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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打“天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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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老头武子也不是好脾气,毕竟都是童子功出身的练家子,让王小兵这么一激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孙子诶,咱不比其他,就比最简单的,比脚力如何。离此地一千二百里地外的有个安县,那里有个武家饭庄,是我一个族姓侄儿开的,也算是个咱的一个地下交通站,那咱们爷俩就比七天之内看谁能先到那地儿如何。”

    王小兵哈哈笑道,伸出右手做了个江湖上打赌的手势递向老头武子,“武子爷,那咱就看看谁才是真的爷?您老输了可别哭鼻子啊。”

    老头武子一见王小兵打出的手势,心中不由的又是一惊,虽然刚才他自谦说自己没见过世面,但自信绝对见过别人没见过的世面。

    而且,所有人很容易被他的外表所蒙蔽,爷看起来六十多吧,呵呵,说出年纪来吓死你,一个甲子打个番儿都不够,你信不。

    十一二岁就跟着被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昌盛”镖局特聘为大镖师,慈禧太后跟他借过吃的,李鸿章在他家借过宿,八国联军围攻北京城,太平天国大运动等等腥风血雨的大场面都是现在自己有事没事茶余饭后的亲历闲谈。只是再后来,世道越来越不太平,才选择了隐居故里,做个闲云野鹤。

    直到老百姓自己真正的军队来到陕北,小老头武子对华夏重振看到了希望,积极要求进步,甘心情愿为组织服务,为自己的人生定下了宏伟的目标,那就是有生之年,加入组织,在组织的带领下能见到华夏大地荡尽外侵,重复河山。从一八四零年鸦片战争至今,一百多年来,这内乱外辱真特么让人受的揪心窝火啊。

    此时一见王小兵打出的手势,就知道是地道的老辈江湖拿出手的手势。这小娃儿,在江湖上大有来头。

    但心里再怎么震惊为了老面子也不能表现出来,同样打出一道江湖上打赌的手势跟王小兵对上,“小爷,您可请好了。”

    王小兵与老头武子手一合,江湖上的赌局就这么定了,只见一道特殊的能量印记从天而起,这时代表天神作证,无论赌咒事物大小贵贱,认输者决不允许抵赖耍滑,奉上赔偿,决不能反悔。

    想来王小兵本来就是组织安排给小老头的上级,王小兵要求要是赢了让小老头一切听他的,回过头来,就是不输,只要违反原则,小老头不也得听他的吗?

    而小老头的要求就更加简单可笑,赢了不也就是打这小孩一顿屁股蛋子。

    两人就为这点物事直接打个“天赌”,也真是闲的没谁了。

    “原来还真是走过同一个道儿的爷,小爷我就此别过,那就千里之外安城武家饭庄门前咱见高下,输了的别吃鳖,走了。”

    说着,王小兵从驴车上一脚踢起行头背在身上,翻身便跃下了驴车,捡了一条小路飞快上路,三转四转,居然就不见了身影。

    小老头武子一见这情形,顿时似从迷茫中惊醒一般,立马拉住驴车,飞身一跳也顺着王小兵离去的小路追去,脚下功夫根本不输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大声喊道,“我的个小爷啊,爷爷我真信你有真本事了,你快回来吧,咱别忘了咱还有任务在身啊。”

    原来就在王小兵闪身离去的时候,小老头武子就感觉到自己意气用事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跟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子叫个什么劲。

    确定随行人员时,上级就是因为相信自己,看好自己身手不凡,而且有些江湖经验和特殊能力,这才选择自己保护这个小娃子去完成任务。而任务也就只有这个小娃子知道,自己的身份用古话儿说的好听点,顶多也就是“老管家”。

    临出发前,组织领导千叮咛万嘱咐要注意安全,甚至自己的直接上司连“即使牺牲自己也必须要保这小娃儿万分周全”的命令都给自己下了。

    谁特么知道这江湖人士的江湖之气一上来,天大的事情都给抛到了脑后,而且这娃子也太不经激,怎么两句话不对茬子就跟你杠上了。

    还稀里糊涂的打了一个“天赌”。“天赌”,那是在异元领域很郑重其事的事情,那意思是要让天地法则为这场打赌作保证的。

    小老头武子追出几里地也见不到王小兵的身影,气的把驴鞭子往地上一扔,山羊胡子呼哧呼哧往上翘,“小娃子,你是我的小祖宗,老头子我承认你厉害,你赢了,你还是快给爷回来吧。咱完成任务要紧,小爷您老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老爷我可怎么办啊。”

    可惜,单方面一个人解除“天赌”不算数,必须两人当场同时解除才能算数。小老头武子当场就觉得,这小娃子,特么的绝对是个坑货。万一小娃儿你有个闪失,小老头这一身童子功的江湖清誉就被你毁了。

    老头武子已经懊悔到语无伦次不顾年长辈分的程度。

    树林深处,秋蝈蝈还在刺啦刺啦的唱着烦心的歌,几只山鸡扑啦啦的在远处突然冲向天空,显然是被人惊着了午休的美梦。

    “老爷子,放心,小爷我横穿江湖赛过赵云赵子龙横穿曹营七进七出,咱安县武家饭庄再会,你可别真的认怂,也别让着我,小爷可是实打实拿真本事叫你服气的。”远远地另一道沟里,王小兵的话悠悠地传来。

    小老头武子看着远方,他知道那是王小兵所在的方向,已经很远了,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只能叹息一声,“这个小兔崽子,真不知道这江湖险恶,异域难闯,希望你吉人自有天相吧。”

    远处,老驴“儿啊儿啊”的叫唤起来,显然也是等的不耐烦了。

    老头子回过头来吐了口唾沫,“呸,那小娃儿戏弄我,你这头臭驴也想占老爷的便宜,看你给爷打赌输了,非扒了你的驴皮熬胶吃。”

    “啪驾!”

