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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杨氏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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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头鱼市联合运营计划……”杨华看完手里的一叠报告,用惊奇的眼光看着站在面前的查明义。对于查明义他还是比较欣赏的,杨华刚到码头的时候还多亏了查明义的情报才能迅速安定码头的人心。此外查明义还交代了一些平素好吃懒**闹事的苦力,杨华已经派人严加看管。查秀才还有一个有点就是乐于接受新生事物,这在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中十分难得。

    “这恐怕不是能力够不够的问题,以我们现在的人手就算再加上荆州下面各县的鱼市我们也吃得下。但是做鱼市是要靠后台的,就像西鱼市蔡二赖子的后台是荆门县林大善人一样,东鱼市的后台是巡按大人,而荆州城最大的鱼市后面站着的更是知州大人。你让我这小胳膊去跟这些人掰大腿,不大好吧?”杨华有些玩味地看着查秀才,然后靠着椅背听他怎么解释。下面坐着的柴胖子、张算盘等人对视一眼,心道华哥有意考校此人啊,只有周麦秆儿似有不快。

    查明义何尝不知道机会就在眼前,能不能雄起就看眼前这一搏了。“据在下所知,华哥似乎已攀上方判官的关系,如此林大善人不足为虑也。荆州的巡按大人因为阉党倒台受到牵连,已经被下狱。而知州大人正为流民和辽饷的事情到处奔走,想必没有时间操心这地下之事,只要给足份子就可以了。没准大人见华哥做得好,将最大的鱼市也交给华哥打理也未可知。”查明义侃侃而谈,说完后紧张地望着地面,到现在已是汗流浃背。

    杨华手指轻轻敲着椅背,闭目细思,而后欣赏地轻笑一声。“不错,那么鱼市这方面就暂时交给你打理了。月钱先涨到三十两,如果做出成绩再谈分成的事情。”看着查秀才震惊的神色,杨华颇觉好笑。“华哥早就盯上鱼市这一块的生意了,只是之前时机不成熟。现在时机成熟了,华哥当然要将这一块拿下。”柴胖子对这个搭档一向有好感,出言提醒道,在座众人都哈哈大笑。

    查秀才心中震惊不已,没想到杨华集团的成员虽然年纪小,行事却是如此的老练。随即心中又大喜过望,只要紧紧跟着杨华的脚步,谁知道将来会有什么成就呢?正沾沾自喜时只听“哗啦,哗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赵芝虎、谢红运和王晨旭、申小六一起进来,以右拳擂左胸向杨华行礼。

    “报告华哥,兄弟们已经准备妥当了,可以随时出发!”赵芝虎嗡嗡地道,随即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杨华。“照计划行事,下午加餐,好好休息。晚上三更行动,一举拿下西鱼市和东鱼市。骚扰百姓者斩,不听号令者斩,私藏战利品者斩!”杨华斩钉截铁地下达了命令,四人行礼然后出去准备了。

    大周此时正处于小冰河期,刚过正月的夜里寒冷异常,寻常人家早早地便歇下了。三更鼓刚过,忽然从杨宅里面出来两队人马,具都脚裹布片,悄悄行进。

    “霍,瞧这些护卫队成员的装备,虽然大部分都是竹甲竹枪,但看着倒是比咱们还齐整。”一个瘦弱不堪、冻得直哈手的少年兵丁道。说完紧了紧身上破烂不堪的棉甲,看着杨华众人身上厚实的棉袄,眼里满是羡慕。

    “你知道个球球,别看人家大部分都是竹制兵器,战力估计得赶上边军了。”本队的总旗是一位在边军待过的老军,教训这少年道。

    “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该看的别看。办好这趟差每人三两的赏钱。都给老子站直喽,别给老子丢人!”一个声若洪钟、五大三粗的紫脸络腮大汉喝道,然后就看向杨华整齐的队伍沉思不语。吴昭源充分继承了他老爹吴营头的长相和脾气,看似豪爽却也心细。身为总旗的他奉命过来监视杨华的队伍按照商定好的路线出发,但现在他却有了自己的担心。杨华这队伍都算得上精兵了,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第一次独领一路人马的赵芝虎和王晨旭兴奋异常,但还是保持了冷静。赵芝虎派出斥候确认西鱼市的一帮人没有准备之后,突然以鸳鸯阵发动攻击。大部分人在睡梦中被擒获,少部分人反抗被杀,自己只是轻伤两人。但是跑了蔡二赖子,赵芝虎懊恼不已。东边鱼市位于湖边的开阔地,王晨旭的队伍早早便被对方的暗哨发现,于是双方开始阵战。东边鱼市的大档头曾是江洋大盗,手下也多是亡命之徒,带着百余人奋不顾身地冲向王晨旭的队伍。王晨旭将队伍分为三部分,中间圆阵主攻,两翼鸳鸯阵配合掩护,自己手拿长枪放下铁面具站到最前激战。杨华的护卫队经过几次小型的战斗早已今非昔比,每天不断的操练也让众人的各人战力和体力不断飙升。因此在付出了十几人伤亡后王晨旭终于击溃了对方阵列,大档头被王晨旭格杀,其它悍匪落荒而逃。看着自己这边阵亡的七个兄弟,王晨旭自责不已。

    赵芝虎和王晨旭负责拿下鱼市,阮家三兄弟则把守码头,张大头和崔泰俊保护杨宅。杨华自己带着王大黑的亲兵队拜访了知州和同知的幕僚,送上厚礼表明恭顺之意。之后的事情恰如查明义说的那样,知州大人没空管,同知大人不想管,方判官不会管,杨华集团就这样波澜不惊地拿下了两个鱼市。

    崇祥四年1661年五月份,杨华众人经过一系列紧张的筹备,终于建立了自己的“杨氏商号”。码头、鱼市和保护费被分开经营,重新选派掌柜管事会计伙计,全面采用了杨华提出的复式记账法和近代公司组织形式,并且建立了系统的薪酬分红提成体系。开业当天,吴营头孙捕头亲自过来捧场,曹掌柜陈铁生更是带着自家子侄过来,就连知州、同知和判官这“三驾马车”也派人送来了对联贺词。城里青楼赌坊的老板和一些士绅在惊异于这少年手段的同时,纷纷派自己的代表前来贺喜。随着杨氏商号的成立,杨华集团终于有了稳定可靠的收入来源,并且为产业扩张打好了基础。

    看着兴高采烈地将吴营头、孙捕头和曹陈两家掌柜迎入大门的杨华,一个带着斗笠藏在人群中的汉子恨恨地看着“杨氏商号”地牌匾,然后隐入人群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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