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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不知情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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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岩宫龙头香,一个年轻人看起来年纪轻轻,眉目清秀,就好比一个刚入豆蔻的小姑娘一样面目俊俏,尽管穿着宽大的道袍,却也难以遮盖他柔弱的身躯,一旁站着老人年满脸褶皱,说二人是爷孙也不为过。

    “师傅啊,这个月的月例怎么又少了些啊?”老人手拿一炷香,拿手一扫,香便燃了,小男孩倒也不吃惊,静等和爷爷一般大的师父说话。

    “最近啊咱们山门香火不好,所以你的月例就少了呗,少了就少了呗,你拿那几钱碎银子能干啥?为师帮你攒着,总是有好处的,以后娶媳妇都不用愁彩礼了,多好啊。”

    小男孩立马反驳“我不下山又不代表别人不下山啊,话说师傅你每次都说帮我存月例,我又有哪次看见过我的月例?”老人咳了一声,“有这么和为师说话的么”

    小男孩看着老人,“就知道欺负小的,有能耐多花点心思在招募香客啊!”老人倒是随性,笑了笑“这东西要随缘,人家不信,你还得逼着人家信真武大帝么?人家信咱们,来这给上点钱财,就是不来又能如何?咱们莫不是还得饿死?这东西注重的是心诚,咱们种点瓜果蔬菜,砍点木柴不就挺好的么?就算是揭不开锅了,下山化缘,说一句真武大帝保佑你,只要不是死人,总会给给你个馒头的。”

    小男孩欧了一声,“就是我的月例就只有这点了呗?师傅我去睡了,你早点休息。”

    老人无奈的笑了笑,小孩子骑上了青牛,走得很快,慢慢的就消失在不远处,黑夜漫长无心睡眠,老人也是没有困意,望着皎月,若你等泉下有知,还得保佑我武当山平平安安,苏怀沙又拿出了香,吹了一口气,就见香上香气袅袅,“给真武大帝上一柱香。愿武当无灾无难,不求万古长存,但求百年无忧。”

    皓月当空,夏夜蝉明,有的人喜欢,就当做是寂寥黑夜里的一种安慰,有的人倒是当作一种折磨,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还要忍受蝉鸣骚扰的煎熬。

    高山上并不燥热,不时地有清风吹过,让人心旷神怡,看着路旁的花花草草,总让人感到安逸舒缓。弯弯曲曲顺着山路,点点星光隐约闪烁。

    少年有点不尽心意,平常和师傅碎碎念几句,师傅总会给几块碎银子,这次却没有,可能是真的没有钱了,也可能是师傅又去下山买酒吃给花了,要不是答应师傅当年和师傅打赌斗蟋蟀输了的话,他早就赌气收拾行李下山去了,游荡江湖多好啊,恣意游荡,行侠仗义多少人梦寐以求,师傅却说哪里都是江湖,你想要寻找你心中的江湖?山门就在下面,下了山,这个小江湖你就再也来不了了。少年不敢了,他不知道师父的话是真是假,但是他真的离不开这帮人,他的师侄们,不再胡思乱想。

    少年长出一口气,拍一拍青牛,放慢了速度,走了一小会,闭着眼好像在想些什么,突然间睁开眼,回头一瞧,除了蝉鸣就是微风,少年使劲拍了一下青牛,青牛就乖乖的跑了起来,看来师傅是真没银子了。

    少年单独的一间屋子,他的辈分很高,很多三四十岁的人看到他也会叫一声师叔,师叔也是和蔼,一个孩童自然是招人喜爱,一些十多岁的道童也是喜欢找他玩耍,少年的房间很小很紧凑,靠窗户的桌子上摆满了书,书桌对面就是一张整洁的床,简简单单,进屋子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就闭着眼睛睡着了,梦到了道门香火鼎盛,师傅给了他好多银子,他笑的合不拢嘴,满脸幸福的笑容。

    “小雪,你醒醒啊?哎呀怎么全是口水。”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脸上若隐若现有些雀斑,但也是一个标致的年轻人,一脸的喜庆样很是招人喜欢。

    年轻的师叔茫然地睁开眼,“心青啊!怎么了,大晚上的又来找我?”“我来小师叔这不是家常便饭吗。”薄心青咧嘴一笑,小师叔对他也是很无奈,但二人的关系很好,可能是因为师叔小的时候就是薄心青照顾一段时间,所以极其要好。

    “我和你说了好多遍了吧,可不可以敲敲门啊?弄得我这太随便了吧。”师叔半点架子没有,伸了懒腰,打个哈欠,趴在桌子上想要再睡续梦。

    “还好意思说,就因为你大上次我敲门,我上次就敲门了,我师兄把我打了一顿。”薄心青一脸无辜。小师叔抬起头看着他“我让你敲我的门,不是你们的门啊!

    “小师叔一顿无语,郁闷且又生气,薄心青看到桌子上还有一个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吃了起来,小师叔睁眼看了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个梨被老鼠咬过了。”薄心青一口吐在小师叔的脸上,“怎么不早说啊。”小师叔擦了擦脸,看着他“说吧,是不是又来借钱啊?”

