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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搂着她逛商场,采购些出国后买不到的东西。
周末,他们会带上陈琳一起去爬山,或是郊游。
现在正是踏青的时候,陈琳和顾轻轻准备了午餐和零食,宋翊便开车带她们去郊外的山间赏桃花。
仿佛时光倒流,他和她又回到了五年前,上大学时两人形影不离的画面…
宋翊的快乐是不言而喻的,至于顾轻轻——
应该也是快乐的!
车在楼下停稳,顾轻轻和陈琳下了车,陈琳识趣得拎起野餐篮子,“姐,未来姐夫,我先上楼了,姐,你晚点上来没关系的
,我给你留门!”
顾轻轻一把掌拍了她的头,嗔骂,“小孩子家的尽乱说,还不快滚上去好好复习功课。”
宋翊在一旁笑弯了腰,“你那张嘴呀,被你姐打多少次也记不住,行了,快上去吧。”
陈琳吐了吐舌头,拎着篮子一溜烟儿窜进楼里。
宋翊这才绕过车头,站到她身前,疼爱得摸摸她的脸,“今天累坏了吧?”
顾轻轻摇摇头,“不怎么累,那里真漂亮,我玩得很开心!”
“开心就好!”
他把手按在她肩上,“总公司那边已经批准了,调令迟些时间就会下来,大概下个月我们就能离开b市了。”
“是吗?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很久呢,我看了些图片,卡塞尔真漂亮,有些迫不及待了!”她语很快得说着,仿佛恨不得立
刻就能离开这儿。
“不用很久了,以后我们回b市的机会也不多,趁这几天你就好好到处逛逛。”
宋翊说着拉起她的手,“你今天走了那么多路,一定累坏了,早点上去休息吧。”
他吻了她的额头良久,才放开她,然后转过她的身体,往大楼的方向轻推了一下。
顾轻轻顺势走了几步,回过头跟他挥手告别,而后低头,转着手上的戒指上了阶梯。
她一直看着手上戒指——
今天是她和霍启晨约定好的日子,所以想起他的次数最多,她只能不停得转动戒指,告诫自己不能再去想他。
宋翊的车驶离后,停车场的另一辆黑色轿车里走出来一个人,他单手抄在西装裤的口袋里,仰头望着那扇开了灯的窗户,
阳台上空空的,他看到有个影子在窗户边上徘徊。
他望了很久,仰得脖子都酸了,那个影子却始终没有走出来,他仍是倔强得仰着头,看向没有星星的夜空,手紧攥成拳,
之前外面的传言仍响在她耳边——
他年底应该就会离婚,然后娶方家千金。
屋里只开了台灯,灯上五彩斑澜的光投射在玻璃台面上,顾轻轻一瞬不瞬得盯着手里那条‘情人眼泪’,一粒粒透明的泪滴接
连坠落,直到她觉得哭够了,才又系回脖子上,这是霍启晨唯一费了心思送她的礼物,出国前她暂时还不想拿下它。
打开日记本,她两指夹起那张字条:我在东郊别墅,一直在!
仿佛是听着他说出来一般,一个字,一个字的,那样真切。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掀开被子下了床,换了身衣服便冲出了房间。
城市的夜间依然流光溢彩,她坐在计程车里,望着这座就要离开的城市,突然感到这几年像作了场梦般,霍启晨只是在她
梦里的人,而她仍沉醉在梦里醒不过来,一旦醒过来,她还是如几年前,和宋翊携手走完以后的人生。
而霍启晨,让她爱得那么自卑,让她爱得那么沉痛,原来只是个华而不实的梦罢了。
她该忘记吗?
即便忘记了,有那么一天想起来是不是还会遗憾,美梦未成真?
半个多小时,计程车停了,她付了钱后披上大衣下了车。
穿过马路,走到铺了方砖的人行道上,这个时候没什么行人,到处都空寂着,顾轻轻听着自己的鞋子和地面接触着,发出
不紧不慢得‘啪嗒啪嗒’响,春夜凝了些寒,木棉花和九重葛是没什么香味,只在昏黄的路灯下惨然得红着。
走了几十米远,她不敢往前走,白色的围墙里的房子是她住了四年的地方,那扇紧闭着的黑窗户,她从前总倚在那儿往外
看,看远处的山峦和远处的海,想像着自己变成一只鸟儿,振翅飞出去,停在枝头,歇在房顶,哪儿都可以去,自由自在。
人还真是奇怪,一旦真的恢复自由了,竟又想着去自投罗网!
