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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这么做?”金余冷冷地问。
祝荧荧目光飘忽不定,道:“我做什么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把马大哥骗来的。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祝荧荧低头,把一块石头踢来踢去,说道:“我是为了咱们好,我怕他真的是妖怪对咱们不利。”
金余冷笑道:“这话你能骗得了自己吗?”
“我真的是这么想,你爱信不信!”她说道。
可是她等了半天,金余再没有开口,她抬起头,这里已只剩他一个。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她呢喃道。
2
金余感到异常的气愤,他以为祝荧荧和别的伏妖士不同,原来他错了,在钱财面前她和别人没什么不同。虽然马尚仁和孙莲一路上竭尽所能地掩藏妖气,他还是一碰面就看出他们是妖,想必祝荧荧也看出了,可是他们的妖气中没有戾气,说明他们不是作恶的妖。他认为祝荧荧会像他,只看善恶美丑,而不看出身。但是,现在的事情证明她不是,怪人仍旧只有他一个,她是正常人,她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凡妖必恶。
“妖,只有两种命运,一种是被杀死,另一种是作为货物被买卖”,这是正常人的认知,金余不认同,所以成了不正常的人。
夜幕已经降临。
金余回到客房,准备收拾东西明天离开,是分道扬镳的时候了,他本就该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这是他的命。他望着马尚仁睡过的地方,心里感到无比的愧疚,也许他该早些点破他们的妖气并没有掩藏住,让他们心里有所警觉的。
“万幸他们逃了”,他望着屋顶,睡意慢慢吞没了他。
3
祝荧荧靠墙蹲下,抱住膝盖哭泣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刮起了烦人的冷风。那风声仿佛在嘲笑她,“被冤枉的感觉不好受吧?”
“哭吧!”
“哭吧!”
……
不知哭了多久,祝荧荧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对着夜空说道:“哼,那么厉害的神偷原来只会装神弄鬼。”
天地间一下子安静了,连风好像都不刮了。
片刻的寂静之后,空中有个尖细的声音说道:“丫头,多日不见你还是这么鬼精灵。”
祝荧荧道:“你老人家却越活越回去了,还学会吓唬人了。”
摘星叟睡在房顶上,翘着腿,冷笑了两声,说道:“丫头,只要你把那颗金妖丹还给老夫,老夫这一次就放过你,否则……哼哼!”
“你老说什么呢?我可听不懂,天色不早,咱们就各回各屋安歇吧!”祝荧荧一边说,一边退。
夜色虽浓,摘星叟却看的一清二楚,他冷笑着望着祝荧荧逃跑。
祝荧荧跌跌撞撞一阵狂奔,最后躲进了大殿,殿里点着烛火,各种佛像庄严肃穆。她用尽全力把供桌拖到门口顶住门,然后对众佛说:“对不住对不住,各位见谅。”
突然,摘星叟的声音从头上响起。
“他们呀!只会原谅好人,像你这么坏的丫头,他们肯定不会原谅的。”
祝荧荧大吃一惊抬头看,只见殿梁上坐着一位瘦小的灰衣老头儿,不是摘星叟还能有谁。老头儿支着下巴望着她,好像耍猴的人望着猴子似的。她急忙去拉堵住门口的供桌,一时之间却哪能拉得开。
“老爷子,原来是您呀!早知道是您,我就不跑了”,祝荧荧眼看逃不掉,一转身换上一副“乖孩子”的笑脸。
“是吗?那倒是我的不对了”,摘星叟道,心里冷笑道“我看你这丫头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我原本也不想硬来的,只是出现个炎无尽,不得不先下手,以免夜长梦多。”
“老爷子,您还是为了那颗妖丹而来?”祝荧荧问道。
“明知故问。”
“唉,可是我没带在身上,要不我过两日给您送来,您觉得如何?”
“我觉得不怎么样,你还是现在就给我吧!”说着话,老头就飞扑下去,好像一只巨大的蝙蝠似的。
祝荧荧刚要拔剑,肩膀上就被踢了一脚,这一脚直接把她踢出了窗子。她倒在地上,只觉得半个身子都麻痹了。
“你还不肯拿出来?真是要钱不要命”摘星叟一步步靠近。
祝荧荧疼得眼泪汪汪说不出话。
正在此时,周围突然冒起了浓雾,一眨眼就把两个人笼罩住了。
祝荧荧只觉得胳膊一紧,雾里有人抓住了她!她咬牙暗道,“死定了,摘星叟这个老贼早恨不得生吃了我,这下算是如愿了。”
“快走!”有人低声喊道,声音很是熟悉。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扔下我不管了吗?”她说,语气冰冷,心里却是暖的。
她站起身,被那雾里人搀着仓皇逃窜。
金余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转眼一看身后,老头正上蹿下跳地迫近。
“你走吧!”祝荧荧推开金余说。
“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老大”,金余急道。
“我没有耍脾气,你快走,要不然连你也逃不了”,祝荧荧说,心里竟意想不到的冷静。
金余哀叹一声,坐在地上,说道:“谁让我答应陪你去伏魔岭,又欠了你的钱,要死就一起死吧!”
祝荧荧踢了他一脚,急得快哭起来了,“你快走呀!”
“你们谁也走不了,把老夫戏耍的好惨”,摘星叟已然到了他们的面前。
摘星叟的手上套了一对钢爪,不是被气得暴怒或者危机时候,他是不会用的。现在,这一对钢爪正发着寒光准备行凶。
金余已闭眼待死,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寂静的夜里响起了马蹄声。摘星叟为之一惊,没来得及动手,再想动手时,那俩人已上了两匹异常高大健壮的马背。
两匹神骏嘶鸣一声跳上了屋脊。
“好孽畜!还敢回来!”远处有人喊道。
金余在马背上回头一望,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赤焰门炎无尽,他站在另一个房顶,一身火红,即使在暗淡的夜里也非常显眼。
“快走!”金余拍了拍马脖子喊道。
四周的房顶、墙头传来寻妖猎犬的低吼声。
金余能感受到身下的骏马在害怕。
“快跑,马大哥!”他喊道。
两匹马腾跃而起,冲向庙外,只有进了树林他们才有生机。
黑暗之中,几只猎犬不断袭扰着骏马,它们的速度不比马慢,却神出鬼没的让人害怕。
眼看进了树林,金余觉得身后不对劲,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一只猎犬已经跳上了马背,正悄悄地靠近他,吓得他立刻出了一身冷汗。可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却没有办法。
“你这恶犬,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又想到画里去了?”他吓唬道。
那猎犬痴愣了一下,眼里流露出恐惧,似乎认出了眼前人。它一步步后退,但又低吼着,有些不甘心。
“看我不收了你!”金余见它害怕,又大叫一声。
猎犬的耳朵耷拉下来,跳下了马背,其他几条也不敢再追。
金余不禁大笑起来。
他正笑着,发现空中好像升起了一轮太阳,一下子就照亮了夜空。
“不好啊!炎无尽发疯了!”他叫道。
话音刚落,大如车盖的火球就朝他们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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