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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秦深父子两和章俟海在自家客厅里头吃的, 丢丢和章俟海面前都有一碗鸡蛋羹, 是秦深额外为了他们做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和孩子一个待遇的章俟海有些无奈,很想对秦深说自己并没有那么脆弱, 可又十分享受这种熨帖。
“现在走到外面差不多, 就当消消食吧。”
“我陪你。”秦深放下要收拾的碗筷,低头问儿子,“丢丢是跟爸爸一起出去还是在这儿?”
丢丢仰头看着爸爸, 嘴角还沾了一点儿鸡蛋碎,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和爸爸一起。”瞥了一眼章俟海, “我也消食。”
秦深捏了一下丢丢的小鼻子, “那走吧,我们散步消食去。”
现在六点半, 金乌西垂,在天边留下一点儿余晖, 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秦深父子并章俟海正要往外走, 轻轻带上的客栈大门被推开, 跳进了一个穿着红色肚兜兜、冲天辫子上系着五六粒红豆豆的小娃娃, 小娃娃白嫩的小脚上没有穿鞋, 光着小脚丫站在地上。
他迈着步子往前走了几步, 然后挺着小肚肚站定, 扭头往门外看, 不一会儿,门外又跳进来一个小娃娃。
这个小娃娃眨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最先走进来的宝宝,最先进来的宝宝朝他招招手,小娃娃咧开嘴笑了,欢快地跑了过去,跑到旁边也挺着小肚肚站着。
两个长得差不多的小娃娃一起扭头看门外。
……娃娃一个一个走进来……
不一会儿,七个小娃娃站在了院子里,齐溜溜的冲天辫、红肚兜,藕节似的小胳膊小腿,粉嫩嫩的摸样水灵灵的。
最先进来的娃娃个子最高,看起来三四岁的样儿。
最后进来的娃娃个子最矮,像是刚会走路。
在大哥的带领下,矮丢丢的他们齐刷刷地走到秦深的面前,大宝宝奶声奶气地向秦深打招呼,“老板,我们要住店。”
秦深捂着胸口,快要被萌化了。
懵懂天真的七双眼睛用全然信任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每一个宝宝都白白嫩嫩、胖胖软软,看起来好q好弹,好想捏。
“爸爸!”丢丢大喊。
秦深深吸一口气,一颗心还在酥酥软软、像是粉团子在上头滚,嘴上和丢丢说话,眼睛还看着粉嫩的娃娃们,“丢丢怎么了?”
“你只有我一个宝宝。”丢丢不高兴地走到爸爸身前,双手抱胸不让人参宝宝们离爸爸太近,“你们的大人呢,怎么可以让小宝宝自己出来住店!还有,爸爸是我一个人的,你们不能够萌萌地看着他。”
大宝宝用糯糯地声音说:“小哥哥,我们不要你爸爸,我们的爷爷要来接我们的。”
秦深哭笑不得,儿子这是在霸占自己吗?索性一把抱起儿子,侧身让人参宝宝们往里面走,“吃饭了吗,要吃什么给你们做呀?”
“要甜甜的奶,里面要有珠珠的那种。”大宝宝代表大家说。
“奶茶啊,冲泡的小孩子吃多了不好,给你们用鲜牛奶煮。”一转身,对上章俟海的眼睛,说好了要陪他一起散步消食等leo来的。
章俟海让到门边,“你去忙吧,我自己出去等。”
“不好意思了章先生,走的时候喊我一声,我出来送你。”
“好。”
秦深领着一群小娃娃走了进去,小娃娃身高不够,靠着自个儿的小胳膊小腿爬不上凳子,他就和王乐彬一块儿将孩子们抱上去放到凳子上。一坐下,个子高点儿的露出一双眼睛,个子矮点儿的直接就在桌面以下了。
他们无聊地玩着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指,间或凑到兄弟姐妹耳边叽叽咕咕。王乐彬靠在吧台上,捧着心看着他们,“好像糯米团子啊,抱着他们的手感太好了,软丢丢、肉嘟嘟,就是好奇怪,小宝宝不是应该是奶香味的嘛,为啥他们闻起来有些苦。”
丢丢刚才也靠着吧台站着,这会儿跑到人参宝宝那儿,小声的问了最靠外的一个宝宝,人家宝宝害羞地点点头。在征得人家同意之后,丢丢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宝宝的胳臂,触感太好了,丢丢惊讶地张大了嘴,然后又伸出拇指,拇指和食指一起轻轻地捏了一下,嘴巴就一直保持在“o”的状态,眼睛亮晶晶。
秦深收回视线,笑着做登记,大宝宝从自己红兜兜的前面小袋里摸出很多小须须、小红豆豆,“老板,这是我们的房费,我们就要一个房间。”
“住多久呀?”
