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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一:申屠蟠救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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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立安排颖川的事务之后,留阎芝、马玉在颖川城中,管理书院,然后又在颖川书院借了一大堆的书出来,声势浩大的交给了她们。

    荀爽本来还担心丁立把这些宝贵的书籍给贪污了,见他只是交给了阎芝、马玉,就不以为意了,只要这书还留在颖川,那他随时可以收回。

    七月初一,丁立离开了颖川赶往阳城,同行的还有新任颖川兵曹钟繇,现在颖川的兵马都在阳城,司马芝委托钟繇到那里挑一些兵将回来。

    丁立带着王异、王桃、王悦还有五百护卫以及赖着非要和他走的司马懿,沿颖水向着阳城进发,先到阳关,这里,郭缊、郭绥二人把丁立等人迎进了阳关,设下酒席招待。

    酒席之间,丁立先是勉励了郭家兄弟在阳关的抗敌的作为,然后又说明,这阳关日后将不会再有大用,郭家兄弟已经没有再留在阳关的必要了,不如回到颖川,帮助钟繇建设新的颖川军。

    郭缊沉思不语,他做官做到了一任太守,当初就是看不得丁家叔侄自相残杀,这才离开并州,到颖川居住,在李旻手下做事,不过就是为了让李旻对他放心而已,但是让他去给钟繇这个小辈做下属,这让他如何也接受不了。

    丁立明知郭缊会对伏于钟繇有反感,却是不住的劝解,挤兑的郭缊都没有办法说话,王异暗中偷笑不已,而钟繇虽然明知道丁立这么说不好,也没有办法让丁立闭嘴。

    郭缊最后实在被逼得急了,只得道:“老朽年纪大了,实在没有精力再出来做事了,舍弟倒也知兵,就让他助钟兵曹好了。”

    丁立大为遗憾,又是一长篇的废话,说得郭缊都不敢再待下去了,胡乱找了个借口退下,当天就离开了阳关,回昆阳去了,留下一个郭绥无法推辞,只得答应出任兵曹左椽。

    梁红玉接到董平进兵轘辕关的消息之后,立刻整军西进,屯兵轘辕关,准备接应刘慧娘,只是董槐再没有派兵进袭,随后梁红玉又接到了丁立给她的信,说明了让她整备的颖川都尉府负责的区域,于是干脆就在阳城驻军,并征用了阳城县衙为都尉府,开始办公了。

    丁立、钟繇在王家姐妹的护送下,沿颖水向阳城进发,离着阳城还远,就见一队骑兵飞驰而来,当先一人跨下卷毛乌骓马,提着一对四棱宾铁锏,远远的就高声叫道:“前面是是丁并州吗?”

    丁立不用测就知道对面的是戚赛玉了,于是沉声道:“某就是丁立,你是什么人?”

    戚赛玉立刻从马上滚了下来,单膝跪地,道:“小将是梁红玉将军座下督营校尉戚赛玉,奉梁将军之命,来接丁并州。”

    丁立笑道:“好一员勇将!你却在前面引路。”戚赛玉应了一声诺,然后转身上马带着那队骑兵在前面引路,离着阳城还有十里左右,梁红玉率着都尉府诸将,亲迎出来,看到丁立来了,立时下马,拱身而礼,齐声道:“参见主公(参见丁公)。”

    丁立从马上下来,走过去把梁红玉给扶了起来,笑道:“姨娘,您破军杀将,擒下悍贼李傕立下不世大功,小甥在这里给你作礼了!”说完向后退一步,深施一礼,梁红玉急忙把丁立扶了起来,叫道:“将军折杀红玉了。”

    丁立此番将执金吾的旗号打了出来,金吾是汉武帝的时候,由中尉改任,属散秩将军,所以大都数人都以将军称呼。

    丁立哈哈大笑,道:“我们也不在这里互相推崇了,却先进城。”

    众将进城之后,丁立取了陈王送来的封皓宣读,以:

    梁红玉:为颖川都尉府都尉。

    白寿:为颖川都尉府司马兼轘辕关守将。

    花碧芳、仇琼英、李华、张特、杨明、朱慈、王桃、王悦为都尉府校尉。

    戚赛玉:为都尉府牙门将。

    由于颖川都尉府的将官不多,刘宠特命鲍丹娘、花中秀、许青三将借在颖川都尉府听用,丁立又命,而朱铄、牛盖二人则是跟着钟繇回转颖川,在新得颖川军中任职去了。

    随后丁立又下令将杨维拉出来,一刀刀的剐了,给褚二姑报仇。

    安排妥当之后,这才开宴,胡乱喝了一通下来,等到没人的时候,丁立才悄悄的向梁红玉吩咐道:“你只记住,除了西凉军这一路之外,不管什么其它哪一路人马过来,你都一律不要理会,若是司马芝调你的人马去克敌,不敲响了竹杠,万不可理会他。”