    薄心青嘿嘿一笑“还是小师叔聪明,最近手头有点紧,嘿嘿。”小师叔一巴掌打在薄心青的脑袋上“不是小师叔说你,是不是又给山下刘大叔家的杜鹃买胭脂了?我就不明白了,咱们以清心寡欲为本,太上忘情视为最终道行,你倒好,始终想着那个杜鹃,你就不能像个道士么?”

    薄心青听完这话倒是换做一脸严肃“小师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喜欢就是喜欢,难道你还能硬要自己不喜欢?清心寡欲又有几人能做到?就算是三代祖师不也是为了救自己喜欢女人甘愿兵解而死么。所以小师叔你还是太年轻,你还是不懂男女之间的情爱。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明白了,喜欢一个人是多煎熬,看着她从你身边走过,又不敢多说一句话。”

    越说薄心青越是伤心,原来薄心青一直喜欢山下刘大叔的女儿杜鹃,每每假借下山砍柴遇见她送她一些小东西,但是薄心青始终不敢对杜鹃表明心意,这也是让感情为零的小师叔很不理解,“那就对她说我喜欢你啊。”薄心青反过来敲小师叔一个脑瓜崩。

    “小师叔你太年轻了,十二三的你想要理解的确有点难,有一种感情吧,说破了,就算是朋友也做不成的,我们有界限,可能我说完我喜欢她,以后就不会见到她的,至少现在我还能看到她的,我现在就是想简简单单的看着她就好。话说,你到底有没有钱啊?算了,看你现在这样就知道肯定没有钱的,我回去了啊。”说完薄心青就起身离开,小师叔就站起来,薄心青刚说不用送我,小师叔就说谁要送你,椅子上睡太累了,我上床上去睡。

    一夜辗转反侧,小师叔起得很晚,昨夜薄心青折磨得太累了,小师叔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么界限,简单的洗了洗脸,也没有吃早饭出门就牵上青牛,途中不少小道士微笑看着他,掌教已经九十七岁了座下的徒弟也已经五十多,就在八十多岁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收了小师叔,很是溺爱,个个师兄也是宠的不行。

    王重阳身为大师兄,掌管武当山的大事小情,每每有人惹了祸端,总是严厉惩罚,唯有小师叔只是责骂几句,小师叔不爱习武,就算是武当山祖师开创的太极剑和太极拳都不愿意学,声称什么武当山修身养性,习武个人之事,不能强求,但也拗不过掌教的苦口婆心。

    虽说小师叔不爱习武,但是悟性极高,太极拳寻常人想要信手捏来,无论如何也要半年时间,小师叔一个月就已经熟络,天生慧根的小师叔很爱说话,总喜欢和不说话的三师兄说话,三师兄一心想要迈向剑道,每天就是没日没夜的练剑,在他眼里,说话都是浪费时间,所以小师叔总是有时间就去看小师叔练剑,没事就趁三师兄休息的时候说上几句话,他很向往三师兄的生活,每天都为了自己想要干的事情而努力。

    武当山的道士很少但是很和睦,六百多人都是很熟悉的,饭菜不多,但是吃起来总是很可口,钱财拮据,但是有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呢?小师叔喜欢现在的武当山,喜欢现在的生活。

    青牛吃饱了,小师叔就骑上青牛去了大师兄的紫霄宫,王重阳身材甚高,腰悬长剑,风姿飒爽,英气勃勃,飘逸绝伦。

    传闻大师兄年轻时喜欢一位女子,可怜王朝更迭,女子家破人亡,王重阳便皈依了武当山,年纪轻轻便自创了全真剑法,更是世间少有敌手,当小师叔进了紫霄宫,师兄便放下了手头教的小道士,转身走向小师叔,“小雪来了,怎么样啊,师兄教你的太极剑练得怎么样了?”

    每到月份开始的第一天,小师叔总会来到大师兄这里检查以前一个月的成果,防止小师叔不正心修炼。苏掌教已经很少教小师叔,更多的是叫小师叔过去,让他陪自己唠唠,一个仙风道骨的掌教竟然喜欢像一个乡下老人一样唠家常。

    按苏掌教的话说“圣人不是人么?难道圣人就不长腿毛么?圣只不过是别人对他的崇拜,都是人,没有什么不同,要说不同就是他更加的出色罢了。”小师叔磕磕巴巴的耍了一套太极剑,看的王重阳脸上一阵抽搐,“小师弟你和师兄说实话,我教的很难么?还是你没有用心学?”

    小师叔倒是诚实满不在乎地说自己根本没有学,因为事出有因,小师侄说太极拳太过繁琐,有的时候打不懂,于是小师叔就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化简了一套简单的太极拳,师兄倒是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知道该怎么和师傅解释了。

    王重阳让小师叔打了一套拳法他改的太极拳,果然是简单,少了复杂的招式,多了简单的拳脚功夫,却又在不知不觉中多了些实用,师兄心满意足,“小师弟不错,我今天就和师傅说去,过几天你就负责教那些小点的道童。小师叔倒是开心,让他学功夫倒是心生厌倦,但是要是教一些小师侄学一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小师叔倒是很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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