大宝宝掰着自己的手指,“先住三天,爷爷走的时候说,只要我们住进客栈,他会在三天内接我们的。”
“好的呀。”秦深打开手机扫了扫,退回大宝宝一把人参种子,“这些就够了。”
“嗯嗯,好的。”大宝宝收回种子,仔细地放回袋子里。
厨房里,仇宝成的奶茶也做好了,他喊了一声,“小王,过来端奶茶。”
“来啦。”
王乐彬端了奶茶送到人参宝宝他们那儿,丢丢不知道怎么地和人参宝宝们有了共同语言,已经坐到一块儿正在说话,他也有奶茶,大家一起排排坐、喝奶茶。
奶茶里面有手工做的珍珠,木薯粉加了红糖水做的,不加皮鞋的珍珠绝对干净卫生,孩子吃了放心。
秦深在客栈里面做登记的时候,章俟海到了门口,他没有走出去就在门里面等着。
好的助理是不会让老板等超过一分钟的,所以几乎是章俟海刚站定leo就开着车过来了,车子速度不快,还扭来扭去的,看起来很慌张。
客栈这儿就是和平路的尽头,车子开到了这儿却没有停下,迟疑了一会儿又倒头准备往回开。其实leo已经开了一趟了,没有发现客栈又开了回去,在和平路路口正好遇到个老乡,他就向老乡打听红叶镇是不是有两条和平路,为什么他在这条路上没有看到客栈。
老乡抽着烟幽幽地喷出白烟,跟他说红叶镇只有一条和平路,和平路上没有任何店,他说的尽头那叫狮头峰,狮头峰那儿有很多传说。老乡就挑了一两个说给了leo听,商场精英leo听得一愣一愣。
不信邪地又往狮头峰那边开,一路上荒草丛生,越到狮头峰越是树高草长,阴风阵阵……
这车子是越开越害怕。
抓着方向盘的手松开,手心贴着裤子来回擦着冷汗,感觉耳后根有小风在吹,那些本应该嗤之以鼻的传说在脑海中来回播放,心肝儿都颤巍巍起来。
章俟海皱着眉,他就站在客栈门口,就算是看不见他的人,客栈那么大的门也总该看见。可车子里面的leo跟眼瞎了一样,愣是直勾勾地看着面前一个方向,面白如纸。
“leo。”
车内的leo愣了一下,他好像听到boss的声音了。
用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滚动,心脏砰砰砰,leo踩了刹车停车走了出去,贴着车门瞪大眼睛用力地看着四周,除了树、草、芦苇,什么都没有。
没有老板口中的客栈。
也没有看见老板。
“leo。”
又来!
向来冷静的leo感觉自己要神经了。
章俟海抬起腿,跨出了门槛,走出了客栈的范围。
leo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抬手揉了一下,他好像一眨眼的功夫,老板就从虚无中出现了。
“b、boss。”
“你这是怎么了?我喊你两声都没有反应。”
leo哆嗦着腿,耳边响起老乡说的“狮头峰下有鬼,会幻化成你熟悉的样子,会勾人魂魄,会引人邪路”。
“老板,你从哪里出来的啊?”leo觉得自己还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说不定是天快黑了,树又高挡住了客栈,所以他没有看见。
“客栈里面,看着你掉头开车要走。”
“客栈?”
章俟海往后一指,高大的栅栏和门扉上有藤蔓攀援,藤蔓上开着蓝色的喇叭花,日头落下,喇叭花逐渐闭合起花瓣。大门口树着一根两米多高的黑色木杆,木杆顶头挂着一盏红色的灯笼,灯笼里的火光扑闪了两下,在阳光彻底消失在地平线时彻底亮起。
小小一盏灯,照亮了客栈的门口,为远方而来的客人指引方向。
这是章俟海看到的。
在leo的眼中,狮头峰下黑黢黢一片,只有车灯照亮了方寸之地,车灯光线外鬼影憧憧。耳后阴风阵阵,背脊上爬起一层白毛汗,昂藏七尺男儿只想躲进车里面抱着腿埋起头,等待日升天明。
“老、老板,我、我什么、么都没有看、看见。”leo要哭,他看不见老板指的客栈啊,“老板,我、我是不是瞎啊!”
