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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潮海茶楼说书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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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二十日早晨,再来茶社大堂早早的已经有近两百名茶客落座。

    尽管时辰还较早,可罗四海此刻的心还是焦急不已——他在等一个人。

    几天前,他和侄女婿的一个堂弟约定了一件合作事宜,希望利用这此合作,摆脱目前茶社的困境。

    按照约定,合作后,每次如果茶社的茶客上座率仍像现在维持三成,对方分文不取;茶客上座率升至五成,取二十块钱的报酬;茶客上座率升至六成,取三十块钱的报酬;茶客上座率升至七成,取五十块钱的报酬;茶客上座率升至八、九成,取八十块钱的报酬;茶客满座,取一百块钱的报酬;如果爆场,则取一百五十块钱。

    至于合作的方式,就是对方到再来来坐堂说书。

    是的,这个与罗四海合照的人就是张潮海。

    他知道堂兄张潮生是罗四海的侄女婿,在说明这层关系后,他与罗四海进行了合作的商谈。早了解到罗四海为人不错,而且他的茶楼是镇子里规模最大的,底楼大堂有四十张茶桌,二楼有二十张茶桌,还有九间包间,整个能容纳五百余名茶客。

    所以,罗四海成了他的最佳合作对象。

    前面的宣传方式也是出自他手,由罗四海去执行实施的。目前看来,效果不错。

    就在罗四海焦急盼望张潮海的到来时,他看见有一家子人走过来。

    一个老妇、四个孩子,还有一个这些孩子母亲模样的中年妇女,齐齐停在茶社的大门口。

    中年妇女对他问道:“你好,请问您是罗老板吗?我是张潮海的母亲,是他叫我们来您的茶楼喝茶看节目。说已经和你商量好了的。他有点事情,要半个时辰才到。”

    罗四海听后放下心来,焦急的脸立马转变得高兴起来,连连回道:“对、对、对,我就是罗四海。是的,我已经和潮海商议好了,请你们一家子来茶楼喝茶看节目,你们的包间我已经安排好了。这就叫人带你们上楼去。”

    连忙唤来一个伙计,给这一家子带路。然后他终于放心了。

    上午八点多,再来茶座满棚。

    好奇害死猫,人的好奇心是无法估量的,大家都抱着猜疑探究稀奇来了。

    茶楼大堂里,最里面原本有个高一米多,宽七米、进深四米的台子,现在它被一块蓝色的大幕布遮掩住了。

    时间刚到九点整,就听见“啪”的一道响亮的惊木声从蓝色幕布后传来。

    一个厚实、明亮的声音响起:“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

    这段诗词被这个厚实的声音一气呵成的诵读出来,吐词清晰,发音明亮,既抑扬顿挫,又铿锵有力,直透人心。

    “好!”

    “精彩!”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好诗!”

    ……,一片叫好声,满堂喝彩。

    在叫好声中,蓝色幕布徐徐朝两侧移收,露出中间的情景。

    但见台子中间铺着一大块有着精美图案的暗红毛毯。毛毯中央摆放一张古色古香的书案,案后站着一个身穿白色上装的年轻人,他身后立着一扇长四米、高两米的屏风,——屏风上绘着的正是那手持金棒的金盔金甲的美猴王。

    此时,那年轻人微笑着、利落的侧身几步绕到书案前面来,啪的一声双脚靠拢,抱拳施了个拱手礼。

    整个人修长挺拔,如一棵青松,坚定有力。

    好个年轻人,大眼圆睁,明亮有神,四下一环顾,犹如舞出一片锐利的刀光。

    身穿一套从未见过的衣裤。上白下黑,白衣衬托他更加夺目,而黑裤却让他沉稳下来。

    这种新颖、有型的款式使得他那么帅气气质不凡!

    “好!”

    “好个后生!”

    ……,这一亮相,又是一片叫好声。

    “好帅气,迷死人了哟!”其中不乏茶客的大胆的女眷发出一阵尖叫声。

    “靓哥哟!靓哥哟!……”。

    “酷、酷呆了……”,这是有人兴奋得不知所以了。

    而此时,二楼的一间包厢里,祖母德玉、母亲、几个弟弟和妹妹都呆住了,惊诧莫名。

    这、这是甚么情况?

    不是看节目吗,怎么潮海在台上了?

    几个弟弟看着大哥,那形象是那么帅气有型。

    “那是大哥,大哥、大哥耶?”

