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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憋着劲，赶紧转移话题：“快说说，你那边到底进程怎么样了？”
“今晚约了中港区负责人吃饭。”他说。
“那我跟你一块去。”我说。
他摇头，说：“不行，都是大老爷们，你一个女孩家家不合适，对方还要求吃完饭之后去ktv唱歌娱乐娱乐，可想而知那些人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下班之后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吧！你放心，既然对方应约了，证明离上钩不远了。”
唉，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正人君子，谈生意已然成为了男人们消遣玩乐的借口。我确实厌烦这种趋炎附势的场合。
“好吧，那你有情况记得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记得晚上少喝点酒。”我说，见他还抓着我的手，我赶紧补了句，“那我先去忙了，招聘的章程还需要跟学校进一步交接核实。”
“嗯，去吧，别太累了。”他颇感幸福。而我却颇感尴尬。可能突然变化太快，一下子适应不过来。待他主动放开手，我转身，暗暗加快步子往外走。
凌晨十二点我被电话铃声吵醒，吴季喝醉了，支支吾吾让我去接他。我不想惊动小刘和舒伯，拿了玛莎拉蒂的钥匙，打算自己开车去接他。怪我对车还是小半桶水，倒出车库“碰碰”连撞了几下。
舒伯还以为招贼了，一手打着电筒，一手拿着铁棍，走近呵斥道：“什么人？敢来这偷车？”
我赶紧熄了火，下车尴尬道：“舒伯，是我。”
“夫人，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
最后还是得麻烦舒伯送我一趟。来到市中心那家ktv，服务员领着我来到吴季的包间。门一推开，里面乌烟瘴气，昏暗的灯光下，嘈杂的音乐中，男人们摇摇晃晃都已大醉，但仍还在陶醉于灌怀中女人们烈酒。
唯独吴季一个人躺在沙发的最末端，已经不醒人世。我直接走过去，摇晃吴季：“吴季，你醒醒。”
“然然，你来了。”吴季醉呵呵支起身子。
“不是让你少喝点嘛，走了，快起来。”我抓住他的手臂，吃力拉他拉起来，搀扶着他。
一个男人摇晃着酒瓶，堵在我面前，醉醺醺挑衅道：“哟，这小妞不错，领班也真是的，好妞竟然藏着噎着，来，陪哥哥我喝几杯。”
老家伙没脸没皮，还自称哥哥。
见他伸手过来，我速速退后一步。
“哟，还害羞呢，哥哥给你钱，要多少直接开价。”他摇摇晃晃，逼近我。
吴季抬手推住他：“吴总的朋友，请你自重，这是我们公司策划部的组长，不是陪唱小姐。吴总，你们慢慢玩，单我已经买了，我实在是喝不了，改天再向您赔罪。”
吴季看向看见坐在沙发正中央的那名男子，中港负责人，也姓吴啊！我得认识认识，随着吴季的目光看过去，那人端坐着，好像他是在场唯一没有喝醉的人，这会儿也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天花板的转灯划过他脸上的一刻，怎么这么眼熟？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他。顾不上细回想。眼前这男人借酒叫嚣起来，指着吴季道：“小子，我们吴总应你的约，那特么是你长脸了知道不？吴总没说走，你要先走？算哪门子礼数啊？中港区还想不想分一杯羹了？”
那人伸手推了吴季一把，连带着我差点跌倒。
“你这人，什么态度，好歹你们也是堂堂中港旅游区负责人，就这点素质吗？”我恼火道。
“哟，这小妞果然有意思，还教训起我来了？兄弟们，我就说了吧，娱乐场所的女人就是没办公室的小骚妇带劲，哈哈哈……”
众人哄笑一堂。
“我喜欢，哈哈，小子，你要走可以，把你这位小秘留下。”男人抬手摸向我的脸。
吴季及时抓住他的手，赔罪道：“对不住，是我糊涂，吴总还没玩尽兴我怎么能走呢，我这不是怕醉倒了扫了吴总和各位的雅兴嘛，休息了会儿好多了，我们接着喝。”
吴季跌跌撞撞拿起玻璃桌上一瓶酒：“来，兄弟，我敬你。”
男人不买账，挥手扫落吴季手中的酒瓶：“谁特么想跟你喝啊，留下这妞，你滚，否则中港区你们闲云那屁大点的公司想也别想。”