“嗯,叫秦时宜,小名丢丢。丢丢,叫叔叔。”
“比爸爸大的叫伯伯。”丢丢认真地纠正爸爸。
章俟海是湖悦酒店湖心雅居的住客,秦深在那个给他开车时,这人据说已经住了大半年。他看着年纪不算是很年轻,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眼尾有着小小的细纹,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眨眼微动,温柔的双眸中历经世事沧桑后才有的平静淡然也时隐时现。
和他对视时,双眼中的深邃能够将人溺毙其中,猜不透、看不透。
湖悦酒店有很多关于章先生的传说,有说是京城来的世家子,有说是看透红尘的佛家居士,有说是来度假的大老板……无一例外,围绕他的都是有钱、地位高、权势大,轻轻跺一脚,整个东洲市都要抖三抖的那种人物。
秦深不是没有见过为了能够得到章先生一眼就绞尽脑汁、明争暗斗的,想少奋斗二十年、攀高枝儿,他能够理解,却不敢苟同。
叹息一声,最起码那些姑娘还能够明着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呢,哪怕是为了钱权地位……
章先生轻笑,“是啊,比爸爸大的叫伯伯,我比你爸爸大多了。”
丢丢用“就是如此”的眼神看了一眼爸爸,然后乖巧地喊了一声,“伯伯。”
声音有着稚儿的软糯,还带着些许的小奶音,章俟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心也跟着荡了一下,像是期待了这一声很久很久。心中有有一瞬间的不满,有个声音在耳边说,不单单是这样。
那是怎么样呢?
章俟海没有去探究这一瞬间的情绪,看着面前一大一小,用着同样的眼睛看着自己,他什么都不想想,荷香阵阵中,他觉得就这么简单地坐着就好。
逐渐西沉的日光还白得耀眼,照在男人的脸上,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他的身体并不好。
秦深给章俟海开车期间,就有三四次把车开进了医院。
心中微痛,男人得了脑瘤,肿瘤长的地方很不好,不能够进行手术。和旁人想的那样不同,他来到东洲市的目的不是度假,而是东洲市人民医院返聘的老院长是这方面的顶级专家,他是过来减少痛苦的。
“章先生,外面太晒了,我们进去吧。”
章俟海抬手挡在眼前侧上方,迎着阳光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东洲市的环境很好,天空很蓝,没有风,白色的云静止在天空上,很美。
“章先生?”
“嗯,进去吧。”
丢丢在前面走,秦深和章俟海并肩走在后面,距离不长,很快就进了室内,在玻璃移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丢丢已经不想继续待在这儿了,和爸爸说了一声就走了出去,接下来他有一整个暑假的悠闲时光,可以和重远探索很多地方。
秦深让章俟海坐下,他出去到厨房端来了一些小点心和热开水,仇宝成在试做一批点心,有甜口的枣泥酥、桂花饼、红豆糕,有咸口的葱香饼、水晶凉粽、千层酥。
热水冲泡进茶壶,里面的茶叶舒展,茶香随之散发出来。秦深并没有买什么有名的茶叶,客栈里面只有早春的时候爸爸上山采的、自己揉制的山白茶,泡出来的茶水颜色不够清亮,会有很多小细毛在茶汤中沉沉浮浮,味道也是苦涩为主,夏天喝非常清热下火、解暑去热。
拿出来的茶具是镇子上瓷器店打折购入的,说是青花瓷,其实笔法一点儿都不细腻,绘的也是形态各异的公鸡。
“简陋了一些,章先生不要介意。”
章俟海拿起一杯茶送入口中,入口苦涩到让人皱眉,咽下去之后整个口腔都蔓延着苦味,一息之后,口中生津、甘甜自来。
“苦尽甘来。”章俟海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
秦深憋笑,将一碟红豆糕推到男人面前,“吃一块,压压嘴巴里的苦味吧。”
章俟海苦笑着摇摇头,“还是压不住事儿,这茶是真的苦。”
“从山里老茶树上采下来的,那棵树都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市里面还有专家来看过,可惜产出的茶叶味道不是很好,不然还轮不上我们来喝。”秦深喝了一口,苦得直伸舌头,“镇子上的老人都喜欢喝酽茶,茶壶里面塞满了茶叶泡上,沏得酽酽的,喝的时候倒出来一些。我喝过一口,苦得人感觉肠子都苦了。”