    ‘敲竹杠’是清朝才出现在的词语,梁红玉这会虽然听不明白这个词,但是却也能理解丁立的是让她趁火打劫,于是为难的道:“这个可难了,我从来不善于做这些事情。”

    丁立看到梁红玉那无奈的样子,想想她的性情,也知道她做不得这个事情,不由得挠头不已,就在这个时候,王异找了过来,一见丁立就道:“我想留在颖川。”

    丁立有些惊异的看着王异道:“怎么会有这个想法的?”

    王异道:“我刚向直江兼绪了解过了,在并州的卫勇娥、樊梨花都是十分英雄的人物,我虽然和你有了婚约,可也压不过梦姐姐去,而梦姐姐在洛阳力托千斤闸,救了众人的性命,此外梦姐姐还知书达礼,虽然长得差了一些,但是却是足以压住群芳了,我若不能有业绩,就算你肯遵守婚约,我又有何面目,入丁家的大门啊。”

    丁立赞赏的点点头道:“你既然留下,就帮帮姨娘好了,我委你为颖川都尉府主薄,处理一应颖川都尉府的杂事,记住,专门敲那些世家的竹杠……敲竹杠就是不给好处,就算是颖川被打烂了,你们也不要去理他们。”

    王异点头道:“这个你放心,我足以应付他们了。”

    丁立心道:“你能不顾儿子的命,暗中伤人,想来算计这些世家的人,也应该是手拿把掐了。”丁立想了想,又道:“我明日要往缑氏去和董槐谈判,你却和我一起去吧。”王异知道自己这是得了丁立的赏识了,不由得心下喜悦,用力的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留在颖川的做法更觉正确,只是这个念头到了十月,就让她后悔的无以复加了。

    七月初五,钟繇先带着朱铄、牛盖,以及分到手的三千兵卒,回转颖川,在路过阳关的时候,接了郭绥同行,而七月初六,丁立带着梦烡、李鑫、慧梅、刘慧娘、乐和、王异、王悦、胡仙真、直江兼绪、祝公道、李波、孟康率五千精兵,护着甘梅和孟夫人,押着张勇、王进宝、孙思克三人出了轘辕关,向缑氏进发,他与董槐约在了这里见面,丁立准备与董槐见面之后,就穿过河南,进入河内,走上党、回并州。

    缑氏在洛阳八关之中的轘辕关和大谷关之间,县中有缑山,据说西王母姓缑,就在此处的山中得道,踏虚进入了昆仑,这山才被定名为缑山。

    丁立带想着匈奴大会就要招开了,怕赶回不及,所以催着人马快走,只用了两天的工夫,就到了缑氏,这里是已董槐的地盘了,虽然没有什么人马,可是丁立也不想进去,于是就在缑氏城外扎营,等着董槐。

    第二天的中午,董槐带着董澄、董禧二人,又请了吕毋同行,赶到了缑氏,直接进城,随后给丁立发了请柬。

    刘慧娘极力反对丁立前往,道:“这董槐号称是‘董家孙武’想为必是果决之辈,岂会犯鸿门大错,若是我们去了,只怕就是羊入虎口了。”

    丁立心道:“若无吕毋,董槐能不能害我,我也不敢说准,可是有了吕毋,最多就是有惊无险,有什么好怕的。”于是不顾刘慧娘的反对,欣然应鸡,打发了送信的回去,随后只带了李鑫、王异前往,留刘慧娘在营中主持,然后施施然然的向缑氏进发。

    将到缑氏南门,远远的就见董槐与吕毋带了上千随从,就在城门外迎侯,丁立笑嘻嘻的向前策马走去,就在这个时候,一伙书生突然从斜刺里穿了出来,当先一个少年书生大声叫道:“快快让开,申屠先生到了!”

    丁立眉头一皱,用力勒住了战马,冷冷的向着董槐看去,心道:“小子,你要是用这种方法来羞辱我,可不配‘董家孙武’的名头了。”

    董槐也是极为恼火,沉声道:“梁大令,这是怎么回事?”

    缑氏令梁配的胖脸上出汗出得油津津的,滚下马来,向着董槐行礼道:“请公子恕罪!”

    董槐冷哼一声:“你不说缘由,只让我恕罪,难道你做了天大的错事也是我一句恕罪就能免了的吗?”

