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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早朝之上,多有朝臣联名上书,说胡惟庸已然案发入狱,丞相之职不敢缺久,请朱元璋早日提拔能臣填补丞相之缺。
一提起胡惟庸,朱元璋便觉得极不耐烦,最终发了一通大火,直接废除了丞相一职,革除了中书省,朝廷大事,交由六部共同议定。
下了朝,朱元璋觉着许久没见到马皇后了,便摆驾坤宁宫了。
朱元璋喝着茶,看着马皇后道:“皇后,你与朕诞下五子,如今却只太子在侧,却也不能时常进宫看望你,那兄弟四个被朕安排到了各自藩地,皇后可曾怨过?”
马皇后淡然一笑,道:“皇上说的哪里话?你是皇上,我怎敢生怨?他们兄弟五个,自幼便受你耳提面命,各个都想着做出些成绩好叫你这做父皇的快慰一些,都是为了皇上的江山社稷,臣妾看的开。我又是皇后,宫内还有其他皇子公主,臣妾一样当作亲生孩儿看待,他们也时常过来请安的。”
朱元璋爽朗一笑,道:“终归还是有区别的啊!樉儿的性格冷傲,橚儿又有些孤僻,棡儿却暴烈无常,五子中,唯有太子朱标与燕王朱棣品行俱佳,尤其朱棣,不争强好胜,低调有为,比之太子也不遑多让。”
马皇后道:“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说是皇子,又与平常人家的孩子没有区别,也总不能个个都是乖巧模样。”
朱元璋道:“反正你给朕生了五个好儿子,朕总是要谢谢你的。”
马皇后道:“我与皇上结为夫妻二十几年了,皇上还要说谢,臣妾却要不高兴了。不过,若是可以,还请皇上准许他们多回来几次,哪里有做母亲的不想孩子的?”
朱元璋笑着点点头,道:“皇后放心,朕会找机会召他们回来的。”
正说着,却见一名太监站在门口,奏报说太子求见。朱元璋一笑,道:“真是巧了,方才还说太子不能时常过来给皇后请安,这便真的来了。哈哈。”说着,忙传旨让太子进来。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恭祝父皇、母后康健长寿。”太子朱标道。
马皇后面带慈祥,道:“快起来吧,难得你能闲下空儿来。”
朱元璋道:“你母子难得一聚,朕就不搅了你们母子的温情了,太子,好好陪陪你母后,方才你母后还说想你来着。”
朱标欠身道:“儿臣没能勤来母后宫中,叫母后挂念了。”说着,又对朱元璋道:“父皇,儿臣是特地来找父皇的。”
朱元璋正要起身,复又做好,问道:“什么事情?都找到你母后这里来了?”
太子朱标看了看马皇后,似是不好开口,马皇后一滞,看向朱元璋,道:“你们在这说话吧,我去为你们准备些点心来。”
朱元璋扬手止住马皇后行动,对着太子朱标道:“你母后虽身处后宫不涉朝政,可毕竟还是一国之母,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什么事你快说。”
太子朱标轻叹一声,道:“回父皇,是关于晋王的事情。”
马皇后眉头微微一跳,道:“可是他又犯了什么过错了?”
朱元璋紧皱眉头,沉声道:“你尽管说!”
太子朱标犹豫片刻,便将晋王朱棡在太原三王集逼死张老汉一家的事情说了出来,又把王承乾的折子交到了朱元璋的手上。
太子朱标说着,朱元璋已是气的双目怒瞪,胸口起伏,马皇后犹自抚着胸口,只感到无比的震惊与痛心。待朱元璋又将王承乾的奏折粗看一遍,怒气迸发,将奏折拍到榻上,道:“这张老汉曾对朕有过救命之恩,王承乾都知道,晋王却不知道吗?看上人家府宅,便打死张强,逼得张老汉在宅中**?混账!混账!朕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
马皇后身子犹在发抖,道:“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脸色却是越发白涩。
太子朱标见朱元璋怒火颇盛,小声道:“儿臣看了王承乾的折子也着实吓了一跳,都怪儿臣,没有尽到皇兄的责任,才导致晋王如今这般行径。”
朱元璋道:“这却与你无关!你对他们兄弟几人都颇为关照,此事是这混账自己的问题!从小他便暴虐阴狠!莫说张老汉是有功之人,几遍是寻常百姓,他又怎能如此狠厉?”