章俟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秦深泡的茶就放了一点点茶叶,在茶壶里面飘着能够数的过来,苦涩味道就减了很多。送入口中,苦涩过后是自然清新的甘爽,多喝几口,习惯之后,也品出了其中几许野趣。
“你离开湖悦酒店之后就来到了这边?”章俟海问。
秦深咽下嘴巴里的千层酥,又喝了一口茶确保开口说话的时候没有碎屑才在点头之后开始说话,“嗯,从湖悦酒店出来之后就回了镇子上,这边是我老家,红叶镇,我们看到的这段河就是青河的源头。客栈是我爷爷留给我的,开起来还不到一个月。”
“感觉挺好的。”
“是挺好的,客栈有些年头了,东西不是很全。生意还没有稳定下来,等稳定下来赚了钱,我再给它添置东西。”秦深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现在看着都挺简陋。”
就连他这个老板住的地方也只有最基本的陈设,没有冰箱彩电、没有贴画摆件,打眼看去,一目了然。这么一看,就不难想象客房是如何摸样了,用简陋二字形容最是贴切。
“事业都是一步一步来,慢慢起步,稳扎稳打,你还年轻,未来大着呢。”
“哈哈,会努力的。”
两个人很久没有见,秦深随性、还有些自来熟,跟谁基本上都聊得来。章俟海豁达,沉稳内敛,很喜欢看着秦深朝气蓬勃、精神十足的摸样。社会地位、年龄背景都相差很大的他们,基本上没有重合的话题能够分享,却偏偏可以聊上很久。
从聊天中秦深得知章俟海是午后躺在船上,那乌蓬小船是系在湖心岛岸边的。不知怎么的,牢牢系着的绳子松了,睡着的他并不知道。
随波逐流,飘了几十公里,就这么来到了客栈外面。
他是闻着花香慢慢醒来的,醒来后就看到一个小娃娃蹲在上方,好奇地看着自己。
再然后,小娃娃跑进了屋子,出来时旁边跟着个大人,大人就是秦深。
…………
章俟海并没有随身带着手机,助理的电话他也不记得,好在秦深当过章俟海的司机,和助理le经常接触,有他的联系方式。
将手机给了章俟海,接通之后秦深就去了外面,时间不早,快到晚饭时间了,他准备亲自给章俟海做几个菜。
等人来接还要一段时间,总不好让他空着肚子等人。
秦深也算是和章俟海相处过一段时间,他知道章俟海吃饭以清淡本味为主,因为生病的原因,就杜绝了重口味。
他是端着一碗天青米去的厨房,厨房里头仇宝成也在准备今天的晚饭。
客栈员工吃饭的人数比客人多,两者加起来也不过六个人,厨房没有增加人手,仇宝成一个也完完全全忙的过来。
拿出一只鸡斩件和香菇红烧,带着软骨的排骨和山药煮汤,河里面自己钓的新鲜小鲫鱼油炸后淋上特制的酱汁,地里面新鲜摘下来的空心菜做成蒜蓉的,林晓宁昨天送来的扇贝做成了蒜香,还有小小的土豆整个蒸出来蘸着椒盐吃,头一批枝头上变红的西红柿拌个糖。
很丰富的一餐,很可惜章俟海不能够吃,他吃的是秦深熬的天青米粥。天青米粥是饭前打个底的,秦深还做了好几个菜,小青菜炒木耳,飞过水去了油腻的排骨和切成片的鸡腿菇煮汤,绿茄子切成丁和肉沫炒出来的下饭菜,清炒四季豆,清蒸小土豆和山药段。
“小秦,你这是做给谁吃啊?”正往西红柿上撒糖的仇宝成问秦深。
秦深揭了砂锅看了一眼锅里面天青米的情况,回答着仇宝成的问题,“有个朋友过来了,给他做的,他吃的清淡,我就额外做了一些。”
“小秦你这是手艺到家啊,看着就好吃。”
“还不是宝成哥你教的好,上学的时候我跟你学的几手,受益无穷啊。”
“那也是你有天赋,我专门带出来的那几个小子没有一个有你有灵气的,都是傻蛋。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咋样了,大锅菜的放盐比例一直掌握不好。”仇宝成停了手,站直了身子,目光悠远地看着远方,充满了回忆。
“都独当一面了,宝成哥你放心好了,咸了多喝水,淡了加勺盐就是了。”
“哈哈,有道理有道理。”收回视线,仇宝成哈哈笑着继续手上的动作,“对了,厨房东北角那边有一大块空的,小秦你说让人搭个老灶怎么样,用老灶炖老鹅、煮羊肉、红烧鱼,还有做米饭,啧啧,那个味道比煤气的味道好。”
秦深往东北角看过去,看着还不能够完全掌握大小,就放下手里面的刀走了过去比量了一下距离,“大小正合适,搭个老灶煮米饭,还能够有锅巴。”
“锅巴过油炸一遍,我再做个酸甜口的浇头淋上去,嗞啦!”