她倏然想起前段日子总在睡前忆起那扇窗户,离开前的那段日子,她站在窗台前,霍启晨总会出其不意得从身后抱住她,
然后牙齿时不时轻咬住她的锁骨。
她抗议他把自己当根骨头,他咬得更起劲,说‘你还敢拐着弯儿骂我?我是把你当玉米,香喷喷诱人的熟玉米!’
她不禁伸手摸摸脖子,那儿还有些灼烫,她笑着,可眼泪却不知什么时候落下来了,她一面走,一面用手背擦着泪水。
但那泪总也擦不干净,一股脑得往外涌,看不清路,一头撞到了树干,擦泪的手揉着额头,她想:自己这是活该,人家都
要订婚了,还想他作甚?
顾轻轻双手环抱住颤抖的身体蹲在地上,痛了后总算是没泪水了,眼前却多了双皮鞋,她心里一紧,这地方这么安静,别
是有什么坏人,忙站起来看也不看,转了个身就要跑,手却被拉住了,正要叫出声时,她被粗鲁地拖着往马路上走,这才看清
——
她总归是叫出声了,十分熟捻得叫道,“霍启晨!”
然霍启晨没应她,也没看她,只管上前把她拖到车旁,然后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去,自己坐进了驾驶座,仍没说话,打火发
动车子。
夜依然是寂静的,车里也是,顾轻轻当自己又在做梦,心甘情愿却又情绪复杂的坐着,规规矩矩,连手都老实地交叠在腿
上,不知是怕惊醒这个梦,还是怕惊回自己的理智。
她甚至是脸也不敢侧一下,怕看到他,也怕看清他,因此她没发现霍启晨铁青却又落寞的神色。
车子重新驶回城区,改道向东边的郊区驶去,约莫过了一小时,才在黑色的镂花大门前停下来,他语气生硬道,“到了,下
车!”
她听话得下了车,不禁怀疑四年时间是不是被他奴化了,他说什么,她总是条件反射性得去听从。
绕着螺旋石梯而上,顾轻轻踏在青石板上,看向夜风拂过,波光粼粼的湖面,和一整片在灯光下落雪缤纷的樱花树,树下
叶子狭长,迎风摆动着青绿波浪的应该是鸢尾,这个季节还没有开花。
她看到了自己曾对他说起过的想有一个依山傍水的家,到时就能听到松涛和竹声,既浪漫又静心。
顾轻轻愕然得注视着面孔冷凝的霍启晨,却见他唇角微微勾起,噙着抹淡淡的嘲讽,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嘲讽竟有
几分凄凉和心酸。
此刻他一点也不想说话,更不愿多看她一眼,片刻后他伸出手拉起她继续朝里面走,走到日式房屋前,推开了门,那是他
之前和宋翊曾谈判过的房间…
竹帘子也是打起来的,沿壁的灯只亮了两盏,一明一暗,光线不是很明晰。
霍启晨到窗边盘腿坐了下来,桌上的摆了茶具,却没有茶,他敲了几下桌子说,“别站着了,坐吧。”
顾轻轻依言在他对面坐下,两手搁在桌面上支撑着坐得不怎么平衡的身体。
他只望着窗外湖岸的灯说,“这房子是我特意为我未来妻子建的。”
她听了后心头涌起一阵心酸,没来由得来气,自己如今够难过了,他非得这样继续戳她的心不可吗?
她强压怒气,“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是想要我恭喜你吗?”
霍启晨冷笑一声,转过头抓了她的手,粗蛮得拔下她手上的戒指,“恭喜吗?也是,我该恭喜你这么快就投入别的男人的怀
抱,我未来的妻子即将跟别人结婚,呵…是该恭喜的,但祝福的话我说不出口!”
