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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多月,镇里的一个同学帮李家洛在厦门的一个主营榨菜销售的公司里找到一份工作,是个后勤小文员,干了两三个月后他申请去销售科,他去那个城市之前,把墓里找到的东西全部装在一个玻璃罐子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只带走那根玉钗和一个小玉瓶,这两三个月里,他一有时间就去那些古董店里,问了七八家,那个小玉瓶全部都开价两万左右,李家洛不禁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么小的一个玉瓶子那么值钱,那也就是说,这次盗出来的有十几万了?而那支玉钗,有一家居然开价六万!这家的老板是个三十来岁左右的北方人,身材略微发胖,有着一张大脸,对古董看似相当有研究,他接过玉钗细细看了一遍,又放在鼻子下用力一嗅,看了李家洛一眼,问道:“小兄弟,这根簪子想出手吗?”“您先帮我看看这簪子值多少钱?”“小兄弟,我跟你说,这簪子品相很好,是冰地底子的翡翠,而且工艺很好,盘龙的发簪头雕得确实漂亮,而且应该是刚出土不久吧?这个现在这种水色的玉器大概三四万,但这簪子毕竟是古董,而且品相那么完整,我也就不跟你说虚的,你想出手的话,六万,我帮你留下来。”李家洛一听这家伙挺实在的,跟其他古董店的不一样,加上他一口地道的普通话,顿时心生好感,不由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什么时候出土的呢?”“这支簪子外表有点毛糙,没有玉石原有的温润,说明没人把玩过,而且我刚才闻了一下,有淡淡的土腥气。不管怎样的物件,经我这鼻子一闻绝跑不了”。
经过一下午畅谈,李家洛知道了这个家伙叫程运东,北京人。李家洛还拿出玉瓶,程运东还是又看又闻,最后开价两万五,最后李家洛把这两样东西全部卖给他了,卖出那根玉钗的时候他又想到墓里那个美丽的女尸。从此,一有休息天,李家洛就往这家店跑,程运东见多识广,遇到古董不论鉴定,还是什么出处、典故都能侃侃而谈,过不了多久,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李家洛不知不觉跟程运东说了很多事,从家里的情况没钱上大学到那座墓,还提到墓里的那个女尸,程运东都听呆了,听到最后还连连可惜,“这女的,口里含的,屁股塞的哪一样都比那支簪子值钱啊!”李家洛一听,连连摇头,说这样太缺德了,不该猥亵那女尸,程运东说,这人活着的时候是个人,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就是个物件了。再说这女的都死了几百年了。
有一天,李家洛刚走进程运东是铺子,程运东就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里间,“家洛,你还想不想再干一票?”“你知道哪里有墓?”“我以前的兄弟发起的,荥阳,是座大斗,知道地方了,他让我找两个靠谱的。”“哪个荥阳?在哪?”“河南的。”“总共去多少人?你找的两个人是谁?”“大概去个七八人吧,我们这边这不是算上你了吗?”“还有一个是谁?”程运东挑挑眉,说了句“你猜猜。”李家洛马上用一副不可置否的表情说了句“不要跟我说是你啊。”“什么意思啊,怎么就不能是我,哥哥我倒过的斗比你下过的馆子还多得多,再说不跟着你我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跟那票人去那种地方干那种事。”李家洛不解地问:“什么叫倒过的斗?斗是什么意思?”程运东一愣,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个小白啊,倒斗就是盗墓,斗就是墓,你不会连什么是粽子都不知道吧?”“粽子?跟端午节那个没什么关联吧?”“粽子就是你看到的那具女尸,不过你狗屎运好,遇到的粽子人畜无害,而我们碰到的会要了你的命。粽子的厉害程度还分很多级别,这些等以后慢慢和你说,你就直说,去不去?”“什么时候走?你这铺子怎么办?”“下个月一号,我们直接坐大巴车到荥阳,我这铺子让小秦一个人看几天。”小秦是程运东铺子里的伙计。
李家洛回了一趟老家,把那八万块给了父亲,告诉他这是他这几个月来做销售得的提成,并且把自己在单位的薪金多说了一倍,这次回家发现整个小庄子变化确实很多,有两户人家修起了楼房,虽然只是两层,但看起来确实比平房牛叉得多,这次只有两天的休息天,当天他傍晚他去祭拜了太爷爷,顺便把藏在老家的那几个玉瓶也带到身上,就回厦门了,那些玉瓶全部卖给程运东,总共九个,二十二万,他把这些钱存了起来,就找了个借口跟经理请了十天的假。经理开始是不答应的,李家洛就天天缠着他,说了无数的好话,甚至连请假期间不要工资都说了,最后那经理才勉强答应。
