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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是好几年之前的事情，除了他没有人知晓。
他瞳孔微缩，身体不自觉的远离慕容西，说明他比较心虚。
于是慕容西又道：“黄大的腿，是因你而断吧？应该是五年前你被连城主追杀时，黄大被马踩断了腿！”
曾义下颌下垂，双唇分开，前额出现些许的皱纹，说明他极为震惊。
慕容西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木箱中的尸骨，左腿之处有旧伤，从骨伤的愈合情况来看，应该是五六年前的旧伤。
从略有凹陷伤痕分析，应该是踩踏所致，提到黄大的腿伤，曾义有一瞬间的心虚，说明腿伤应该与他有关。
那木箱中的尸骨应该就是黄大的。
“很吃惊我为何会知道这些，是吗？因为黄大死了，这些是从他尸体上得到的线索。”慕容西说得平淡。
可曾义却听得猛的站了起来，“死，死了？怎么会？阿大是怎么死的？他怎么会死？”
一旁的蓝沧海见状轻踢了曾义一脚，令他不得不坐下。
“起来干嘛，吓坏本王的西西，本王绝不轻饶，老实坐着。”
曾义吞了吞口水，满脸惊色，却真不敢再站起来。
闲散王的混名，他还是听过的。
慕容西继续道：“他被处以凌迟之刑，并在活着的时候，被支解分尸，死时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非人折磨。
如果你不是被抓入了大理寺，下一个被凌迟之人，只怕会是你。”
“怎么会是贫僧？这跟贫僧有什么关系？他欠赌债被杀了，怎么能扯上贫僧？”曾义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却仍然嘴硬，什么也不肯说。
“赌坊要的是钱，不是黄大的命，你心中清楚，黄大不是赌坊的人杀的。
一切的问题，出在孕妇的生辰八字之上。
你脱不掉干系，黄大的死之前，一定将你供了出去。
此时此刻，你若再不坦白交待一切，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大理寺也不是绝对安全之地。
凶手的残忍与狠毒，都不是你能承受的得起的。
说与不说，在你。
对我而言，不过是破案的时间长一些，即使破不了案，我也没有任何损失。
因为将付出性命的，是你曾义。
夜半之时，你可曾听过黄大凄惨的嚎叫声？可曾听过他骨头被锯时的‘吱，吱’声？可曾听过他无奈的哽泣声……”
“够了！”曾义脸色惨白的看着慕容西，道：“我说，我说，我说！
当时，我心里也犯过嘀咕，怎么那些孕妇的生辰八字那么值钱。
但是为了金子，就豁出去了。
那，那是去年的事了。
去年年初，阿大突然来找我，说他接了个大买卖，说是有人花重金要买孕妇的生辰八字以及她们的住处。
还说那人给了他一百两黄金为订金，事成之后会再给他九百两黄金。
黄金啊，能不心动吗？
一千两啊，够我们花个十年八年的了。
我一听有这好事，央求他带着我一起做这个买卖。
咱是干嘛的？算命去煞的，别的不行，这生辰八字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孕妇的生辰八字虽然难碰，但只要有心，也绝不是难事。
阿大开始还不想将生意分给我，不过后来东家说了，这么点生辰八字不够，他要是找不到，就换别人了，阿大这才不得不拉我入伙。
不过这家伙一直防着我，没带我见过东家。
前些日子，东家说够了，给阿大结了金子，但是这个王八羔子，就给了我五十两，五十两，都不够塞牙逢，打发叫花子呢。
为这事，我俩打了一架，闹掰了，好久没联系。
直到半个月前，他慌慌张张来找我。
看他那衰样肯定又欠赌债了。
这两年怕连穆找到我，一般的生意不敢接，除非给的钱银特别多的时候，我才冒险去一趟。
我自身勉强渡日，哪有银子给他。
就拿扫把把他轰走了，不过他口中一直叨咕着什么完了，什么孕子死了，什么完了完了的，又死一个，又死一个的……
再后来，我就没见过他了。
我本来没将这当回事，所以才向大老爷交待了这事，不过看大老爷的表情，我就知道完了，应该摊上大事了。
后来，我反反复复想了许久，我猜最近死的那些孕妇，可能与俺俩卖的那些生辰八字有关系。
所以才反了口。
救我，慕容小姐，救我，我还不想死，不想死。”
“不想死就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生命可贵，那些孕妇更不想死。
关于黄大背后的东家，你一次都没有见过？”
“没有，真的没有，阿大那个家伙，一直在防着我，这么大的东家，怎么舍得介绍给我，就怕我抢了他的生意。”曾义的脸上满是皱纹，这两日，他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黄大有没有讲过此人的特征？身长，身形，长相，年纪，或者其他，有没有特别之处？
曾义，你要明白，只有抓住他，你才会真正的安全。
四个孕妇，两具尸骨，凶手的手上，已有至少六条人命，他的凶残与冷血，都非常人所及。”慕容西极为严峻的说道。
曾义知她所言非假，想了许久，才道：“阿大说过，那东家是个男子，身长七尺左右。
他每次找阿大，都带着面具，声音有些嘶哑，应该是刻意如此的。
那东家神秘得很。
不过，阿大每次去见他回来，身上总有种香不香，辣不辣的味道，我也说不好那种味道，不过我觉得不难味。”
慕容西与蓝沧海相视而对，均想到了欧阳盛的斗篷。
蓝沧海忙命人去北中司将斗篷取来，曾义极为肯定的说，就是这种味道。
斗篷上的味道虽然已经很淡，但那味道太过特殊，所以曾义记忆犹新。
再多的线索，曾义也不知道了。
慕容西知道，他所言不假。
慕容西向柳浮生交待了关于案子的一些侦破方向，并再三强调，要多派人手寻找剩下的尸骨，便与蓝沧海匆匆离开了。
因为她有种真觉，那特别的味道，她知道是什么。
“什么？尸油？”饶是蓝沧海听完也是浑身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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