顾轻轻一时没听明白他的话,细想片刻后倏然睁大了眼睛。
而后霍启晨把戒指又给她套了回去,不看她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是我们第一次签下契约的
日子,我现在想结束之前那份契约,在这里和你重新建立一份新契约,一个合法的,双方自愿又平等的契约,我以为你会愿意
!”
他最终还是看了她的眼睛,紧盯着,眨也不眨一下,“可我却没想到我还是不如你的初恋情人,就因为你从前深爱过他,所
以你还想着嫁给他?就因为我逼你当过我名义上四年的假妻子,一直没有跟你领证,所以我做的一切在你眼里都不算什么,是
吗?”
他声声咬牙切齿,太阳穴突突地跳了几下子,黑眸迸出愤慨的火花。
顾轻轻被他斥责得瞠目,一时竟接不上话,半晌后她抽回手,也大声喊道,“你这样说我公平吗?你不是也要跟人结婚了?
现在又说什么要跟我签新契约的话,如果我跟你的新契约是合法的,那你跟她的婚姻呢?难道就可以不合法了?”
他知道那几天她每每听着看着那些新闻时,心里有多绞痛吗?
她继续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想争一口气,道理是在她这边的,可眼泪还是模糊了视线,使她软弱起来。
“电话也打不通,音信全无,我生病的时候那样喊你,可你呢?你却跟别人出双入对,等我病好了,紧接着又听到你即将要
和方家千金结婚的消息,你知不知道我那时的状态就跟死人一样?你还说…”
霍启晨见她的眼泪就心软了几分,本是一月来的思念都聚到一起,想着等见到她之际就跟她求婚的,却意外听到她跟宋翊
决定结婚离开b市的消息,他的自尊和骄傲哪能接受得了?
原本打算就这样算了的,她既然选择了别人,那么自己只能祝福。
然在看到她像被遗弃的猫一样蹲在马路上时,他知道他高估了自己的肚量,怎么能吞得下这口气?
明明她就是他的人,明明事先就已确定她也是爱他的,谁知自己才离开一个月她就选择了别人,若是他以后有个什么意外
,她还不得立刻改嫁?!
这样一想,霍启晨的心又硬了起来,语气淡漠,“我音信全无自然是有我的原因!那些八卦新闻你也全信?你也不好好想想
前段时间我是怎么对你的,可你倒是好,还是觉得你那个旧情人最称你的心!”
‘砰砰砰’几声,顾轻轻拿了个茶杯在桌上猛敲了几下,打断他那些刺耳的话,等他住嘴了,她才大声吼回去,“你就会说,
你怎么不想想你那个什么方家千金的身份多高贵和你多般配!而我算什么?不就是草根一枚!我跟人家比得着吗?我看她才是
称了你的心,你别诬赖到我头上,你怕我缠着你就直说,你怕我的存在耽误了你日后的大好姻缘也直说,反正我就要离开b市
了,碍不着你了,以后也没人知道你有过我这么个名义上的假妻子!”
“顾轻轻!先决定跟别的男人结婚的人是你,不守信用没等我回来的也是你,你现在反倒还大声起来了?眼看即将不是我名
义上的妻子你就一点也顾不着我了是吧?行,你去过你的幸福日子,爱去哪儿去哪儿,知道别耽误了我的姻缘最好,我要谁也
犯不着费了功夫再重新娶你!”
尽管两人平日时都是七巧玲珑的人,吵架的时候也都理智全无了,霍启晨全然没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只想着泄闷堵在胸的
积怨,而有些话则是不吐不快。
顾轻轻呢,也因为前段时间绝望了,准备带着伤痛和宋翊逃到国外,打算重新生活时他竟然又说要娶的人是她!
他们俩没有一个人的情绪是不复杂的,重要的是都怨着对方,这个时候显然说什么都不对,可不说也不行,不说那些委屈
跟谁去倾诉?
只能吵,吵的时候是痛并快乐着的,说出口的话舒了心,但听进耳里的话又伤了心,如此恶性循环,直到双方都快要说出
不堪的言辞时,启晨及时住了嘴,顾轻轻也愣了愣——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吵架,竟然是在他们分开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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