“天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遑论皇子?太子!你速派人前往太原,传朕旨意,削去晋王爵位,贬为庶民!交由王承乾按律治罪!不得宽赦!”
马皇后一听,两行热泪滚落,却咬着牙,身子发颤,无助的摇头叹息。
太子朱标知道马皇后心慈,又事关亲子,便道:“父皇,若真这么做,晋王可就……可就是死罪难逃了啊。”
朱元璋喝道:“他死不足惜!不治他死罪,朕如何向张老汉交代?如何向与张老汉一般的老功臣言说?”
太子朱标道:“父皇,晋王之罪,万死莫赎,只是死的已然死了,可太原是我大明北境重镇,直面北元,若此时治罪于晋王,只怕北元会趁势南下啊。眼下,也没有人比晋王更了解太原军情局势了,还请父皇三思。”说着,太子朱标跪倒在地。
朱元璋道:“那又如何?他犯下这般滔天罪孽,朕岂能饶他?”
太子朱标跪着,道:“父皇,对父皇有恩的,只张老汉一人,王弟也只是出手教训了张老汉的儿子,虽出手过重,将那张强打死了,这也是那张强出手在先,可总是没有碰那张老汉一下。张老汉引火烧宅,**而亡,归根究底是晋王的不是,可晋王事前曾三番两次前去商讨,也曾言说出钱购买,张老汉父子未曾答允;父皇可想,晋王如何也是一方藩王,即便只是皇子身份,那张老汉也要顾及一下父皇的面子,该答允也就答允了;试想,就算寻常人家,遇上这等事情,只怕也没有多少好脾气了。”
朱元璋一边听朱标言说,一边安慰着马皇后。
太子朱标又道:“晋王之过,自是要罚,儿臣恳请父皇从轻发落,否则,只怕会有人传说我皇室子孙的颜面,还不及一处宅子啊。”
朱元璋看看太子朱标,道:“你且起来吧!此事,待朕先好好想想吧。唉。”
太子朱标起身,走到马皇后身旁,一手握住马皇后的手,一手在马皇后背上轻轻抚着,轻声道:“母后,你莫忧心,王弟虽然暴烈鲁莽,却也不是全无好处,儿臣与父皇会好好管教他的,母后,你要保重身体才是。”
马皇后深深叹口气,道:“你们从小便有人伺候着,母后也未能时常教诲,唉,天性如此,只盼望你们都能明断是非、胸怀家国,不说功劳大小,身为皇子,能对万民无愧,待之如亲便是了。”
朱元璋冷哼一声,道:“方才还在夸奖你与燕王品行出众,晋王便闹出这般事来!你母后说的没错,你们都是皇子,你又是太子,一定要亲民有加,如此才能得民心,江山社稷才能长治久安。”
太子朱标忙道:“儿臣谨记父皇、母后教诲,一定待民如亲,以昭皇室之德。”
朱元璋点点头,道:“太子,着办锦衣卫的事情如何了?”
太子朱标道:“有沈统领相助,锦衣卫已有规模,如今正在加紧磨合,以备不日只需。”
朱元璋道:“锦衣卫的事情你暂且缓一缓,明日朝上,朕会封你为巡查钦差!这些藩王各自在封地是什么作为,你替朕好好查查!若有与晋王一类者,严加惩办不得顾念兄弟之情宽赦任何!”
