,几人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刮过,一个人快速冲了过来,朝着地上坐着的王翠花就扇起了巴掌。
而她怀里的铁蛋儿立即不吃奶了,脚底抹油地溜走了,根本没管为了自己而挨揍的娘亲。
梁秋香跟王翠花早就不对付,一是因为铁蛋儿经常带头儿欺负二牛,二是因为这女人嘴巴不干净,总是拿梁秋香以前的事说事儿。
这两人只要一见面,就不是吵嘴就是打架,没有一天消停过。
王翠花之前就被陈香娥教训了一通,现在遇到比她更强健的梁秋香,根本不是对手,只有躺在地上被梁秋香揪着头发乱揍的份儿。
沈瑶一瞧是梁秋香占了上风,索性叉着腰看起了好戏,待瞧见铁蛋儿就这么不顾娘亲地偷偷溜走了,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么大还在吃奶,王翠花铁定是把铁蛋儿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只是可惜,宠来宠去也不一定能落得好啊!
沈瑶和陈香娥不管两人,可不代表旁人也不管。
大槐树下坐着的几个年长的妇人们听到声音都跑了过来,好说歹说地将两人给拉开了。
王翠花的头发被扯乱了,脸上满是土,嘴角口水横流,弄得脸上一道一道的成了大花脸。
反观梁秋香就要好的多了,只不过是衣裳乱了一些罢了。
“王翠花!我告诉你,你家铁蛋儿要是再打我弟,我就拿刀剁吧了他!不信你就试试!”
王翠花被梁秋香打得有些胆寒了,躲在几个拉架的女人身后不敢言声儿。
有个上了年纪的大娘在中间和稀泥:“铁蛋儿他娘,不是我说你,二牛就是秋香的命,你这样说活该她揍你!秋香啊,你也别生气了,瞧你弟弟的衣裳都脏了,赶紧带他回家换换衣裳洗洗脸吧!”
对于这几个人的劝说,梁秋香也不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她最后瞪了王翠花一眼:“看在顾大娘的份上,我就饶了你这一次!你儿子要是再敢欺负我弟,你就等着吧!”
说完,拉着二牛转头就走。
见他们走了,王翠花才从顾大娘身后走了出来,嘴巴又硬了起来:“我呸!让我等着?我还让你等着呢!”
顾大娘年纪不小了,满脸都是皱纹,叹了口气摇头道:“铁蛋儿他娘,你就少说两句吧!”
“我干啥要少说,我都被她揍了,我还不能说两句撒撒气?”
王翠花碎了口唾沫,突然叫起来:“哎呦,我家铁蛋儿呢?铁蛋儿?铁蛋儿!到娘这里来,吃奶了啊!”
一边喊着,王翠花加快脚步走远了。
“都多大了还吃奶,唉,早晚把儿子惯出事儿来!”
顾大娘摇摇头,看了沈瑶娘俩儿一样,蓦地闭上嘴巴,迈着小碎步走开了。
其他人见状,也都像躲瘟神一样远远走开了,生怕被她们身上的霉运给克到了一般。
“跑什么跑,本姑娘长得闭月羞花地,有那么可怕吗?”
沈瑶撇撇嘴,捡起了地上的铁锨。
刚才陈香娥朝王翠花扬土的时候,还把篮子给弄翻了,土撒了一大片,篮子里没剩下多少了。
娘俩儿收了收地上的土,勉强够了一篮子才继续往家走。
走了没多久,远远地就瞧见梁秋香带着几个人等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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