    “是的,真的是大哥”。

    三个弟弟顿时诧异中不觉十分兴奋。

    而潮汐眼睛里直冒星星,满面红晕,看着从来没见过如此帅气的大哥,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呀呀的发出惊喜声。

    见镇住了场子,张潮海不由稍微松了口气。不敢懈怠,提起精气神,扬声开讲起来:

    “晚生凉雾镇老槐村张潮海,刚从利川郡高等书院毕业回到家乡参加工作。闲暇之余编了个故事,与大家共享!”

    “什么是说书呢?说书是小道。因为它确实是“小”,仅一个演员,不用舞台装置,无须粉墨化妆,更不讲究场地大小,啥地方都可以说。”

    “各位,我要给大家讲的,是一个石猴儿引出的故事,名字叫作《西游记》。这故事共三大部分。前面部分,说的是石猴儿成为美猴王。今天,我们就开讲第一个部分《猴王出世》。”

    “诸位,古时候,天下分为四大部洲:分别是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和北俱芦洲。这个故事就发生在东胜神洲。海外有一个国家,名字叫做傲来国。傲来国接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山,名字唤作花果山。这花果山乃是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自开清浊而立,鸿蒙判后而成。

    有词赋赞扬这座山:势镇汪洋,威宁瑶海。势镇汪洋,潮涌银山鱼**;威宁瑶海,波翻雪浪蜃离渊。木火方隅高积上,东海之处耸崇巅。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削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

    张潮海说书,依据自己的噪音条件、故事情节、书场大小及音响效果,把自己的音调高低掌握得恰到好处。

    讲书不同于演唱,演唱的调子高低、节奏快慢有乐器予以制约。而讲书音定高了,难以持久;音定低了.容易含糊不清。

    “定音喉”这一环,他开口定得不错。

    故事情节逐渐推进,进入了状态,他讲得轻松、听众听得愉快。

    张潮海台风表现十佳,站如苍松滴翠,坐如玉树临风。举手投足,起身站立以及眼神表情无一不显风范,端庄稳重又落落大方。

    台下一片静寂,茶社里面五百余人竟无一人发出声音,大家都被那个台上的声音所吸引,唯恐发出丁点儿声响打断那精彩的故事。

    “山上有一年四季不会凋谢的花草树木,有着一年各种季节不断的蔬菜瓜果。山中鹿鹤成双成对,更有猿猴结群。……那座临海的山顶上,屹立着有一块仙石。这仙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围圆。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围圆,按政历二十四气。上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四面更无树木遮阴,左右倒有芝兰相衬。盖自开辟以来,每天经受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的蕴育,日积月累,这仙石遂有灵通之意。”

    讲到此处,一片灵气云绕的仙境气象徐徐展现大家眼前。

    众人眼中满是沉浸、痴迷!

    ……。

    “这日,花果山突然风云变幻,出现满天各色云霞,空中的气流仿佛像一层层水波般的产生波动。刹那间,仙石附近的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巨力挤压,一下剧烈的扭曲模糊起来。顿时漫天的七彩之芒云涌而来,疯狂的被吸入那仙石内。”

    故事开始进入精彩之处,台下众人皆被扣得睁大双眼,呼吸为之一顿。

    “呼呼呼!雾气倒卷,疯狂的向那仙石灌进去。就在那花果山附近的天地灵气被仙石吸空的一刹那,灵气冲击,时间、空间为之停顿,天地齐暗,万物失声。山中野兽、林间飞鸟皆惊魂未定,四处逃散。”

    “嗡嗡嗡!猛然地动山摇,那山峰出现大片的崩溃。”此时刻,众人的心紧张起来。张潮海双目一睁,眼中厉光顿闪。

    “啪!”,手中惊木迅疾一拍发出一声大响、口中迸出一串剧烈的爆喝:“轰隆隆……轰隆隆……”。一阵轰鸣声,好似堂中空气也被引爆。

    这一波一折,引得众人一惊一乍。尤其是那一声惊木,正拍在大家悬着的心儿上,皆是打了一个激灵。而那一串剧烈的轰鸣声,令人头皮乍紧,引发了好几声惊呼和尖叫!

    “轰隆隆一阵巨响从仙石中传出,然后那仙石炸裂开来,从中迸出一团金光升至半空十丈之高,待那那团金光落地,慢慢消散去光芒,却见是一个圆球样大的石卵。”讲到此处,张潮海的声音开始缓下。

    “石卵落地,半响没有动静。花果山及其附近的海域开始风平浪静,四处散逃的兽禽,也从各处跑出来,开始呼朋引伴。”堂中众人长长呼出一口气,紧张的神色开始舒缓下来,甚至不少人抚了抚胸口。

    张潮海张开折扇,轻轻的摇了几下,堂中的空气随之松动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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