“呵呵，这位大哥，你醉了，好像你只是吴总请来的客人而已吧？你能说了算？”吴季虽然喝醉了，不过思路还是很清晰的，他有意把矛头引向吴总。
“拿吴总来说事啊？”他似乎没当回事，回过头看向吴总，高声问道，“吴总，兄弟我能不能替你做这个决定啊？”
那吴总咧嘴一笑，迎起手中一直端着的酒杯，示意与他干杯。
“谢谢，哈哈。”男人举起酒瓶，仰头大喝一口，用力抹了把嘴，凑近我们两耳旁，说，“我叫贺子高。”
同时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准备一把将我拉过去。
吴季也及时抓住他的手腕，道：“贺总，抱歉，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但这个女的真的不行，您息怒，我马上让领头再叫些姑娘进来让贺总尽情的挑。”
吴季好像受到了惊吓，瞬间醉意全无。贺子高，何许人也？
“你让老子很生气，就算她是你的女人，老子今天也要定了，有本事你特么再给我说个不字。”贺子高瞪着吴季，“松手。”
吴季不吱声，我惶恐地盯着吴季，他不会真的妥协，把我拱手送出去吧？
“你特么聋了？老子让你松手。”贺子高呵斥道。
“贺总，真的不行。”吴季道。
我的心瞬间猛然转暖。
“当啷”贺子高手里的酒瓶忽地砸碎在吴季头上。
吴季捂住头，鲜血从手指缝隙之间溢出来，昏暗的灯光中，成深黑色。
“吴季。”我大喊一声，自己已经被贺子高拉了过去，搂在怀里。
“小妞，只要你依了我，以后你根本用不着再在那破公司打工了，哥哥天天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男人俯下头，准备亲吻我。
我不信他再厉害能比得过陈浩阳，我一脚狠狠踩在他脚背上，抽身扶起吴季：“吴季，你没事吧，这生意不谈也罢，我们走。”
“哎哟，这小妞，敢踩我，痛死我了，都痛到心上了。”贺子高故意嚎啕大叫道，马上直起身子，手臂展开，“今天你要是不上床好好安抚我这颗受伤的心，不但拿不到中港区的资源，我还要你们闲云从此在旅游界消失，你们两的后果……呃，哎呀，想想我都觉得于心不忍啊，怎么样？”
我心里咒骂，你以为你是陈浩阳啊！还想威胁我？我毫不客气送他一个字：“滚。”
“贺总，不行了啊！”下面有人起哄。
“我贺子高想睡的女人，还从来没有睡不成的，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面子扫地的他急眼，要对我动手。
也就在这时，两个人快速冲了进来，坚实的身板隔在我和贺子高之间。我一看就知道是陈浩阳安排在我身边的保镖。隔着两人间的缝隙，瞧着傻眼的贺子高，心里偷乐，哼，看你还怎么嚣张。
“你们两个谁啊？”贺子高晃过神，质问道，两个人一声不吭，就那样面对着他，瞪着他。
贺子高指着他们两：“保安是不是？老子的事你也敢管？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马上让你们卷铺盖滚蛋？”
两个人还是一声不吭。
我侧头去瞧他们，好像确实不是之前那两个人，是我想多了，不是陈浩阳的保镖，而是这酒吧保安人员而已？管他呢，先撤再说吧。可他两个人并排立着，已经完全挡住了出路。
“把，把你们经理给我叫过来。”贺子高见自己的威慑丝毫效果没有，开始慌了，吞吞吐吐。
来了个女人：“哎哟，各位老板，这是怎么了？有话好说，咱们这可是正规ktv，你们可别在这闹事啊！”
谁也没买这女人的账，碍于面子，贺子高是不可能退让的。
“把音乐关了。”那个吴总终于发话了。
音乐停止，包间内安静下来，听见吴总放下酒杯的声音，他起身走到贺子高身边，搭着贺子高的肩膀：“行了，贺总要什么女人没有，干嘛为了个不知来路的女人扫了兴呢！来来，坐。这些女人都不合我们贺总的意，还不快去再叫批进来。”
女人知趣，赶紧应道：“是是，我这就去。”
“消消气，让他们走，我们玩我们的，没必要嘛！”他拍拍贺子高的肩膀。
“好，既然吴总都这么说了，我就给吴总一个面子。”贺子高找到台阶赶紧下。
吴总拦着贺子高往回走的时候对我一笑，我猛然记起来了，他是吴新量，他不是银川集团的人吗？怎么变成中港区的负责人了？他早就认出我了吧！
我预感不妙，这不会是陈浩阳故意设计的吧？难道祝印建把这个案子交给吴季，也是陈浩阳的意思？他又在那自导自演来戏弄我和吴季？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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