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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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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两人的目光交接,阿牛看在眼中,并不点破。从中也可以看出,这老人身上似乎有某种秘密。此人,阿牛在堕龙谷中并不曾见过,而外人难以进入此地,想来,这老人应当是在某处‘闭关’。

    从武力来看,那嶙峋老者显然不是武人,那么,其闭关研究什么呢?

    突然间,阿牛双眸一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嘴角发出一丝冷笑,旁人不可闻。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堕龙观前,而李元畅观主早已听闻此事,等候多时,见众人一来,仔细询问了两位当事人的意见,是否执意要提前举行选脉仪式?

    “阿牛,这件事估计已经传入你父亲耳中,可要想好?”李元畅苍老的嗓音中,夹杂着些许慈爱,在他人身上难以寻得。

    覃阿牛回以微笑,意思很明显,这场比试,他一定要执行。

    李元畅有些许吃惊,虽然知道覃阿牛才是那龙袍帝君选中的‘有缘人’,可并不知晓其在秘境中得到了什么,也因此,他对覃阿牛敢于和欧阳云比试,颇为吃惊。但从阿牛脸上的自信不难看出来,已然胜券在握。

    就在此时,那身着白袍的嶙峋老者缓缓站了出来,冲着李元畅拱了拱手,道:“李道长,还曾认识老朽否?”

    李元畅闻言望过去,眸子中的瞳孔瞬间一阵收缩,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惊愕之情也只是那么几秒钟,很快便缓了过来,一边捋须一边点头道:“程毅,五十年未见了,没想到你还活着。怎么,你也掺和进这件事情中啦?”

    众人一开始还在纳闷欧阳云为何会对这老者如此恭敬,可一听李观主这么一说,无不愕然,没想到此人竟然是五十年前之人,岁数在他们之上,不曾听过、见过此号人物,也属正常。

    那么问题来了,欧阳云是怎么认识消失了五十年之久的这位老者的呢?

    李元畅的话音落下,只听那程毅老者呵呵一笑,同样是一边捋须,一边说道:“李道长,五十年前在观主的竞选上,我败于你,甚是不甘,遂闭关五十年。五十年来,是欧阳家为我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资源,故此,今日出关,是作为欧阳家的座上宾。”

    “贫道本打算将通往外界的通道打开,亲自作为欧阳杰贤侄的护道长老,让贤侄在外界达到呼风唤雨的境界。却没想到,贤侄竟被一传闻中的废物给打晕。贫道本不想多管闲事,怎料此子”说着,程毅便用手指了指身姿挺拔的覃阿牛,继续道:“此子态度过分傲慢,目中无人,以为从秘境中出来,变强了些许,就自诩天下无敌。”

    “正因如此,本道要欧阳家向覃家讨个说法,这才参与了其中。等此件事了,李道长,就轮到我们再较量一番,你可敢应战?”

    程毅目光灼灼,宛若一团赤色火焰在其眸子中闪烁光辉。

    众人惊叹,没想到李观主和这老人还有这番往事,当然,他们更加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比试,竟然会逼着那老者不得不闭关五十年之久。

    对于程毅的挑战,李观主并没有立即接话,反而将目光落在了覃阿牛的身上,游离了几下,随即对着程毅,开口道:“程毅,没想到你出了卑鄙之外,竟然还如此无耻,竟以长者身份欺负小辈!”

    程毅嘿嘿一笑,“李道长言重了。我与此子,是打算通过辨识矿脉来论胜负,其中运气成分很大,双方都不吃亏,怎能说是无耻呢?”

    闻言,李元畅瞬间一声冷哼,一股莫名的威压顿时从天而降,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但,那老者的身姿依然挺拔。

    只是令众人惊呼的是,覃阿牛这小辈,在李观主的威压面前,竟能面色如常,着实不可思议。

    但欧阳云却撇嘴,“李观主偏心,威压偏过了覃家小子身边,不然,那小子早就趴下了。”

    众人闻言,这才释然,若不然,他们真没脸见人。

    接着,李元畅便说道:“别人或许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但老夫可是知晓。五十年前,你在武力上输给了我,虽说是去闭关,但其实暗地里开始研究‘场域’。欧阳家这些年能够不断地选中矿脉,矿脉的质量高得吓人,其中的背后推手,是你吧?!”

    程毅仰天一笑,“哈哈,没想到你还没老眼昏花啊。没错,这五十年来,我的确是研究‘场域’,而且经过欧阳家的尝试,已经有所成就,若不然,欧阳家也不会变得如此家大业大。”

    李元畅没好气地哼道:“那你还好意思和什么都不懂的覃阿牛比这个?”

    程毅也是皱了皱眉,但随即,眉头便舒展开来,笑道:“一开始,是欧阳村长和覃家小子比武切磋,唯恐欧阳村长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留下话柄,这才选择和我比‘识矿脉’。两次,皆是这小子亲口答应,怎么,想要反悔?不如这样,你我二人较量一番,以此来决定覃家和欧阳家的命运,如何?”

    李元畅有心拒绝,但从欧阳云的态度来看,显然已经黔驴技穷,如果其门下有人是阿牛的对手,就不会亲自上阵了。看来,阿牛在武力方面的天赋,在秘境中得到了十足的发挥。可是,这‘识矿脉’,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阿牛为何要答应下来呢?

    莫……莫非……

    脑海中的想法一闪而过,李元畅那双原本眯成缝的眸子,瞬间睁大,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身姿傲然挺立的覃阿牛。

    在这一瞬间,李元畅发现,覃阿牛的气质有了变化。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覃舞阳携手覃雪,带着一对人马风风火火前来,很快便将堕龙观的门口给堵住了,让原本就不是很宽敞的院落,瞬间拥挤起来。

    覃舞阳看到了欧阳云,心中‘咯噔’了一下,没想到传言属实,自己的儿子竟然真的要和欧阳云一方比试,他大步朝前,猛地冲着傻笑的覃阿牛的脑袋上砸去一个拳头,喝骂道:“小兔崽子,翅膀硬了,要飞是吧?”

    覃阿牛眼看父亲又要挥动拳头,赶紧躲到母亲的背后,委屈地拉着母亲的袖子。

    覃舞阳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随即拱手对李元畅道:“观主,小儿鲁莽,童言无忌,比试之事不如就此作罢?我覃家愿意做出些许赔偿。”

    李元畅没有说话。

    反倒是那程毅老者主动站在了欧阳云的面前,笑道:“覃家村长,想来你并不知晓,这次比试,并不是比武。而是‘识矿脉’!与之对赌的人,便是贫道。为了避免旁人说三道四,我决定和李观主比试,以此来决定你覃家的矿脉获得权,你可敢答应?”

    覃舞阳等人闻言,怔了一下,立即冲着李元畅望过去。如果是覃阿牛与之对赌,胜算定然为零,若是李观主亲自出马,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赢了,覃家将从此崛起。

    但,万一输了呢?覃家今年的矿脉选择权,就没有了,让本来就捉襟见肘的修行资源,更加匮乏,这会让整个覃家村分裂的。

    这个决定,他无法下达,只能希望李观主给个答案。

    李观主德高望重,他的话,相当于半个圣旨,就算输了,也没人会怪罪到他这个村长身上。

    李元畅感受到覃舞阳的眼神,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反而将目光落在覃雪身后的阿牛身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意,道:“阿牛,你怎么看?”

    覃阿牛闻言,登时就跳了出来,说道:“不用您老出手,我愿与之一赌,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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