秦深差点儿吸溜口水,“我等会儿就打电话给我爸,问问还有哪里有师傅搭老灶的,请人过来弄。”
他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伸手将床头灯调低亮度,拿过旁边的手机调成静音。打开了v信,被设置成免打扰的群跳出了几百条的信息,这个是他们一群应聘酒店地陪岗位的人组织的群,不知道什么时候里面还加了很多酒店的内部员工。
现在,群里面正讨论着自己。
“老陈那玩意儿收拾包袱走人了,开心,让他老揩女员工油。”
“这种烂胚子早就应该从湖悦酒店消失,仗着自己的关系塞了多少人进来。”
“还用手段排挤人,秦哥面试成绩多好啊,就让他弄走了。”
“秦哥人多好啊,长得又帅,要是进了公司,餐饮部那些小姑娘肯定都围着他转了。”
“湖心居的章先生回来了,他还问起秦哥来着。”
“章先生就见过小秦一次吧,两个人关系这么好?”
“面试公布之前,秦哥给章先生开了一段时间的车。”
“难怪了,秦深可以和章先生说一声,章先生有权有势,帮一把小菜一碟。”
…………
……
秦深笑了笑,不在意群里面那些议论纷纷,“谢谢大家关心,我现在在镇子上经营一家客栈,算是农家乐吧,要是有缘,可以来看看。”
“哇,秦哥出现啦。”
“小秦自己创业,不错不错。”
“乡下地方开农家乐啊,要做宣传,要拉客人,挺麻烦的,好好干吧。”
秦深就冒了一个泡,没有和大家深聊下去,没有了他的回复话题就渐渐转向了别的地方。
就像是上面说的,秦深长得好、业务能力强,还挺会做人,没有录用就受到餐厅小姑娘的欢迎,以后要是正式入职了,还不抢光所有的客人?同一个工作单位、同一个工种,竞争来了,关乎到利润大家并不如外表表现的那么平和。
但,真心朋友也是有的啦,秦深这么好的小伙儿到一个地方还交不到朋友的话,那真是太菜了。
从群聊里面退出来,秦深点开了马小强的头像。
马小强:“哥,章先生问你要不要回来。”
马小强是秦深在湖悦酒店认识的朋友,他年纪比秦深小,就一直喊哥。秦深离开的时候,就介绍马小强给章先生开车。
秦深:“你帮我和章先生说一声,我不回去湖悦酒店做了,也无法帮他开车了。我爷爷给我留下了一家客栈,现在就经营这个,挺好的。离爸妈孩子又近,乡下地方也没有那么大的竞争力,啥时候你放假了过来玩啊,我做拿手菜给你吃。”
马小强:“(ˉ﹃ˉ)口水,我一定来,秦哥你做的饭菜最好吃了。”
马小强:“哥,我看章先生挺欣赏你的,要不是你开客栈了,跟着他做肯定不错,前途大大滴有。”
秦深:“欣赏又怎么样,给人当保镖、当司机干不了一辈子。”不是一路人,那是天边的月,看看就好。
和马小强聊了一会儿,突然手机提示自己收到了一条信息,秦深手一抖,脊背生寒。
小小暖暖的身子靠到了身上,秦深才反应了过来,丢丢睡着睡着就从床的一侧滚到了自己身边,贴着他酣睡着。秦深把被子拉了拉,盖住丢丢的背,做完了这个才深呼一口气点开了信息。
信息很简单:小秦,我看到你客栈招工的帖子了,老哥哥我做菜有几下子,去投奔你啊,估计明天就能够到,哈哈,可别拒绝我。
信息发送人:仇宝成。
发件人不是别人,就是秦深学校食堂里面的大厨,因为都是从滨海省来,算是半个老乡,仇宝成就很照顾秦深,打菜的时候还会多给一块红烧肉。他做的红烧肉那是一绝,大块的肉吃起来一点儿都不油腻,满口的咸香那个满足哦,跟着老师在深山老林里面转悠一个月回来,最想的就是这一口。
