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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再看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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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森一行人出了观海阁,直奔向昨晚的爆炸地点——位于观海阁西南侧的酒店养殖场,爆炸的是养殖场边上的小木屋。

    “这个木屋有人居住的痕迹。平时都是些什么人出入这里?”林森点了支烟,这是他陷入思考困境时的发泄方式。

    “哦,上午通过了解酒店工作人员,以及对周边村民的走访,多方都说这里常住的是养殖场经理杨树和他媳妇,也就是其中一名死者。杨树的媳妇叫李兰心,本村居民,三年前因意外跌倒,伤了大脑,自此之后就全身瘫痪了,虽然有意识,但不能说不能动,基本上就是个废人了。据说是杨树为了照顾她方便,还不耽误工作,才把她接到这里的,两人的日常起居都在这个木屋,为此,杨树还颇受村民的好评。”回答的是另一组调查人员王淼,人称水哥。在刑警队待的时间比林森还长,是勤恳为民,踏实工作,讲究党性奉献那类人。

    “好家伙,常年在这环境下生活,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一个病人呢。”小张吐槽道。一语惊醒吸烟人,林森扔了还剩下大半支的烟头。“张儿,去,回酒店餐厅,看刚才进去那个人还在不在,知道是谁吧?”林森命令道。张智领命:“得嘞,明白。”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几个月的相处,这师徒二人早已心神相通,配合默契。

    这边张智重回观海阁,无暇顾及服务员的问候,直奔餐厅,快到餐厅门口时,他放慢了脚步,猫在门口,侧身见与他们错身而过的魁梧大汉与罗贞相对而坐,二人均手握竹筷,但神色紧张,低头耳语,意不在饭菜,继而像发生争执,意见相左,罗贞抬头怒目,瞥见了在门口的张智,她先是一惊,很快满脸堆笑,起身相迎:“张警官!”听到此话,对面的魁梧汉子也是一颤,起身告辞了罗贞:“罗总,那我按照您的安排去办了。”目光与张智对视瞬间转向别处。

    “罗经理,我手机找不见了,想看看是不是落在这儿了。”张智说。

    “小王,刚才收拾那边桌子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张警官的手机?”罗贞向一边的服务员询问到,服务员矢口否认,“那看来我得派人给您到别处找找了。”罗贞转向张智。

    “哦,那算了吧,兴许是他们帮我拿了也不一定,我再问问同事吧。谢谢您罗经理。”张智谢绝了罗贞的好意,抽身而退。

    勘察现场。

    “水哥,您怎么看?”林森目光投向王淼。

    “不简单啊,我觉得首先得弄明白为什么王琳会出现在这里。”这个老侦探向来谨慎。“见到陈雁群了吗?他怎么说?”

    “嗯,见到了,他很伤心的样子,见面就说他和王琳的发家史,两个人如何不容易,如何从一无所有走到现在,两人相敬如宾,对于他今天的成就,王琳就是他的左膀右臂,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问他王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说每次他们到岛上来,王琳都会去看望李兰心,因为是员工家属嘛,以示关心和慰问,他自己是个男的,很多事不方便,所以都是王琳在做。”林森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分享给王淼。

    王淼“嘿嘿”一笑,“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有思路了,还来试探我啊。”“不是,水哥,我怕我考虑的不成熟,”林森摸摸后脑勺,样子还有点儿萌。二人共事也三年有余了,本是同一个水平线上的人,如今自己年纪小还比王淼提前升任副队长,林森一直收敛锋芒,生怕做的不周到无端树敌。

    “木头啊,你要是认为哥是那种人,你就小看哥了。”“木头”是刑警队年长那一拨人给林森起的外号,因此底下的人也叫他“木哥”。林森深知水哥说的“那种”是哪种,此时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确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哥来,有您这句话,啥都不说了。”二人四目相对,眼神里透露着一个信息“我懂你”,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张智兴冲冲的回来了。“师父,果然不出你所料。”便把刚才在餐厅的所见所闻讲了一遍,“杨树明显没有上午讯问他时的那种悲痛了,反而更多的是愁苦的样子。”这让林森更困惑了,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是饮食男女呢。真的这么简单吗?还是……?

    “呀呀呀。”张智突然滋了哇啦乱跳乱叫。原来是一颗烟蒂着了,让风吹过来,他“噗”“噗”用脚踩灭了。一边踩,还一边抱怨,“师父您还是把烟戒了吧,平时不抽,一抽就出事儿。”旁边王淼那波人看着师徒俩“嘿嘿”直笑,林森脸上挂不住了。

    “臭小子,轮到你教训我啊。”林森豁了张智一把后脑勺。不对啊,他看看王淼,王淼看看他,二人好像都在问对方“烟头能着火吗?”

    “张儿,烟头从哪里刮过来的?”林森兴奋起来。

    “那边吧,您丢的您都不知道吗?”张智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刚要迈步去烟头刮来的方向,却被林森制止住了,“不要动!”张智瞬间定住,一只脚还悬在半空中。林森蹲下身来,戴上手套,抽了张纸巾,使劲擦拭着张智的鞋底。“师父,您可别,我就是那么一说,您看这还劳驾您给我擦鞋多不好啊。”张智说着便想往回抽脚,却被林森一把拉住,他再次仔细擦拭张智的鞋底,然后将纸巾上的物质单独抖在一个证物袋中,又将纸巾放到另外一个证物袋中。

    “师父,这可能性不大吧。”明白了林森的意思,张智揶揄道。

    “不管大不大,先查查再说,说不准还就是意外收获呢,是吧?”林森教训的口吻,张智看看旁边的水哥,对着林森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别以为我后面没长眼睛啊。”林森也不回头,张智悻悻立好,旁边的水哥拿食指点了点他,笑而不语。

    “张儿,通知大家,五点开会,讨论案情。”林森布置着。“啊?又要加班啊。”张智抱怨道。“什么叫奉献!什么叫为人民服务!你们这些小孩怎么这么不上进,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林森说着踢了张智一脚,踢的他嗷嗷直叫唤。这师父管教徒弟呢,旁人也插不上手,只好在旁边看热闹,谁知张智转过头来对一行人吼吼,“听到了吗!晚上五点开会,讨论案情,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那一脸的贱样又招来了一群人的群殴。在一个纯男性的世界里,好像拳头就是最温暖的亲热方式。

    水哥实在看不下去了,“嗳嗳,注意形象。”是啊,毕竟死了两个人,现在还有好多人处在悲痛中呢,别因小失大,搞得警民关系紧张。

    众人收队离开,各自准备材料,不再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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