    另一条沟内,正在飞身赶路的王小兵听着小老头武子的赶驴声,顿了下步子回身遥望,轻声念叨,“老爷子,不好意思了,我这是想尽快适应环境,行走江湖的都知道,危难时刻靠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的本事活命,武老爷子放心,我王小兵一定能保护好自己,还是您老自己多多保重吧。”

    王小兵这时抬头看看太阳,确定下行路的方向。以前完成临时任务时,这些地方都涉足过,老头武子所说的武家饭庄那个临时地下交通站他也去过两回。

    其实,自从被爷爷托给江湖上的师父后,王小兵就一直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因为师父在江湖上也算隐世老前辈,也时常处理些江湖上的琐事,耳濡目染,在懂得许多江湖规矩的同时更是掌握了不少保命的方法,甚至秘法。

    再次踏入江湖,王小兵很是感慨。当初若说是他因为急着想复仇而主动离开师父去找红军队伍,倒不如说是师父让他自己去找寻自己的路,毕竟世事无常,再加上天下局势风云动荡,正应了师父常教导他的那句话,自己的命运要靠自己把握,自己的道路要靠自己选择。

    “两天之内先到六百里外的临城打个尖儿,然后走大路去安城。即便打了赌,但千数来里路还用不着我用千里行空的秘法,那玩意儿太坏身子,师父跟我说过,我还在长身体,不能随便用这技能。”王小兵向远处望了望,向临城方向进发。

    赶了大约二三百里山路的样子,中间绕过几个猎户设下的陷阱,有坑洞陷阱,绳套陷阱,有一些做的比较巧妙,要不是王小兵跟过不少各种经验丰富的江湖师傅,而且外国人大卫专门系统教过他识别和设置陷阱的方法,他还真的差点着了道,要是着了道,他不说身体受伤,甚至有性命之忧,羞愧也要羞愧死,怎么对得起那么多老师的谆谆教诲啊。

    此时天色渐黑,此时王小兵身后除了背着行囊外,还多了两只山鸡,他抬头看看天气,见东南方有云,申手掐算了掐算,喃喃道,“明天下午申时左右有雨,申时下雨前赶到临城应该问题不大,再走十里路,然后就找个山洞把鸡吃了再说。”

    出门要看天,王小兵跟师父走江湖的时候,师父教过他奇门遁甲的知识,奇门遁甲是异元界域的入门知识,类似于俗世的三字经,但测算个天气情况还是很管用的。

    而后出门就常拿用奇门遁甲测算天气情况来考验王小兵,一开始常错,没有少挨师父的板子。

    再后来王小兵慢慢的长了记性学会了结合天象佐证奇门遁甲来揣测天气情况,渐渐就能答对了,为此师父还特意奖励他在燕都的大戏院里看了回诸葛亮借东风火烧赤壁的戏,更是促进他对着这门子功课的学习兴趣。

    甚至到了延城后,跟前的老百姓出门子看天气事先都要先问问王小兵,再后来谁家娶亲出丧都叫王小兵掰掰指头看看黄历。

    直到有一次被一个过路的政治部领导看见,狠狠训斥了一顿,说他是大搞封建迷信,蛊惑群众,甚至上告到了军部刘司令处,虽然刘司令什么话都没有说,连一个字都没有提,但他才把这门子活计隐藏起来,但私下里自己用,自信这门子技术也是科学,关键是这东西真的挺准挺好用。

    这时,王小兵正在快速行进当中,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不远处一阵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向这边窜过来。王小兵立马止步,迅速抽出身后早就准备好的哨棒,看好身前五六步远的一株直径五六米粗的大树,屏住气猫下腰准备随时给以来着还击后上树。

    他直以为那边来的是狼,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个时间点,常会有孤狼偶尔出来打打秋风。

    而这种孤狼虽然有的是被狼群逐出来的,也有的可能是年迈离群的,但无疑却是久经沙场,战斗经验相当丰富的主。

    即便是成年人手中拿着猎枪,但近距离与狼拼杀,再加上恐惧的心理作用作祟,即便热武器的功能也不见得能优越于孤狼的利爪,更何况王小兵此刻只拿着防身哨棒,别无长物。

    只听得那簌簌的声音很匆忙,似乎是在急匆匆的逃命。

    但王小兵顾不得那些,因为他知道,在深山野外,为了生存,没有任何一只野兽会是仁慈的。

    他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到哨棒上,等着一旦那狼影靠近,就先发制人,哪怕一棒子打不死野狼至少也要把它干个半死。

    突然,“噗呲噗呲”三四声很奇怪的声音划过,似一颗子弹从王小兵耳畔划过,而王小兵身旁的一棵碗口粗的树应声连树皮都被爆裂翻了出来。

    而那只已近在眼前的狼影也应声倒下,无力的抽搐着,汩汩的血从伤口处喷出。

    这绝对就是无声抢打出的了,在延城军校的时候有教官特别讲过那东西,王小兵马上想到这一物件,可惜以前只听过这世界居然有这种玩意但还没见过,而就在片刻前,这玩意儿差点就要了自己的小命。

    无量天尊保佑我。王小兵心中一惊,像山猫一样迅速向着事先看好的那棵保命大树奔去,三下五除二将身子和气息隐藏在大树之中。

    “啊哈哈哈~~~”远处,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传来,笑声中还透着令人发指的邪恶与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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