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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刚过,场外已是围满了观赛之人,主席台上,南宫宇泽携皇后上官梅和贵妃虞秋丹落座于正中间,左侧依次为雪罗尔玊心公主、阿达汉及雪罗尔玊族使节队伍,右侧则为南宫彧及上官霜儿、南宫玥及南月国众朝臣官员。
念衣要以舞姬的身份参赛,再加上南宫玥的一再邀请,本对此事并无多少兴趣的郁景彦也不得不过来,且是被南宫玥拉着坐到了自己跟前。
目光所及,也见得战珩和唐楚离就在南宫彧右手旁,离自己也并不很远。
南宫玥先时已将这玊心公主寻找心念之人战珩的事告诉了自己,且如今敢以如此大的赌注来开赛,想来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自知得此事后,郁景彦心底便似蒙了一层薄纱,磨得心间隐隐难受。
她不愿意承认是因为战珩,因为有另一个女子心仪于他,且为了他如此大张旗鼓。
可……即便骗得过众人,也骗不过自己的心。
比赛在一太监的高声宣念中正式开始。
第一项比琴,所谓余音绕梁不绝于耳,此局下来,南月国的乐师倒是更胜一筹,以此赢得了第一局。
第二项比赛马球,南月国与雪罗尔玊族各出五人,以一柱香的时辰内进球多者为胜,若香燃尽之时为平局,则谁先拿到下一球,则谁胜。
这南月国杜丞相杜之敏之子杜枫酷爱马球,这多年来也算是身经百战,这一局,带着队伍轻松拿下。
儿子赢了比赛,杜之敏这老子的脸上自然也有光,对他这宝贝儿子更是十分满意。
第三项赛舞,南月国出场的为念衣,起身往赛场中央行去之前,她特意往郁景彦身上看了一眼,而郁景彦也只淡然地点头,示意她加油。
念衣入宫之前本就是伶媗阁第一舞姬,舞技自然出众,场中一曲高贵典雅的惊鸿古典舞毫无疑问地完胜雪罗尔玊族献上的部族风情舞。
第四项射箭、第五项作画、第六项棋艺均是南月国接连胜出。
即便雪罗尔玊族前六项全输,这玊心公主倒是看不出有多焦虑,反而神色清闲,似是根本不把这输赢放在心上一般。
第七项比武,这是雪罗尔玊心很看重的一项,只因她一直想一探究竟之人即将上场。
“这一局比赛,玊心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能成全。”在太监宣布此项比赛开始前,雪罗尔玊心以部族之礼向南宫宇泽请求到。
“公主有何请求?尽管直言。”这几日关于这公主的想法,南宫宇泽倒也是听了一些风声,但战珩是他牵制上官齐的一枚定海神针,且即便过了一年之久,这军中信任他之人依旧不在少数,如此状况之下,他定不能失了这枚神针。
“我想请战珩战公子迎战!”雪罗尔玊心大胆之言,进宫这许久以来,她虽一直寻找此人,但却从未见得真容,这一次,她倒要看看众人口中才貌双绝的年轻将军到底是怎样一副无双模样。
此言一出,自有众声哗然,南宫宇泽却并未直接答应她,而是看向另一旁的战珩,“战珩,你以为呢?”
寻声望去,再看众人目光所及,雪罗尔玊心终是于在座之人中寻得了这传说中的南月国威风八面的战神将军。
从面上看,确实美如冠玉,可他浑身的冷冽,倒是让这份俊颜多了些距离感。
战珩抬眸看向南宫宇泽,“既是为国争光,臣自当责无旁贷。”
“依老臣所见,这并不公平。”正这时,下座的上官齐突然开口。
“上官爱卿为何如此说?”
“这战公子如今腿脚并未痊好,且臣听闻雪罗尔玊族大将骆一石是员猛将,只怕……”之后的话,上官齐并未再言明。
他的此举不过是想将这机会争取下来给太子南宫彧,如今对南宫彧而言,也是时候该积累一些威名了。
“你……腿脚有伤?”听闻他们之间的对话,雪罗尔玊心眉头一皱,有些诧异地问道。
“……”
“这战公子也是去年在与贵族共击叛贼的战场中失利才残了腿脚的。”这上官齐生怕别人不知晓战珩的痛处一般,还未待他人开口便急忙抢过话语权。
战珩倒也不生气,只依旧面色薄凉,“只要皇上及玊心公主不嫌弃,臣倒依旧愿意一试。”
这上官齐打得什么算盘,战珩知晓得一清二楚,这一次,他倒想要让上官齐将这一巴掌狠狠地扇回到他自己的那张老脸上。
“既然战公子如此坚持,本公主倒是很期待这场精彩绝伦的比武呢。”雪罗尔玊心拍掌言道,然后朝身旁的骆一石示意。
那名为骆一石的大将自然会意,便是抱拳往赛场中央去了。
而南月国这方,战珩依旧坐于轮椅上被孟元楼推着走上赛场。
“在下骆一石早已听闻南月国战胜大将军战珩战公子的威名,此前一直想讨教两招,却并无机会,今日赛上有幸切磋,还望战公子不吝赐教。”骆一石右手置于左胸躬身礼道。
“骆将军严重了,如今的我不过是个腿脚不便的闲散人罢了,赐教不敢当,权当切磋吧。”战珩面上的冷色少了几分,也只礼貌地回道。
“战公子既然腿脚不便,在下便收了左手,唯用右手接招,如此也算是为了公平,不至于让众人嘲笑在下欺负不便,且赢得也不光荣。”
去年战役之前,战珩便知晓了这骆一石是个高傲之人,今日这番话一出口,倒没想他口气会如此之大,“赢不赢都还不一定,又何谈光荣不光荣?!”
见得战珩如此倨傲,骆一石眸色一凌,也并未再言,摆好阵脚落好招式,只等接招。
观赛之人均是全神贯注地盯着赛场上的一招一式一攻一守,自战珩坐上轮椅之后,这怕是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出招。
可高手毕竟是高手,几十个回合下来便已可预见输赢。
先时骆一石确实负了左手唯用右手出招,可到最后被战珩逼得双手并用。
战珩的招式,以奇致胜,就好比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次展现给你的会是怎样意想不到的一面。
再过几十个回合,战珩似是玩儿够了这局比赛,趁骆一石闪退之际,避开其攻过来的双拳,带着轮椅身形一闪,猛地一拳狠击其腹部。
力道之大,骆一石毫无招架之力,被击得连退好几步后手捂腹部跌跪在地,面上尽是失利的不甘之色。
此一局,战珩胜,南月国胜。
瞬间整个赛场掌声四起,就连南宫宇泽也面露喜色拍掌称赞!
倒是上官齐,这一巴掌把自己打得够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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