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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不拦着那个杀人的凶手?”李大彪看着宇文逸、华文海等人站在那一动不动,任由李老头和阿虎逃离了房间,焦急地说道。
“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凶手。”宇文逸道。
“那谁才是凶手!”李大彪道。
“你!”
“什么,怎么会是我?”李大彪道,他继续问道:“你凭什么怀疑我?”
“自打你一出现,便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嗜酒如命的莽汉,可是你却不是。”宇文逸道,“我本以为你的确是个酒鬼,可是自打我碰上了李老头,我却发现我错了。一个嗜酒如命的人,就该像他那样,天天捧着个酒壶,哪怕只是一刻没酒喝,便也会觉得浑身难受。而且每当我靠近李老头的时候,他总散发着那股子从体内而来的酒气,而你却没有,每日清晨你都会装得宿醉未醒的样子,做些莽撞的事情,可你浑身上下却没有酒气,这恰恰暴露了你自己。”
李大彪并没有否认,他微微一笑。
宇文逸继续道:“你有着粗犷的外表,所展现的武功也是大开大合,就如你那天与杆子帮的长老争斗一般,数个回合便露出一丝破绽,这是你故意的。后来你受了肩伤,在我替你诊治的时候,你的伤仅仅只伤到了皮肤,筋骨根本毫发无损,被江湖好手用这么大的铁锤子砸中而无损,没有别的理由,那就是去受这一捶之前,你已经早有准备。而你刚才,在和阿虎比斗时,因为你没有十足的取胜把握,你只有全力以赴,所以你刚猛刀法不失缜密,这才是你真正的实力。你这是在混淆我们的视听,因为谁都不会对一个没有头脑的酒鬼起疑心的。”
李大彪仰天大笑。
“最让我确定你是凶手的一点是……”宇文逸道。
“是什么?”李大彪问道。
“是你的左手。”宇文逸指着李大彪的手说,“一个以刚猛为武功底子的江湖人,浑身上下如钢铁一般强硬,但却长着一只如此不协调的左手。”果然,仔细一看李大彪的左手,这只手十分纤细,十分灵巧,看上去与他那蛮熊般的身材完全格格不入。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这只手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作用。”宇文逸道。
李大彪看着宇文逸点点头,依旧没说什么。
“但是你又让我十分奇怪,你表现得像个酒鬼莽夫,各种莽撞的行径,却一步步帮我们找到各种线索,进入柳府、打死二狗子、前往欢乐谷,最后找到了苏胜海,似乎你又在为我们打开真相而一步步引领着道路。你究竟是谁,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宇文逸道。
“宇文逸你果然不简单,我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你会在青山域出现,那你究竟是谁,出现的目又是什么?”
“我告诉你,我李大彪…”李大彪开始仰天长笑,他笑得很大声,很大声,可是接下来他怎么都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的脸变了,变得十分狰狞,他的眼珠子变了,变得如鲜血一般红艳,李大彪撕去自己的上衣,只见他浑身青筋暴起,满身的肌肉鼓胀起来,整个人看上去高大了不少。李大彪似乎疯了,他露出了獠牙,向宇文逸扑去。
宇文逸施展轻盈的身法,游走在李大彪的周边,李大彪一拳又一拳地向宇文逸砸去,气势如开天辟地,只要被砸中了,无论谁都会变成一团肉泥。这是一种豁出去的搏斗方法,李大彪完全没有想到退路,每一拳都是全力以赴,每打空一拳,他都留有巨大的破绽,宇文逸当然看得到,当然把握得到,但是每当他的掌风拍到李大彪的身上时,却如撞上了铜墙铁壁一般,李大彪完全没有什么感觉,反而趁势又向对手挥出一拳,受人一掌的同时完全不在乎而同时又攻击对方,宇文逸当然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对手,拳头已经朝他的身子招呼了。江湖上没有几人能够逃过这一拳,因为这样的拳来得太不符合逻辑,出拳的那个人根本有想活过,与不怕死的人打架,实在太危险了。幸好宇文逸却是可以逃过的那一个。他稍稍侧身,只见李大彪的拳头从他的耳边一丝发间穿过,宇文逸空中一个翻身,朝着李大彪又是一掌。
叶寒守护着华文海,石头般的他也为这一场争斗默默地叫着好。他惊讶地发现眼前的这位青衣少年即使在如此危险境地,仍能够沉着观察、思考,只见数个回合下来,宇文逸已经完全看清了李大彪的路数,虽然李大彪依然搏命似的攻击着,但可以看出宇文逸已经应付得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李大彪的拳势逐渐减弱,而宇文逸的身法却越加灵巧,突然李大彪发出一声犹如野兽般的吼叫,接着他的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迅速瘪了下去,他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宇文逸上前探查,并不是他取走了李大彪的性命。李大彪的尸体呈现出绿色,宇文逸小心地从他的天灵处抽出一根头发,他向头发注入真元,头发犹如一根银针一般。
“凶手不是李大彪?”华文海惊讶道。
“杀死牛夫人和苏胜海的就是李大彪。”宇文逸道。
“那这……”华文海指着宇文逸手中的头发。
“杀死李大彪的另有其人。”宇文逸道。
“这里真的没有什么人了。”华文海道。
叶寒一个飞步,他的枪头已经顶住了一个人的咽喉,这个人正猫着腰躲在窗台后,这个人吓地举起了双手,连连道:“我可不是凶手。”他那张布满皱纹却又嬉皮笑脸的样子,谁都不会忘记。
李老头一直没有走远,他的背上永远还有那个箱子。
“凶手不会是他。”宇文逸道,“李大彪应该是被他的同伙杀了的。”
“同伙?”
“是的,你们看。”宇文逸在李大彪的头上一抹,突然他的手上多了好多头发,而这些看上去稀松平常的头发,在有时却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器。
“这些都是暗器?”华文海问道。
“是的?”宇文逸道。
“那李大彪的确就是凶手。”李老头道。
“你们看看这有什么不同?”宇文逸将三根头发放在了一起。
众人摇头,宇文逸道:“这两根是牛夫人与苏胜海身上的,而这根却是李大彪身上的。李大彪头上有许多根暗器,当他需要杀人时便取下一根,把暗器伪装成自己的头发,的确是个很好的主意。”众人点头。
宇文逸继续道:“但是李大彪却没有想到,自己也因此丧了性命。其中的这跟暗器,它是空心的,里面装有毒液,刚才李大彪就是因为这个毒液而发了狂,我看得出,李大彪是像告诉我们一些什么,但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欢乐谷会告诉我们一些东西。”李老头笑着说,当然他又喝了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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