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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团,爷出宫了,你留在这里放聪明点,不要惹恼了太后,否则有你好受的。”魏经年临走之前,不放心的拉着小雀儿,戳着小雀儿的脑袋再次叮嘱,心里明知道也许没用。
魏经年叮嘱完,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小雀儿却在心里默默的想,要怎么样才能离开太后的寝殿,去找如画呢?
晚上偷偷地去?也好像行不通,总不能一个一个人去扒开人家被子,看看人家长成什么样子吧?
“雀儿姑娘,请跟老奴来,今日先跟老奴学习坐姿,站姿还有走姿。”太后身边的老麽麽出来,领着小雀儿王偏殿走去。
小雀儿不情愿的跟在老麽麽身后翻白眼,坐着、站着、走着都要讲规矩,还要啥不用规矩的?
接下来几天小雀儿终于体会到,原来真的没有啥不用规矩的,吃东西要保持仪态,同一道菜不能夹超过三次,笑要不漏齿,说话连语气都要波澜不惊……她做不好就要反复重复一遍一遍的重新做,三天下来,小雀儿觉得要崩溃了,怪不得皇室的人那么的奇怪,原来都是被这些给逼疯的。
“发什么愣,给皇后奉茶。”太后斜眼看了看呆呆站在原地的小雀儿,觉得小雀儿很不懂察言观色,是极没有天赋成为一个八面玲珑的王妃的,当初没有一口答应,现在想起来真的庆幸。
“母后,这就是年王带进宫的小姑娘吧,瞧着还挺乖巧可爱的,原来年王喜欢这般的,怪不得之前的贵女都不入他眼。”皇后接过小雀儿递过来的茶,象征性的抿了抿。
太后没有接话,这后宫嫔妃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只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如今她对后宫这些嫔妃恨不得眼不见为净,如果不是不合规矩,连请安都想免去。
皇后见有些冷场,也聪明的不再提这茬,转移话题说:“对了,前些日子,靖远将军的独女宁君惜,初入宫中,受了些委屈,臣媳做主给封了个淑仪,今儿特地带她来见见太后。”
“既然人都来了,就让她进来吧,如今外面日头正大要是把人给弄病了,哀家一把年龄吃斋念佛的人岂不是增添罪过。”太后瞥了皇后一眼,不紧不慢的说,言语间的直白让皇后面上颇有些挂不住。
太后身后的老嬷嬷见状,直接出去把宁淑仪给请了进来,宁淑仪苍白着脸脸颊嘴唇也几乎没有血色,见到太后,立刻跪了下去,问安后并没有直接起来,反而直直的跪在哪里,纹丝不动。
“宁淑仪,你有话要跟哀家说?”太后抬眸,饶有兴趣的看着宁淑仪,心想这后宫的事情,不管换了谁都一样,来来回回就这些个花样。
“太后,恳请太后留臣妾在身边,就算当个粗使丫鬟也好,成妾自知姿容不佳从来没有妄想入宫,本想着选秀走个过场,奈何如今阴差阳错成了后妃,臣妾如今也别无他求,只求寻一安生之地安度余生。”宁淑仪悲悲切切的陈述自己的意愿,满脸的认真,看起来不似作假。
太后也有些惋惜,这么一个人,入了这后宫可惜了,一切皆是命,想到这,太后直接拒绝了:“你已然是后妃之一,其余的就不用多想,多花些心思在皇帝身上的好,哀家早已习惯了清净,身边不用那么多人伺候,你还是跟皇后回去吧。”
“太后!求您成全!”宁淑仪重重的磕头,一个接着一个额头都给磕破了,如画心想,与其在不能自保的时候留在是非的后宫之中,还不如背靠太后,站稳脚跟,然后再慢慢的试试能不能接近诏皇,如果还是不能,就再想其他的办法。
太后看了有些不忍,摆了摆手对小雀儿说:“你去,把她扶起来送回去吧,你们两年龄相仿,用你的方式劝劝她。”
被遗忘在一旁的小雀儿愣了几秒,答应了一声,小跑上去扶起宁淑仪,小雀儿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在她碰到宁淑仪的那一刻,宁淑仪整个人瞬间僵硬了,她长得有这么可怕?小雀儿有些怀疑自己的长相了。
见到小雀儿和宁淑仪走出正殿后,太后看了皇后一眼,端起了长辈的架子,缓缓开口道:“这后宫之中,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心思干净的认了,你要权势,可也没有必要至每个人于死地,不受宠的人在这宫中还不如一个奴才,身为皇后可要大度些好!”