11月1号,李家洛跟程运东坐了十五个小时的长途大巴才到了荥阳,李家洛身上穿着出发前一天程运东拉着他去买的厚衣服还觉得有点冷,他第一次到北方。到了荥阳后程运东,拉着李家洛去买了个手机,这个是李家洛的第一个手机哦,是那种小小巧巧的诺基亚手机,两千七百多,在程运东说了手机的重要性后,他才咬咬牙买了下来,买了一张手机卡,充了一百块钱话费后才去了一家旅馆,他们在旅馆安顿下来后,天色已经渐黑,程运东拉着还在摆弄手机的李家洛到了一家餐馆,点了一只荥阳烤鸭,一只黄河鱼和一些小菜,还有七八听啤酒,等菜一上齐,他们就开始吃吃喝喝起来,一会功夫,酒足饭饱,程运东点上一根烟,美美地吸了一口,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打了过去,不一会电话接通,他和对方约好了地方,就付了钱,和李家洛出了小餐馆,出门打了辆车,到了一家茶楼,进去就看到有一个长得很干练的二十七八岁眼神活络,给人一种很睿智感觉的年轻人迎了出来,攀这程运东的肩头热烈地打起招呼,程运东连忙拉过后面的李家洛介绍起来,“家洛这是我跟你说的蒜头,这是李家洛。”那叫蒜头的年轻人友好地笑了笑,对着家洛说了声“家洛兄弟,你别听胖子胡说,我叫陈赞。”
陈赞回到座位,点好茶,就问了一句“家洛兄弟多大了?”程运东马上接过话,“家洛今年十八,你小子可别小瞧人家,他可是单身匹马倒过明朝斗的少年英雄。”接着程运东便添油加醋地把李家洛盗过的那次墓,说了出来,顺带连他从小跟太爷爷练功的事迹也说了一通,搞得李家洛很不好意思,连忙喊停。陈赞跟着附和起程运东的话,然后认真地说起这次来这的正事。
这次的目标是叫郑连丁的家伙在帮家里修族谱的过程中无意发现的荥阳的一座姓郑的古墓,不知道具体年代,只知道墓主人当过一朝大臣,话说郑氏起自西汉大司农,郑兴、郑众父子是东汉名儒,郑浑历任魏郡、上党太守是曹魏名臣,郑泰是扬州刺史汉末名臣,郑冲是西晋太傅开国元勋,郑袤是密陵候西晋初名臣。郑袤子孙四世都是西晋重臣。郑浑八世孙郑羲是北魏中书令,郑羲子道昭为兖州刺史号北方书圣。郑羲兄弟六人都为北魏重臣。郑俨官至中书令等十多职,名震天下。郑浑十一世孙郑孝穆为北周中书令,郑伟为北周襄城郡公、龙骧大将军、江陵防主。郑孝穆子郑译为北周内史上大夫,助杨坚建立隋朝,被封为沛国公、祁州刺史。郑译子郑元夀历仕隋、唐两朝,官拜鸿胪卿。郑元夀堂兄郑善果,历任隋唐两朝的兵部、户部、工部尚书,卒于江州刺史之职。在唐朝,荥阳郑氏有十一人为宰相,其余节度使、将军、司马、参军多的无法细查。虽然不知道这次是盗哪位的墓,但不管是哪位,都绝对是大人物啊,
程运东一听到这里顿时磨拳擦掌,李家洛不禁也为陈赞做足功课而暗暗喝彩,这次去的总共有六个人,除了那个郑连丁要拿走盗出来的三分之一,剩下五个人分剩下的三分之二,大家都觉得可以,陈赞拿起电话打给另外的人,告诉他们茶楼的地址。不一会功夫,另外三个人陆陆续续到了茶楼,第一个到的是那个郑连丁,三十五六岁,穿着一套很考究的西装,带着一副金边眼镜,一坐下就把一串车钥匙放着桌子角,跟大家打了招呼,点了一杯普洱茶发起了烟来,接着是一个叫大黄的壮汉,二十七八岁的东北汉子,脸上长满疙瘩,看起来坑坑洼洼的。最后进来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三十来岁的矮彬,这人长着一副憨厚的脸孔,不怎么说话,显得很木讷,程运东好像跟后面进来的两个人很熟悉,互相开起玩笑,陈赞一看人都到齐了,就跟大家介绍起李家洛,他把程运东说的原封不动地说给大家听,最后把郑连丁介绍了一下,郑连丁是河南本地很大的一个家族的人,在一所学校教过书,后来辞职开起了一家古玩字画,家族里的那些老人想修族谱,于是就由他主持调查郑姓的渊源。说到这里,陈赞看向郑连丁,问了一句,“郑老师,人都到齐了,你看明天是你带我们直接下墓还是怎么着?”郑连丁扫视了大家一眼说“明天我们早点出发,那地方离这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在一个叫北邙乡一个叫东沟的地方,那里是一片没开发过的丘陵,你们把需要的家伙带齐全了哦,到了那不管偷出什么,还是按照我们说好的,我拿三分之一。”
陈赞最后说了一下那边既然是座大墓,就应该有些机关陷阱之类的玩意,要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明早八点就出发,到时候就在汽车站旁边的万山路口集合,由郑连丁开车送我们去,他又问了郑连丁开的是什么车,郑连丁说他自己的车是轿车,明天他负责找辆越野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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