    梁配几希要哭,道:“都是一些无知的书生狂傲妄行,非关下官的罪过啊。”

    董槐眼看梁配说不请,于是回身道:“是哪一位申屠先生到了?”

    那个书生也看出不对来了,不由得有些惶恐的看着董槐和丁立,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人群一分,一个苍髯老者走了出来,拱手道:“老夫申屠蟠是也!”

    “申屠先生!”吕毋惊呼一声,而丁立和董槐也是一阵震惊,这申屠蟠是缑氏人,九岁丧父,做漆工为生,一边做工,一边学习,不久就名若雷霆了,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被举为教廉,征为河南尹主薄,时范滂为天下敬,申屠蟠言‘昔战国之世,处士横议,列国之王,至为拥先驱,卒有坑儒烧书之祸,今之谓矣。’说完掷书而归,入缑山苦修,果然,党人之祸兴起,死人无算,申屠蟠独善其身,就在少帝的时候,大将军何进几次征辟申屠蟠,让申屠蟠好友黄忠几次修书给申屠蟠,申屠蟠都不肯入洛阳,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遇到。

    董槐顾不得丁立,急忙上前,深施一礼道:“小子董槐,见过申屠先生。”

    丁立这会也急匆匆的下马,跑了过来,道:“在下并州丁立,见过申屠先生。”

    申屠蟠还了一礼,道:“二位都是当今俊才,老朽能与之一见,荣幸之至。”

    董槐惭然的道:“岂敢当先生赞语,小子知道先生在缑山隐居,虽如拜渴雨般求见先生,但却不敢打搅先生,没想到先生今日玉趾临降,不知有什么样的大事,还请先生吩咐。”

    申屠蟠道:“客气!老夫是为了缑玉杀人一事而来。”

    董槐莫名其妙,有些愕然的回头向梁配看去,梁配急道:“回公子,三年之前,因为争夺水源,缑、李两家撕打,那缑仁仗着力大,强霸水源,被李家的小子李士误伤至死,那缑仁的女儿缑玉是李士从母弟的妻子,得知此事,一心要为缑仁报仇,暗中与缑氏族人学习武艺,就在三天前,于半路之上,截住李士,手刃之!其姑(姑?婆婆)将其揪于县衙,下官判之为斩决,这些书生不服,因下官不肯见他们,所以扬言要请申屠老先生来说话,没想到……。”

    “胡闹!”董槐恼火道:“你就好好听书生的话就是了,何故惊动申屠老先生!”

    丁立却向着申屠蟠道:“却未知老先生是什么意思?”

    申屠蟠拱了拱手道:“老夫本不欲问世事,但一众学子求到老夫的头上,让老夫不得不来说一句,以老夫之见,缑氏所为,足以足以动无耻之子,激忍辱之孙,让后人知道,何为节义,此当表旌庐墓,岂能问斩!”

    董愧二话不说,立刻向梁配道:“你没有听到吗?还不把人放了!”

    丁立跟着道:“你把人就带到这里来,让她好好谢谢这些学子,还有申屠老先生。”

    梁配不肯怠慢,急忙走了,申屠蟠作礼道;“二位,老朽使命已完,就不留在这里了,告辞!”说完转身要走,丁立一伸手拦下道:“老先生,当今天下,对女子严苛太过,就像这样的节妇,都不能保全性命,至使天下皆是蠢妇愚妇,那些无知男子,只以为这样就能体现出他们一家之长的权威,却不知道,一个家族的后代,生出来之后,最先接触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若是娘是蠢的,把这孩子养到七**岁,就是圣人只怕也扳不回来了,试想当年孟母未曾三迁,那孟夫子不过就是村口卖哭,街头市货的俗辈而已,如今好容易有先生这样的一个明理之人,且请先生留下,受缑氏玉一拜,这不是为了让她记住谁是她的恩人,而是让天下人知道,女子已知节义!”

    申屠蟠沉默片刻,随后长叹一声,道:“丁公名威海内,老朽只以为不过一介武夫,可是前番得知丁公在颖川大兴文教,便知道自己错了,而今一听丁公高见,更觉不凡,不错,这人生下来,第一眼所见必为女子,若是身边皆为村妇,天下无德也,既如此,老朽就在这里站立一会,替天下人扬名。”

    丁立拱手深拜,道:“多谢申屠先生大义!”然后又向着那些书生一礼:“诸公能这般见识,亦是不凡,当得在下一礼!”