皇后脸被打得啪啪作响,半晌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对着太后说:“太后娘娘,您误会了,今日带宁淑仪来其实是想给她某一个出路,您也知道皇上爱美人,自从宁淑仪进宫来,皇上一眼都没有正眼瞧过她,在这后宫中日子难过,所以才寻思着求您。”
太后淡淡的扫了皇后一眼:“诏国边境近年来颇为不平静,靖远将军驻守边疆,乃我诏国军魂,若是诏国不平,你这皇后也舒坦不到哪里去,该怎么做,你掌管后宫多年,想必不用我教。”
皇后只得起身,跪在太后面前,认错:“之前是臣媳的不是,今后定会护好宁淑仪。”
“嗯,回去吧,哀家乏了。”太后也索性下了逐客令,虽然不掌管后宫,不理前朝之事,可是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太后对前朝之事心里了解得一清二楚。
皇后脚步虚浮的走了出去,回自己寝宫的时候,整个人脚步都是虚浮了,没有想到最后还是失算了,原本想着宁淑仪在自己身边跟着,就算不受宠也是个烫手山芋,干脆把她推出去,结果这烫手山芋没有推出去,反而在自己手上黏上了,反而越发的烫手了。
“以冬,打点一下,让皇上多和宁淑仪相处一下,兴许,皇上能够喜欢宁淑仪的性子……”皇后搭在贴身宫女上的手一重,心里越发的压抑了,之后不能让宁淑仪受委屈,还得防着以宁淑仪的家世不能有子嗣,想想都头痛。
“娘娘,这,为何?”以冬方才不在太后正殿内,自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只是看到皇后出来时一脸的阴沉,心里明白,有事情发生,只是主子不开口,她也不好问,所以有些摸不着头脑。
“左右她受不受宠,除了子嗣之外,其他的对本宫也没威胁不是吗?”皇后觉得很无力,也不想解释,在后宫这么多年,从还是太子妃那会就斗争不断,后来成了后宫之主也没有消停过,就怕自己一疏忽,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于是就只能步步为营,最后心里早就没有了当初和诏皇的那点情分,如今有的只是手段。
另外一边,如画心惊胆战的跟小雀儿并肩走着,见小雀儿没有什么异样,似乎没有发现自己,但是如画还是控制不住心跳加速,寻了个理由,想打发小雀儿走:“那个,这位姑娘,我自己回去就好,我住在皇后寝宫偏殿,你这么过去恐怕不方便。”
“没事,皇后刚刚也见过我,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吧。”小雀儿随口就回绝了,她是真的不想这么快回去,一想到回去又要学那些奇奇怪怪的规矩,她觉得还不如在这外面透透气好。
但是如画并不清楚小雀儿心里的想法,多疑的觉得小雀儿是在接近确认她的身份,所以心里越来越害怕,神经紧张,每走一步就如同被火烤一样的煎熬……
“我到了,姑娘你回去吧!”好不容易撑到了皇后寝宫宫殿,如画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匆匆进去了,仿佛身后有恶人追赶一样。
小雀儿见到宁淑仪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仿佛自己很吓人一样,以为自己在九重天上那种盯着麻雀毛,鸟嘴的丑样子再现了,赶紧用手摸了摸嘴巴,头发,发觉并没有,心里松了一口气,就更加奇怪宁淑仪的举动了,小雀儿虽然疑惑,但是并没有往宁淑仪就是如画这上面去想。
小雀儿在一边往回走,一边小声嘀咕:“我又不吓人,请我和喝杯水和我聊聊天又不会怎么样子,干嘛像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一样,跑得比兔子还快?难道内急?”
小雀儿又不想这么快回去,于是就干脆没有走来时的路,特地走了另外一条道,想着绕两圈再回去,结果后果很悲剧,小雀儿迷路了……
小雀儿不熟悉皇宫,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了冷宫,想着找个人问问路,结果发觉自己竟然到了一个人迹稀有的地方,小雀儿不禁疑惑了,难道自己走了什么所谓的皇宫暗道,竟然走出了皇宫?
在这时候,突然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身上散发着异味的人串了出来,见到小雀儿之后很兴奋的一把抓住小雀儿,嘴里喊着:“抓到你了!抓到你了!哈哈哈!”
小雀儿也被吓到了,慌乱的挣扎了几下,发觉对方力气很大,挣扎了半天竟然挣扎不开,看着对方精神似乎不正常,有点失心疯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紧,也跟着大声的叫了出来:“救命呀!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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