太子朱标道:“儿臣遵旨,定不负父皇所托。”
回到东宫,太子朱标独自坐着沉思,一盏茶早已放冷了。
这时庆翁进来,躬身道:“主上,魏文进派出去的探子一路跟随着胡文君等人,现在他们已在扬州落脚了。探子探听出主上关注的那名年轻人叫王景,另一紫衫女子是王景师妹,叫宋锦澜,而那胡文君,已是魏国公徐达的义女,现在叫徐文君。”
太子朱标想了想,点点头,道:“那王景与魏国公等人的关系不像初识,想来渊源颇深,他与那宋锦澜的身份还是要查,师出何门,从何而来,务必查探清楚。”
庆翁点点头,道:“那接下来,要不要让魏文进的人出手?”
太子朱标一努嘴,道:“不必了!如今锦衣卫已然大致成型,安插进去的人生暂时也足够安排使用了,用魏文进的人,倒不如用锦衣卫光明正大的追捕;再者,锦衣卫是父皇交予我设立,我总要拿出些成绩来给他看看,不过……”
庆翁道:“主上有什么疑虑?”
太子朱标一笑,道:“哪有什么疑虑,反而是一件好事!今日我入宫见父皇,说了晋王的事情,父皇命我为巡查钦差,巡视各个藩国皇子的治藩效果,你说,可是好事?”
庆翁一听,立时笑道:“何止是好事,如此一来,主上依可以收拢各地藩王之心,二来主上也可以借此机会,看看到底谁与主上是同心,谁又与主上敌对……主上现如今在皇上面前如此得宠,频频被皇上委以重任,老奴真是要恭喜主上了!”
太子朱标却站起身,收起笑意,道:“父皇肯放权给我自然是好事,可父皇毕竟疑心深重,尤其对身边忠心之人颇有防范,是以我也不敢得意忘形掉以轻心啊!”
庆翁道:“主上多虑了!皇上立你为储君,疑心谁,也自然不会疑心主上的。”
太子朱标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明日上朝父皇便会昭告群臣,此刻最要紧的是锦衣卫,我若离开京师,锦衣卫自然会暂交沈飞管带,我虽不担心本宫安插进去的人会生异心,却惦记那五百名禁卫精锐啊!”
“你随我走一趟!”太子朱标又道:“先去挑选几名好手,让他们往扬州走一遭!”说着便起身前行,庆翁忙在后面跟着。
杜甫曾言:“绣衣春当霄汉立,彩服日向庭闱趋。”后入常常用“绣春”儿子命名园林,多是高官显贵之所。太子朱标设办锦衣卫,专门为锦衣卫着办了飞鱼服,又特地打造兵器刀刃,以“绣春”二字命之,示意锦衣卫乃是皇家御卫。
此时,二十名高手全都身着飞鱼服,腰间挎着绣春刀,列为两排站着,太子朱标眼神凌厉,一一扫过众人,道:“锦衣卫是为我大明皇室所设,一切行动都只为皇上为之,其他所有官府之人都不能对你们有任何阻碍!本宫才将锦衣卫建设成型,此时便是需要你们为朝廷效命之时!罪相胡惟庸之后人胡文君,现已改名徐文君,另有从犯王景、宋锦澜保护,此三人已逃至扬州,你们都是本宫精挑细选的高手!此行务必成功,不得失败!”
二十名高手齐声道:“愿为太子殿下效命!”
朱标满意一笑,却道:“不是为我效命!而是——为皇上效命!明白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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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后面的话——
有朋友说史书记载太子朱标是个好太子,好兄长,我直接将之黑化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哈哈,黑化是必然的,至于为何黑化,太子朱标为何变坏在后面会有交代的。各位看官切莫心急。
又有人说本文太悖逆于史实了,在我看来,历史的结局是注定的,历史的过程却是多变的,任何可能都是存在的,各位若有意见,欢迎我qq2945279996相互讨论共勉!
写故事,写好故事,努力做一个能写好故事的人!
祝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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