    那些书生不由得也都自矜起来,一下子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也都向丁立还礼,丁立一一与他们招呼,董槐眉头深锁,低声向吕毋道:“此子好不奸猾!”经此一番,丁立的名声,在这些大儒学子之中,要如日中天了。

    丁立胡乱的和那些书打着招呼,就在这个时候,系统的声音响起:“宿主经过自己的努力,扭转了曹氏重臣对他的恶感,奖励五百积分。”

    丁立不由得心花怒放,前番虽然得了大奖,但是没有积分啊,颖川都尉府那么寒酸,他都拿不出人来,现在却是好了,五百积分,召唤多少人都够了。

    董槐眼看丁立还在那里演戏,不由得心火向上撞,冷冷的道:“丁并州要在这里一直等着吗?”

    丁立点头道:“是啊,这么伟大的时刻,我当然要见证了,而且那缑玉为父报仇,却是得罪了家姑、从母(从母?姨妈),只怕难以再回去了,我自然要。”

    吕毋在一旁打断了丁立的话,接口道:“丁并州还是先和董大尹进城吧,你们那些都是俗事,还是不要在这里烦着申屠先生了,至于那缑玉,等她拜谢过申屠先生之后,我就收她做我的丫头好了。”说到这里向着丁立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对不住了,这里必竟是河南,却是不能让你逞能了。”

    丁立眼看吕毋年近四十,做出那小儿女的样子,仗着俏丽的容颜,不觉得做作,反而让人心胸一振,不由得一笑,向着申屠蟠道:“先生看到了,这女儿都是先天灵秀集于一身的,这吕将军就是其中之一。”说到这里他哈哈一笑,道:“夫子言‘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说得就是女人心眼小,自私一些,想那女娲娘娘也是一个女人,她脱不了这份私心,那她在造人的时候,必然也会把好灵的水多与这些女儿才是,若是我们须眉男子,为了自己的私心,让女娲娘娘留下的灵秀,让我们给毁了,那才是做了孽了呢。”

    大家先听丁立说夫子言,还有些惊异,随后听了他的话,不由得都说了起来,申屠蟠也不由得莞尔,随后道:“我听说丁并州在颖川开了一家女书院,若是并州愿意,申蟠愿意到那里讲学,想来我老成这个样子,也不会有人以为我还好女色了。”

    丁立大喜过望,回身深施一礼道:“那是丁立义妹所建,丁立这里就替她们谢过老先生了!”

    董槐实在是看不得了,也不管会不会得罪申屠蟠,强行拉着丁立进城了,只是一到城里,董槐就甩开了丁立,冷声道:“丁并州,你挖墙角挖到我的眼皮子底下来了,好大的本事啊。”

    丁立一笑道:“这个董兄怪不得我,是那老头儿自己提出来的,与我无关。”

    董槐不屑哼了一声,道:“李傕一死,我父等于折损一臂,以后不会再出函谷关了,你那颖川尽可放心,至于我,只会守住洛阳,不会向东的。”

    丁立思忖片刻道:“董兄,我提醒你一句,洛阳不足守,最后还是些回到西凉去吧。”

    董槐似笑非笑的道:“你我之间,有血海深仇,你会有这么好心,提点于我?”

    丁立笑了笑,道:“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上面有一个词叫‘同情兄’本来是指的两个男人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同时施情,但两个人还是好朋友,所以叫同情兄,而我以为,这‘情’若是指‘情感’那我们两个日后只怕也是‘同情兄’所以这朋友还是做得的。”

    董槐皱紧双眉道:“你说得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丁立心道:“我便宜老爹让吕布给宰了,你爸也注定要被吕布给弄死,这是一样的‘杀父之仇’可不就是‘同情兄’吗。”只是这话却是不好明说,所以丁立一笑,道:“你记着这话就行了,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丁立四下看看,说道:“我们中午哪吃啊?你不会请我一回,连饭都不给我吃吧?”

    董槐看着丁立,慢慢道:“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和我之间有杀父大仇,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就好像丁建阳不是你爹一样。”

    丁立的心突得一跳,但是随后又稳定了下来,怪笑道:“那你就要去问他了。”

    董槐冷哼一声,刚要再说什么,就见一只飞鹰在空中盘旋长啼,丁立脸色一变,这是出了大事,乐和急寻他的暗号,当下也顾不得董槐了,转身就走

    董槐一怔,叫道:“你不吃了吗?”

    丁立大声道:“想来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吃的,我下回再来吧。”说完匆匆的离去,才刚出城,那鹰就跟出来了,引着丁立催马急追,一会的工夫就到营门前了,乐和正等在那里,看到他之后,急忙过来,叫道:“主公,大事不好,万年公主被于夫罗给劫了,现在他正宣扬着自己要和大汉公主成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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