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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的话才刚刚说完，电话中立即传出了沈飞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着急，“警察叔叔，那天晚上我们真的很早就回家了。川子和大孟说想赚点零花钱，我就带他俩去六月花找那个卖产品的大爷，结果那天大爷没去酒吧玩，我们喝完酒吹了一路风，感觉有点难受就打车回家了。”
如果事实真如沈飞说的那样，那么石川身上的那根含有致幻毒品成分的香烟，就不可能是在2月7日晚上购买的，警方手中唯一香烟来源的线索也就中断了。同样，沈飞口中的那个“卖产品大爷”也就和本案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你们三人并不是坐同一辆出租车回家的，是这样吗？”周望试探性地继续问道。
“没错，我和大孟家顺路，所以打一辆车先走了。”沈飞立即回答道。
沈飞的回答让会议室里众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若事实真的如沈飞说的这样，那么先前沈飞口中的那个“卖产品大爷”成为了毒品香烟来源的最大嫌疑人。
“沈飞，那个在六月花酒吧卖产品的大爷你认识吗？你们见过几次面了。”周望思索了片刻，决定先确认一下沈飞和那个卖产品大爷的关系。
“也不算是认识，我和那个大爷只见过一次面，大概是一周之前在六月花酒吧里，我一个人去的，他也是一个人，那天酒吧里临时来了一个社会上的大人物，经理和我们商量可以不可以拼一桌，免费赠送我们一人5瓶百威啤酒，喝不了的话可以存，于是我俩就拼了一桌。”沈飞老实地回答道。
会议室里的众人都伏在记事本上正在记录，于是周望就着话题又继续问下去，“沈飞你再说说你们之间都聊过什么，你怎么知道那个大爷是卖产品的呢？”
“我问大爷是在哪发财的，开始大爷说自己做了点小买卖，收入并不固定。后来我跟大爷讲了我是技校的学生，还讲了平常爸妈给的零花钱太少，不够玩什么的。大爷就问我要不要跟着他一起赚点零花钱。我当时虽然答应了，但是大爷手里的产品太贵了，我担心买完了以后卖不出去，就说自己出来带的钱不够，就没有买。”沈飞回答道。
“那在2月7日晚上你为什么又带你的同学石川去找他？那个卖产品的大爷是不是答应了给你提成？”周望继续追问下去。
“嗯，大爷那天说如果我身边有想赚零花钱的小兄弟，可以带过去找他，他答应事后会分给我20%的提成。那天和川子大孟两个人吃饭的时候，正好说到想趁着假期赚点钱，我就想起来这个卖产品的大爷了。”沈飞说完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警察叔叔，我真的不认识那个大爷，我只是想赚点零花钱，我连他卖的产品是什么都没有见过。”
“那个大爷没有和你说过他卖的是什么产品吗？”周望有些疑惑地问道，按理来说任何一个供应商想在校园中发展自己的下线代理，肯定会先努力地介绍自己的东西，恨不能吹的天花乱坠。
“没有，大爷就说是好东西，男女都可以用的，而且绝对不是毒品，没有危险，叫我放心地卖钱。”沈飞有些犹豫地说道。
沈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急忙地说道，“那个大爷他卖的真的是毒品啊？我可一点都不知道，和我没关系啊！当时就想着赚点零花钱。犯法的事我肯定不会干的，警察叔叔你要相信我。”沈飞的声音里略带有哭腔，看来他是真的害怕了。
周望也意识到了这个大爷的产品一定不简单，否则这个人不会如此谨慎，即使对自己的下线代理也没有轻易地拿出所谓的产品。
“沈飞我们相信你和这个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无论他是否违法都不会牵连到你的。”周望用温和的语气，安慰沈飞说道。
“但是你还需要支持一下我们警方的工作，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需要和你见面了解一下，你要做的就是把那个大爷的容貌特征，尽可能详细地提供给我们。”此时周望的心中已经有了推测，这名在酒吧里卖产品的大爷，很有可能兜售的就是毒品香烟。
“你们…你们真的是警察吗？”片刻的安静过后，沈飞犹豫地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会议室里众人不禁一愣，不过周望很快明白了过来。“呵呵，那么见面的时间地点就由你来定吧。或者你也可以直接来我们二河区公安分局的刑警大队，我叫周望。对了，你的好朋友石川昨天上午出了车祸，经过我们深入地调查发现，你好朋友石川的这次车祸很可能与这个卖产品的大爷有关系。”
“川子他出了车祸？严重不严重？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个老头干的？特么的，我和大孟今晚就堵他去！”听到石川出了车祸，沈飞的语气立刻变得焦急了起来，看得出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很深厚。
周望略微地迟疑了一下，随后回答道，“嗯，根据目前警方掌握的证据，石川的车祸很可能与这个卖产品的人有关系。并且对这个人，我们警方已经有了计划，沈飞，我们现在希望能够得到你的支持。”
从纪律上讲，周望不应该把警方对案件调查的进展擅自透露给参与办案之外的任何人。但是周望知道，即便自己不说明，在沈飞的心中也已经有了确切的推测。
随后周望又继续说道，“石川现在在华林大学第二医院，情况还没有好转，仍在昏迷之中。你想去看望他的话，我可以把石川父亲的电话发给你。”
“警察叔叔，我现在就打车去二河区公安局，我都听你们的，不会乱来。”沈飞听懂了周望话中的意思，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呵呵，沈飞那我们见面再说。”周望笑着说道，开始有些欣赏沈飞这个孩子了。
“警察叔叔。”就在周望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沈飞突然又说道。
“嗯。”周望应了一声。
“刚才…对不起，我给那个警察姐姐道歉。另外，谢谢你们。嘟嘟嘟…”沈飞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警察叔叔？警察姐姐？啧啧，不应该是叫警察阿姨么？”钱铭自顾自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才是阿姨，还叔叔呢，就是应该管你叫警察大爷！”张敏疏不满地回怼了钱铭一句。
“哎！大侄女真乖啊，哈哈。”钱铭一脸贱笑着立即接上了一句。
“滚滚滚滚滚。”张敏疏扭过头，表明一副不想再搭理钱铭的态度。
“好了，继续说正事吧。”周望淡淡地说了一句，语气中并没有责怪两人的意思。
虽然刚刚二人斗嘴的这一幕，在严肃的会议室中显的很突兀，也很不合纪律。不过周望却很了解这两人的心思，他们其实很开心，因为困扰着大家两天的案子终于有了新的进展，同样周望也很开心。
不过周望知道现在应该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兴奋，他深知人在渐渐地掌握主动的时候，往往也是最容易出问题的时候。
遇到开心的事情会兴奋，这是人的本能，而能够在兴奋中继续保持住冷静，才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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