仇宝成不承包食堂之后回乡,在家乡救一个跳江自杀的人自己没有出水,留下老父老母并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女儿,令人唏嘘。
出事后,认识的人还凑了钱送过去,秦深作为学生没有没有多少钱,就省着伙食费拿出了一千。
秦深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眼含怀念,过了一会儿发了“好的”过去。
他晚饭之前在东洲论坛上发了招工贴,客栈总不能光有一个老板,服务员、厨师、勤杂工等等总要有,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回应,还是认识的人,还是故去的人。
开在三途河旁的望乡客栈,究竟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神奇的体验,让人期待。
关灯睡觉,秦深搂住儿子香香软软的小身子进入梦乡,梦里面自己开船到了湖心雅居,推开门,干净透亮的落地窗外是青白片片、白光耀眼的玉兰花树,再过去是清河上的白荷田田、随风摇曳,窗内俊挺不凡的高大男人背对自己站着。
秦深往前一步,男人转过身,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笑意,朝自己伸手,喊着,“秦深,来。”
再往前跨一步,秦深醒了。
做了一个好梦,秦深醒的时候嘴角都是弯的。外面鸡鸣阵阵,黎明已至,太阳初生,新的一天开始了。
新的一天干啥,当然是起床看鸡,几只吃了天青米的小公鸡小母鸡优哉游哉地待在鸡舍里面,不是咯咯咯发出几声,毛色最鲜亮的小公鸡还扬起了脖子嘹亮出声,显得非常精神。
无不告诉秦深,天青米很好没毛病,再来点儿就更好了。
拿来的“岁贡”就那么多,天青米只占了其中一半,十斤米一家五口吃不了多长时间,秦深不会再额外拿出来喂鸡了,所以抱歉小鸡们,你们没有口福了。
喂了鸡又从鸡窝里面把新鲜下的鸡蛋拿出来,秦深到厨房做早饭,白水煮鸡蛋和米粥,还蒸了几个刀切馒头,有家里面做的小咸菜配着并不寡淡。
等秦深从外面跑步一圈回来,粥已经好了,家人也都起床洗漱好,早饭也都摆上了桌。
空气中弥漫着的粥香让人饥肠辘辘,天青米是微微泛着青色的,煮出来的米粥却和大米粥一样不带任何色彩,用电饭锅煮出来的米粥也是粥油稠厚,吃上一口,满口的香浓,慰藉休息了一晚的肠胃。
“哇,太好吃了,就这个粥空口我能喝三大碗。这是啥米啊,多买点儿囤在家里。”林晓宁爱死这种粥的口感了,开花的米粒到嘴里内芯竟然还有微微的弹牙,每咬一口都像是在吃西米露的感觉,但完全没有那种颗粒感,只要牙齿轻轻一咬、舌头微微一抿,就化在了口中。
秦静敲了的小儿子一下,“好好吃饭,别一惊一乍的。”然后若有若无地看了大儿子一眼,口中的香味是久违的味道,念起种种真的是五味杂陈。
林晓宁现在是“戴罪之身”,不敢得罪他妈,只能够埋着头吃饭,哗啦啦的,吃掉三碗。手机用户浏览m23wxwcc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喜欢看都市乡村 家庭伦理的请 nbsp; llxsww 精彩的佳人公众号点击书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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